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难道不想和我以及爸爸、妈妈一起去日本么?”
这是三个月前,妹妹橙衣站在让治那紧锁的卧室门前,大声的喊道。
“我不想去。我现在呆的地方很好,而且不会有你们这种可怕的生物存在。”
让治也畏畏缩缩的大声吼道。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害怕女生,应该是有严重的女性恐惧症。
“哥哥——”
妹妹流下了委屈的泪水,心想哥哥的这个病因又不是我引起的,凭什么要把我也分为可怕的生物啊!?
“好了,你可以走了吧?我还要写作业呢!”
确实现在的时间已经快要逾越凌晨12点整,而让治的作业还没有做完一半。如果再这样虚度下去,少年无法想象自己到六点之前能否完成。
“橙衣,让妈妈我来劝劝你这个傻哥哥。”
陆梅走到妹妹身旁,然后坏笑般的向卧室里大声喊道:
“让治,你难道想让我们去日本以后,让你的青梅竹马川优天天早晨来叫你起床吗?”
“呃!”
让治听到自己青梅竹马的名字后,立即停住了继续做作业,水笔不知为何从床榻掉在了地上。他满面铁青,冷汗瞬间满布在其如女生一样可爱的脸颊上。
“让治,如果你想这样的话……”
“妈妈,咱们有话可以谈。如果你这样对我,那么也太残忍了吧?”
让治苦笑般瞬间跑到门扉旁,如同用乞求般的语气继续恳请道:
“千万不能让那个‘战争之王’出场啊,这样我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妈妈,请不要忘了,我的女性恐惧症……”
让治越说越害怕,紫色的眼瞳因为恐惧而紧缩。毕竟少年幼年时是个一般的男生,而他的女性恐惧症的罪魁祸首,就是紫原让治青梅竹马的夏川优。
“嘛,都过了那么多年。你应该学会宽容啊,哥哥!”
“橙衣,我也想宽容女生啊。但是我一看见女性生物,全身荨麻疹就凶猛的长出来,然后晕加呕吐,这个是没办法的啊!”
“哥哥你这个笨蛋!”
橙衣说着就抹泪跑掉了。
“喂喂,这和我笨蛋挨不上边吧!妈妈,你是知道的吧,我现在还在男校上课,而且从不座汽车、地铁,天天用跑步训练的方式从家跑到4公里以外的学校。”
“…………”
陆梅听完就沉默了,她刚刚也没用太过于去思考自己儿子的悲惨症状。
然后——
“让治,你自己想要去日本么?”
“妈妈,说真的,我真不想去日本。毕竟我从小就在中国长大,骨子里已经有了中国人的劲头。这时候说让我去日本,我真的无法认同,还有——我根本就对日语知道的很少。”
虽然紫原让治的父亲紫原慎是日本人,但是他从未带着自己的儿子回到过日本。这次慎工作上突如其来的人事调动,让让治也第一次加入去往日本的初体验。
但是,让治毕竟认为自己是中国人。而且就现在而言,中日关系那么糟糕和敏感的时候,他也不想跟随父母、妹妹……
“妈妈,我能照顾好自己,请放心。”
让治倚着卧室的门扉,向门外的母亲坚定的保证着。他抬头仰望着装饰华丽、散发着刺目光源的吊灯,有些孤寂的说道:
“即使你们都去日本,我也能一个人生存……不过,请不要叫川优来好么?”
有些低声下气的恳求,让治感觉自己做男人做到如此地步,真是失败透顶了。
“真的么?”
“真的,比钻石还要真!”
让治看到了说通母亲留在这里的希望,有些兴奋不已的跪在地板上,面冲着门扉。
“呵呵,现在可有人工合成的钻石哦!”
“呃!不过,那也是真的啊!”
“好吧。我回来再和慎说一下,看看能否让你一个人继续呆在这里。”
“谢谢。”
让治差点激动得流下热泪,他用叩首来表示对自己母亲的恩情。
“不过,不要向我磕头,我不是观世音菩萨。”
“呃。”
让治只磕了一个响头后,便尴尬的仰起头看着门扉。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那么强悍的预测到自己的行动。不过他不可能知道这句话,父母和子女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牵绊,而这种牵绊就叫做亲情。
“坏了,作业还没有做完呢!”
思考了半晌,让治终于发觉了一个就现在而言,对自己十分残酷的问题。他也不顾一切的重新爬到书桌旁,继续完成自己那可怕而又繁重的数学作业。
一周后,XX国际机场内。
“爸,再见了。祝你、妈妈和橙衣能平安到达日本。”
“嗯。”
父亲慎拖着自己的行李箱,面容有些憔悴的向让治只是点头。他突然想到什么,然后又向低头不语的儿子让治询问道:
“让治,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喔。不要我们不在,就胡闹的为所欲为,听明白了吧?”
“哦,明白。”
让治点头回应。
不过在机场的人群中,总会有一些女性的存在。而紫原让治也看到了那些女性,他那本就因为亲人离开而一夜未眠的苦瓜脸,经历这样自认为恐怖的事件更变得紫青,头顶的黑线遍布。
而慎也发觉了让治的异常。他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后,关心的再次询问:
“让治,你真的不和我们走了?”
“嗯。爸,我有些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了,您们一路上小心点哦。还有,一路顺风。”
让治说完后,便不顾自己父亲的呼唤,转头摇摇晃晃的向机场外走去。
他实在受不了和女生在一个地方,他会疯的。
“元芳,我以后一个人了吧?”
让治仰头看着天,无奈的语气令他感觉自己很好笑也很轻松。
毕竟,以后就他自己一个人生活了。
“呼,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让治眯着眼,看着一架好像飞往东方的飞机在蔚蓝的天空中划过一条长线。
他不知为何淡淡笑了起来,大步向自己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