咻咻咻……
一支接一支的短箭不断朝偷袭者飞去,不论偷袭者如何移动都无法逃离短箭的追踪。
偷袭者快要气炸了!以往都是他在暗、对手在明,如今却风水轮流转!
当偷袭者还在树上窜来窜去的时候,远处的树下有一道身影正压低身子以“之”字形的轨迹移动着。
那身影婀娜有致、像是一名女性,她身着简洁的青绿色衣裤、一双黑色皮靴,及耳短发利落地散在脸旁。
若是赵欣锦看见了这名女性,她便会发现这名女性的衣着分明是地球样式的迷彩装!
如此说来,这名女性应当是一名异世士兵了。
女士兵手上端着一把弓弩,其上装置着箭匣、可连发,让偷袭者头疼不已的便是从这弓弩中射出的箭矢。
短箭即将击中偷袭者之时、偷袭者的身形一闪便没了踪影。
女士兵面不改色,她将弓弩横收回弓弩、将其放于胸前,转身背靠一棵树蹲下,她闭起双眼、将注意力全集中于耳朵上。
徐徐的风声、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树叶被吹落于地上轻轻的“哒哒”声,以及……枝条树叶划过布料的“嘶啦”声!
众多声响一时全进入女士兵的耳朵中,她猛然睁眼、端起弓弩便朝一个方向发射箭矢。
偷袭者刚换了个位置、连气都没来得及吐一口便发现又是几支短箭正向他面门而来!
“该死!”偷袭者怒骂一声,立即跳起来、堪堪躲过了短箭,他刚落到另一根树枝上、又是几支短箭朝他飞去,他便又不得不急忙躲开。
偷袭者像一只被赶着逃的老鼠一般在树枝上窜来窜去,他懊恼极了、这摆明了是方才他对王若做的事全报应到他头上了!
对边射出弩箭的家伙不知为何能迅速识破自己的位置、并即刻反应过来对准自己放射弩箭,但好在自己移动够快、不至于被射成筛子……那家伙让自己那么狼狈,待会定将其弄死!
偷袭者心中已对未谋面的女士兵起了强烈的杀意,让一个偷袭者被狼狈的偷袭可是有辱尊严的!加上偷袭者对自己快速移动、出其不意的本领很是自信,而此刻他的自信仿佛是被践踏了、这叫他不能忍受!
满怀杀意的偷袭者决定转守为攻,他根据箭矢射来的方向断定了女士兵是在树下,而偷袭者自己在树上、高对低,他有优势。
又是躲过几支箭矢、偷袭者确定了女士兵的大体位置,先前女士兵是边移动便放射箭矢的、而这回却是固定在了一处,偷袭者认为是对边疲惫了,他果断地朝那移动去,踏过一根有一根的树枝、偷袭者离女士兵越来越近,当靠近到一定程度、女士兵连续不断放射的箭矢突兀地停止了。
偷袭者冷笑一声、暗道晚了,他以为对边放射箭矢的家伙是怕了、正打算逃开,所以他便移动地愈发快了。
终于、即将要抓到那放射箭矢的家伙了!偷袭者心中愈发欣喜,还剩一根树枝便可以与那放射箭矢的家伙相对了!
偷袭者迫不及待地便踏到了那最后一根树枝上,然后、那树枝承受不住偷袭者一踏便断了,偷袭者只觉得踩到了树枝后又立刻脚下一空,欣喜的劲还没过去便掉落了下去。
此时偷袭者前方的树丛中忽然窜出一道身影、手提着一柄武器朝他刺去!
偷袭者脸色大变、慌忙催动疾行术转移开去,就差一点偷袭者便要被对边那他还未谋面的对手给捅个对穿了。
不远处的树枝上、偷袭者正背靠树干地站着,他冷汗直流、大口喘着气,回想起方才那下、他是心有余悸得要命!他纳闷,那根树枝他之前也踩踏过好几次了、可怎么偏偏是方才那会踩上去便断了呢?
偷袭者疑惑地看向了不远处地上那根断裂的树枝,他不由地眼睛瞪得老大、那根树枝的断口周围散落着好几支短箭,树枝断口上也依稀可以看见一些被短箭穿刺的痕迹……
原本比成年男性的腿还粗的树枝自然是能支撑住偷袭者的重量,但若是那根树枝已然被好几支短箭给摧残过呢?那就变成一个一踩就折的陷阱了!
偷袭者心中错愕不已,他就说方才那放射箭矢的家伙总是射不中他、还以为是那家伙准头不好呢!方才那家伙是故意停下不动的、为的就是引自己上套!
引对方出招、再趁对方松懈时迅速出击攻其不备,这是偷袭者惯用的伎俩,他还蛮引以为傲的、因为他用这招总是成功,哪成想今日他自己被类似的招数给阴了。
偷袭者心中愈发愤恨,用自己的招数来对付自己、让自己狼狈,这分明是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脸啊!
令偷袭者更恼怒的是,女士兵居然没有要再躲藏下去的打算、她就手持着一柄武器站在那断裂的树枝旁,似乎不忌惮偷袭者、即她似乎根本不把偷袭者放在眼里。
女士兵面容清秀,目光沉着、古井无波,她开立站着、身姿挺拔,身段婀娜有致、却是看着硬朗、坚毅。
她右手中持着的那柄武器看着像是一根椎刺,把柄刚好足够手掌握住、没有镡,椎刺本身通体黑色并带有刃、且有三道,从刺尖正看、那三道刃便组成一个“丫”字形。
偷袭者一惊,她发现了自己!
女士兵稍稍弓起身子,一只脚滑开,足尖点地、一转、一蹬,蹬出一阵气浪、一声闷响,她的整个身子便猛然冲出,其速度甚至比她方才放射的箭矢还要快上几分!
偷袭者瞳孔一缩却未有动作,他犹豫到底要不要转移位置,他第一反应是要转移、可他又怕再转移时脱离掩蔽物会将自身暴露在对手的攻击下,他可不能确认女士兵有没有在冲击时强行转向的本事。
偷袭者犹豫之时,女士兵已然冲到偷袭者所在的树下,她没有即刻抬头看偷袭者、只是自始至终平视着面前的树干。
这娘们要作甚?
偷袭者不暗问道,接下来女士兵的做法便叫他目瞪口呆,只见女士兵冲到树下、没有停下了的意思,她抬起右手的三棱刺、朝着树干便是一挥。
比两个成年男性的腰肢加在一块还要粗壮的树根,被一名女子、一柄不跟一尺半左右长短的三棱刺给硬生生的砍断,或者说是被打断、被撕成两截更合适!
嘭……十余尺高的树木轰然倾倒,其上的偷袭者也不得不匆忙跳下,他脸色煞白、后悔着方才应该果断转移位置的,先前哪里想到一个看着不甚健壮的女子竟有如此蛮力!看她那大气不喘一口的模样、显然还留有余力!
偷袭者刚缓过来、疾行术可以使用了,虽然没有稳固的着力点会让疾行术的效果大打折扣,但偷袭者管不了那么多、他必须先逃开!
女士兵一鼓作气,她跃到正在倾倒的树干上、以树干为踏板二次跳跃直向偷袭者而去。
一柄棱刺朝偷袭者挥打而去,偷袭者一咬牙、猛力催动疾行术躲开了这一击,可惜这次疾行术只让他移动了不过几步之遥、还让他力气大损。
偷袭者先女士兵一步落地、他转身朝还在空中落下的女士兵掷出弯刀,那弯刀似乎饱含着偷袭者对女士兵的愤恨、其比先前攻向王若的都要快、都要猛。
女士兵面不改色,一曲手、便是像偷袭者那般掷出了手中的三棱刺。
一弯刀、一棱刺,破空相撞,最后、弯刀破碎,三棱刺势如破竹、连速度都不像被减慢的模样。
偷袭者手上寒光一闪、又出现一把弯刀,女士兵也是身形一闪、左右手各持一柄棱刺便朝偷袭者奔袭而去。
女士兵的奔袭速度比偷袭者快、偷袭者还没缓过来没法使用疾行术,他只好硬着头皮顶着上了,说实话他对女士兵已然没有了杀意、此刻只想逃离这个煞星!看样子女士兵也有空间器具存放武器、想必其中是放着不少三棱刺吧,她投掷三棱刺的威力可是比偷袭者大多了,这样一来偷袭者面对女士兵又更加没优势了。
女士兵挥动棱刺,棱刺带着风、似破空般朝偷袭者打去。
女士兵这挥动棱刺的速度倒是没有奔袭来的快、但依旧迅猛,偷袭者手持刀、堪堪侧身躲过,他可不敢硬接这一下子。
呼!呼!
女士兵双手的棱刺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起风、发出阵阵风声,偷袭者脸上被余风刮到、觉得生疼,他很憋屈、不得不时刻注意着连续而来的棱刺打击,光是躲避就让他竭尽全力了、至于找着机会反击于偷袭者便是如同难上加难不能再难!
棱刺本是用作刺击的武器,结果被女士兵像棒子一般猛挥,细长的棱刺在这女子的手中如同千金大锤一般狂暴,可见这棱刺的材质之好与这女子的力气之强。
“妈的!老子不陪你玩了!”偷袭者忽地脱口大骂一声,一瞬间他的衣服鼓起,从中暴出了一团黑色雾气。
女士兵即刻掩住口鼻、以防这是什么毒气,结果发现这只是普通的障眼法,女士兵随手挥了挥棱刺便把雾气吹散了,那偷袭者自然是没了踪影。
好一个借烟遁的鼠辈!
女士兵暗骂一声,却只是双手持着棱刺垂下、站在原地没有行动,听力极好的她自然知道偷袭者往何处跑了、她也有能力追上去,不过她没有、她的任务可不是解决那个鼠辈,况且那鼠辈也自会被某位给解决……
偷袭者上半身**,他喘着粗气在树枝间跳动,方才他可是玩了命地奔跑了,发觉女士兵没追上来后他便松了口气、他想女士兵也终究是力竭了……
毕竟是出来办事,偷袭者正想着如何回去交差,结果旁边一支冰箭朝他射来、叫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应对。
“臭小子你别来碍老子的事!”偷袭者朝冰箭射来的方向怒吼一声,这放出冰箭的除了王若还会有谁?
王若悠悠地走到偷袭者前方几尺除,他腰上只有四柄剑鞘、没有剑,偷袭者不屑地冷笑道:“小子,你还敢站在我面前,你的法术也不够看,虽然我是个刺客、但凭你这个小剑修还敢与我肉搏不成!”
王若闻言、神色不变,他说道:“我的确是过于依赖剑了……但要与你搏斗,我,绰绰有余!”
“狂妄!”偷袭者大吼一声,右手上又提起一把弯刀朝王若冲去,直斩向王若咽喉。
王若稍稍蹲下、弓起双腿,他左手握拳、在偷袭者之刀刃即将割破他的喉咙时便用拳骨抵住偷袭者的手腕将其撑开。
偷袭者的左手也是拿起弯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另一侧斩向王若,王若则是迅速收起左脚站定、身子前倾、右腿抬起以膝盖顶开偷袭者的左手。
“啧!”偷袭者碎嘴一声、他知道攻击不成只能后退了,同时他心中暗骂这小子近身打斗的本事还真不错!反应快得很!
而偷袭者一表现出退意,王若便抓准机会、左手转拳为掌扼住偷袭者的右手手腕猛力一拉。
本想退后的偷袭者被王若一拉便不得退只得前,王若压低身子窜入偷袭者大开的怀中,王若也不管偷袭者的左手了、他双腿蹬地、抬起右手手肘对准偷袭者的胸口,从下向上挥出迅猛一击!
偷袭者恍惚间觉得胸口像是高速撞上了岩石,他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便从他口中喷出。
王若毫不在意被偷袭者的血液喷到,他依旧扼住偷袭者的右手不放,偷袭者本应被王若击飞、但王若又控制住他的右手不让他飞出,能击飞偷袭者整个身子的力量全由偷袭者的右手来承受、偷袭者觉得自己的右手是要断了。
得势不饶,王若加大了扼住偷袭者右手的力道、一个轮转便将偷袭者背后着地的摔到地上,接着王若右腿膝盖压在偷袭者肚子上、抬起右手握拳、照着偷袭者的面门狠狠地打了下去。
一拳、两拳、三拳……王若似乎是越打越起劲,看样子方才偷袭者戏耍他的时候让他憋了不少的火,最后王若还是下手有度、虽然偷袭者面目全非但起码没死……
精疲力竭、胸骨骨折、被击打至昏厥,以防万一、王若还冰封了偷袭者的四肢。
“呼……”王若舒了一口气,他随手擦了擦身上的血、那血既有王若口中流出的也有偷袭者口中流出的。
王若向一旁走去、女士兵正站在树阴下看着他。
“感谢这位小姐出手相助,不然我可就麻烦了……”王若抱拳道。
女士兵撇了撇脑袋、似乎在说不用在意。
王若盯着女士兵看了一会、方开口道:“小姐的衣着是异世那边军员的衣装吧,不过看样子您不像是为国效力的,而且您身上一个徽章标示也没有……莫不是某家的私兵?”
女士兵的肩上、袖子上、胸口处,本来应该有徽章标示的地方皆是空空如也,显然她不是正规军或专业雇佣军之类的,被王若这么一问、女士兵挑起眉头不悦地说道:“别乱打听,我就随便出手而已、后会无期!”
说罢女士兵便转身离去。
王若无奈地叹息一声便回头去处理那偷袭者了。
女士兵跑到一更偏僻的地方,她张望了一下确定四下无他者便抬起左手捋起袖子、露出左手腕的黑色腕表。
女士兵轻点腕表、腕表便浮现出悠悠白光,她对着腕表、说道:“‘琵琶’现在进行任务报告。”
腕表中传出另一道女声,“收到,报告吧。”
“‘宝贝’尚且安全,危险已初步解除、其后还有无主使者未确认,本单位将会适当进行调查,另外‘小猫’和‘青虫’的位置已确认、他们的确跟着‘宝贝’,至此已确认‘白花’、‘红花’、‘小猫’和‘青蛇’共四个单位贴身保护‘宝贝’,本单位自行判断将彻底退居‘幕后’进行对‘宝贝’的保全工作……报告完毕。”女士兵、或者说琵琶面无表情且语气无起伏地进行了报告。
腕表对边的那位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随后那位开口道:“明白了,姑且就这样吧,哪怕有那四个也不能掉以轻心,绝对要保障‘宝贝’的安全!”
“是!‘花瓶指挥官’,保证完成任务!”琵琶语气变得稍激昂地回道,之后她便结束这充满了奇怪代号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