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兄好修为!”沈醉再次挡下飞剑,开始跑了起来。“但是飞剑,会的人可不止你一个。”
三把飞剑从三个方向同时袭来,沈醉双剑交叉身体后仰挡住了这一击,同时一个滑铲靠近剑匣,拍下三个机关,三把飞剑依次弹出。
“沈公子也是陆地半仙?!”段雄看向易叶,易叶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沈醉虽然练气功夫练得不错,但是还做不到运用天地仙气。”
“那这三把飞剑?”
“我也不知。”
秦雨柔看向易叶,紧握着剑鞘的右手缓缓松开移到了左手衣袖之中。
斩魔台上,沈醉丢出手中双剑,弹开再度袭来的两把飞剑,凌空一跃接过两把剑匣中弹出的飞剑,又一脚将另一边踢出撞上了莫轻云的飞剑。趁着莫轻云的进攻空档,沈醉将手中的两把飞剑跑向了莫轻云,莫轻云收回放在飞剑上的注意力扬起手中铁扇挡开沈醉的飞剑。
沈醉落到剑匣上,再次拔出两把飞剑。
“沈老弟你这飞剑有点意思,就是力道不太够啊。”
莫轻云摇了摇手中铁扇,看穿一切般笑了笑。被挡开的两把飞剑并未继续攻向莫轻云,而是向着沈醉回旋而去。同样回旋的,还有之前被沈醉踢出去的那一把。
“我这二十四节气飞剑的力道够不够,你等会就回知道了。”沈醉再次抛出手中飞剑。“春分!清明!”
莫轻云随手挡开,再次操控起三把飞剑攻向沈醉,沈醉一一接过回旋的飞剑,又一一甩出。
“立春!谷雨!惊蛰!”
六把飞剑以此相碰,沈醉的飞剑被一一弹开,而莫轻云的剑虽然力道被削去了些许,却还是没有被沈醉的剑挡下。沈醉咂舌一声,又一次取出三把飞剑来。
“谷雨!立夏!小满!”
“沈老弟,就算你再怎么挣扎,以气运剑和以气御剑的差距也不是你多扔几把飞剑就能填补的。你还是老老实实认输吧,输给我,不丢人。”
“几把不行,那二十四把行不行?”
沈醉再度凌空跃起,躲开三把飞剑,用近乎诡异的速度一一接过回旋飞剑甩出,勉强防住了莫轻云的又一轮进攻,在莫轻云新一轮的进攻到来之前,沈醉落回地上,将剑匣上控制二十四节气飞剑的机关全部拍下。
“同时二十四把飞剑,别说是以气运剑,就算是以气御剑也没有听说过啊。易大师,这么好的徒弟,你也把他藏的太久了。恐怕就算是两年前的武林大会,沈少侠也足以凭借着这二十四把飞剑名扬天下了。”段雄止不住的摇起头来。“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说不定,我们辰州又要出一位燕皇那样的剑仙了。”
“两年前有次我喝醉酒,稀里糊涂地教过他一次飞剑,那一次沈醉练了一整天也没能熟练控住一把飞剑。我以为飞剑操之过急,便就没有再教他,没想到他竟自己摸索练到了如此程度。就连这二十四把飞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沈少侠如此年少有为,又心怀侠义,实乃武林之大幸啊。”释然和尚转起佛珠,行了一个佛礼。
“师父,那师兄能赢吗?”秦雨柔再次问出这个问题。
易叶看着沈醉的熟练运剑,沉默了片刻。
“很难。陆地半仙的御剑功夫再怎么差,三把飞剑守住沈醉运剑的二十四剑还是可以的。更何况这个人手中还留有一剑。”
“不知沈少侠的天罡剑术练的如何?”释然和尚突然问道。
“沈醉嫌天罡剑术招式繁琐,未曾练过多久。”易叶摇了摇头,脸色颇为无奈。“就算沈醉天罡剑术练至大成,控制二十四把飞剑还要施展天罡剑术,实在是不可能。”
“那师兄不是输定了吗?”秦雨柔瞪大眼,藏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握住了某个东西。
“对手是陆地半仙,气机底蕴太深,沈醉现在只能保持不败,两人再打下去沈醉气机就跟不上了。”易叶再次摇头。
秦雨柔咬咬牙,打开了藏在衣袖中的盒子。
“沈老弟,你这二十四飞剑用的虽好,但这么打下去,你会累死的。还是快点放弃吧,少受些苦。”
“多谢莫兄好意,但我沈醉又岂是轻易低头认输之人?莫说你是陆地半仙,就算你是个陆地剑仙,我沈醉今日也要教你知道知道,什么才叫剑客!”
“好一个宁折不屈的剑客,有意思。”莫轻云不屑一笑,加快了三把飞剑的速度。“那就莫要说我御剑欺人了!”
沈醉见状,再一次开始跑动,同时加快了二十四把飞剑的运剑速度。莫轻云看着朝自己跑来的沈醉,轻轻摇扇摇了摇头。
“蜉蝣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很快,沈醉冲到了莫轻云面前,左手谷雨右手大寒,祭出两剑,莫轻云单手扬扇,轻描淡写卸去沈醉的两剑。
两剑出完,沈醉放手,飞剑再次撞上莫轻云的飞剑。几乎在飞剑脱手的同时,惊蛰霜降两剑又回到沈醉手中,沈醉接过剑扭身从莫轻云身边滑过,莫轻云的飞剑扑空,沈醉调整好身形,再次攻向莫轻云,莫轻云再次挡住。
原本飞剑的较量随着沈醉的近身,已然变成了飞剑与手中剑的同时较量,莫轻云仗着陆地半仙的御剑能力只是站在原地,任由沈醉一次又一次攻上来见招拆招,而沈醉则凭借着飞剑数量以及恐怖的技巧,竟是与莫轻云打成了五五开的局面。
“天罡七十二式。”易叶眉头紧锁,手掌下意识地发力握碎了椅子的扶手。
“好生恐怖的后生。以气运剑二十四的同时竟还能发起如此凌厉凶狠的进攻。”段雄看了看自己的佩剑,对自己练剑二十年自以为小有所成的剑术产生了怀疑。“陆地半仙终究只是半仙,未入散仙御剑三把还要防住天罡七十二式,恐怕沈少侠真的有机会赢。”
“现在两个人都是憋着一口气,谁的气先散了,谁就输。沈醉同时运剑二十四把,还要保持移动躲避飞剑,还是没什么希望。就算忽略剑的数量与移动的消耗,沈醉的进攻凌厉,莫轻云防守起来却是轻轻松松,这半仙终究不是白叫的。”易叶叹出一口长气。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沈醉的运剑轨迹已逐渐化作了二十四个半径不等的圆,将二人包裹在一个球内。莫轻云的飞剑虽一直在飞,却已经很难攻破沈醉的圆,就算偶尔攻入,也会被沈醉躲开。局势看上去渐渐对沈醉有利了起来——本该如此。
沈醉砍出第五轮天罡七十二式的最后一剑,剑刃轨迹出现一丝偏差,莫轻云抓住机会,一扇划破沈醉的手臂,沈醉手中最重的飞剑大暑失手飞出,飞剑组成的圆瞬间出现了缺口,莫轻云的三把飞剑趁机而入。沈醉无奈只得用手中的剑去防守其中的一把飞剑,同时转身跳起躲避从另外两个角度飞来的飞剑,莫轻云不再轻敌,迈出一步刺出收起的铁扇。
但就在莫轻云迈出这一步时,沈醉也转了回来面向莫轻云,莫轻云双眼突然爆瞪,在这种时候沈醉居然笑了出来!
下一瞬间,莫轻云看到了沈醉趁乱藏在衣袖中的最小的那把飞剑小寒。
沈醉将小寒从衣袖中甩出握在手上,借着转体的力道,手臂张开小寒顺劈而下。
以命搏命。莫轻云瞬间明白了沈醉的想法。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然由不得莫轻云收招躲开,就算躲开,也难保沈醉刚才趁乱没有藏第二把飞剑。接下来这一剑必然分出胜负,莫轻云先出招,铁扇的长度比小寒要长不少,莫轻云占据了优势。
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莫轻云感到一种许久未有的畅快豪意。这是莫轻云自入陆地半仙以来再未有过的快意厮杀之感。
下一刻,莫轻云的笑意僵住,脚步停顿了一下。
一根金针穿过了莫轻云握扇手臂的肩膀。沈醉左手小寒,挑开莫轻云手中的铁扇,落地,滑步,旋转,右手白露斩空——如果莫轻云没有停顿那一步,沈醉的小寒会劈在莫轻云的手臂上,再以落地后的滑步绊倒莫轻云,最后以白露锁住莫轻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