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遇见你

作者:孤月影舞 更新时间:2017/8/7 7:52:51 字数:29263

『Chat Noir』需要你的人,才是你需要的人

The only people you need in your life are the ones who need you in theirs ​​​​

见证这个故事之前,允许同为旁观者的我奉上疑问……

战争、灾难、人性各种问题产生的世界错了吗?

答案很简单,世界并没有错,那么谁创造这些错误?

他们算不上多优秀的物种,只是智商的确是蔚蓝星球上最高的生物。

他们有人幻想生活如同美好的童话,却不得不见证和承认历史上另一部分人们做出英俊的王子被爆头可爱的公主被火烧这样的事情。他们有人声称要和平,却不得不为让另一部分人们自己的后代进行掠夺。他们有人创造制裁邪恶的法律,却时时刻刻出现触犯法律的另一部分人们。他们有人歌颂完美的自然,却出现另一部分人们为了所谓的科学不惜毁坏生态。

他们是谁?

人类,一个新生群体。

蔚蓝星球漫长的历史上短短几十万年的存在……然而现在,一个少年自己恐怕都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再一次刷新世界的状态。

中国,某一个繁华城市的夜晚,喧嚣的叫人找不着自己的归处。总是有人会在这个城市失去自我的方向,真是平常又平常……今夜却有些不同,一栋高楼天台上,一个银灰色短发的英俊少年出现在这里,帅气十足的俊脸却闪过一丝无奈,蓝色的瞳孔凝视前方不远处的人。少年身穿黑色长袍,淡定优雅的姿态很像某个富家少爷,从稚气未脱的外貌上来看正值学校读书的年纪,不由得让许多花痴少女心动。

“你这是第几次被我捉住了?玖月?”

追寻少年面对的方向,看见的是一个年纪差不多的粉色长发少女,玖月。她正在朝少年吐出小香舌顽皮的笑,抛开她站在天台边缘来说是个让人心动的女孩。玖月身穿黑色夜行服,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妩媚,却又不做作,无可挑剔的甜美外貌让她看起来很想知书达理的邻家女孩。边缘后面,是灯火通明的城市,仿佛与漆黑一片的天台是两个世界。

“真是不好意思呢~麻烦莳月你再跑一趟……不过我已经得手了,这颗「黑羽歌姬」我带走喽!”

玖月晃了晃手中的黑色宝石,猫腰抛个媚眼,不过被称为莳月的少年好像并不领情。宝石从雕刻手艺上来看价值不菲,精美绝伦的图案。只是,单凭判断上来说玖月是个小偷。

“你是被人雇佣,我也是,各为其主你明白吧?”

我很平静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纵然我们早就认识,我的态度还是不曾改变。从手心处燃起赤红的火焰,为漆黑一片的天台上点上一丝明亮。

“各为其主?这样啊……你不再属于我了……”

玖月开始抽泣起来,低头额头前的刘海盖住自己的眼睛,但是泪水顺着脸颊两边流下来。虽然很不合理,但是完美的演技还是让少年默默熄灭火焰放下手。

“只要把宝石还回去就好,其他的事情没有关系……”

我正想道歉,走近她,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只能说我活该。

“骗你的啦~”

之后我只听见这句话,只知道面前闪过强光,然后我缓过来她就不见了。从我面前消失了,我只在地上找到用过的闪光弹。

“又让她跑了……”

我想是无力感袭上心头,放松身体躺在地上享受风吹过脸颊的感觉。这种情况习以为常,我每次都会让她带走一个宝物,但是其他的不会。她是王牌特工,也是各国游走的雇佣兵,与其说是特工不如说是国际大盗,因为她不负责调查和杀人。每一次总是有人雇佣她把某个展览会上的宝物洗劫一空,我负责被人喊来当保镖。相对应的事情,我是暗黑雇佣兵,也就是不管什么工作都可以接,不过我现在是专业保镖……听起来我们好像是死对头,但是其中关系很复杂。我们唯一的共同点,都是「异能者」

“回家休息,明天还要上课……”

我突然爬起身,自说自话的离开。不同的是,我还只是一个高中生,以后也就是打算普通的生活下去。三年前,我放弃做雇佣兵也是如此……这样的我,真的能追上她吗?带着这些想法,我一个人回到自己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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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晨,我很自觉的醒来,看看窗户玻璃外蒙蒙暗的天色,却又是很平常的坐起来。揉揉朦胧的双眼,爬起身,走向空无一人的大厅。我是孤儿,没有亲人,我的家布置也很简单,只是有正常家庭的电器配置,没有过多装饰,看起来有些冷清。

“才4点吗?”

借助微弱的光看清挂在客厅的时钟指针,不出乎意料。我依靠做任务得来的钱勉强买下一套房产(北京4万多一平方米的情况又不是不知道),又简单布置一些东西,由于那个时候实在没有闲钱雇人来装修,自己DIY的家。墙壁是单调的灰色,地板是木质的地板,对于我来说这样就好。

“差不多,正好煮粥来得及……正好看会书。”

说起来就付诸行动,淘米然后放水再放在电饭煲内煮。我和玖月,说起来是很久以前就认识对方,不过是敌人的立场……她貌似并没有把我当敌人看待,一直戏弄我。我也是一次又一次上她的当,每次都会被她的小把戏骗到。

“这次的数学题有些难,用另一种方法能行。”

我一个人拿起书本在沙发上思考,自从成为一个普通人以后我也要学习这个年纪相应的知识。当然,这只是为了我自己的事情。不知不觉中,窗户外的天空变得越来越明亮,等我再次看时钟的时候,已经6点13分了。慌不择一的出门,喧闹的早间城市,大街上可谓是人山人海,每个人都要去自己该去的地方。莳月曾经十分向往这种有归处的人,现如今他自己仿佛也找到这种所谓的归处。

“不知道现在什么时间,不清楚会不会迟到。”

我奔跑在路上,对于我来说我因为节省经济的原因没有买手表看时间,也没有闲钱打车。每天上下课都是步行,某种境界来说很苦逼。

“哟,这不是骑士sama吗?”

猛然间,面前的行人被挡住我视线的红色跑车隔开。驾驶座上下来一个戴着墨镜衣着华丽的富家公子,我倒是认识这人。

“不要用这么无聊的称呼叫我,南夜。”

面前的少年摘下墨镜,显露出一副迷人的笑容。

“有什么关系?我们可是老铁……”

“没事我走了……”

无视他直接一个翻身越过豪车,我行我素的赶路。

“上车,不然迟到了被老班教育我可不管。”

南夜慌忙上车掉个头,从一旁的马路赶超我拍拍车门。

“先说好,我可付不起你这富家公子的车费……你要是坑我上车然后玩打劫我就很麻烦了。”

“谁要你付车费?小爷我乐意让你坐!”

我倒是没有太多推辞直接上车,他倒是会心一笑风驰电掣的飙车。这人是我的同学,南夜,更上一步来说正如他所说,老铁。

“这次数学测验有多大把握?”

“基本无限为零,饶了我吧!那一套套的定理公式计算真麻烦,绕来绕去的眼都花了……”

正要打算上车的时候一个乞丐扯住南夜的裤腿,不难看出他一脸厌恶的脸色。

“好心人给点吃的吧……”

时月本身比较同情这种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掰下自己手中长条面包的一半伸手递给乞丐,乞丐不断呢喃谢谢眼神却是直勾勾地盯住他们,正准备拿出一点钱施舍乞丐的时候,乞丐看准机会抢走钱包赶快跑远。

“别跑!看我开车撞死你!”

南夜打抱不平似的打算追上去,被时月自己伸手拦住。

“算了……别追了,看样子是惯犯,我钱包的钱估计还不够他塞牙缝。”

时月所就读的学校『星月学院』不是什么很好的的高中,仅仅只是普通的重点高中。由于政府重视程度重,所以经济方面到位,环境也还可以。时月倒是成绩也不算拔尖,倒还不至于太差。可以说是适合普通气息的学校,很适合时月……时月和南夜一路有说有笑的火速赶到学校,内心中隐约有一种感觉,这就是所谓的青春吗?总是感觉少了什么,是少了什么很重要的,要是能多一个人陪在身边就好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随之而后,上午的课程过去了许多。本以为今天一天能平凡的过去,但还是我太天真。

“这个公式,应该这样。”

只有一个人的教室,角落安静坐着一个银灰色短发的少年,窗户外面吹进来的微风拂过少年英俊的脸庞。少年一个人一口一口咬掉手中的面包,目不转睛的看着课桌上的物理书。这本来应该是漫画中出现的情节,没想到真的出现在现实中。

“好像有点吵……”

走廊传来许多嘈杂的声音,这个时间点应该没什么人才对。按照大部分现充人类的情况来看,大部分同学这个时候不是在楼下聚餐讨论怎么拯救世界就是开后宫。(这才是漫画情节)

“什么情况……”

拿起半截面包刚走出教室门,看到的情况不由得令我咂舌。

“莳月!我终于找到你了!一个一个班级找实在太麻烦了……”

粉红色的长发,甜美可人的长相,面前突然出现的美少女让我感觉大脑延迟不够用。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午餐,这面包我收下了。”

还没有等我缓过来,她就一把夺过去我手上的面包片。还没有等我拒绝,她就一大口咬下去。

“玖月?你出现在这干嘛?”

千言万语涌现到嘴边变成这么一句话,难免的惊讶感。她身上的校服毫无疑问是我们学校的校服我却多说不了什么,这个女人很麻烦……

“太无聊,找你这个小保镖玩玩。”

玖月露出小恶魔的笑容,面包片早就被她三两下干掉了,狼吞虎咽不符合她的公主气质。嘈杂的声音无非是围在他身边的男生们发出,我只能选择沉默。

“莳月!”

身后突然出现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顺着手臂看去是一个红发少年。

“什么事情?”

看见身后的少年,我骤然散发出连空气都凝固的低沉。

“有什么事情去天台说,这里不方便。”

我转身与玖月擦肩而过,一瞬间感觉衣角被牵扯一下,只是很小的力气。

“陪陪我……别走!”

只是听见这么一句呢喃,我并没有停下脚步。我是孤儿,肯定逃离不开孤儿院的经历。不同的是,我去的孤儿院,是只有异能者孤儿的杀手培训机构,那是一个不太开心的童年……整天只有杀戮对手和被对手杀戮的选择,生死难料,说实话真的是崩坏的边缘。那种感觉,明明不情愿却要杀死与自己无冤无仇的人。只有强烈意志想要活下去远远不够,还要有实力……如果弱小是罪恶,那力量就是正义吗?

“绯红,什么事情?”

我靠在铁丝网上并不怎么愉快的说道,面前的少年我自是认识。尽管他和我是同一身校服,我却不是很希望看见他。

“不要搞得像只有你不情愿一样,我是来通知你。”

少年深闷一口手上的果汁饮料,可以看出来很不开心。

“我应该说过,我和你们没有牵连了吧?你们的肮脏任务我不负责……”

“这样就能洗刷掉过去的事情?”

这一句话让我哑口无言,超年龄的冷静瞳孔注视着我。

“不能,但是我不想再沾惹别人的鲜血。”

我带入几分认真,我知道这样抹灭不去过去的事情。但是我已经不想再,沾染无辜的血……这双手,曾经灭过别人全家杀过无数名人善者,招引来无数憎恨,不是轻易能磨灭的痕迹。

“我和你可不想叙旧,NO.1……院长说晚上老地方等你。”

少年似是极其叛逆的少年,即便稚气未脱却不知道为何反而显得阴暗。微微自然的渲红色短发,略微宽松大码的韩版男式校服看起来更像我的弟弟,事实上,他可以称作我的『弟弟』……他自言自语说完以后,自己倒是迅速离开。不愿和我多说什么,怎么说我们以前也是生死把握在对方手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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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玖月,你这是?”

一回到教室我就表示不解,我的位置上莫名其妙多出一个文静的少女,她摆出和我一样的姿势看书,带上眼镜搭配甜美可爱的公主气质让周围不禁多出不少原本这个位置不该有的视线。

“麻烦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先解释一下为什么……”

我不想再多言,要不是看身边有普通人我就用火焰烧死她……

“无聊,白天逛街买东西我也嫌烦……再说来你的学校发现还不坏。”

她像只小猫一样伸个懒腰,我看见她的小蛮腰快要露出来只能先把她牵走。

“干什么?拐卖良家美少女?救命呀!”

“你是良家美少女?明明就是不要脸的小偷好不好?”

下意识恶毒吐槽,我紧紧抓住她的胳膊以致出现红印。

“我要上课你还不准了?就算是男朋友也不带这么玩的吧?”

她理直气壮甩开我的手,说出真实想法……刚才貌似闪过什么细节。

“谁是你男朋友啊!我和你仅仅是死对头而已!”

我也不甘示弱说出真实想法,这不禁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但是转念又想这可能又是演戏。周围人也只是看热闹和议论两句,一时间进退两难。

“压灭喽~小情侣吵架下课吵,咱们学校不反对学生谈恋爱,但是也不代表提倡。”

突然出现的大叔拍拍课本,开始一番说教。这一位是我的班主任,洛印,三十岁未婚的老宅男,从不正经的服装打扮上可以看出来。白色的衬衫上写着大大的『萝莉赛高』,勉强凑合睡裤,没穿袜子的左脚很不正经的给穿了大脚趾破洞袜子的右脚抓痒,人字拖散发一股咸鱼的恶臭味。胡子拉碴的犀利长相和没有生气的死气沉沉是他的特点,唯一整理过就是他不怎么长的头发随意一甩看上去有些形状。

“我个人来说是觉得随便你们无所谓,当然一定要问我意见我也可以提一些,没有道理你们问老师我不回答,也没有道理问了老师答不出来……(省略3000字,班主任的啰嗦真是无语)这一位是转学生,玖月,自我介绍什么的免了大家以后可以自己问。这节课还有20分钟,大家抓紧时间回位准备上课,玖月同学和莳月同学可以共用课本……上课!”

洛印懒散的走到讲台,然后就是普通的行礼。这个人倒也奇怪,虽然懒散但是死守规矩,很难解释。而我也没有在意旁边多出来的同桌,只是不声不响的把课本推过去,之后看向窗外的天空。玖月也不再说话,只是接下书默默看着某个人。放学以后,我一个人行走在回去的路上,心情很是复杂。可能是因为黄昏的原因,我的剪影被拉得很长,就像是一个怪人,而附近有说有笑的几个同学无视这一边直接经过,更加突出我这个另类。

“莳月,等等人家好不好?”

身后传来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现在却没有心情回复。

“没有这个必要,我和你可不是那么好的关系。”

不管不顾的向前一个劲的前行,没有停留下来脚步的打算。

“我说你呀……要不要这么拽,我好歹是为了你才来。”

“为了我?”

疑惑地停下脚步,惊讶的发出声音。

“言礼将会在今晚分配给你任务,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不要接下!”

莫名其妙的话语是伴随玖月近乎祈求的语气,引起时月的注意。

“你为什么言礼会分配任务给我?”

没有选择直接相信,面对曾经最亲密的人这一特性也是毫无保留的发挥。玖月仿佛早已猜测会出现这种情况,便继续说下去。

“如果你执意要接的话,听好了……无论任务中途听到任何人的邀请都绝对不要接受!”

“我没有求你,我也不清楚你有什么目的,总而言之我不想和你有关联。”

时月冰冷到窒息的声音让玖月不由得想要远离,之后时月瞬间就不见了。玖月也没有说出那一句想说的话……

“远离言礼,他可是你最不应该接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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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总是那么平静,正是因为过于美丽也不会被人联想到杀机。此时,郊外的一处看似废弃的教堂内,一名神父站在破败的圣母像前。这个神父让人联想到不是那种和蔼可亲的神父,而是一种说不出口的感觉,原本用来祈祷的白色圣服改为黑色大衣,眼神中难以言论的空洞感和正经的型男感成为反比。这个人就是「教导院」院长言礼,同时也是目前大部分异能者的领导。

“院长找时月来不知何事?”

不知何时出现半跪在言礼身后的白发少年一身黑色制服,更像雇佣兵。时月只有在和言礼见面的时候会抹杀全部感情,变成一个冰冷的、只会听从指令的机器。

“没什么,想在你的下个任务之前对你做一些『适应调整』。”

“适应调整?”

言礼背对身后的时月说起这些又让时月不明所以的话语,即便时月待在言礼身边执行那么多次任务也看不透这个男人的一丝一毫。

“你所谓的正义是什么?”

完全琢磨不透用意何在,时月只能老老实实回答。

“让尽可能多的人获得幸福,这就是正义。”

时月说出自己心中的正义标准,只因自己从过去到现在从来没有感受过幸福。

“那么邪恶呢?”

“让他人获得绝望。”

“正义是可以不择手段的吗?”

言礼又追加一句逼问,这句话貌似别有含义。

“不可以,那样和邪恶有什么区别?邪恶可以不择手段,正义不行!”

坚定到自己都怀疑的态度,令言礼回头瞥了一眼。时月小时候,刚出生父母就死了,之后被言礼收养之后四岁又进了「教导院」,一路上为了活下去让多少人濒临绝望。

“那你会为了你的正义去消灭邪恶吗?”

言礼转过身用一种平静的语调问着,时月并没有回答选择沉默,这个问题自己答不出来。

“当你为了正义的一方去消灭邪恶的一方的时候,你已经变成邪恶了,因为你牺牲了邪恶一方的幸福。”

言礼像是在笑的表情刺痛时月,这句话本身并没有错误,正邪两不相容。

“我会去救赎他们!”

残破的教堂屋顶透下来一束皎白的月光,圣母像前的少年沐浴在这皎白的月光中反而有些特别。

“让你看点东西……”

伴随言礼一个响指,一道强光闪过。时月来到一艘游轮上,周围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还有一艘游轮与之并行。两艘游轮上都有不少人,这个时候言礼的声音响起。

“假设现在是世界末日,只剩下这两艘船的500人就是唯一幸存的人类,另一艘船上有300人……这个时候两艘船同时损坏,只有你会修,并且只来得及修一艘,你会怎么办?”

时月沉默不语,低头思考,这个时候内心中其实有回答,只不过不敢说而已。

“先救人多的那一艘,没问题。不过这一艘的人们又拖住你让你救他们,你会怎么办?眼看时间就要来不及了,你会怎么做?”

时月已经完全被自己内心的回答震撼到了,仍然不敢回答。听到枪响声,时月抬起头发现甲板上全是尸体,刚才洋溢欢快气氛的游轮变得全是浓重的血腥味,还没回过神来。

“没错,你会将这200人尽数杀死。”

言礼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回响,每一次都说出来时月的内心答案。没有分毫差错……

“那之后,剩下的300人又分别搭乘两艘快艇,你现在站在只有100人的那艘……此时两艘快艇又是同样的问题,你手上有炸药,会怎么选择?”

等到时月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站在人多的那一艘,原来的快艇因为爆炸葬身深海。这些都是时月会选择的答案……为了尽可能多数人的幸福。

“事后这200人到岸了,你的任务很美满。”

安慰一般的话语并没有让时月觉得有什么心理慰藉,这种事情未免太……

“可是我为了救更多的人杀死比这更多的人太荒谬了!根本就不能和失去的衡量吧?”

时月大声地说道,这种事情怎么衡量,完全不可能放在天平上衡量。又是一个响指,传送回教堂,时月惊魂未定的颤抖,刚才照耀时月的皎白月光仿佛像是被乌云遮住一般消失不见。

“明天,你这次需要做的是在指定高层身边随行,其他则是老规矩……至于你的学校那边我递交过请假通知,当然是以你的监护人的身份,还有什么意见吗?”

言礼恶趣味的挑逗搭配无表情的面孔看起来自然是极其正经,简直让人找不到瑕疵的感觉。时月也很快回归状态,刚才那是言礼的特有技能「黑暗之梦」(Dark Dream),能假设出言礼设想的情况,言礼这个男人见过的黑暗数不胜数,能够重现一遍真是太恐怖。

“时月谨遵命令,并以骑士精神发誓必定完成……”

时月仍然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发誓证明自己一定会完成任务,突然却想起来一件事。

“不知任务是?请您告诉时月……”

任务本身并没有公布,往常并不会刻意隐藏任务。言礼这次却感觉并不想直接公布任务,而是出神的望着圣母像。

“关于刚才我假设的游轮事件就没有什么想问的事情?感觉你很是不服气……”

时月选择缄口默言,那的确是时月会选择的选项,既然不能让所有人获得幸福那不如选择更多的那一方获得幸福,只是不能保证只需做一次选择。一次选择以后人数多的那一方得到救赎,但是相同的事情万一再发生,绝望的那一方就会增多。

“你明天的任务是比较特别的任务算是我给你的特权……『坚持你认为的正义』,始终站在正义的一方。”

仍然是这样意味深长的话语,时月也没有办法只能示意同意。言礼这番话毫无疑问别有深意,但是时月明白不能多问。

“时月先行告退……”

时月自身也不好多说,影一闪,消失踪迹。言礼倒是并不打算走开,无言看着圣母像。外面下起雨来,透过屋顶滴下水滴,一点一滴从圣母像的眼角流下,圣母像看起来更像是无声在为什么而流下怜悯的泪水。

“正义的伙伴吗……希望不会重走我的老路,毕竟你可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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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月昨天回去以后并没有太多感想,只是默默接过电子邮箱中邮寄来的资料。需要保护的对象,资料上显示是黑道军火商费德·拉尔登及其家人,当我看见需要警惕的目标不禁乍舌,照片上粉红色长发的甜美少女。

“那个家伙开什么国际玩笑……”

合上笔记本电脑屏幕,稍微复习一下功课,写好作业以后就直接休息。时月其实早就规划好以后的人生该怎么走,如果不是异能者,时月想先半工半读搞定高中,考一所大专。之后从事教育工作,最好是想去山区作为志愿者支教,教给那些对于知识渴望的孩子知识,再之后去从军保护国家……这些也有些痴人说梦的感觉,不过人生可能性无比远大,谁也无法保证会怎么样。

“我如果不是异能者就好了,那样就可以实现我的梦想了……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发出这样的感叹后时月便躺下休息,父母双亡的他依靠异能者身份为了存活,这双手沾满太多鲜血,记忆中数不清的人为时月的存活而死。讽刺的是,时月假如不是异能者连这个存活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扑街,造化弄人。

“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凶手为你们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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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清晨,绯红像往常一样开车接时月,一般有任务的时候这两个人不上课。清晨的空气弥漫着雾霾,看不清远处的人和景物,时月明白车速依然不减很容易出事。

“绯红,你带驾照了吗?”

时月试探性的提问,要是这种天气还被交警逮住那就真的尴尬局面。(此处泛指雾霾天逃罚单)

“没有,警察什么的干掉就好。”

驾驶座的绯红露出残虐的笑容,我不由得感觉到几分寒意,莫名危险的感觉。实际上他怎么考取驾照这个问题我已经跳过不提,未满18岁到底怎么考取驾照开车的少年如何经常开车不受警察追问的未解之谜今天我算是得到答案了吗?

“今天的任务呢?”

绕回正题,路旁白茫茫的看不见风景实在让人不安。如同这世界的人心,表面上都是笑容,背后谁知道是一把锋利的匕首还是一束爱你的鲜花。

“今天的任务我是你的副手,保镖任务。不同的是这次并不是保护文物之类的艺术品,这次我们需要保护某名政府高层官员及其家人。”

绯红认真的语调叙述起来,「教导院」活着出来的人对于任务这个词总是特别敏感。仔细想想,「教导院」负责下任务给我们,完成任务直至下一个任务的空闲期间「教导院」不会去管我们,只不过没完成任务会遭到「教导院」下令杀掉,暴露身份的杀手不需要。

“任务大概了解……”

时月漠不经心的回答以后两人陷入很久时间的沉默,两个男生之间除外任务真的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宛如天上的乌云和白云终究不可能合并起来,只能争抢出现。

“你的未来打算怎么办?”

路程那么漫长,时月经不住无聊似的发出声音。这样说其实不是很恰当,更多的是类似于哥哥对弟弟的关心。

“我和你不一样,我仅仅是为了一个大学学位方便找工作掩人耳目而已。以免那些不知死活的普通人找麻烦……”

绯红咬牙切齿的不爽,我像是无法否认的说不出任何评价。异能者外表和常人是一模一样的存在,但实际上那是因为『它们』想要拼命混入人群的缘故,若是不假装成普通人一瞬间就会被常人发现当成怪胎然后进行所谓的「歼灭」。绯红明明对于我们这种被那些高层利用,但是被无知常人发现身份就必须死感到不满。出生就要过上和常人不一样的生活,被父母抛弃然后唯一依赖就是自己的异能者们仅能在失去中存活,没有任何选择。

“我这个时候要是说和我预料一样你会不开心吗?我的打算完全没有想过……院长说过,我不可能融入普通人的生活。我不相信,原因是我对于正义的偏执存在。”

时月脑内总是回响起言礼的话语,言礼是什么人?异能者的首领人物,时月的养父,为人处事和说话方式时月很明白,称不上坏人但是绝对属于邪道,做事完全按照自己的规矩,说话也是从不含假。(文字游戏例外)许多受他指导的异能者看来,他是一个绝对无法推翻的里程碑,无法超越和模仿。他的话绝对不可质疑,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也没有办法,如同无法让人接受地球资源终究会枯竭,但是这样的事情仍然会无情而又残酷的袭来。只要时月放不下对于正义的执着,就没有办法彻底放下异能者的身份。

“最近玖月姐仍然在一个人偷偷做什么事情,院长下命要捕捉她你知道吗?”

绯红抬起视线轻微的想起顺便提起,貌似不属于刻意提起。

“……!!?我怎么不知道?”

正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时月则是抓住这个点迅速提问。的确,身为言礼手下「NO.1」的异能者不知道对某人的通缉令实在是太蹊跷,简直……就像是故意不让我知道。

“可能是你和玖月姐关系不错,怕你走漏风声,我是懒得去追……”

绯红嘴上说是这个借口,实际上他和玖月的交情并不比玖月和时月要差。外加上玖月也是异能者当中出名的「黑猫」,别说捕捉单是见上一面极其困难,绯红不擅长捕捉灵活目标这一点人尽皆知。

“院长甚至下令如有必要可以及时击杀玖月,仅仅只派遣少数精英秘密执行。”

咂舌的声音从绯红口中发出,不知到底是不悦院长没有派遣他还是……时月不禁会想印象当中那个可爱的邻家女孩究竟会秘密谋划什么事情让一向对他们几人宽容的院长下杀手。正当时月想要继续问下去的时候,身体因为惯性的缘故向前一冲。他们的准则是绝对不会在任务期间说多余的话,时月解开安全带看向前方无法全部收纳到视线当中的广阔庭院。挡在眼前的却是一扇完全露出庭院之美仿佛就是引诱别人故意去毁坏它的铁栏门。

“欧洲式的庄园吗?”

时月发自内心的感受脱口而出,城市郊区居然出现如此童话般的美景。城市本就是茂密深邃的丛林,随时随刻可以有人取代你的一切,更好的活下去完全就是奢望。怎么敢想象这种美景属于指头可数的人们?

“听说家主是反军火交易的高级官员,很多军火商因为他没有办法进行军火贸易,家人也是不折不扣的和平主义者。”

绯红的叙述让我不禁油然而生一种敬意,毕竟私下军火交易一直是恐怖分子增加的根本,和平更是多数人追求却无法伸手得到的东西。单是听说这些,已经让我这颗追求正义的心更加坚定信念。

“纷纷派遣杀手除掉他,最近不知为何突然越发频繁以至于先前院长派给他的保镖意外失踪,而且不只一次,简直就像是盯准保镖下手……”

或许是我多心,总感觉绯红像是因为什么目的主动参加这次任务。

“你们就是言礼阁下派来的保镖吧?我是管家……你们可以叫我史密斯。”

正当我想问下去的时候,一个身穿燕尾礼服的白发老者打开铁栏门彬彬有礼的自我介绍。老者灰白的长发束成一束辫子垂下,双眼紧紧眯起甚至让人好奇是否看得见前方,松弛的皮肤和浓厚的一字胡勉强让人确信他是老人,不得不为之幻想若是我老去的时候能成为这样如此有气度的老者就好了。

“由我带路,请进吧……”

老者说话总是慢悠悠地说,总是能清晰的回响耳畔。一个人转身带路不多说任何多余的话,我们反倒是被动的跟随步伐。进去以后再次刷新我眼中对于富贵这个词的认知,无边无际的绿化草地、迷宫般摆列的自然树木、令人分不清天空和地面的湖面,唯独脚下的砖石道路不融洽这样的环境。

“你很惊讶吗?”

绯红散漫地看向周围,枕起双臂明显地露出恶意眼神。

“不管怎么说像我这种城市生活的人,房价4W/1平方的天价有目共睹实在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这种情形……”

“羡慕吗?”

绯红直接打断我的话语,十分厌恶地提问。

“羡慕?世界上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挨饿……这么大一个庄园别墅就算是散步也可以花去一天时间,又不是动物不需要那么大空间,不如多余的钱捐给慈善机构。”

目睹如此盛景,脑海总是浮现上来我执行任务游走世界各地见到的景象……非洲贫困地区人民缺少食物口吞泥土的模样、叙利亚小女孩跪在被导弹炸死的父母尸体前痛哭、日本边境地震来袭没来得及逃跑的父亲紧抱女儿被活埋的惨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我只恨自己为什么什么都没有,眼中映入这些东西却无法做出任何改变。

“老爷前日捐款给国际慈善20亿,不知道两位可否听闻?”

名叫史密斯的管家像是知道我们接下来将会说什么,抢先抛出一个事实打断接下来的话题。

“捐款给慈善机构?呵~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那么做吧?要么是别有用心才会捐给慈善机构吧?你见到有几个慈善机构的人骨瘦如柴家贫如洗一心一意为了『慈善』?不都是肥头大耳吃着山珍海味穿着华丽衣物吗?”

轻蔑的冷笑和过于直白的讽刺并没有让老者暴怒维护主人的身份,只是不语的带路。我貌似习惯为绯红的失礼收场,经常过于直白惹怒雇主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

“您是外国人吗?史密斯不是全名吧?”

假意提起本来不想多嘴的话题,被迫使用敬语,自己内心深深谴责这样的自己却又无奈。

“我的确是外国人,全名叫做威尔·艾尼克斯·史密斯,艾尼克斯随老爷的姓氏。”

“什么国家的人呢?”

“英国伦敦……”

“是吗?我也去过那里……”

一路上聊起很多关于英国的事情总归是不至于陷入尴尬,直到走到一栋类似修道院的豪华建筑前才停下话题。一路上的洗礼已经让我没有什么值得惊讶,只是收敛刚才和老者善谈的气息变得锐利。

“哎呀,两位就是言礼阁下派来的保镖吗?”

很远就望见巨大木门敞开,一个和善的金发男性来回漫步等待什么人的模样。见到我们以后,挥舞双臂并且热情的给予我拥抱。外国人可能都比较喜欢这么做?也许是聆听时月内心的想法,松开双臂。

“两位请注意不要接受老爷家的任何善意如果不想后悔……”

管家偷偷在约翰·艾尼克斯看不见的角度开口低声呢喃,别有深意的感觉。

“抱歉抱歉,我先做自我介绍好了……我叫约翰·艾尼克斯,现在担任国际和平联盟的反军火形象大使,你们可以称我为艾尼克斯或者约翰,今后请多指教。”

仔细端详金发男性一番,和善的笑容,成熟的气息,说话方式也是如此带有男人味。作为形象大使实在是很合适,时月脑海翻来覆去怎么想也无法想到为什么会有人暗杀这样的人。

“请多指教,约翰先生。”

时月先前听说这个人的事迹本来就抱有崇尚的敬意,目见本尊以后鞠躬行礼也是必然的事情。绯红则是不屑一顾的别过头去,与其说新奇人物出现在眼前的吸引力不大不如说本人性格就是如此麻烦。

“Daddy,这两位很帅的小哥是谁?”

从金发男性身后窜出来怯生生的娇小金发少女谨慎地探出头,少女身着碧蓝的花边长裙,可爱娇小的身材和金色双马尾甚至可以比拟网红主播。不知为何我摆出笑意相迎的时候绯红伸手掐一下眼神一瞪我仿佛示意不要多言。

“言礼阁下派来的保镖,「银色火花」和「猩红狂镰」,你可以叫他们时月和绯红。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爱丽丝,接下来我还有事情要忙由我的女儿带两位参观一下府邸好了。”

金发男性说完以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高级官员的忙碌不难想象只是打个招呼就不得不匆匆离开。很久以前,政府的管理体制早已崩坏,总统一人处于顶端(其实还有国务院),直接管理的下层是百名地方代表,少数民族自然不例外参加。直至这里是没有什么问题,然而更下层的事情却出现问题,州长下面是省长和市长,更下面则是书记、镇长、县长,管理的区域相隔之远,检查人员的不细心,导致更多的崩坏现象无法让顶上更好指导。好比搭建起来的百层高楼,顶层稳定又如何?下基完全就是一脚踹碎的豆腐渣。不仅仅一个国家出现这种情况,人民的苦难日益增加不法份子的几何式增多和一方军阀的诞生,于是纷纷出现以『国际』名义的各种方面的高层管理者,有效镇压解决这些事情。相比以前的政府和人民相互扶持,国际联盟放弃这一点,组成人员大多是世界的富豪和极端人才,策略和经济完全由他们自己供应。某种意义上的垄断政权却又确确实实为下层人民带来好处,如同甘甜发麻的蜜毒令人难以取舍。

“很少见的『外部装饰』吗……”

金发少女迅速打量以后,自言自语似的呢喃被我不经意的听见,无法忽视的名词出现其中伴随她嘴角诡异的微笑。虽然事后我提问的时候她并不承认,但还是添加我的部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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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好的事情总会出现弊端,之所以看不见是因为没有很多人具有这样的资格看透。一物降一物这个定理人尽皆知,人类掌控科学可以碾压一切所谓的『下等生物』却又可笑地在学生的课本上携刻下『任何生命都要平等对待』,明明每天都要将数不尽的稀有物种端上餐桌。看似完美的国际联盟相对应也是拥有可以与之抗衡的存在,异能者……无法利用科学解释的异能人类,或许正是因为无法被人类已有的普通理论解释才会克制人类。好在大部分异能者被名为「教导院」的孤儿所收集起来,给予他们住处教育以及「生存之道」,真实的目的自然不仅仅是培养杀手。不过总是有人不喜欢见到真相,真相只是一种愿望……视角切换到城市的热闹集市,喧嚣热闹的商店街,鱼龙混杂的人群,杂乱不堪的环境恐怕是最贴切的形容不过。此时此刻,一个粉红色长发楚楚动人的少女正在不断穿梭其中,身披黑袍像是躲避什么人的追杀。身披黑袍的身影不只一个,突然纷纷聚集在少女的四周不断包围起来。少女轻轻地咋舌一下身影如同迷雾般消散在原地,其他黑影纷纷聚集在少女原来的位置讨论什么以后各自向其他方向奔跑。

“好危险好危险,对于院长来说我算是触碰到他的底线了吗?”

玖月的身型渐渐出现在拐角的小巷心有余悸地感叹,她很清楚自己现在想要做的事情,或者说必须要去做的事情。言礼是否动怒很难知道,派来的杀手是实际的事情不可否认。脏乱不堪的小巷出现一个少女喘气貌似并不奇怪,反正不会有人在意。玖月正想向巷子的另一头招手,猛然之间收回手掌

“听上去好像根本不紧张的样子,作为长辈的我还真是毫无威慑力……”

深沉而又熟悉的声音出现在玖月身后,令她像是一只浑身发尖的小猫迅速转身退后保持一定距离。

“没想到你会亲自来捉我,这么害怕我阻碍你们的计划吗?”

玖月警觉地提问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从袖子当中甩出小巧锋利的匕首,男人空洞的眼神和恶趣味的笑容一直是标志性的象征。日理万机的异能者领导人居然会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小事出动,虽说符合这个男人一向不按常理的出牌方式。

“怎么会,我只是想来看看我最宠爱的两个孩子之一的你现在怎么样而已。”

言礼耸耸肩膀摊手表示没有捕捉玖月的意思,玖月手中的匕首却没有收回。

“少来这一套,你让我们从小互相残杀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宠爱』这种事情!”

“所以呢?对于我的做法不满吗?若不是我收养无人抚养的孤儿怎么会有你们的今天?事到如今谁还会相信童话当中所谓的『大家一起幸福美好的生活?』”

言礼不动怒不含表情和语气的模样甚至让人感觉不寒而栗,尽管平常看上去十分愉悦。但是并不能依靠这个威慑其他人,或许这正是言礼的生存之道。

“你不过只是人类高层的走狗,我们不过是你换取权力可以拱手相让的棋子而已。”

无法反驳任何理由的玖月大声喊出这些话,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不可思议的像是叛逆女儿和奇葩父亲。(狮子:上演父爱如山的戏码?)

“结果你这个棋子仍然不安分的联合我手下的异能者偷取情报不是吗?”

言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玖月猛然意识到什么剧烈的抖动一下肩膀。她心中很明白很清楚言礼指的是什么,因此越发恐惧。

“你打算做什么?”

玖月的表情骤然变得严肃紧张,像是一只高傲的猫俨然碰见比自己更厉害的狮子。

“没什么,如果你查过艾尼克斯的背景就会知道根本不需要我做什么……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拱手让给他们的异能者是被暗杀的吧?”

骤然联想到什么,玖月转身迅速赶向某地。言礼则是站在原地凄厉的惨笑,走向玖月的相反方向。

“你们向往的未来,注定不会有我存在,新的世界没有可以载我一程的船。”

没有人可以看透这个男人种种不合理的行为,别人只知道他是一个残忍的邪道。不曾知道这个人到底拥有什么样的过去和痛苦,更不会有人在意他是否孤独、伤心、难过……巷子的尽头,一个衣衫褴褛、面色枯黄的乞丐极其凄惨的翻找垃圾桶当中残留的食物,言礼的脚步停留下来怜悯的视线落在乞丐身上,乞丐并没有注意到这样的视线。

“我可爱的孩子,现在还好吗?”

像是故意想要让乞丐注意到他的发出声音,内容却无法让人忽视。

“院长?”

乞丐富有精神的双眼从糟乱的头发下露出来,不难看出骨瘦如柴的身体长期没有获得足够的营养所导致。

“这么多年困苦生活过够没有?『不死鸟』的异能者?”

言礼一概的愉悦笑容搭配压迫的气息,让人不禁误以为本能式的嘲笑。

“不死鸟是什么?院长恐怕是说笑了……如您所见,我现在只是一个乞丐。”

乞丐的表情和语气十分自然,面对言礼提出的特殊名词,卑怯而又懦弱不易让人察觉这是精湛的演技。『不死鸟』,最近兴起的异能者组织,主要目的为反抗国际联盟和言礼带领的异能者。

“刚才玖月那孩子有向这里招手,你也是在我过来之后才装扮成垃圾桶翻吃的乞丐,要是小看我我可是会很苦恼的……”

言礼故意做出苦恼的神情摊手看向乞丐,事到如今乞丐谙知面对这个曾经最了解他们的男人谎言无效,不死鸟和言礼所带领的异能者之间无非是针锋相对。

“可以稍微分享一下你们的计划吗?”

面前的男人愉悦的笑容总是能呈现出不一样的感觉……(狮子:恐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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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绯红,下次能不能直白的吐槽别人?我知道你看不下去可我们好歹是雇佣兵……”

不知何时开始,我貌似产生一种自诩为绯红兄长的口气,即便年龄上近乎相等。绯红自然不理睬我的说教但也不会反驳什么,当然我每次说教也会把握好分寸不会喋喋不休。

“雇佣兵也不用低声下气的吧?反正是他们求我们保护……”

绯红小声地嘟哝自然没有逃过我的耳朵,必不可少的说教仍然没有消失。刚才开始管家说自己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做,所以变成艾尼克斯家的小姐带领我们参观四周。一路上见到不少恭恭敬敬的下人,但是并不是很死板时不时也会很直接的询问爱丽丝时月和绯红是什么人,甚至有没有女朋友……跳过这些。

“两位小哥是兄弟吗?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呢~”

面对不带恶意接近提问的话语,两人不约而同地相同频率的摇动头部否认。话语本身并没有错误,外人看来两人刚才的姿态的确比较像是关系绝对很要好的兄弟。

“爱丽丝小姐的父亲貌似很眼熟,我的印象不是很深刻……”

既是变换话题同时也是问出心中所想,我认为自己的记性并不差劲,总感觉约翰先生的长相十分面熟和清晰,就是没有充分自信的确认。内心甚至想要吐槽自己,记性很好怎么会不记得呢?

“大概是这本杂志吧?Daddy经常登上首页来着,太过招摇的缘故引来不少麻烦。”

金发少女将手指放在头上稍微思考之后随手拿起身旁的杂志说明起来,杂志的封面毫无疑问就是约翰·艾尼克斯,下面的附语则是『今年诺贝尔和平奖的得主,不折不扣的和平主义者,世界上最善良的男人』如此高精义的评价。

“爱丽丝小姐对于自己的父亲感觉不满意吗?明明是如此善良的男人……”

这句话绝非官腔的刻意夸奖而是发自肺腑,联想到我熟悉的人当中某个令人作呕的神父对比他和约翰先生的品性真的是……

“是吧是吧?我一开始知道的时候感觉很不可思议呢~没想到Daddy看上去废柴真实身份居然是一个慈善家……”

金发少女饶有兴趣的谈论这个话题,转过身面对我们一步一步向后行走(后退?流畅的脚步应该叫作行走),单纯的少女见识父亲伟大的一面为之自豪也是常事。

“慈善家?只不过捐赠一些『吃剩的东西』给予慈善机构而已自诩慈善家?”

绯红淡然地做出嫌弃的表情,嗤之以鼻的内心感觉。不折不扣的话题终结者,气氛再次尴尬。名叫爱丽丝的金发少女一直保持可爱的微笑没有任何改变,姑且让我松一口气至少没有惹怒她。

“那个,下午和朋友约定好的时间就要到了……白发小哥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突然被点名(名字?)出乎意料的惊讶,回过神来想想反军火商高级官员的女儿需要保镖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能有人劫持她威胁高级官员也是未必。手臂被金发少女牵住,拖着我打算向大门的方向行走。

“绯红你……”

“了解,我留在这里看守。”

简直就像是看透我的心思抢先一步说出,假若平常的时候必定会让我哄好半天才会同意留守看家这种事情,他很讨厌看守据点这种局限性很强的任务。即便多少疑惑,但我还是被爱丽丝一边说来不及了一边拽走上车并且带去她和朋友约好的地点。

“算了,绯红多多少少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异能者我没有必要过多操心。”

俨然想要打消自己这种过多操心对方的兄长念头,「教导院」的异能者一开始分配的任务基本上都是独立完成的任务便是为了培养孤儿们的独立性,幼时开始便灌输『适者生存』这种根深蒂固的念头,任意一个孤儿只要连输两场和其他异能者的较量便会遭到毫不留情的杀死,原因很简单……不需要弱者。换句话来说只要输一场比赛,可以完全和死亡这个词沾边,最后活着出来的人无疑是间接杀死『别人』才活下来的人。包括我也是,手上沾染无形的血腥挥抹不去,关键是我每一场基本上都是胜利……换作现在我仍然不禁会想当时我要是赢一场输一场(狮子:事实上如果真的那么做绝对会被杀掉的吧?)可以救下多少人?所以绯红想要做什么他自己肯定有分寸。

“爱丽丝小姐学会中文几年了?”

刚才开始相当在意,面前拥有闪耀金发和深蓝色瞳孔的北欧少女为什么会一口流利的中文,中文作为世界上第六困难口语和第一困难书写语学会很难。

“爱丽丝小姐三岁的时候便来到中国,与其说学会中文倒不如说将这种语言当作母语使用。”

前排的史密斯解释起来,确实国际联盟提倡的主义是各国没有分歧这种事情,各国的精英派遣其他国家属于常事带上家人不足为奇。况且……出行的时候选用的是国际环保组织推崇的太阳能汽车,并非单纯的炫富更是侧面证明约翰·艾尼克斯这个人的品性。怀揣这样的敬意,不知不觉史密斯开车送我们来到和爱丽丝朋友约好的地点。

“祝小姐贵安,属下先行告退。”

之后主要是我陪同爱丽丝和朋友逛街,我没有那么放松也没有许多闲钱,主要目的便是监视周围的人群。街道上由于现在并不是节假日和早晚高峰时间段,繁华的街道上没有出现人流细密如潮的情况,相对宽松。爱丽丝的朋友大多也就是其他富豪或者高级官员的子女一类的人物,各种杂志上出现许多次的人物。她们也就是来回穿梭服装店、餐饮店、首饰店等等店面,当然她们向我发出邀请不过我的理由很决绝就是了。

“爱丽丝,我听说有一家叫做北条楼的中华料理不错诶~我们要不去看看?”

结伴的同行者提出这样的意见,于是乎我便再一次被牵走。来到一家看上去具有清朝建筑风格的华丽建筑物的台阶前,巨大的金字招牌挂在门上饱受历史的沧桑。尽管周围的店面大部分都是现代气息十足的存在,或许现在这个科技时代变化的情况下只有见到华夏历史曾经的繁荣才会不禁让人感叹过去五千年的华夏多么强大。走进去的同时不远处的香炉散发的檀香混杂料理的气味深入鼻腔,红木雕刻的方桌图案各不相同无疑证明手工的工匠多么用心,店员的服装也是古时候的宫女服装,任意的一点一滴大部分都只能是人们书本当中所描述的过去。

“听说这里的招牌菜是麻婆豆腐?”

北条楼的出名早有耳闻,实际上时月更早的听说便是言礼的办公桌上一本不起眼的杂志,当时心出好奇的时月忍不住翻开看看,言礼那种黑色神父的外表不可能让人联想他满脸通红的大口吞食麻婆豆腐的形象。言礼见到时月翻查那本杂志的时候慌慌张张的抢过杂志的模样十分可疑,时月留下对于这家店的深刻印象不奇怪。恰逢将近晚饭的时刻,气氛渐渐热闹起来。

“对了对了,时月小哥晚饭选择回去和我们一起吗?”

“我是保镖,不是你们家的食客”

不知为何,想要答应的时候想到玖月的警告,改变原来的回答,谨慎地选择相信选择充分理由拒绝。

“再说这家中华料理应该不错,我想试试口味。”

爱丽丝将信将疑的模样愣住一刻,之后随即出现很虚假的笑容再次邀请。时月则是慌乱地拉出一个座椅随意的坐下点单,他明白很没有礼貌但是不得不这样。

“是吗?那正好我去上个厕所顺便补妆,时月小哥你就待在这里好了……”

“快去快回……”

爱丽丝的神色闪过一丝恍惚随后回归一种不温不火的感觉,没有先前的活泼。等到时月目视她走进卫生间的时候才舒缓一口气,越发感觉怀疑。这个时候执行任务的电话铃声响起,发现是绯红的字样。

“红?有什么突发情况吗?”

时月拨通以后理所当然的紧张提问,绯红不到关键从来不求助这一点时月。

『如果那个女人邀请你回来共餐千万不要答应!』

电话那头却显得比时月还要急促,双方甚至都为对方操心的这份心情是共同存在。

“刚才她邀请来着,不过我觉得诡异就拒绝了……”

话尚未说完,电话那头则是首当其冲地松缓一口气。

“总感觉你有什么事情瞒我……不过说实在,我感觉爱丽丝有什么不对劲,是我多心?”

时月狐疑的回想刚才的事情,联系绯红、玖月以及言礼所说的话总感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存在。

『总而言之这几天我会找机会和你解释,你看紧那个女人,就这样。』

时月打算继续提问,莫名其妙的挂断电话留下提示语音之后,时月心中的疑惑越发浓重。猛然间发现自己选择的座位面前有人,映入眼帘的东西却是桌上的一盘看起来热辣鲜红的麻婆豆腐,只是位置稍微偏一点。然而见到对面的人时月心中浓重想要爆发的脏话差点喷溢而出,那个人一贯空洞沉重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视桌上鲜红的麻婆豆腐,异能者们无所不知的黑色教廷礼服,看不出年龄的沉重感无疑是他……中华料理麻婆豆腐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存在,只是……

“院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时月此刻的内心相当奔溃,内心当中的黑色神父形象完全毁掉了。眼前的男人只顾拿起勺子一勺又一勺的吃下麻婆豆腐,直到他以极其快速的速度吃完一整盘麻婆豆腐拿出手帕擦拭嘴角以后才回答。

“我不能出现在这里?”

“不……”

“我只能待在「教导院」?”

“也不是……”

“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是……”

一番看上去面无表情实际上气势逼人的反问让时月无言以对,言礼不按常规套路的个性出现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震撼性虽强但不是难以理解,刚才没有注意到言礼的缘故恐怕就是很难想象低头狂食麻婆豆腐的人居然是言礼本人。既然正好遇到,时月也有事情想要问言礼。

“那个,院长……”

“你是想问关于玖月的事情吗?”

简直就像是被看破心思,时月并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等待言礼的下一句话。没有什么足以吃惊的地方,这个男人从小培养的杀手他自己不会不明白时月的心思,形容了如指掌并不为过。

“无可奉告哟~”

面对言礼的恶意卖萌时月选择再次忍耐,反复告诫自己冷静打不过他。

“你的任务执行的如何?”

言礼像是有意调开话题似的,当然也可以说是领导询问下属情况。

“一切正常,目前暂时没有出现暗杀者……”

“不不不,我想问的是关于你的正义,我只是想让你贯彻正义而已。”

言礼否定地摇头,之后以他一概愉悦式的笑容说出令时月无法理解的话语。

“正义?哦……约翰先生的确是一个好人,我会好好担任他们一家的保镖。”

时月稍微思索一下便以自己的方式理解一下这番话,毕竟言礼偶尔喜欢用自己的方法而并非辞海中可以轻易搜索的意思组织语言。

“唔…………那就好,绯红守家吗?”

言礼的眼神轻轻迷离一下看向别处,回归平常继续提问。

“是的……”

两人之间的对话经常大多属于类似于上级和下属的语气,除此之外偶尔出现类似于朋友的情况大多是时月忍不住吐槽言礼的行为。更加贴切也可以形容成一个温顺的儿子和一个不正经实则能干的老爹,只是时月绝对不会承认。

“你是最不需要我操心的异能者,或许下一任……”

言礼呢喃自语着什么奇怪的话貌似忘记时月的存在一般,时月知道自己算是无法从言礼口中问出原因,刨根问底不是他本人的个性。

“没有什么事情我便离开了,任务继续执行。”

冷冷地丢下这一句话便打算转身离开座位,若是平常或许时月还会继续问许多最近国际联盟的情况。

“对了时月,突然想问……在你眼中我作为领导者是否合格呢?”

时月听见以后并没有转身,只是稍微反思一下。本能意识迅速思考一番,言礼的工作是作为指挥官指派手下的异能者执行任务,培养人才方面手段血腥残忍却效率极高,人际交往方面几人可以接到各方各面的任务应该不会很差。即便按照领导者应有的要素地位、权力、责任来说,言礼也是无可挑剔。这是时月内心最为公平的回答,不含任何个人情感。

“完美,但是你不适合作为一个孤儿院院长。”

时月背对言礼说完以后,只有一道背影留给言礼,一个人站在门前等待爱丽丝。言礼则是相当开心,愉悦和开心不同,愉悦指一个人的心态欢快,开心则是指一个人打开心门轻松的模样。开怀大笑过后却又迅速被悲伤的神情占据脸颊,暗自吐露一句。

“可惜可惜,人有许多层面具和皮层总归有最阴暗的一面你看不见只能看见表面美好的一面,不知道今天的任务过后你是否还能保持自己的正义和底线……”

“先生还需要添加一盘麻婆豆腐吗?顺便一提您目前已经点下27盘麻婆豆腐,一共消费1350元……”

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彬彬有礼地提问,态度相当不错。言礼将一张黑卡递给女服务员,结账过后转身离去。然后柜台的老板确认言礼离开之后放下笑脸不屑道……

“切~早知道那家伙用黑卡就多宰一点……”

柜台的老板重新挂起菜单,上面清晰表明麻婆豆腐每盘25元。

——————————

§

与此同时时月陪同爱丽丝正在回程的路上,留守艾尼克斯府邸的绯红则是极其不安分。私自谋划什么事情,并且付诸行动。不断来回辗转各个房间不动声色的翻寻什么,结果却是无法令他满意。

“那只老狐狸果然藏得深,不愧是让异能者有来无回的联盟成员。”

绯红咬牙切齿的用力捶了一下周围的墙壁,恰好这个时间段其他人被支开若是不把握好时间将会错失自己想要的机会。(补充一下,管家去接时月和爱丽丝,约翰去国际联盟处理要事)

“如果没有所谓的密室……那么地下就是唯一有可能的地方,但是……”

绯红貌似有什么顾虑一直没有选择直接去地下,墙壁上挂起的钟时针和分针变成一条直线。一咬牙撬开自己的手机拿出藏在里面的发信器放在自己的脖颈不会被人注意的地方,毅然决然地走向地下。看看手机屏幕上那张充满回忆色的照片,上面是小时候的绯红、时月、玖月,自己和时月反方向别过去的头被身后的言礼强行摁住转向,玖月保持天真微笑的照片。

“你们两个既然选择好了以后的道路……那么我没有理由止步不前。”

简直就像是给自己鼓气加油一样,绯红强行打起精神准备好自己擅长的暗器。照片上的时月和玖月现如今分别踏上不同的道路,只有自己一个人站在原地观望他们的背影这种事情怎么能这么坐以待毙?

“总有一天我要像当初一样成为可以和你们并肩而行的人,证明我不是只需要保护的懦弱者。”

绯红暗自下定决心,踏入地下的阶梯。顺便一提,之前担任艾尼克斯保镖的异能者大部分都是「不死鸟」派入「教导院」的间谍,关键在于不是被杀而是莫名失踪就算是找到尸体也好,这才是细思恐极的地方,要说怀疑他们看破间谍身份怎么言礼亲自派去的异能者也会失踪这也匪夷所思。按理说,如果间谍暴露失踪反而显得不合情理,杀掉掩埋也会有痕迹,而且重点在于他们基本上是在艾尼克斯家失踪。很明显艾尼克斯家相当可疑,不调查清楚背后深藏的秘密……通往地下的阶梯阴暗而又深沉,仿佛看不见尽头,每踏出一步感觉潮湿的气息就会深入一点,这条路的尽头只有一道锁紧的铁门,绯红咽了一下口水稍许紧张一点。往往这个反派的秘密都会在里面━━∑( ̄□ ̄*|||━━

“紧张毛线,就算艾尼克斯再强也不是异能者,我进去要是碰到他直接干掉就好了……铁锁?搞笑这也想难住我这个开锁匠的儿子?”

完全像是面对重要测试的学生一般自我安慰过后,绯红拿起一根铁丝轻松撬开铁门。(补充一下,拥有异能或者被发现拥有异能的孩子会被强制送到「教导院」,无论父母是否存活,当然反抗的话直接干掉父母也可以。)发现……只是像是普通的仓库,布满灰尘的旧物堆积起来,不需要的旧衣柜无力地躺在地上,破损的衣物直接放在地上,摔碎的古董再现不出曾经的沧桑。墙壁采用的青砖和水泥虽然看上去拥有欧洲中世纪的地牢感觉,但是并不是绯红现在所需要的事情。

“我去,居然没有什么秘密,吓我一跳……”

绯红心有余悸地抚**口,本来做好败露身份和恶战的准备没想到只是如此简单。(狮子:高科技时代麻烦你们使用智商好么?)

“不对劲,事情的表面往往简单面具下的真面目才是重点……艾尼克斯家的房屋结构来说地层上面绝对不可能藏有什么密室,那只老狐狸也不会蠢到把重要文件藏在表面,信任谁都不如信任自己这一点他不会不明白。”

不论再怎么思考只有地下最有可能出现问题,关键在于这个仓库只是一个积满灰尘和垃圾的仓库并没有什么特点……

“积满灰尘……对了,积满灰尘说明很久没有来过,如果有人来过应该会有脚步的痕迹就算掩埋周围一块也会很明显。”

绯红的思考停留在这里,突然发现突破点四处寻找灰尘的痕迹。果不其然出现一条明显被掩埋脚步的道路通往墙壁,绯红走到墙角富有试探性的拿出小刀准备敲敲周围的墙壁,如果有密道或者密室则是墙壁当中则会出现不同于其他墙壁的声音。

“……”

这一刻是极其紧张的存在,绯红敲敲墙壁发现果然是空心的墙壁,暗门果然存在。接下来还不能太早高兴,需要找到开关打开。再次尝试这个暗门是不是翻转打开,使劲推推发现并不是,这倒是让绯红相当苦恼。这个门要是被自己破开事后毫无疑问是败露身份的证据,必死无疑,最重要的地方就是会连累时月,这也就是一开始绯红谨慎行事的原因,时月并不知道「不死鸟」的存在,更不知道自己就是成员。那你说同行的异能者被人发现是恐怖分子,另一个人说什么都不知道算不算是狡辩?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这种道理可是「教导院」经常的事情。

“玖月姐说这个时候应该喊来同伴才对,她当初要是把时月拉入伙不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吗?”

玖月目前是「不死鸟」的重要成员,「不死鸟」为什么要反抗国际联盟组织的原因许多人不明白所以将他们这些异能者看作恐怖份子,平民被国际联盟渲染的缘故认为「不死鸟」是挑起大多数战争的主要缘故自然不给好反应,要知道异能者和正常人类的占比是百分之一和百分之九十九组成,得不到人心再强大的组织也无法取得胜利。不得人心的战争即便是胜利了也是无用,战士和平民谁多?极其形象生动的比喻。「教导院」是属于国际联盟所雇佣的异能者组织,「不死鸟」的成员大多数跳槽过来,之所以留下是作为间谍,他们潜入人类高级官员的家中并非是直接暗杀,则是更重要的事情。

“早知道我就多听时月的话,多学一点关于密室房屋结构设计的知识。”

绯红从来没有如此懊恼过自己的知识不足,或许只有这个时候才会羡慕时月疯狂学习获得的知识。自己只能不断摸索墙壁周围有没有什么不同的设计,密室本来就已经很烧脑,更不要说是一个昏暗且没有任何线索的地方寻找开关。(狮子:题外话,实际上如果是要找这样的开关只需要看墙壁哪块砖块水泥契合不好即可)

“找到了,我按。”

按下某块稍许不同的砖块,旁边的墙壁缓慢沉重地凹陷进去,很明显的出现一条道路。顺着那条路的阶梯绯红则是来到更下层的存在。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出乎他的接受范围……映入眼帘的景象,完全就是一个地牢,到处挂满血腥恐怖的刑具,阴森恐怖已经不足以形容这里的沉重,甚至可以称为地狱的处刑室。绯红眼前的位置血淋淋挂起一具裸露的女尸(后期画师嫌弃口味重请画上衣服,后期修改可以美化这一段但是不准删除,因为这是体现黑暗的一种手段),女尸的死状十分安详不难想象她生前的美丽,但是绯红不会不知道这具女尸的身份。「不死鸟」上次派来艾尼克斯家的间谍,妮悠,相当出色的冰系异能者,正是她失踪前发出的消息才能让「不死鸟」的其他成员知晓艾尼克斯家的诡异。

“妮悠,对不起……我来晚了……”

绯红站在尸体面前忏悔起来,同为伙伴没有及时救援的懊悔。然而尸体却是紧闭的眼皮微微欲动,极其细微的开口出声。

“绯红……么?”

或许是呼吸实在过于细小才会被人误会她是尸体,绯红被吓到后退但随后反应过来。

“还活着吗?我马上喊人过来救你!先把你放下来……”

“没用的……我的双眼被挖去,目前也是半死状态,之所以留下一口气就是为了等你们踏入这里……告诉你们我没有机会传达的情报。”

妮悠睁开早已空无一物的双眼拼尽全力的说道,绯红却没有任何机会觉得毛骨悚然。

“约翰·艾尼克斯这个人表面上是反军火的和平大使,实际上是当前最大的军火贩卖商……关于他的账本以及可以当作证物的东西全部都在我身后的桌子上……其他的匣子你千万不要打开,我怕你承受不了,那是人类活着的证明……艾尼克斯的家人表面上装作和平善良,实际上他们拥有虐杀异能者的嗜好,千方百计用他们伪善的面具取得异能者的信任之后轻易让他们服下带有麻醉药的食物关到地下室利用特殊手段失效我们的能力,各种方式满足他们的嗜好……可惜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麻醉,只能发出消息让组织的间谍尽量提防艾尼克斯家……”

妮悠轻咳两声,每说一个字无疑就是给她的生命倒计时。但她清楚现在哪怕会死也要告知伙伴情报,让他传递出去。

“抱歉,我的能力不足才会……”

绯红强忍眼眶当中的泪水,「教导院」的磨练并没有让他泯灭感情。许多人并不看待异能者为正常人类,时间长久甚至自己可能产生怀疑是否自己是否真的没有感情。绯红向来重视伙伴,其他伙伴也是。所以异能者当中除外势力的针对,仍然出现本质上的差别。「教导院」从小磨砺异能者抹杀情感,成为人类所向睥睨的利器,同时他们也是为了国际联盟服务的雇佣兵。「不死鸟」仅仅只是一个组织,近几年才出现,发展迅速足矣匹敌「教导院」。平民给予起的评价只是『野兽也配拥有感情?』,当成恐怖分子全力支持剿灭他们。

“别哭,这么大还像小孩子一样,我们是不受待见的独立革命者……我们的组织建立的基础便是找到拥有共同梦想共同观点的人,梦想和观点既然是共同的存在那么我们这些死者无非是可以成为你们脚下的垫脚石,完成梦想我们已经无法做到了……剩下的拜托你们了……”

精疲力尽地耸下那副最后的笑颜,绯红并没有过多反应,现在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和机会去做任何的处理给曾经的伙伴处理尸体和用来反应的时间。绯红径直走至她身后越过触目惊心的刑具摆列架,桌子上果不其然放置许多铁匣,闻起来相当浓重的血腥味令人甚至想要遵循本能不去打开,铁匣旁边则是所谓的证据。大部分都是可以有效揭开约翰·艾尼克斯的伪装有效证物。要问这有什么作用?仅仅凭艾尼克斯的揭露又怎么能毁掉国际联盟,那倒也是,但是可以通过炒作让看热闹的群众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批判高级官员。怎么拯救这个腐坏的世界还是一个未定的谜题,至少可以吸引那些平民的注意力。就在此刻,传来密道当中回响的呻吟,脚步缓慢的踏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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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月的幼时便是在言礼手下而并非「教导院」的机构下成长,玖月、时月和绯红除外训练的时刻则是更像言礼收养的孩子,言礼也是充满人生哲理的导师,看上去虽然不想令人靠近实际上仔细接触以后会给人产生搞不好这家伙是一个好人的错觉。言礼日常貌似特别宠溺玖月,无法拒绝绯红提出想要学习做菜的要求,当中最为特别对待的当然是时月,时常性工作的缘故带上时月近距离观看战争、灾难和人性的沦丧,时月亲眼见识那些愿意卖掉孩童只为食物的非洲难民,海啸折磨当中的岛屿居民,培养从小只会拿枪杀人的少年等等,见识这些以后。时月内心总是特别憧憬正义,言礼曾经告诉时月世界不可能会有做到绝对正义的人,于是时月便许下要成为正义的化身这样的愿望。为了走上这条道路时月现在正在不断努力,按照自己的标准执行绝对正义。时月俯视一圈院中的景象,下人正在进行夜晚放松,相当和蔼的景象。

“绯红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没有消息了,真是不省心。”

时月一个人落寞地坐在钟楼的屋顶眺望正门和其他方位的位置感叹起来,临近夜色的时候艾尼克斯一家总是不胜热情的邀请时月共餐,时月实在推脱不下借口把风来到可以不遗漏任何一个视角的钟楼监视。今夜的月光足以照亮庭院,不应该是会出变故的夜晚。时月内心堪称病态的悲观心态不由得幻想出很多绯红不好的消息,例如扶老奶奶过马路被卡车撞飞、不慎坠楼、吃东西噎死等等。但是更为在意的是另一个女孩现在的下落,那个女孩为什么会被院长通缉呢?清凉的夜风拂过时月雪白的发丝,却无法解开疑惑。敏锐的听觉突然听见周围出现动静,绝不是杀手那种堪称无声无息的脚步,而是非常笨拙的脚步,而后是爬上生锈铁梯的声音……也就是说朝时月所在的钟楼顶端爬上来。

“时月小哥原来在这里呀?”

约翰·艾尼克斯的女儿爱丽丝·艾尼克斯的出现让我的脸颊染上诧异和惊讶的交叉色彩,我只是一个保镖,她的种种举动联合管家和玖月之前的警告实在是可疑。

“找了好久了……哎呀!”

摇摇晃晃爬上屋顶的时候突然一个脚滑差点坠落下去,我及时拉住她的手臂拽回来。

“谢了……”

爱丽丝的表情流露很自然如同天使一般甜美,仅仅是感激的微笑也是如此浸人心扉。我很好奇为什么我要信服他们的话语,拒绝这家人的善意。约翰·艾尼克斯也是,他对待他家下人的时候很和善来着不像是坏人。

“爱丽丝小姐找我干什么?”

或许是以前担任保镖的时候雇主不会主动沟通,以至于见到会和保镖沟通的雇主有点奇怪,别扭使时月的话语变得冰冷。接下来的一幕却出乎意料,好不容易站稳的爱丽丝双手伏地(实际上是砖瓦)摆出道歉的模样。

“如果我和我的家人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请原谅!”

“诶诶?”

一时间被突如其来而且极具诚意的话语弄到不知所措,时月本质当中的单纯甚至让她他以相同方式跪倒双手伏地回敬这种奇妙的礼仪。

“你们才是雇主诶!”

极其不适应这种感觉,虽说时月具有一定的自尊不会轻易下跪。但别人毫无理由的跪他,时月觉得这是最快还礼的办法。

“难道不是我们故意得罪你才会被疏远吗?”

这个逻辑某种方面也是可以,心思到底要多单纯才算是有钱人的思想。听她解释起来时月露出微微苦涩的微笑,实在是不符合她父亲的性格。

“不,只是我的搭档不见了,比较焦躁。”

时月自身也是开始解释起来,别的含义夹杂其中,但是并非谎言。

“就是那个眼神凶凶的小哥吗?”

“你知道?”

多少抱有一点希望的火苗,时月的话语当中充满期待。

“不,我不知道……不过大概会有消息吧?毕竟那么大一个人不会丢掉的吧?”

爱丽丝遗憾地摇摇头,可以和安慰搭边的话语勉强让时月缓解一下心绪。绯红已经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异能者,什么事情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解决很好。时月的过度担心可能只是一个绊脚石,学会独立思考的他也有不少时月所看不见的独立见解。

“爱丽丝小姐的父亲为什么要选择反军火大使这一个容易被人记恨的职业吗?

时月本身非常向往正义与和平,一向给自己从小定好骨架朝这个方向成长,实在是太向往这种东西,虚幻而又不切实际,正义不是一昧的施善,也不是杀死所有恶人,仅仅只是给予其他人尽可能、最多、最大化的幸福。约翰·艾尼克斯这个人的所作所为简直和时月自我定义的正义没有很大出入,憧憬和羡慕是当然的事情。

“老爹说,他想欣赏更多人发自内心的情感……必须要营造一个真实的世界。”

时月扶起不习惯站在屋顶上的爱丽丝,两人共同坐下不知不觉当中聊起这个话题。然而悄然无息的不速之客也是突然出现,径直向爱丽丝袭去。时月的反应也不慢,抽出自己的匕首挡下袭来的长刀。

“终究还是来了……「不死鸟」的异能者。”

时月冷冷地说道,「不死鸟」和「教导院」的敌对关系人尽皆知,情报当中派来的杀手本来就是来自这个著名的恐怖组织。

“别挡事!我们不杀无辜者!”

蒙上厚实面罩的杀手厚重的声音传入时月的耳中,杀手貌似不对时月动手只是时月死死保护它要杀的目标。身后的爱丽丝则是抓住机会赶紧逃跑,杀手死死牵制让时月动弹不得。

“这样的小女孩不是无辜者吗?你们只不过是想要给你们的暴行找借口罢了!”

突如其来的战斗便是时月以往和现在的日常,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事情。一个不注意,项上人头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情,更不要提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类。

“无知者没有资格评价我们!”

杀手迅速抵开时月的匕首非常生气的反驳起来,时月反手一脚踹开杀手扬手一道火焰丢过去。当前的任务目标并不是和杀手纠缠而是保护好保护对象,下楼查看的时候发现果然是调虎离山,不少下人都被凄惨的屠杀在走廊和其他地方,刚才还是平静和蔼的景象瞬间被破坏。时月急忙寻找主要目标,脚步急促地穿过不少已经变为尸体的下人。

“实在是太过分了……”

血腥的气味迅速充满这个地方,然而时月再怎么寻找也是很难找到艾尼克斯一家人。慌忙寻找的缘故没有注意前面的转角有人迎面走来,以至于撞个正着。被时月撞倒的人倒是首先传出这样的叫痛,时月所熟悉的声音令他不由得转头过去。

“史密斯先生?”

眼前的管家史密斯,已经没有先前那种谈吐得体的老者架势,胸口很明显浮现一道深深的创伤。时月仅仅是轻轻一撞就让他倒地不起,可以看出来他相当虚弱。史密斯却扶墙挣扎地站起身,时月出于本身的善心赶快扶住他。

“别动,我现在就去找医生……”

“没用的……我活不久了……趁现在,赶快去地下的密室抓住约翰·艾尼克斯,我刚才没有拦住他,现在要是让他带上那个档案逃跑「不死鸟」的大伙心血就全部白费了……还有之前那个红发的男孩,他应该还有一口气,快去救他!”

史密斯紧紧闭上双眼,脸色痛苦的呻吟,最后却是竭尽全力将时月使劲一推。自已一个人坐在墙壁渐渐吐出吸入的空气。而且他刚刚提到「不死鸟」,也就是说他和那个组织也有一定的关系。他的话语当中同时也是透露,约翰·艾尼克斯此刻在地下密室的事情,时月现在只留下这一条线索可以解除疑问。火速赶往地下室,说实话完全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突然到来的杀手瞬间将这个和谐的地方破坏,红发男孩……莫非是绯红!?信息量一瞬间实在是太过庞大,即便是现在要时月思考其中的所有联系和关系也是强人所难。

“你们一定要完成……我们共同的愿望……”

时月反向奔跑的时候,身后的史密斯呢喃这一句话之后陪同其他人一并成为一具尸体。时月现在三步并两步。火速赶往所谓的地下密室。然而就要达到地下狭窄的通道的时候,另一个人却出现在时月眼前,这个穿着时月熟悉的黑色盗贼服,拥有绝美的容颜和漂亮的粉色长发,时月最不希望出现的少女,玖月。

“你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可不是打酱油这么简单吧?”

首当其冲就是一句不好不坏的调侃,玖月的表情则是极为复杂,就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要诉说隐藏不说。两人的脚步停留在通往地下的通道前,互相凝视。直到一个黑衣杀手窜出来白了时月一眼,拘谨地开口。

“玖月这是你朋友?刚才好像有和我们的人交手……”

极力隐藏敌意,稍微明晓事理的人都知道这是在说时月是敌人。时月还是有注意到不少黑衣杀手站在对面的屋顶上随时准备挥刀,不怀好意的视线很难想象这是保护伙伴的视线。玖月和领头的黑衣杀手解释过后,伴随领头黑衣杀手的手势他们多少收敛敌意。

“你,加入了「不死鸟」吗?”

“我要是说我出来只是打酱油你会相信我吗?”

楚楚可怜的表情简直如同祈求同情的小猫一般可怜,湿润的瞳孔注视下时月拘谨地沉默不语,答案很明显。

“为什么加入「不死鸟」这样的恐怖组织?”

时月此刻百思不得其解,满脸都是诧异和惊讶。要问满地的尸体拜谁所赐,毫无疑问就是「不死鸟」这种恶名昭彰的恐怖组织,动不动就是进行屠杀这种事情。

“正义和邪恶,不是以你现在所见到的来判断……”

玖月面色晦暗地低沉说道,仿佛遭遇极其悲伤的事情,眼神当中隐隐凝视深邃的通道不想多说什么。

“这些人都是你们「不死鸟」杀掉的,难道就没一丝愧疚吗?”

面对时月的逼问,玖月只是默默抓紧自己的手臂继续沉默不语。

“你要是那么愤愤不平的话就和我一起去地下看看艾尼克斯家不可告人的秘密以后再啰嗦!这些人不过都是助纣为虐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批判我们的伙伴?”

领头的黑衣杀手打抱不平的话语再次将箭头指向阴暗深邃的通道,时月并不是妥协而是也好奇这么多人为什么直指地下。时月踏出缓慢沉重的步伐走向地下通道,玖月随后,不知为何,阶级很宽敞却让心中产生寒意感觉不踏实,远远看不见尽头的道路实在是压抑至极。也不知过了多久,时月、领头杀手和玖月来到地下仓库,布满灰尘的仓库感觉相当久远,暗夜当中时月手中照明的火焰可能随时熄灭。

“…………”

“你要是这个时候敢问为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就杀了你!闭上嘴往后看……”

时月看向身后两人的时候,领头杀手的一句话打消时月提问的念头。

“绯红最后给出的情报便是在这里没有踪迹,他最后的通话只来得及说地下有隐蔽的密室电话那头就挂断了,刚才那个黄毛也是跑到地下就没有踪影了。”

她们口中的黄毛极大可能是爱丽丝或者约翰其中一人,领头杀手随手捡起一根木棍,摘下自己脸上携带的面罩放在顶端再用束头发的皮筋将面罩缠绕在木棍顶端。而后黑色的长发散开而来,拥有可以和玖月媲美但是并不相同的容颜。满不在乎的借用时月手中的火焰点燃四处寻找起来,看见她的正脸之后时月不禁深深吃惊起来。同样也是「教导院」本来的异能者,也是时月认识的异能者,鸢樱。

“啊……这个应该是开关……”

鸢樱利用和某人同样的方式找到开关,打开隐秘的通道以后,时月忐忑不安的走进去,闻到的气味却是让他直接倒吸一口凉气,映入眼帘的景象,完全就是一个地牢,到处挂满血腥恐怖的刑具,阴森恐怖已经不足以形容这里的沉重,甚至可以称为地狱的处刑室。时月已经目瞪口呆,半响说不出话,很难想象那么一家人的房屋地下居然会有这种……眼前的尸体仍然血腥而又凶残地挂起,妮悠自然也是被时月所熟识的异能者,玖月和鸢樱见到以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哀自己没有及时赶到。

“绯红!”

时月的视线猛然落在边角的铁笼当中,奄奄一息的红发少年正在苟延残喘,痛心疾首的呼唤名字让快要死掉的他稍微动了一下。

“绯红你怎么了?”

“还用说吗……逃跑……未遂被捉住了呗……我才发现他们家的仆人居然也有虐待的嗜好……被注射毒药,估计要死……”

充满一贯的风格,看上去却是无比痛苦和折磨。玖月站在一旁却是抑制不住泪水,伤心的哭泣起来。

“我看来……追不上你们的脚步了……玖月姐,「不死鸟」的大伙帮我和他们说声抱歉……”

没有多长时间绯红也是断气,时月虽说在言礼的教导下早就习以为常这种生死之间的事情,但是最重要的人离去心中还是落寞不少。缩在拐角的金发少女看见她们不注意却是打算越过二人跑掉,时月反应过来的时候鸢樱拽住她的金色长发让她痛苦到眼角泛出泪水。

“事到如今还要装可爱吗?心机婊?”

要是说爱丽丝知道这个地方可以躲避的话也就是说她早就知道地下拥有这种地方,那么也就不是毫无牵连的人。鸢樱看着不理解状况的时月,便直接将这个女人拽到他面前。

“怎么不问点什么给你尽心尽力打算保护的『好人』小姐说点什么呢?”

时月的表情也是极其阴沉的俯视面前这个看上去可怜却不值得让人同情的少女,最后问出一句。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妮悠和绯红……?”

少女眼看无法解释,便是索性打算全盘脱出,露出狰狞可憎的面目,或许说那本来就是她真正的面目。

“谁让那个**比我漂亮?凭什么我费心费力做出的头发不如这种下贱的怪物?我们本来就有资格杀掉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

话尚未说完,时月手中的匕首直接划开她的喉咙。这一刻,既然给她定义邪恶,便没有必要存在。这种人的存在身居高层毫无疑问会给其他的人带来不幸。不远处的木桌上摆放的证据已经不重要了……当铁匣被一个个打开的时候,里面存在的东西居然是一颗颗心脏,但是都被人涂上墨汁成为黑色。

“我承认你们杀掉这些人或许没错,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动机和目的吗?”

擦拭匕首上面的血液,时月这个人恐怖之处就在于不择手段清楚他所认为邪恶的东西。没有见识过他对于正义所疯狂的人一时间恐怕很难接受,骑士和恶魔仅仅在一瞬间。时月自己打开桌上的账本翻阅以后,发现这是约翰·艾尼克斯倒卖军火的证据。其他国际联盟的成员要说不知情那也是太扯,也就是说完全就是纵容。

“你打算加入吗?”

玖月直截了当的提问下去,已经没有拐弯说话的意义了。

“我不知道,我只想先确认「不死鸟」是否是正义?”

受到这样的提问,玖月止住嘴唇,之后却又再次开口。

“国际联盟表面上像是为了其他人带来福利,实际上他们才是最大的得益者,1%的领导者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让身后99%的普通人死心塌地为他们作为苦工……一切不过都是他们暗中操控的事情,新闻也好,电视节目也好,金融危机也好,不服管教的人可以让「教导院」的言礼派异能者干掉,简直就像是当作武器……然而最近他们开始渐渐觉得不需要异能者这种异类,异能者当中也有像我们这种渐渐发现他们背后诡计的异能者,我们需要干掉他们完成变革,也算是自保。”

玖月简便的解释让时月顿时想清楚很多,的确是,反军火大使如果自身就是军火供应商岂不是最大受益者?电视节目的教育意义不好那么播放自己的东西去洗脑普通人岂不是可以很简单?一切尽在他们掌控。

“目的和动机就是这样,简单来说我们需要发动革命为了自保也为了改变世界……明天,是我们正式开战的时候,我希望不要在战场的对面见到你。”

鸢樱和玖月拿起桌上的账本迅速撤离,时月的瞳孔注视这个地方的一切,联想起约翰·艾尼克斯的诺贝尔和平奖,所谓的反军火大使,面目和善联系这些以后不禁是人心难测。异能者是他们曾经发动政变的棋子,现在觉得危险便要抛弃,武器自然也不愿意坐以待毙。「教导院」是培养他们这些武器的地方,教导他们泯灭感情强者生存。「不死鸟」是从他们当中诞生保持自我拥有情感的异能者,也就是默认这两方的异能者最终一定会互相厮杀。时月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一个重点,回忆当中深深的恐惧。言礼之前说过让他遵循自己的正义,那个男人莫非一开始就知道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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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月前去找到言礼的时候,站在城市最高的大厦天台心情复杂的扫视城市,他的正义只是为了让别人获得尽可能多的幸福。这个愿望错了吗?自己是异能者,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永远混入人群的存在。难道异能者注定踏上不归的道路吗?费劲千辛万苦来到的世界就没有一点点留给他们的幸福和爱吗?至今为止,伙伴死在眼前的光景时月看见无数次,皆因所谓的普通人而起,为了救下快要被车撞的普通人拖延时间被追杀死,不愿意暴露身份假装高楼失足摔落而死,甚至还有受不了整天不是杀人就是被杀的异能者想不开自杀而死。时月自己坚持的正义真的有意义吗?时月很快便赶到经常接受言礼任务的地方,废弃的教堂,黑色的神父仍然习惯性坐在残破的圣母像下看着推开木门进来的时月。仿佛早已经知道他到来的目的,面无表情的审视时月。

“任务最后的结果你找到真正的正义了吗?”

看似愉悦的笑容起了反作用让人背脊发凉,时月自身倒是很习惯这种事情。

“我的正义从来没有改变,仍然是原来的定义。”

时月的表情十分阴冷,恐怕是刚才见证绯红的死亡才会至此。

“「不死鸟」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吧?正如他们所言……”

言礼一派轻松地说道,客观证明接下来的阵营之间战斗是必然出现的事情。

“你一开始莫非就是在知道这些的情况下仍然站在国际联盟这边吗?”

但凡是异能者一旦知道人类想要除掉所有异能者不可能坐以待毙,更不要说去帮忙。言礼所思考的角度实在是诡异,甚至不可理喻。

“我问你……「不死鸟」除掉国际联盟那帮人以后可以干什么?公布世界上还有异能者这种怪物的存在吗?还是说他们有能力代替国际联盟统治世界?”

言礼的话语瞬间怼到时月哑口无言,只是原地站立半响说不出话。这个男人早已看透许多事情,眼光长远并非一般人所能及。

“他们再差劲也是社会的顶梁柱,现在的世界需要他们而不是异能者这种算不上是人类的武器。然而……”

言礼的话锋陡然一转,抬头看向时月哑然的失声苦笑。

“教给你正义的人是我,让你做正义伙伴的人也是我,其实我并不执着正义……我只是想看看是否有人可以一直保持这份正义?”

要说现在的时月……不,甚至绯红和玖月都是言礼一手培养出来具有感情的异能者。言礼分别教给三个人不一样的东西,造就现在的他们。言礼这个人看起来什么都无所谓,心中却是如同明镜什么都明白,但正是因为什么都明白才会知道自己改变不了。自己再怎么样改变也是无济于事,只是……言礼本人也尝试了去改变,结果却是不尽人意,言礼之前劝说时月放弃那种扭曲的正义但是并没有成功,言礼同时也出现在已经加入「不死鸟」的玖月面前去告诉她艾尼克斯家的秘密绯红仍然死了。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交给你自己选择,参加变革还是反抗全部遵循你自己……”

言礼拿出证明异能者首领身份的令牌递给时月,时月因为迟疑并没有接下,言礼则是放在他面前的地上。掏出手枪扣动扳机,对准脑门,火光一闪让时月没有来得及阻止。地上黑金的令牌显得骇人……时月的正义是让更多人获得尽可能多的幸福,参加变革异能者就会消灭人类高层世界陷入混乱会比现在这种情况更糟,反抗「不死鸟」最终时月和其他异能者终归是会被人类高层一个个弄死,正义和邪恶一目了然,时月的手伸向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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