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决心行动的若男,顿觉这女仆装很笨重碍事,于是把东西脱了,光着膀子,又把光是好看,却很笨重的小皮鞋丢到玄关,但——总觉得这样有点不好,于是把在厨房发现的长围裙直接系上,狠狠咬一口从冰箱拿出的苹果,看看屋子,拍拍手臂:“莫邪,我该从哪开始发挥?”
(哈?我怎么知道?)
“汗,听声音,你怎么说也是个女生吧?快帮我规划下!刚才那家伙怎么介绍的来着,需要打扫的是……”
(呃……那你就先去打扫林乐的房间吧,楼上第二间!那里直通小阳台,有一架钢琴,也一起擦擦。)
“嘿~~你果然还是挺有用的嘛~~”若男哼着歌,吃着苹果,把微长的金发束起,听莫邪的建议,提着小桶和抹布走到二楼,一开门,若男就夸张的吼了一声“这!这是!?!”
他把桶一甩,跳到眼前的大床上:
咚~~~嗡~
“果然是这个牌子~和广告上一样,跳上去可以把人弹飞起来呢!”
广告词怎么说的?
(让人像羽毛一样自然~~”)
啊,对!对!
就在两个家伙开心的时候,莫邪突然想起被若男甩掉的桶里有水——(喂!桶里……水!水都流进来了!快去擦,快快!!!!!!!!)
若男看看门口,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去擦地板,费了好些事,终于把地擦干了,他舒口气,看看这地板——感觉挺干净的——
“恩,不错,休息~!”若男是一副做完了光荣的劳动,体验到劳动真谛的表情……
(休息什么啊!你只是把自己弄湿的地板擦干了吧?这工作可是一点进展也没有,你还不快换水擦琴啊!)
“……”对哦,本来这桶水是准备用来擦小阳台上的琴……但,突然觉得很累的若男看看桶里的水:“这水黑黑的……话说钢琴也是黑黑的,这样的话,不如……”
(快去换啦!照你这工作态度,是个人都要让你滚蛋的,你还想让人改变想法呢……)
“开,开个玩笑而已,你个幻觉神气什么……”若男走回储备室,换了水……因为不想搓抹布,干脆把手里的一甩,换了块新的。
等再次回到房间,若男就没开支线,而是仔细的擦起了钢琴,这倒让他挺开心的,熟悉的琴架——虽然自己会吉他、会架子鼓,但老实说,自己更喜欢唱歌和钢琴……如果心里可以选个乐器放着,那自己一定会放一架钢琴。
抚着琴键,若男想起了儿时,晚上自己总是跑去钢琴行,用试用钢琴练习,那时,他会坐在一边,微笑着,倾听着——其实自己知道,正因为有他经常帮琴行打扫,又乖巧诚恳的拜托,那看起来凶巴巴的琴行大婶,才会放任自己霸占试用钢琴……
他——
“他……是谁?”
若男闭上眼睛,敲着头,却难觅一丝痕迹,他不甘心,不断的试图想起,换来的却是混乱的急躁和头疼……
心里
空空的……
即使这些日子看谁自己都做着夸张的回复,仿佛一切都没变,但,自己感觉空空的——
他少有的蜷缩在地上,抱着头,做着不擅长的深思,探寻自己的记忆……
直到下午的阳光
渐渐转为夕阳的余晖——
半梦半醒的若男坐起身子
(若男……别这样勉强……我想你一定可以找到你要找的人的。)莫邪放缓的声音:(其实我以前,也是一对宝剑,干将莫邪……可我们的意识已经分开数千年了,不知道干将过得怎么样……但,只要没忘记,就一定能再相遇的吧?)
但——如果已经忘记了呢?
————
——
(啊,我的意思不是……)
若男似乎并未太在意着莫邪的心语,他有些乏力的抚摸着钢琴,然后微微一笑:“给你弹唱一首吧……”
这不知是在和莫邪道,亦或者在和“他”说——
屋子里响起的悠扬钢琴声,是略显寂寞的旋律,放松的若男用不刻意变化的声线唱歌,歌声却不是记忆里那份男孩的声音,而更像温和魅惑的女声,不过,这女声中,却还是能感受到若男那一份男子汉的气息——
—————《南山南》
————
——
林乐,回到空空的房子,一开门,便是悠扬的旋律,虽然技巧稍显稚嫩,但充满了感情和生命。
他把地上的女仆裙拾起,把乱丢的果核丢进垃圾桶。自己挂好外套,轻轻的迈步上楼,走进这份音乐——等进了自己的房间,风把阳台和卧室之间的挂纱掀起:
眼前,一个金发的女孩,在夕阳下弹唱,阳光在她身边如同柔光万千,虽然衣衫不整,却还是清澈纯洁,樱桃般的唇里,发出的是如男子般坚强的气息。
林乐想起今天收到的信息——新女仆是狐狸精,不由的想:“东方多少千古帝王迷死在狐狸之魅下,却怎想这狐狸有西方圣女般美丽的金发……”
等音乐微停,他才抬起手中的女仆裙,冷静成熟的说:“喂,狐狸都不好好穿衣服的吗?”
“啊哇类!”若男吓的转过身:“你、你谁啊!怎么进来的?!……吓老子,找死?!”回过神的若男一把就抓起林乐的领子——
“呃,这是我家,我是这房子的主人……怎么叫我吓你呢?”
“啊!”若男再细看看这家伙,不礼貌的摸摸对方的脸:“啊,真的是林乐!没相片上帅嘛……那个……我叫若男~你是我的粉丝,不不,我是你的粉丝啊!来、握手!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