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音视角)
借口去上厕所,我一个人来到了饭店房间的独立厕所。
厕所的面积并不大,大概是在两米乘以八十厘米的大小。但是小小的厕所里面除了配备了抽水马桶之外还有洗浴装置和沐浴露洗发水等物品。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厕所虽小功能齐全。不过功能虽然说是齐全,可问题是同时也给进入厕所带来了一种压迫感。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我一个人的感觉罢了。毕竟我对于狭小的空间总有一种无法忍受的感觉。
在网上我的这种情况好像是叫做狭小空间恐惧症。患有这种病的人严重的话如果进入一些面积小的房间里就会病发。
不过我应该是初期。否则的话进来这么一个地方恐怕会转身就逃吧。
可是我现在也理会不了什么初期什么中期什么后期了。
因为我现在的心思复杂到连我自已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明明比明寻大上三四岁,却是称呼他为哥哥的苏思浣,就是我心情复杂的原因。
我对于她的经历表示同情,还有理解,毕竟我自已也是这样。
我也有过失去挚爱之人的痛苦。
而除此之外,我还有着些许喜悦。
这阵喜悦并非是听到苏思浣的哥哥去世了之后那种毫无道德毫无人性的喜悦,而是终于找到同病相怜之人可以互相诉衷肠的喜悦。
我陈铃音可不是那种将自已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人。
尽管有着这些心情掺杂在脑海里,可我却依旧难受。
因为思浣,称呼明寻为哥哥。
而明寻,当初在铃卿,也就是我的姐姐去世之后,让我不要再像以前那样称呼他为寻哥哥了。
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事实上我要比明寻他小一岁。
在姐姐铃卿去世之前,我对于明寻的称呼,都是寻哥哥,或者是像烟绫那样称呼为哥哥。
可是或许是挂念姐姐的原因吧,明寻让我改变对他的称呼,从哥哥变成了明寻。
而在那一刻,我也隐隐约约的清楚和明白。明寻可能是将我当成了姐姐的替代品了。
毕竟我和姐姐是亲生姐妹,长相也颇有些相似。
想到这里,我的心脏就好像被滚烫的油滚过一般的疼痛。
在明寻的心里面,我只是铃卿的替代品吗?
在明寻的心里面,我比不上烟绫一丝一毫吗?
不提烟绫和姐姐,烟绫她是明寻的妹妹,明寻对她好是理所应当的。
姐姐也是如此,姐姐她从两岁开始跟明寻一起玩,而我只是在五岁之后才开始与他接触。中间足足差了有好几年的时间。
可是她苏思浣,又是什么人呢?
她只是明寻在两年前认识的工作同事,而且见面也是在最近这一段时间。
可是她为什么就能够轻易的拿到我一直视之为珍宝的称呼呢?
为什么呢?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是我先来的!
明明是我先一直一直喜欢着明寻的啊?
可是为什么她却轻而易举的得到如此亲密的称呼,而我却还是只能称呼明寻的名字呢?
我,我也想称呼明寻为哥哥啊。
哪怕再不济,我也希望我能够称呼他为寻大哥啊。
可是我却没有能够做到。
明寻,他让我们成为朋友。
让我和苏思浣成为朋友。
如果没有明寻的失去插足在里面的话,或许我和她很快的就会情投意合、臭味相投,随后成为好朋友了吧?
毕竟我们有着相同的经历。
可是当明寻的事情插足在里面的时候,我却不能够做到了。
凭什么她一个外人,也可以称呼明寻为哥哥啊!
我不服,我真的不服!
我一直在心里面呐喊着一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已。
门外传来了明寻的敲门声和呼喊声,似乎是担心我在厕所里面出了什么事情。
我在简单的回答了几句后,他便是离开了。
而我则是继续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已。
比起烟绫回来之前的我,真的是憔悴了许多。
而让我憔悴的开始和源头,就是烟绫的归来。
明明烟绫回来之前,明寻就属于我一个人而已啊。
可是烟绫回来之后,连带着三云敏智还有思浣的出现。
还包括烟绫她自已。
都是与我争夺明寻的竞争对手。
我不由自主的,拿起了放置在洗手盆上的水果刀。
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一把水果刀,可这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
水果刀拔出刀鞘,锋利的寒光在镜子前闪耀。
只要让明寻再一次属于我自已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