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雪莱的消息颠覆了卡米契亚的想法,或者说她无法相信也不能够相信,这简直就是创造了一个荒谬无比的谎言。
但是卡米契亚还是对利维坦产生了一些防备,就怕万一一失手,阿维就会被断送其中。
“怎么了你?脸色那么难看。”
利维坦伸出一只手用火光照亮卡米契亚白瓷般无暇的脸颊,刚刚信心满满的样子不仅消失不见,更是平添了一分失落。
“没什么,我们继续找阿维去。”
卡米契亚眉头舒展开来,双手不自然地将两支法杖放到一只手中。
“雪莱你刚刚对卡米契亚说了什么!”
利维坦意识到了不对,当然问题就会出现在刚刚出现的雪莱身上,还有她没有听见的雪莱对卡米契亚说的话里。
“没什么呀,我只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实,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去找到阿维,她没事,真的完全没有事。”
雪莱下意识地重复自己的话,其实这是一种紧张的表现。
“不用,我们自己找,利维坦,我们先走吧。”
卡米契亚伸出空出的那只手,放在利维坦面前,尽管心里还在想着雪莱说的那件事,她也不想去思考这件事的真假。
“哦哦,那雪莱......"
“随她去,反正不是一道上的,到时候再说。”
卡米契亚一把抓住利维坦贴在大腿上的手,回身就是拉着利维坦向前跑去。
两人与雪莱交错的瞬间,卡米契亚和雪莱的视线相互对上,这俨然成为了一场斗争,然而卡米契亚还是愿意相信利维坦胜过相信雪莱,雪莱的瞳孔划过一丝光亮,那是利维坦周围不停燃烧的火光给予的光线。
接着,从这个本应是包含猜忌和掩藏的眼神里,卡米契亚读出了痛苦,那份光亮并不属于雪莱,当然卡米契亚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因为在下一瞬间,卡米契亚拉着利维坦又一次奔向黑暗之中。
这一次利维坦只是顺应着卡米契亚的脚步,黑色笼罩的地宫中,很快就陷入了疲惫,呼吸声不断加快,脚步声不断加快,雪莱仍然停在原地,倒不是说她因为行动失败而气馁,而是萨麦尔从刚刚开始就没有再联系过她,于是,她也陷入了绝境,她离不开这个地方,因为没有光,她什么都看不见,黑暗中再怎么摸索只是徒劳。
她反应过来,或许是萨麦尔已经抛弃了她,就在刚刚卡米契亚决定还是相信利维坦的时候,她在萨麦尔眼中也许已经没有了价值,她只能等,雪莱刚刚说的话让卡米契亚已经对她失去了信任。
这样看来,雪莱很有可能会再也出不去,因为没人会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除非卡米契亚和利维坦能够成功。
没错,除非她们能够成功。
♢
“利维坦,我能感觉到阿维的气味。”
卡米契亚突然停下脚步兴奋地说道,而一旁的利维坦则是捂着膝盖,弯腰着大喘气中,呼哧呼哧声连续不断。
“额......真亏你还跑得动啊,刚刚到底为什么那样,是发现了什么异常吗?”
“不知道,雪莱对我说的那些话,至少在我看来......并不可信。”
卡米契亚看了利维坦一眼,利维坦不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这是卡米契亚知道的。
“为什么不可信,不是说雪莱也能成为我们的朋友吗?”
利维坦选择了靠在墙上的姿势,她需要回复体力,如果没有体力,法术也没有办法救她,但是卡米契亚跑到现在丝毫没有疲惫的样子,这令利维坦有些不可思议。
“朋友是没错,但是朋友也分等级,就像阿维和你,已经到了超越挚友的地步了,或者说根本难以分开,但是雪莱,其实我一开始就觉得有些奇怪,难道你没有发现什么吗?”
“一开始?”
见利维坦不解,卡米契亚露出早就猜到了的神情,继续说道:“没错,但当时我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就是上次在海里,雪莱出现在那,没有任何防护措施,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抵抗的了海水的重压以及空气的缺失,就连利维坦也需要水泡来保护我们。”
“嗯,这倒是没错,但雪莱的确是普通人啊,难道说......有外力在帮助她吗,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气氛顿时严肃了下来,现在这些,都是之前没有考虑过的,或许这将能成为救回阿维的重要信息。
“我是这样想的,或许更早,而且有很大可能就是萨麦尔做的,但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地伤害我们,这一次却又使唤雪莱来对我说那些话。”
“什么话?”
卡米契亚转过去看着靠在墙上的利维坦,她没有选择立刻回答,这么一系列事情的出现让卡米契亚产生了警觉。
“这个......不好说。”
卡米契亚选择了回避这个问题。
“告诉我,什么话?这条消息也许很重要,是不是和我们有关?”
利维坦出奇地直接问到了点子上,卡米契亚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利维坦瞬间意识到有几种可能性,而可能性最大也是正确的一条方向,她已经猜到了。雪莱被迫说出的那些话,一定是来挑拨她和卡米契亚之间关系的话,所以卡米契亚才不愿意说,宁可对利维坦有所防备也要推三阻四。
“我知道了,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利维坦打算用其他方式用擦边球逐渐接近卡米契亚此时的内心想法,如果在这种时候两人的信任出现了问题,那么事情可就大了。
“你说。”
“你相信我吗?”
“诶?”
卡米契亚觉得非常奇怪又非常震惊,实际上她现在正在犹豫这点,而利维坦却只见挑明着问了出来。
“你相信我吗,快点回答,不许犹豫。”
“相信的......不过......”
“相信不就好了,你刚刚不是说闻到阿维的气味了吗,赶紧出发才对,这事情可耽误不得。”
利维坦在卡米契亚重新犹豫思考前就打断了她,为避免不让卡米契亚想得太多,只是这种保护的行为,恰恰在未知者卡米契亚眼里变得可疑起来。
但是她们还是顺着卡米契亚所说的气味沿线走去,可以清楚,阿维一定就在这附近,不过错综复杂的道路要绕到阿维发散的气味范围内的中心点或许还要一点和靠着一些运气。
很幸运,她们一条道就走到了最后,来到了一个房间,诺大的隐藏屋子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墙角上全是横七竖八的蜘蛛网,还有苔藓也是无孔不入地扎根于此,如果把手在这些地方抚摸一下就能知道在这种地方有多么的潮湿。
房间很大,但是越大就越是缺乏安全感,卡米契亚知道阿维一定也有这种感觉,不过她来了,带着利维坦一起来了,为的就是带着阿维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是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在那里,距离卡米契亚十米之外的地方,放着一把椅子,椅子的破旧程度几乎和这地宫的时代成正比,总之能够容下的人,如果太重这把椅子就会从中间开始破裂。
椅背上散着红色的头发,鲜艳的颜色就像炽热的烈火一样,充满的热情与温度,只要借着利维坦的火光就足以断定,坐在那里的,是阿维,是卡米契亚朝思暮想的阿维。
“阿维......”
卡米契亚温柔地叫出的阿维的名字,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这仿佛是用刀子架在卡米契亚的脖子上,卡米契亚能感知到自己的心跳在狂跳不止,无数种可能性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知道一只手从腰间蹭过,并搂着卡米契亚,卡米契亚才稍微冷静下来,刚刚的那几秒中,眼前似乎浮现起了失去意识的白光,在无比黑暗之中它显得极为耀眼,那是一种接近崩溃时才会出现的幻觉。
“卡米契亚,没事吧,你都要摔倒了。”
原来利维坦只是想扶一下卡米契亚,但是卡米契亚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容乐观。
“我没事......阿维为什么......”
卡米契亚一瘸一拐地几乎失去了重心,幸亏有利维坦的搀扶,要不然她早摔倒在地上了。
“我能感受到阿维的生命气息还在,但是你不能倒下啊,谁知道什么时候敌人就会......啊啊啊啊啊啊!”
利维坦突然尖叫了起来,身体猛然向前,还好卡米契亚挡在那,但是利维坦的口中喷涌出大量的鲜血,血在卡米契亚面前,就像一块红色的面纱,它在火光之中,显得唯美,透彻的鲜红,却有着一股令人讨厌和害怕的腥味。
卡米契亚看向利维坦的背后,那是一支箭,足足刺入利维坦背后有几厘米深,这无疑是接近致命的。
正在手足无措地思考对策时,另一边又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浑蛋!你朝着谁打啊!不是叫你对准那金色的家伙射箭吗?”
萨麦尔独有的绿色火焰代替了利维坦逐渐暗淡下去的蓝色火焰重新照亮了整个房间,一串极为痛苦的惨叫声后,一具被火烤成焦炭的尸体从天花板上落下,同它一起的,还有身着漆黑铠甲的萨麦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