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姆.吉斯,自认为是一个矛盾的人,集合干练与懒散于一体。
其实也只是自称的而已…
5月份的早晨给人一种「今天也给我好好拿出干劲!」的样子,头顶上的太阳大叔就是给你的鞭策。
作为一个医生,不合格的半吊子,艾尔姆觉得这样子也不错,然后缓缓地往一觉起来之后有些干涩的嘴里灌上了一口新鲜牛奶。
「我先出发了。」
接着是椅子被推开的声音,也不知道踩着急促步伐的合租少女有没有听到艾尔姆那句含糊不清的「啊,再见。」。
毕竟嘴巴里含着牛奶嘛…
不同于已经走进社会,体验了无数残酷,最终成为了凡人工作者的艾尔姆。
伊莉莎.蓝,这个有着纤细体型的少女还是一个需要念书的学生。
而之所以有现在这一幕也只是因为少女一如既往地睡过头了。
「为什么不叫我啊!」
就算你这么说…
「我也睡过头了。」
人们总是说下雨的天气,容易产生睡意,可是在艾尔姆看来都是一样的。
想要不离开床的话,任何借口都是可行的,而且对他来说,在那一刻,温暖的被窝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呜——艾尔姆喝牛奶的时候被噎死算了!」
「谢谢提醒。」
就是这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少女离开之后,似乎听到一句「啊…为什么老师会…」
这样的话,是错觉吧。
没错,一定是的。
今天一定也是一个宁静的早晨。
「咚咚咚!」
美梦伴随着敲门声而打破。
进来得是一个打扮得体的一眼看过去有点知识分子味道的男人。
「你是谁?」
「长得没有特点真是对不起了!」
「哈哈,开玩笑的。欧米伽老师吧,进来坐吧。」
「恩…」
「你竟然活着真意外呢。」
「我也这么觉得…为什么我非死不可啊!」
欧米伽.罗伊,『杀戮的水星』,2月底一次事件中的当事人。
本身应该算是反派一行的吧,不过,在艾尔姆看来这个男人只是一个不懂得照镜子的家伙而已,单纯地在需要异常的时候选择了日常,用常识进行了自我判断,结果就是变得一边倒得软弱了。
所以才没有杀他,而且如果真要动手的话,另一个讨厌的男人估计也不会答应。
欧米伽在2月份的事件中被人威胁,结果成了一个欺骗者与被欺骗者,甚至成为了想要陷害别人的背叛之人。
可是,看现在这副样子…
「哈哈,但是,现在看来你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嘛。」
比起自己这个无所事事的医生要强多了——
欧米伽听到艾尔姆的话,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啊,在学校里还是和以前差不多吧。」
「什么!你没有被开除啊!」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总觉得你很失望的样子。」
「何止啊,我…不,其实我是真心为你没有失去工作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切!本来以为会有个比我还惨的家伙出现,真是可惜了…不过,为什么呀?)
「其实本来我也觉得自己一定会被开除,甚至可能成为政治上的牺牲品,可是…」
或许是察觉到艾尔姆脸上的困惑,欧米伽仿佛是回忆一样地解释道,同时…
「院长大人他…院长大人…」
「不要哭啊,混蛋!一个大男人竟然还哭哭啼啼的!」
原来如此,艾尔姆想到了事情背后一定有某一个臭老头子在运作着。
「…对不起…」
「那么,你知道我的事情也是从那老家伙…不,也就是院长那里听来的?」
「是的。」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嘛。
这个男人本来是不知道自己的住址的,而且,既然都来了…
「知道多少呢?」
「你是『死神』。」
噗——牛奶喷出来了。
梅法斯特那个混蛋连这种事情都告诉别人了?
不行,这种时候必须要镇定。
艾尔姆这样在心里告诫自己。
「既然如此,你来这里一定是有什么问题吧。」
「是的,我…」
「等等。在说些东西出来之前,我必须知道一点,这是你的委托还是你们学院的?」
听了艾尔姆的话,一瞬间欧米伽似乎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应该说委托的内容与我们学院有关吧。」
「是吗?可是,与其找我这种需要收费而且又很挑剔的存在,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你们院长大人呢?」
犹豫的神色渐渐转换成了一种坚决。
「如果是你的话,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院长他,梅法斯特.盖尔克…本人现在不在学院,甚至是院长大人身边的教授,包括爱莎助理在内,所有人都不在学院。」
艾尔姆敢发誓现在自己惊讶的表情绝对不是做作虚伪的。
「…他人不在学院….」
已经分不清这句话到底是疑问句还是惊叹句。
「听说是去见什么人去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总是就是这样,艾尔姆先生…」
「好吧,冷静点,不,或许是我应该冷静…现在的情况是梅法斯特.盖尔克不在自己的学院里,那么现在的学院负责人不会是…喂,开玩笑吧。」
「既然院长大人把心爱的学院托付给了我,那么我一定要完成使命才行!」
看着这样自信满满,意志坚定的欧米伽,艾尔姆觉得自己的干劲正在下降。
「那么,你要委托我得到底是什么呢?」
艾尔姆觉得那一刻欧米伽的眼睛都在发光了。
「真的吗,你肯帮忙吗,艾尔姆先生?」
「先说好,我必须知道委托内容之后再决定是否接下。」
「无论如何,太感谢你了。」
「那么,委托内容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
….
…..
「你在耍我吗,混蛋!」
「不是的,不是的。」
被艾尔姆抓起衣领的欧米伽赶忙摆头加摇手。
「…是真的…」
「你到底给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欧米伽渐渐低下了自己的脑袋,而艾尔姆觉得周围的空气就仿佛一下子凝结了一样,整个气氛都变得诡异起来了。
「…冷静点,慢慢说…」
「恩,我知道了。冷静点…慢慢说…好吧,那我一件件来吧。」
有几件吗?
「首先就是——现在凡尔赛可学院的气氛很怪异。」
「诡异?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
「也许就是胡说八道吧,或许是我自己神经质也说不定,毕竟被托付了那么重要的东西。」
「你到底察觉到了什么?」
虽然欧米伽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艾尔姆觉得有听一听的价值。
「其实…怎么说呢,白天也没什么,非常正常,可是...啊,对了,先说明一下,我一向工作到晚上再回教员宿舍的,最近因为要负责学院事务的关系更加晚了,所以,总是很晚回去…」
欧米伽的瞳孔似乎在改变大小,神色也显得有点痛苦,形容的话,应该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而最近,恩,尤其是最近,每一次晚上我回去的时候,总感觉,不,是真得,我好像被人监视着。」
「监视?」
「恩,没错的,那是人类的视线,虽然看不到可是应该就是这样。但是不止如此,每一次回去,那种气氛都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好像..好像..夜晚的学院有人在进行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那是和白天完全不同的黑暗的味道,和那个时候竟然有些像。」
那个时候?
欧米伽曾经是一名军人,在帝国著名的『五月内乱』期间是被发泄支配身体的人。
那个时候就是指那次内战吧…那次内战的味道…
战争?
杀戮?
还是血的味道呢?
「不过,这只是纯粹我的感觉而已,呵呵,不算什么。」
那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确切发生的了?
「抛开诡异气氛这种事情,接下来的事情那就是真实了。」
艾尔姆似乎听到了欧米伽咽口水的声音。
「有学生失踪了。」
艾尔姆的眉头确实轻微地挑了一下。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玩失踪呢?
「真的失踪了吗?」
「不会错的。家人,朋友,没有人联络到他,而且是那种完全消失的感觉,连相似的人都没有谁看到过,就感觉…感觉…」
「好像是死了一样。」
「可以那么说吧。」
「什么时候的事情,失踪多久了?」
「就从上星期开始的,现在算来差不多5,6天了。」
「报警了吗?」
「都快要找到警备队了。」
也就是说如同小说动画中一样,警察这次也没有什么忙可以帮吗?
「恩——找人的话,我也不是很擅长,啧…那么还有呢,应该不止这两件事情吧。」
「恩..还有最后一件事。」
不会错的,
艾尔姆发现自己竟然从这个曾经杀人不眨眼的军人眼里看到了恐惧。
「有学生发现…自己的『本源』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