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啊,柔软的大腿啊。
现在,等回过神之时,自己居然和希米尔待在了一起。
这个宛若少女般美丽的少年。
我枕着他的膝盖,再次从朦胧之中清醒过来了。
对了,这并不是我的梦境,而是正在发生的事实。
当然了,请允许本人解释下发展的经过。
事实并未大家想象得那么复杂。
在几个小时之前,我感觉自己的精神差不多濒临崩溃了。
原先这只是个单纯的约会,却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
被三个女人围在一起,然后她们不断制造事端。而我又不断撒谎来填埋之前自己挨个挖的大坑。
到最后,我感觉和她们待在一起再有个半天,自己就要彻底疯掉了。
之前到底是怎么和女儿解释了那个错综复杂的关系?
我想,大概自己也弄不清楚了吧。
毕竟所有的人,都是阿伯特捏造出来的。
而这样下去,我恐怕要完蛋了,迟早就被找到破绽,然后揭穿身份的吧。尤其是伊娜丝,竟然喊出我的名字?!
这个,已经令我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
所以在借口去洗个手之后,我在烤串店铺的后巷子里,一个人蹲在井边上,拼命用冰冷的井水洗了好久的脸,才迫使自己暂且冷静下来。
而到了这会,其实我脑子早就乱成了锅粥,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伊娜丝会不会已经认出了自己?
她现在是不是装出来的?
等到回去的路上,该不会突然捅自己一刀吧?!
难道,伊娜丝已经知道了所有,把事实都告诉了卡夏,于是一起在演戏吗?!
所以女儿才会对刚才那件事提出致命性的疑问吗?!
当这样的被害妄想接连产生,我感觉自己简直要发疯了!!
要是卡夏背叛我 ,那么,自己等同于失去了人生的希望和追求。
这十四年来,自己生活的重心全部是卡夏,所有浓浓的爱意,所有心血灌注之下,才令这个孩子成长到今天。
如果卡夏讨厌,并且背弃爸爸我......啊啊啊!!!
不要不要,我不想知道结果,自己什么都不想做!只要蹲在这个水井边上就好了!就足够了!
而也是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发自内心地想找个人依偎一下,想找个人,好好地安慰自己。
啊啊,要是西薇娅女王还在世就好了,记得以前,不管自己做了多么糟糕的事情,不管自己闯了多大的祸,西薇娅女王都会像姐姐一样,轻轻地摸着我的头,抚慰我说——不要担心的,阿伯特,这些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也没办法,都交给我来处理好了,你也不要担心了。
......但是岁月如梭,如今的自己,已经这么大了,连女儿都十四岁了,还会有谁来慰藉我这个废物呢。
然而正当自己产生这样认知的同时,身后却突然有谁拍了拍自己。
本来以为只是伊娜丝她们找过来了,但结果一回头,却见到了我没料到的人......
希米尔。
他轻轻弯着腰,然后微笑地看着我。
“艾萨克,你在做什么呢。”
“咦,希米尔...你怎么在这里?”
“从头到尾我都在看着你呢。”希米尔指向不远处屹立的钟楼,“一直视野里呢。”
抬头一望,才知道钟楼离这儿很近。
因为又在上头,所以才凑巧见到我么。
“怎么了?你好像不高兴呢,艾萨克君。”
希米尔笑起来,好似温柔地像春风一样,泛着暖暖的感觉。
“稍微有些烦心的事情。”我迟疑地回答,“有点苦恼......”
“这样啊。”希米尔抿着嘴,“那艾萨克君,你可以向我倾诉哦?我的话,不管什么,都会倾听的。”
倾、倾听么。
好像正中自己的下怀了。
“但是我今天是陪人出来的啊。”自己犹豫地回答,“现在不是很方便。”
“我知道啊。”希米尔依然用着柔柔的语气,“把她们丢下不就好了,反正,艾萨克君也不愿意和她们待在一起吧。”
“丢下啊......这样恐怕不太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呀。”希米尔贴近着我的脸,“她们有三个人呢,而只有艾萨克君你跟我离开而已,她们也不会寂寞的吧?”
被希米尔这么提醒,我想,对啊,她们有三个人耶。
于是,等到自己回过神之时,已经跟着希米尔跑了,然后又好像中邪一样,身不由己地跟着他上钟楼。
接着接着,希米尔说过,自己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向他倾诉。
那么我就把最近所有憋屈的事情,被精灵逼婚啊,被女儿威胁啊之类,全部都讲给希米尔听了。
——呜呜呜,从回到吉安达之后,我都过得提心吊胆,我都过得很辛苦啊,早知道就不回来,和女儿待在夏特算了,呜呜呜。
而希米尔,一直!一直都是温柔地在劝慰着我!
——这样啊,真是辛苦你了,这么久以来。
至始至终,希米尔都十分温柔地抚慰着我。
直到我泛起弄弄的倦意,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为止,希米尔的声音,也一直围绕在我的耳畔。
所以等到我醒来,也就是现在,差不多是临近黄昏之时了。
而自己的头,再次枕在了希米尔的大腿上。
远处夕阳,仿佛也重复着上一次的景象,将云朵烧得通红通红。
至于睁开眼睛的自己,就这样与希米尔,这个容貌美丽地连少女也自叹不如的男性,产生着久久的对视。
“你醒了呢,不再睡会么。”
希米尔捧着我的脸,忽然俯身对我说。
而仅仅是这样的动作,也令他泛着光泽的红唇,呼出来的潮湿,带着点甜甜香味的气息,扑到了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