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契亚抱住受着伤并仍然在血流不止的利维坦,那支箭令人憎恶,但不能现在拔出来,这样只会增加利维坦的伤势,但刚刚那一箭,利维坦已经失去了意识。
同样另一边,卡米契亚要看着阿维不会出现什么事情,更要顾及此时站在她面前的萨麦尔。
“又见面了,久违了各位。”
萨麦尔看了一眼倒在卡米契亚身上的利维坦,微微地点了点头,就一边问好一边礼貌的鞠着躬,刚刚那个射箭的,已经被踩在脚底下,因为严重的失误,因此落得这般下场,但根本分不清他到底原来是这岛上的村民还是西格尼亚的士兵。
不过这都不重要,萨麦尔只是为了把利维坦带走而已。
“还各位,她们现在都听不到,只有我而已。”
卡米契亚停在原地,她几乎已经到了最后的地步,因为对于萨麦尔,她束手无策。
“时间不多了,要不要听听看我的条件?”
萨麦尔能够计算出此时利维坦生命流逝的速度,当然萨麦尔还是一脸平和地看着卡米契亚,这次留给萨麦尔的时间并不多,因此她只能直入主题。
“什么条件?如果想伤害阿维或者利维坦的话,我会和你战斗到爬不起来为止的。”
卡米契亚随时都能进行吟唱,﹝利维坦笨蛋﹞和﹝利维坦智障﹞至少都可以释放出足够一战的力量。
“最近看到你们天魔在跟着利维坦学法术,力量强的令我都小吃一惊了呢,不过......你现在并没有能力和我僵持,我非常想和你打一场,但绝不是现在,利维坦快要坚持不住了哦~”
萨麦尔微笑着说道,没人知道她现在也已经心急火燎,那支可恨的弓箭,直接刺穿了利维坦的心脏,普通的回复法术都不可能挽救的回来,但是萨麦尔有能力做到,只需要一本恢复性萨麦尔的藏书就足够了。
“什么,利维坦!”
卡米契亚看着自己怀里的利维坦,嘴角躺着的献血的已经干涸,苍白无力的颜色让原本就已经非常白皙的皮肤变得更加病态。
“醒醒啊,利维坦,别这样就......”
卡米契亚还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但是萨麦尔打断了她的继续煽情的准备。
“怎么样,还是不打算和我谈条件吗?”
“什么条件快说!只要能就回利维坦,只要不伤害阿维,我做什么都行!”
卡米契亚抛弃了底线,但是现在没有机会再去思考其他的了,她只能这么做。
“很简单,第一种选择,我将会击碎那小恶魔坐的椅子,她将会掉下去,直到坠落到让她窒息的地步,利维坦留给你,但是你也救不了她。第二种选择,我把小恶魔完好无损地还给你,我要带走利维坦,但是我能够保证利维坦的生命安全。”
似乎看起来不用思考就能选择第二条,第一条对于卡米契亚双双不利,萨麦尔若不是为了逼卡米契亚也不会设立这种她都不愿意地选项,第二条能救回阿维,还有利维坦的性命,但是利维坦会被带走,卡米契亚还是陷入了犹豫。
“你这是逼我选第二条啊。”
卡米契亚低下头,她能感觉到怀里的利维坦越来越冰冷,如果不及时救的话,她一定会死去,坐在那里意识陷入混沌的阿维,则更是让卡米契亚担心,都无法失去。
对的,都不允许失去。
“你决定是第二条了吗?”
“嗯所以抱歉......我想选第一条。”
卡米契亚说出了一个让萨麦尔感到无法理解的答案。
但却直中要害。
“什么!”
萨麦尔耐不下性子了,如果卡米契亚选择了那个,她也不愿意,就算让阿维牺牲了,那又有什么用!
就像两个武者决斗到两败俱伤,这是最恶劣的结果,如果不能够战胜对方,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挑起战争,卡米契亚抓住了这一点,或者说是猜到了这一点,才会选择第一条,这个看似要牺牲两个都是自己最不能够失去的东西。
为此,卡米契亚咬着自己的嘴唇都留下了血印,她几乎就是在玩一场人生豪赌,如果她的判断错误,她将失去阿维和利维坦,就相当于失去了一切,抓住利维坦衣服的手变得更加用力,卡米契亚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来减缓利维坦的体力流逝。
“对没错,我选第一条。”
卡米契亚再次确认了她的选择,她感到自己的喉咙变得干燥,就像是充血了一般,说出的话尽力隐藏着哽咽。
“呵呵呵呵......你可真是厉害啊,我原以为你不会这么不知趣的,但是这是你逼我的。”
萨麦尔抬起一只手,随时都能将阿维坐着的椅子撕碎。
卡米契亚都不忍心再看着下去,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她难以想象接下来会发生多么痛苦的一幕,或许她也会支撑不住自己而倒下,不过那都无所谓了,因为她的选择会害了阿维,害了利维坦,卡米契亚会觉得自己没有意义再活下去了。
黑暗的空洞在椅子下诞生,椅子被强大的力量撕碎,阿维悬浮在半空之中,即将落下。
如果掉下去,将会永远的陷入虚无之中,直到死亡为止。
但是事情没有就此了结,一道黑白相间的影子划过,飘下的黑羽落到地上顷刻化为乌有。
红色的瞳眸和阿维的长发一样妖艳,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身上发散的寒冷之气。
这个人卡米契亚不会认识,但是昏过去的利维坦认识,萨麦尔也会认识,她就是蔷薇,那个被萨麦尔杀了无数次的吸血鬼。
她又一次出现了,这次并不是月光最亮的晚上,也不是血月当空的日子,她却出现在这个地方,以英雄的姿态飞过摇摇欲坠的阿维,将阿维一把揽住,飞跃那个深不见底的虚无空洞。
“什么,你这家伙!”
萨麦尔本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完事并救回利维坦,但是蔷薇的突然出现让她错不及防。
“没错,虽然我原来不想再来的,但是......嗯,或许我并没有做错决定。”
蔷薇用她赤色双眸凶狠地盯着萨麦尔,她本已经再一次甘愿抹杀,但利维坦陷入死亡边缘之后她还是放心不下,决定出来看一看,这次是她自身的意愿,但身上的气息要远比以往的强烈,那是血的腥味。
在刚刚一路来的路上,遇到的那些阻碍她前往此地的村民和魔族士兵,都被她轻松地咬破喉管并杀死,血对吸血鬼来说是美味的,是刺激神经的良药,短短几分钟之内,蔷薇就变得比原来任何时候都要强大,这样的话就应该能和萨麦尔打一场了吧,蔷薇这样想着靠着吸血鬼天生的嗅觉来到这个房间,结果刚好拯救了即将坠入虚无的阿维。
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甚至是超越了位魔的效率。
“不管了。”
萨麦尔无心恋战,蔷薇活着就活着吧, 无论怎么说,现在利维坦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她闪向卡米契亚。
“干嘛!我选了第一条,利维坦你不能带走。”
卡米契亚执拗地把利维坦护住。
“难道你想让她死吗!”
萨麦尔大喊道,让卡米契亚陷入犹豫,确实现在卡米契亚陷入了要么留下利维坦让她就这样离开,要么被带走然后救活。
“给我!”
再没有时间犹豫了,萨麦尔一把抢过昏迷的利维坦,在力气的争夺战中,卡米契亚最终选择了放弃,如果能让利维坦活下去的话,也比这样倔强地留在自己这里更加重要。
得到利维坦的萨麦尔一瞬间撕开黑绿色的空间裂隙,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西格尼亚。
利维坦消失地太过于迅速,以至于卡米契亚都没有准备好利维坦已经消失在自己的身边。
卡米契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左手拿着的两只法杖随意地掉在地上,她无心去考虑这些,突然失去重要之物的空虚之感笼罩了卡米契亚的内心。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选择这样。
原本卡米契亚是想在选择方面战胜萨麦尔的,毫无疑问,她的判断是错误的,如果蔷薇没有出现,那么阿维就将离开,同样的,萨麦尔还是可以抢走利维坦,如果当初选择第二条的话,或许还有其他可能。
“喂,你刚刚干什么啊!”
蔷薇把阿维轻轻放到地上,然后用嫌弃地口吻对卡米契亚说道。
“什么?”
“你把利维坦给那家伙干嘛啊!我本来就是来救她的啊!”
蔷薇如果不是因为利维坦,她也不会因为强大的思念之力而出现,阿维是她拯救回来的,但是利维坦却被萨麦尔不由分说地夺走。
“利维坦的伤口,你可能救不了。”
“不!我可以把我的血分给她,算了算了,看起来那家伙也不会把利维坦怎么样。”
吸血鬼可以把自己的血分给她所尊敬的人,这样的话那个对象也能获得吸血鬼的特性,也就是不死,但这样做无疑有一个后患,那就是吸血鬼害怕的东西真的太多了。
反正那个蔷薇色的晚上,蔷薇已经彻底对回到过去那种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放弃了希望。
“你要去哪?”
“我去自杀。”
蔷薇平淡地说出让卡米契亚无法理解的内容,带着苦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