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没用的人,要不是师父,我可能还是那个世界的一个小乞丐。从我记事起我就是一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性格孤僻,没有朋友。那个时候,我遇到了师父。师父不仅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朋友,我的亲人。师父一直陪着我,教会我修真,还有各种各样的知识,以及做人做事。可是,我穿越到这里来后,关于师父的记忆消失了,只留下一个印象。师父和我说的一些话,也变得模糊起来……
“我其实是非常害怕的,因为事故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所幸我遇见了你,我对你一见钟情了,之后我便把你视为我的精神寄托……”说到这里,洪枫顿住了,有那么一瞬,洪枫脑海里师父的影子和龙樱重合了。“这一定是错觉!”洪枫用力地摇晃脑袋,把那个荒唐的想法抛出脑外。
洪枫的师父,是洪枫非常重要的人,穿越过来居然会忘记师父,这是洪枫的一个心结。可是,洪枫思来想去都毫无头绪,只能暂时不去想。幸运的是,洪枫遇到了龙樱。龙樱是洪枫的亲人、恋人,也是朋友,所以在龙樱扮演老师角色教洪枫道理的时候,洪枫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三年陪伴在他身边的、扮演着他人生的多个重要角色的师父。
“人,必须自己强大起来……”龙樱缓缓地说。
“对不起,我知道把别人当做精神寄托是错误的,但是……”
“没关系哦,哥哥!人必须自己强大起来,可是,在哥哥强大起来之前,哥哥怎么样依赖我都没有关系哦!我不是说过么,我会一直陪在哥哥的身边!”
“樱儿……”
和以往看到洪枫和龙樱秀恩爱后的无奈感想不同,王二和风清儿似乎能稍微理解眼前这对恋人的羁绊了,哪怕是外人的他们,也忍不住从心底祝福这对恋人。
“哥哥理解的‘人性’,是什么呢?”
一如既往,洪枫和龙樱一边赶路一边聊天,风清儿和王二沉默地在后面跟着。
“我认为,‘人性’分为狭义的和广义的。狭义的‘人性’是人的社会性,是人有别于其他动物的地方;而广义的‘人性’,是包含狭义的人性在内的,人的所有性质的总称。人性既是人的社会性,也是人的社会性及人身为动物的共性的集合。人有着动物的本能,动物性是潜藏在意识里的,是人的意识的三个层面无意识、下意识、意识里的无意识。本能的动物性向前进化,就有了下意识,直至拥有意识,动物性进化出了社会性。简而言之,人性就是人的动物性和社会性的合称,是人格的重要组成部分。”
“嗯。”龙樱笑着点了点头,“可,这个世界的人性,被神性扭曲了。人,本不该拥有神的力量,不管是你的修真还是这个世界的修玄,都是追求神的力量。既然人要去追求神的力量,那么自然人性会被神性扭曲。修炼不仅是人逐渐拥有神的力量的过程,也是人性向神性进化的过程,只不过这个进化永远都无法完成。人所能拥有的神的力量会有极限,人性也不可能完全进化成神性,自然人格也没办法转化成神格。人类向神进化的极限,我们称之为——仙。”
洪枫、王二、风清儿三人听到龙樱的话,皆是停下步伐,面带惊惧,龙樱的说法可以说是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洪枫在地球的时候,曾经想过要探究神话,找寻神迹。来到这个世界,洪枫感觉捉摸到了一点相关的影子,但奈何实力不够。如今,龙樱的一番话,解开了洪枫的许多疑惑。
洪枫还想要问更多,龙樱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在讨论的是‘人性’哦,哥哥不要跑题!人们修炼,逐渐拥有了力量,人性也渐渐被神性扭曲。修炼者的心性,也就是心境。获得力量的过程缓慢,心性还能稳定,但是突然获得庞大的力量,心境不稳,就容易走火入魔,至于癫狂。我希望哥哥一直保持自己的本性,哪怕拥有了大力量,哥哥的人性也不能被扭曲。”
“那‘神性’,又是什么呢?”风清儿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的种族虽然叫神龙,但不是真正的神,诸天万界,或许已经没有神了吧……别说是神,连仙都没有了,这个世界恐怕是诸天万界里仅存的一个还能修炼的世界了。”
龙樱的这句话一说出,三人又是震惊了好一会儿。洪枫对龙樱的话是绝对信任的,而且他也知道神龙传承记忆的强大,既然龙樱这么说,那应该是没错了。
不管怎么说,那些东西离几人都还太遥远,洪枫转移话题道:“我们已经进入天绝山林外围了,虽然有大概的地图,但也只能乱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齐药材。凝心果、舒经草、百年灵草,到底在哪里啊!不过这次来天绝山林,正好该找一只宠物了!”
别的穿越者穿越都带着外挂,这让洪枫非常羡慕,虽然洪枫自己也有外挂。《鸿蒙正气诀》可以说是天下第一的功法,洪枫还有诛仙剑,可惜已经筑基圆满了,洪枫还不能撼动神海里的诛仙剑分毫。别的穿越者还头顶主角光环,可惜洪枫本来穿越是大家公子,现在已经被赶了出来连蜕凡丹的材料都不能集齐。
穿越带来的唯一让洪枫感激的事,那就是让他遇见了龙樱,这比什么都让洪枫感觉幸福。
听说穿越者去森林转转就能收个神宠,洪枫也想试试运气。
“宠物的话,哥哥不是有了么,诸天万界第一神宠哦?”
“嗯?在哪里啊?”洪枫见龙樱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不由大惊失色,“你不会是在说你吧!?”
“我可是理想种的神龙哦,哥哥你有什么不满吗?”龙樱对洪枫那夸张的反应很是不忿。
“不、不,不是不满,只是不想把自己的恋人当宠物而已,那种玩法太高级了!”
“才不是那种不正经的东西好吗!?”龙樱白了洪枫一眼,小脸也有些红,在看过相关的文字描述之后。
几人在外围转了几天,并没有什么发现。遇到过一些低阶的玄兽,也收集了一些天绝山林的特产。洪枫施展了一下自己高超的烤肉技巧,也记住了哪些动物的肉好吃、哪些不好吃。然后,几人决定往内围进发,只要不是太深入,洪枫不认为自己等人有危险。五阶的玄兽,已经有灵智了,不会盲目进攻,只要小心一点应该是没事的。
终于,洪枫找到了凝心果,还是两颗!可惜,是在别人的手上找到的。那是个慈眉善目的鹤发老人,穿着一身宽大的青色长袍,像是洪枫前世印象中的老道。
“嗯?”那老人也发现了洪枫几人,“你们的修为,内围很危险的,还是快出……”老人话还没有说完,就愣住了。他的身体动不了了。
“我的哥哥需要一颗凝心果……”龙樱看着洪枫,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苗青衣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又能动了,听到龙樱的话,他有些哭笑不得。他门里的一位弟子已经是灵玄巅峰,快要晋级了,那弟子才二十岁,这样的年龄如果突破到王级,放到一级势力中也是天才了。所以苗青衣才冒险亲自来天绝内围找凝心果的。也算他幸运,让他找到了两颗,可是不幸的是,他似乎遇到麻烦了。他一个二级势力——翻云宗——的掌门,居然被抢劫了,虽然他的门派里只有他一个皇级,在二级势力里是垫底的存在。
“既然大帝开口要了,那这面子我也不能不给,小子,接着!”苗青衣没有犹豫多久,把手里的一颗凝心果扔向洪枫。
洪枫从愣神中反应过来,接住凝心果,他看了龙樱一眼,然后朝苗青衣拱了拱手:“在下急需凝心果,前辈的好意我就接受了,日后定当厚报!”
苗青衣没有把洪枫的话当真,他们不认识,也没有认识的打算:“那老朽就告辞了。”
老人离开后,洪枫好奇地看着龙樱:“大帝?”
“我现在还处在幼生期,只能释放强者的气势威慑别人,一旦动用强大的力量,就有可能遭到天道的反噬……”龙樱解释道。
“那你就不要动用强大的力量了,我会保护你的!”虽然洪枫不知道天道反噬是什么,但是既然和天道沾上边,肯定是厉害的东西,洪枫不想龙樱受到伤害。
“嗯!”
“对了,樱儿,你之前不还让我不能抢劫么,为什么自己这么做了?”龙樱刚才是抢劫无疑了。
“呵呵!”龙樱轻笑,“因为我和哥哥是不同的!哥哥说过不想让我手上沾上血腥对吧,我也不希望哥哥身上背负罪孽,所以这些东西就让我来吧,反正我的身上背负的罪孽已经够多了,再加这一件也无妨……”龙樱的这句话,带着无尽的落寞。
洪枫温柔地抱住龙樱:“樱儿,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哦,才不是什么‘无妨’吧,不然你为何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我虽然不知道你做过什么,背负了什么,但是从今以后,让我来为你分担一半吧!即便再也回不了头,为了你,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会去做,我有这样的觉悟!”
“哥哥……”龙樱昂起脑袋,深情地看着洪枫,眼泪从大大的眼睛里不断冒出来,“嗯!”
龙樱的传承记忆里,一定有着什么重要的、自己不知道的信息,洪枫猜想。不然的话,龙樱不会说那种话,更不会哭出来,看到龙樱哭,洪枫感觉心都要裂开了。龙樱虽然算是新生的龙种,但是传承记忆里应该记叙了她的“罪孽”……不过不管怎样,洪枫决心和龙樱一起背负,因为,他们是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