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建霖从未想过。
这在短暂接触中，给他留下大大咧咧、英姿飒爽的女将军竟然还有这般柔弱的时候。
“我……”
他被花木兰这般模样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以至于对方的嘲骂他也找不到词汇反驳。
不等韩建霖开口，花木兰冷冷说道：“老子带过不少新兵蛋子，还没见过你这样的怂包。”
韩建霖咬了咬牙。
“说话啊！不是挺能的吗？”花木兰得理不饶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以为就你有良知？”
韩建霖握紧了拳头，抬起头，瞪着一双血红的怒目。
“是！我懦夫！我无能！我可以像你们一样杀了人心安理得？！可以做到手上沾满鲜血却习以为常？！”压抑不住的情感迸发而出，韩建霖变得歇斯底里的疯狂。
胡乱地发泄一空，韩建霖缓缓跪倒在地，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看着抱头痛哭的韩建霖，花木兰脸上恨铁不成钢。
“这就是你的想法？”
花木兰抓着韩建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起来，两人面对面看着对方，连呼吸都感受得到。
“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花木兰咬着牙，语气中带着如凶兽般危险的气息。
“但在那之前，自认为作为你的导师，我得让你明白！”
花木兰松开手，韩建霖摔倒在地。
1米6的个子在这吃了大亏……
“我并不是让你对杀人无动于衷，我是在教你刺客最基本的理念！”
“而且，你并不是普通人……从一开始就不是！”
望着韩建霖不解的目光，花木兰扬了扬手里从揪住韩建霖衣领时顺势取走的东西。
那是韩建霖一直以来戴着胸口的项链。
“还给我！”反应过来的韩建霖大叫道。
花木兰没理他，凝望着手上这块金属碎片。
“又见面了，先行者之盒。”
似是喃喃自语，又似对着韩建霖说道。
花木兰目光透过项链看向远方，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韩建霖脑海中却是咚的一声巨响。
“先行者之盒！？可那不是……”
可那不是爷爷留给我的东西吗？
直到现在，韩建霖也还依稀记得爷爷临终前将这条项链戴在自己脖子上的画面。
“现在你应该明白了，”花木兰从沉思中脱离出来，看着对方。
“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
我有什么身份……
看出韩建霖的疑惑，花木兰解释道：“你们家族世代守护着先行者之盒，虽然只是一块碎片，却也证实了你，你们——拥有刺客的血统！”
“你能来到这，就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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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木兰一番解说下，韩建霖明白了自身的处境。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先行者之盒只是有着翻译先行者们文字和语言的能力。却从来没想过存储了一整个文明语言系统的盒子本身就有着庞大的储存空间！
这才是先行者之盒最主要的功能——
记录。
历史、文化、科技……
包括灵魂也在盒子的记录范围之内。
他和花木兰，不过只是盒子记录下来的讯息罢了……
花木兰的身躯早已腐朽，而自己在外面的身体尚处在危机之中。
不过所幸盒子里的时间对于外界是静止的，韩建霖还有空闲考虑其它事情。
比如自己刺客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