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个BGM:ナユタ·押尾コータロー)
若月头脑里一片空白,身体却如同发烧一般,虚弱又痛苦。
被牙彩带到洞里后,牙彩一摆头,把若月甩到一潭水里……一种极其冰冷的水,却仿佛能驱除痛苦,让若月慢慢恢复意识。
牙彩衔着若月的尾巴,让若月的头露出水面,微微趴在这潭水边缘——它的舌头舔舔若月的耳朵,让若月觉得痒痒的,坚强的若月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你这家伙,虽然声音难听点,但也不坏嘛……谢啦。”
看若月说话了,牙彩似乎放松了些,踱步到洞口,虽然身躯还是在不断的微微颤抖,但心灵似乎在寻求片刻的宁静
妖月当空
宁静短暂……
当回应天地的妖力慢慢恢复,牙彩再次感受到丧魂散对身体和意志的折磨,虽然长期在这种痛苦中,牙彩早已忘记了过往,但它却固执的清楚——自己不该用这妖力伤害任何生灵。
但恍惚和痛苦让它抬起头,似要吼出,却又固执的低下头,随后,它开始不断的用额头撞击这似有灵力保护的山洞,一下接一下,随着震动,绿色的血和脓液从他的额头、嘴巴,甚至是眼睛不断溢出。
但它不断的压抑自己,控制自己……
看看洞壁上的裂痕,若月心中扬起了一分愠怒和不解——她从水池中出来,走向牙彩,虽深知那样很危险……却还是怀着勇气,尽量小心的接近了牙彩,在牙彩再一次撞向墙壁,微微停歇的时刻,一双手抱住了牙彩的身躯。
若月不擅长说什么安慰人的话,所以只能这么抱着牙彩,牙彩本要摆脱若月,本要怒吼,本要……
却似乎停歇了。
刚才百相谈和牙彩对峙时,那强大仙力无意中引出的几分仙灵子;以及最近遇到拂晓时,就悄悄藏在了若月身边的微量仙灵子,渐渐明晰,从若月身边散出……
这些光点虽然不能疗伤,却似乎能抚慰牙彩的意识——些微的光如同萤火虫,却让暗色的山洞多了几分独特的感觉。
这感觉似乎让牙彩恢复了一些理智,它虚弱的趴在若月前方,睁开绿色浑浊的眼睛,开口道:“小狐狸,你能帮我呼唤刚才的那些法师来杀了我么……让我解脱吧……我总觉的,那个人叫我牙彩的人,能给我安息……”
——
————
另一边,在葬魂愤怒的质问中,百相谈只能说出了真相——
【神仙·百相谈——
出生仙人世家,天生仙骨。
理所当然的拜初代界仙为师,理所当然的行于人上云端。高高在上……
初代界仙可能是仙家对外最知名的仙人了,他主掌仙家对外事务,收妖镇鬼,在洪荒之中,为仙家拓展了无数仙土,将仙家规则普世四方……名震三界。
百相谈一次随他外出收妖,误入了凶神穷奇的宫殿,遭遇了凶神穷奇——】
“穷奇法力确实非同凡响,连作为初代界仙的师傅都陷入苦战,最后虽算是取胜,却也受了重伤——而当时,在穷奇的迷宫中,我还发现了一只被困宫殿的小神兽,那便是,牙彩……
师傅最终带着我和牙彩一起回到了仙家,牙彩却不愿太与人接触,充满戒心。
但我却铁了心的想和它做朋友,用各种方法靠近它——牙彩也通人性,慢慢的,就也把我当成了朋友。
我们心有灵犀,彷如知己,一起修行,一起长大
而当我学有所成,牙彩也长大成仙兽——我过了我一生最逍遥的日子——
我继承了界仙之名,骑着法力无边的牙彩,游走于每个需要我的地方,模仿我师傅般,为仙家开疆拓土,不断去打败出名的妖怪,确立更多仙家的地盘——
那时的我接受景仰,风光无限,却没意识到我的所作所为,其实只是把那些妖怪,赶离他们的家园,让人类入主而已。何等的自私……
但牙彩意识到了……
我最后一次和牙彩降妖,它把我从它的背上摔了下来,因为我要杀死的一对妖怪母子,只为显露仙威,镇压那个地方的妖怪。
那时
有好多仙家的弟子在场,意外被摔下地的我,颜面尽失,耳朵里根本没工夫听牙彩的话语,也不想管对错,回到仙家后,恼羞成怒的我满脑子只有没道理的生气,甚至想用什么方法去教训牙彩……
而就在那时,牙彩和我说:“我想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小白(百相谈),我知道你很生我气,但请你回忆下,儿时救出我,照顾我时的心情……用这种心情,去看看那些无辜的妖怪吧?”
多么诚恳的话语,但那时在我心中,却只有——更加难以接受的不爽,我生气、恼怒,更霸道的想着:决不能让它走!
于是我接受了一个,我一辈子也忘记不了的建议——我让弟子在准备给牙彩带着的食物中,加了丧魂散……
想借此牢牢控制住牙彩……让它别再忤逆我……让它永远顺从我。
当时高高在上的我竟然忘记了——我和牙彩是朋友,而非主仆,我不去思考自身,反而我想用药,来强行控制自己的朋友……
牙彩并未有戒心,吃了我准备的食物。
——仙家丧魂散——
我让弟子把虚弱的牙彩抓回我的仙居,但醒来的牙彩,却并没有被丧魂散控制,它努力对抗药效,维持意识,即使再痛苦,却还是拒绝服用丧魂散,只是流泪,低咛,它不再说话,但看它的眼神,我知道它在责问我,在哭泣
这让我感到害怕,我,选择逃避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