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从病榻上坐了起来，巨大的心悸让我忍不住大口喘息，汗水已经将我的T恤完全浸透了。
“感觉怎么样？”魏医生微笑的望着我。
“糟透了——我的意思是，效果真是无与伦比。”我这样回答他。
噩梦。真的是一场噩梦。就在刚才短短的3个小时的睡眠里，我做了一个无比恐怖的噩梦。梦的过程我已经忘记了，但我还记得最后那一张张面对着我的，疯狂而又狰狞的人脸。以及最后插入我头颅的，猩红的利刃。
“这就是危险节奏。”魏医生玩味似地说道，“现在你可以把耳机摘下来了。”
我照做了。我就像是摆脱锁链一般地扯下耳机。
“这是，怎么做到的？”我低声问他。
“很简单，利用人的潜意识。”魏医生答道。
“你是说操纵梦境？这没可能。”
“谁说是操纵梦境了？”他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不是操纵，只不过是影响尔尔！”
“……”
“看在你是我开张以来的第一个客户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好了。”魏医生眯起眼睛，“你知道现实世界对梦境的物理干涉么？”
我想起以前选修的心理学来：“知道一点，鞭炮与枪击什么的。”
魏医生说：“没错，当一个人正在做梦时，外界的干扰会在一定的程度上对梦境造成影响。比如说，现实生活中鞭炮的爆响声就很容易被梦境处理成枪击。当然这是在睡梦者未被惊醒的情况下。而你刚才听到的那段音频，是由数位心理学专家以及脑科专家所整合成的，最容易唤醒潜意识中恐惧和焦虑的刺激性信号。所以我说，我并不是来操纵噩梦，而是让对方自行勾起恐怖的回忆而已。”
“能轻易的达成目的，而且相当安全。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们国家的法律根本没有涉及至此。”魏医生最后说道。
我动心了。这确实是一个让人抓不到把柄的恶毒武器。
“多少钱？”
魏医生微笑了，然后，他缓缓地说出了一个让我吃惊的数字。这个价格甚至不到我原先估价的一半。
我买下了它。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出了研究室素白的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