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家上一任家主离去,还未选出新任家主之时,柳姬的父亲作为家主代理,管理了仙家多年,也因此,柳姬可谓是仙家的“大少爷”。
但微妙的是——柳姬的父亲,却绝不可能成为仙家真正主人,而柳姬,也永远不是仙家真正的“少当家”。
为什么?
“因为他是妖怪的混血啊……”
“真的?那么……”
“对,他父亲虽厉害,但坏了仙家规矩,和妖怪私通,算是仙家的污点……所以这些年赶紧选家主的呼声越来越大。”
这样的议论在仙家各个年龄层都不乏于耳,但柳姬却一直是那张没睡醒的冷漠脸,说着嘴里的:“无聊……”
老实说,他真的觉得无聊,对世间万物,他都没有任何欲望,也不感兴趣。但那份无处发泄的无聊空虚感,却又如同空洞的黑火一般持续煎熬着他……
高天阁
家主的居所,仙家最高的宅邸——
柳姬坐在窗户边,看着万丈仙山,看着脚下的仙家,手中执起一把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血管,让血滴落——
“无聊……”
柳姬很煎熬,不为无聊的一切,又因一切的无聊……
——
—
“你和我年轻时,真的好像啊……”忙于公务的父亲少有的开口,对于翘课早归的柳姬发出了如此的评价。
“我?像你?”这倒很新颖。
父亲少有的放下公务,走到窗前,开口道:“我知道,你对这个世界根本没兴趣,没兴趣到反感……和我一样,或者说和曾经的我一样——但你知道么?正是我们这样的人,要是遇到了自己有兴趣的存在,才会更不顾一切,甚至为那存在毁掉一切。”
“……”柳姬很难想象:“感兴趣的存在?”
柳姬的父亲以前,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柳姬的母亲,大家只知道那是妖怪,却不知身份。此刻,他附耳上来,带着少有的笑容:“东海邪妖,食万人的黑暗主母,蛇姬……我云游四方时,一见钟情!那脸蛋,那语气,那身体……呵呵。之后我回到仙家,一反常态,苦心研究仙术,就是为了得到她!而后,我有幸成为家主代理,终于可以查阅禁书,学会了燃命之术,仙术短时间登峰造极,得以潜入她的宫殿,悄悄掌控了她,并用和我生一个孩子为止为条件,半胁迫的和她秘密共度了一年……呵呵呵……回忆那一年的记忆,还有她每一个表情,都会让无聊烟消云散!”
老实说,这些话实在不适合与才十岁的柳姬说,也绝不是一个仙主该笑着诉说的好事。但柳姬闻言,却还是一脸无所谓,甚至他都未有侧目,只是说:“……无聊,你做过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和我说这些干嘛?”
“是啊……和你说了干嘛……”柳姬的父亲直起身,恢复平日兢兢业业的样子,抱着书本要走。
“喂,如果我这辈子,都找不到所谓感兴趣的东西,会永远这么下去么?”
——柳姬,仿佛在自言自语
“当然……”
——柳姬的父亲,也仿佛是自言自语:“比起一无所有更可怕的,就是到连呼吸都让自己觉得烦躁无趣,又找不到任何事来消除这种感受……而我们家族的仙魂,很强,难以消灭……所以我被迫忍受了400年,不过……还好有蛇姬……呵呵哈哈哈、”
这是柳姬父子少有的对话,也是柳姬父亲死前最后一次与人说话。
魂源碎裂?
燃命之法……
失去了父亲的柳姬,搬到了山下的小屋子里,衣服变得渐渐破旧,表情却还是未变——可此刻,柳姬的态度却让一些人觉得不爽,大家除了语言上的讽刺,更有甚者,开始做下一些恶作剧的陷阱。
在被水祸之术恶作剧后,柳姬浑身湿淋淋的站在讲堂门口,看着憋笑的人,自顾自的走回自己座位——
几个学生暗自念咒,柳姬脚下一重,往前摔倒。
一只手拎住了柳姬。
东方葬魂
恶作剧的大家识趣的收敛了笑容……
葬魂可是现任家主代理——南宫仙的亲传弟子,他拉起柳姬:“没事吧?小心点啊,无聊子……”
“……无聊子?”
“我给你的外号啦,柳姬。”
“无聊……”
葬魂对此,却笑了,甚至惹得班上一些人没有恶意的笑了。
之后,葬魂总是和柳姬一起回家,一起来学堂,而那句发自内心的无聊,却总是引得葬魂发笑,却又不那么惹人生厌。】
“不,不是吧?你明明是男的……我记忆中的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我是男的啊……只是因为一些无聊的原因才成现在这样的。”
“那……那你胸前……”葬魂咽了咽口水:“真货?可以按按试试?”
“……无聊……”
听柳姬这么说,葬魂不由的笑了:“喂,我说,你离开仙家这2、3年,变化真的太大了!难道是找到你说的,什么有趣的东西了?”
“……”柳姬没回答,其实——
嗷————————
外面的嘶吼声传来
整个地下室发出震动,一些灰尘从头顶落下。
若月心有余悸:“我,我去……这地方没事吧?”
“放心……”柳姬借着烛光看看若月:“我说,葬魂,你也变了很多嘛……作为现任仙家大弟子,却和狐妖在仙家外浪荡。而且,这狐妖还不是你最爱的那种大姐姐口味。”
“大……我,哪有喜欢什么大姐姐口味……”
“哦?”柳姬挺起胸:“你不是最爱你师母那种温柔母性么?要不要我模拟下~”
“……”葬魂歪开头:“你真的是那个柳姬?我,我说,不说这个,外面那什么东西?”
“外面那个啊……”柳姬诡异的笑了:“我做出来的,一个恐怖的大怪物,干脆叫它恶魔好了!”
恶魔?
“你做出来的?”若月可惊奇了:“厉害啦,姐,你这是……”看看那身哥特装扮,若月一拍手:“魔女!?”
“喂,真的假的?”葬魂眨眨眼睛:“那东西可是在吃妖魂啊!你做的那什么玩意儿?”
柳姬似乎不想回答,故意说着无关的:“叫它沙蛋好了,不,叫路西发吧……恩……”
葬魂却有些不依不饶:“我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啊……不行,你不说是吧?那我只能自己去看看,用我的方式搞定了……总不能放着不管。我们还要赶路呢!”
“别!你的法术没用的啦!……”柳姬皱起眉头,气嘟嘟的样子真的和葬魂印象中完全不同:“那东西可以吸收法术的……总之,那只是通过吞噬,来收集感情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法术……就是我的分身而已……”
“哈?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