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队伍早早到达了一家客栈,珍香开始绘制传单。而其它成员在租下的大堂里搭台布景。
葬魂那家伙,却反而找了间房间倒头就睡——也是,他和镇南回来那么晚,早上又赶路,或许是很累吧?
“传单都要手绘啊……要是有复印机就好了!”无事可做的若月只能趴在珍香旁边。
“复印机?~”珍香迷惑的微笑
“一种机器啦!总之只要画一份,然后唰唰唰,它就可以弄出成千上万份!”若月形容着:“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妖怪的东西,听起来真不可思议啊~”
“那也不是妖怪的东西……”若月小声解释,但又觉得自己反正也解释不清楚,干脆不说了……
看珍香一张一张手绘
若月不由的打个哈欠,拿起一张墨迹微干的看看:“话说你这都画了十多二十张了?不累么?”
“……不累~我喜欢写字画画……而且教我写字和画画的,都是我喜欢的那个人~写字画画时,会让我想起他,便不累了……”
“哦……”写字画画时,会想起一些人吗?那若自己画画,会想起谁呢?
——于是若月也拿起笔,画起了乌龟和兔子——
葬魂不知何时起来的,他抓抓肚子,在若月后面瞅瞅这画:“……你这是在捣乱么?画的啥?”
“哼,这都不懂,龟兔赛跑!”
“?哦?那是什么?”葬魂坐了下来,有些兴趣
“就是,有只乌龟嘛,和兔子赛跑……”
“呵,那不是找死吗?”
……若月把脸凑过去:“本少爷最讨厌认真说话的时候被人打断了!”
葬魂识趣的闭上了嘴巴,抬手示意:你继续~
“反正,乌龟就是跑的慢,完全不是兔子的对手。后来兔子看乌龟还离得老远,就放松的睡了一觉,可醒来后,一直努力跑的乌龟已经赢了!小时候听的故事……”
“哦~”葬魂懂了,反正是个儿童故事的感觉嘛……
“……记得他当时给我讲完,还问我,你从这个故事知道了什么~”
“他?”
对、
他~
一个想不起的,却在记忆中占了很多分量的他……若月的表情有些寂寞——
“你呢?葬魂哥,你学到了什么?”
“我?”葬魂想了想“恩——学到了人要保持充足的睡眠,不要在比赛中睡着……”
若月笑了“呵呵,你这个蠢材~”
葬魂也笑了“对啊,这下才像你嘛~”
像自己?
恩……
多愁善感可不适合自己,不论自己寻找的是什么,只要一往无前,相信自己一定能解决的!
突然,珍香放下笔说“镇南来了……”
若月和葬魂互相看看,又转过身看着门,过了一会儿,镇南果然进来,看着大家盯着自己,纳闷道:“怎么啦?……宣传纸画好了吗?”
“快了,有二十多份了……”
“恩,凑个50份够了……明天要开演,等会儿你陪我练练对白。”
“好……”
看镇南走出去,葬魂问珍香:“你怎么知道他来的……莫非听脚步声?”
珍香摇摇头,也对,刚才外面很吵闹的
那……
“那珍香怎么知道的呢?”若月可好奇了
珍香想了想,微笑着回答:“从小我就能感觉到他是不是在附近,这或许是我一种天赋吧?”
天赋?若这是天赋,那还……真是有点弱呢……
比较起来——
镇南倒是有个很强的天赋,就是无论任何角色的设定,只要知道剧情和台词,他都能马上就能演个活灵活现。
在往后这些日的舞台上,若月和葬魂可算是领略到了——
而要说天赋异禀,若月也不一般,这些天她时不时跟着后台摆弄下乐器,没想到也是三两下就能上手,甚至可以稍微配合演奏——
这可让葬魂很吃惊……没想到这狐狸对乐器的天赋也如此非凡?!~
“可惜你就没什么天赋啦,除了傻笑~”若月放下乐器,怜悯的拍拍葬魂
“哼哼……”葬魂只能无奈的笑笑——“喂,慢着、我这可不是在傻笑~而是一种从容的笑,喂,你在听么?我说,我可是仙家的天才!法术天赋超群,喂……”
戏班
夜夜笙歌
觥筹交错
阑珊的灯火记录着每一个戏子的表情,记录着每一场戏,其实珍香和镇南两人之间话不是那么多,只有镇南有些霸道的安排,只有珍香那时时微笑的语气。
——只有如理所当然一般的气息
—
日常重复的日子就像波澜不惊的水
带着一种沉淀出的安心……
仿佛一切会永远这样下去。
、
直到这天——
还未到傍晚的时分,场馆外已来了那么多的人——
不过他们可不像平时的看客,有的身穿金甲,有的身着官衣。连大厅里的桌椅,都全盖上了精致的布,地板也披上了红毯,声势浩大~
如此大的阵仗,可算是打破了戏班日常的气氛,大家没继续准备,反而是躲在后台窥视、议论——
“十年……真快啊……”平日轻狂,喜欢外出到演出前的镇南,也出现在后台,他看着外面的人:“别看了,把珍香叫来。”
——
珍香从房里来到这后,疑惑的看看大家,随后看看这不一样的大堂,脸上挂满了惊讶……
“果然,十年之约,谁都没忘啊……”镇南有几分无奈,但也没详细说,而是招呼戏班的各位过来,从一个锁住的盒子里,拿出了不少钱,一一分给大家:“……今日可能是戏班最后一场戏了,之后大家各谋出路吧~”
“啊?”在大家还有些迷惑不解之际,镇南却没多说,只是递了一把钥匙给珍香:“你去我父亲的箱子里,拿一身好衣裳换上吧……看样子,有人来接你了……”
“镇南……”
“我也得换一身衣裳了,但真穿不惯那些衣服啊……散伙,散伙~”说着,他转身回屋……
最后一场?
散伙?
……若月纳闷的拐拐葬魂:“为什么啊?”
想起那夜的对话“……因为这个戏班本来就只开十年,或许时限就到今晚吧……”
“十年?时限?这……不行!我还没同意呢!”
“呵,人家的戏班的事,还需要你同意?你以为你是皇帝啊……”葬魂拍拍若月的脑袋,从前台边继续打量大堂——:“哦……说皇帝皇帝到啊……”
?
闻言,若月也看看台下大堂——在众人跪拜下,一个黄袍加身的帅哥走进来,衣服上那巨龙戏珠,威严华贵,一看就是大师手笔。而近侧有一名侍从,端着一个金盒子,盒子上那些雕饰珠宝也璀璨夺目,价值连城。
“哦……哟……嚣张的感觉……”若月感叹道:“比电视上那些道具闪多了……啊!”
——说起来——
珍香喜欢的人——住京城——土豪——“难道皇帝就是珍香喜欢的人?”
“……是吧……”葬魂回答
啊——原来珍香要被皇帝接走啦,难怪说散伙……但珍香不是男的么?古人连皇帝都这么开放的么?……不过,如果是和珍香的话,倒是可以理解……
若月自顾自的点点头,葬魂则开口:“你又在想什么呢……”
“传——镇南——珍香——”一个太监拉长了声线,招呼道,随之,如接力般,声音传了下去……
“古人的传话,还真是靠吼呢……”若月没继续吐槽下去,因为眼前是穿着华贵衣服的珍香走过,他一身金红古装,配上白金的首饰,金贵典雅;而身边则是穿着材料奢华,该国富贵男性服饰的镇南——走向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