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之决 The Sword

作者:sitalen 更新时间:2010/7/16 8:36:51 字数:0

第六章心之决TheSword

1

“哟!”

嘭——!

一个小光球推开了所有的压在上面的碎石杂物,破开了一个洞口。

“出来吧!姐姐们!”最先从洞里跳出来的,是充满活力的瓦伦蒂尔。

接着的是古蕊,后面是兰安,然后古蕊和兰安合力从洞里把澳莱汀丝给拉了出来。除此之外,再无活人。

看到了保护的人都安然无恙,瓦伦蒂尔朝天空竖起了大拇指。

没有了天花板,不,连体育馆也没有了,只剩下一个地基的大致轮廓。没有了遮挡,大拇指很快就传达到了天空。已经在空中交上手了的拉弗抽出空朝地上也伸出了大拇指。

“嘻!”瓦伦蒂尔快乐地捂着脸,蹦跳到了苏云旁边。

嘭——咻!啪!嘭——————!咻!

一道光芒闪过,撞上了橙色的防护罩,形成了巨大的爆炸。橙色的光罩消失,一道蓝色的光芒射了出去,被对面的白色的光盾给挡了下来。

拉弗朝后面飞了一小段距离,和对方对峙起来。

阿露比思雅,全称精英之灵,缩写精灵,是兵团内最具战斗的人之一。

这位精英之灵,却丝毫没有精英的感觉。看上去倒是挺年轻,大概是过了二十五却又不到三十的感觉,有活力却有开始迈向成熟。但是瘦瘦小小,就像患了眼中的营养不良,仿佛风一吹就倒。

“行星漫步之拉弗,我权且称你朋友,朋友为何要阻挡我?”他说的是法语,而且是很标准的法语。

“因为我同样有一位朋友要保护神,我也不能让朋友失望!”拉弗说的也是法语。

“那你就让我失望了吗?”

“你是为了什么而来?”

阿露比思雅的表情变得高昂起来,仿佛在述说什么伟大的事:“为了我王,【精灵王】!我要获得神的力量,复活我伟大的王!”

“保护神不好吗?到时所有人都会获得幸福的啊!”

“这是我们得出的结论,神会让我们忘记王,并让我成为王!”

“那样不好吗?权利变大了。”

“不行!王必须是王!我将永远是他的信徒!永远!”

“等精灵王复活了,你就是神了,到时你比他还要大,怎么办?”

“我会让出神位,或者自杀,不能有任何东西超过王!”

“切,狂信徒吗……”

“拉弗,既然你阻止我王的复活,那我们就再也不是朋友了!现在,就让我来清除王道路上的障碍吧!”

刺眼的光束划破了夜空,打倒了拉弗的盾上。

咻!嘭——————!

虽然被挡住了,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把他震得难受。

咻!

刚想撤掉盾还击,又一道光束直射过来。

嘭——————!嘭——————!

密集的光束不停地撞击到盾上,让拉弗无法还击。

想火力压制吗?糟糕了……

“苏云!快上啊!”

叮。

很小的声音,就像铁钉掉到了运动的火车旁边,微小得不易察觉。但现在,这个在爆炸声中出现的微小的声音,却好像一颗静静划破夜空的彗星一样,让人无法忽略其存在。

苏云做的,不过是轻轻地挥舞了一下右手,从虚空之中拿出十字镐形态的郎基努斯。

“觉醒了么。”澳莱汀丝说得非常小声,没有人能够听到。

郎基努斯,胜利之枪,王者之矛。拥有它,可以得到胜利。而拿着它……

苏云望向天空中不断发射着光束的瘦弱的精灵阿露比思雅,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停止飞翔。”

“!!!”

明明会飞的,那个神术是自己非常熟悉的,在几百年的寿命中,已经用了不下万次的。可是,现在,明明可以的,就是用不出,手中的攻击也由于惊讶而停止了,只能呆呆地看着自己,从自己熟悉的空中,掉到了地上。

嘭!

瘦弱的身体砸进了堆满了碎石钢筋的地面上,掀起了厚厚的一层尘土。

咻!轰——!

石头被光束给轰成了齑粉。

不能飞不代表没有力量!真正的强者是不会在乎环境的差别的!

瘦弱的身体飞奔了过来,拖出了长长的烟幕。手中已经集蓄了大量的神力,只要一发出去,就算不死也会重伤!

苏云还是没动,把十字镐倒着呈T状倚在地上:“停止,不许攻击。”

知道如何奔跑,但脚却停止了飞驰。手中的神力还在集聚着,却怎么也不能把它射出去。

“跪下。”

膝盖一软,人已经跪了下来。

“你……”阿露比思雅猛地抬头,愤恨地指着苏云。

“双手撑地。”

瘦弱的双手放到了地面上,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嗒。

拉弗从空中降了下来,看到了眼前的场景。

郎基努斯,胜利之枪,王者之矛。拥有它,可以得到胜利。而拿着它,可以让人臣服。

“精灵,你那么快就输了啊,名声有一点假哦!”拉弗调侃地看着眼前败北的敌人,然后转向了苏云,“行啦,你不是不想杀人吗?他输了就可以放他走啦!”

苏云没说话,淡淡地看着阿露比思雅,说出了他人生中能够听到的最后两个字:“自杀。”

嗤!

手指上跃动的光芒穿透了自己的胸膛,代表着生命的鲜血就这样喷涌而出,流满了地面。

“你怎么……不是说不想杀人了吗?”拉弗看向阿露比思雅,“虽然他并不是人……”

苏云没有回应。

“你怎么了?”

苏云没有回应。

“有些奇怪啊……”

苏云没有回应。

“喂!”

苏云回应了,把视线转向了拉弗。

“瓦伦蒂尔!”

唰!当!当!

横扫而来的链刀连续击中了两个光盾,虽然没有能够击穿,但力量已经把对方强行送出了好远。

虽然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拉弗已经大声地喊道:“瓦伦蒂尔!这小子出问题了!升空!在天空他拿我们没办法!”

几百米外一个光盾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并不断地朝拉弗这边靠拢。

拉弗有些担忧地看着下方孤零零地站着的人。

到底怎么了?

2

——累了吗?

累了。

——终于连理智都能感觉得到自己的疲倦了啊……

是呢。

——想改变吗?

当然。

——每日的杀戮,每日的鲜血,的确很难熬啊……

是呢。

——想到怎么改变了吗?

没有。

——是啊,敌人那么强大,似乎怎么做都是那么地困难呢。

是呢。

——为什么总是拘泥于敌人呢?

什么。

——你的敌人是谁?

弑神者,那些来侵犯的人,破坏我生活的人。

——还有吗?

日产生活里的敌人不算吧。

——只要是普通的人类都不算。

那就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吗?

什么意思。

——认真想一想,你最大的敌人。

自己?小说中总是这么说的。

——笨蛋,自己是敌人,那谁来打倒自己,自己被打倒了不是很悲哀的事吗?

是呢。

——那到底是谁呢?

不知道啊。

——是谁,干扰了你呢?

等等。

——是谁对你影响最大呢?

我明白了。

——终于知道了吧,那就去消除你的敌人吧!消除祸患的根源吧!

你到底是谁?

——我?你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无边的黑暗,无尽的黑暗,眼前全是漆黑,没有任何风景。

但诡异的,自己仿佛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也是这个世界里唯一能看到的物体。这里是哪里?

昏沉中,大概地打量了一下自己。

浑身赤裸,仿佛被探照灯打在身上一样,皮肤在强光下泛出惨白的光芒。

这里有什么东西吗?

四周还是无尽的漆黑,没有任何回答。

但很快,回答出现了。

黑暗被扭曲了,虽然扭曲黑暗的还是黑暗,却能很清晰地辨析出前方的黑暗诡异地变成了一个椭圆的洞。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里面挣扎着,然后,黑暗被撕裂了。

从黑暗里透出了黑色的光芒,这是很诡异的画面,黑暗里透着黑暗,但却能够感受得到有一个特别的黑色物体从原来的黑色空间穿了出来。

这是……?

那是一个人。

不,应该说是一个人形的物体,在无尽的黑暗中,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至于是不是人不能很好地分辨出来。

然后,那朦胧的人形黑影开口了。

虽然在黑暗中,自己却能够“看”到对方的嘴巴在一开一阖。

他说:

“我就是你啊……”

那我是谁?

“你还是你,不过我也是你。”

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我是你的一部分,是你最阴暗的一面。”

比如?

“杀戮啦,这个最典型了哦!”

我不是一直在杀戮吗?为什么又会有你出现在这里?

“我是真正的杀戮啦,你以前的都是理智的杀戮,基本用不着我啦。”

那你想怎么样?像小说里的那样剥夺我的身体?

“怎么可能!我就是你啊!我拥有你所有的记忆,你也拥有我所有的东西,我们是一体的啊!就像手,你能说你的手剥夺了你的大脑吗?”

是呢……那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你啊!”

我?

“不不,应该说是为了我,我们是一体的啊,大家的目标都一样。”

是这样啊……那你怎么出来的?我没见过你啊?

“因为束缚啦,种种束缚把我拘禁在你心里的最深处,不轻易放出来。其实我以前已经出现过了一次,就是你第一次遇到澳莱汀丝的那次哦(详见第一卷:死之静)!因为你被观念给舒服住了,没有把我放出来,所以你才会没有杀掉她哦!”

也就是说……你是灵魂的力量?

“不,也不是不算啦,怎么解释都可以的。总之,我就是你阴暗的一面,但我还是你,我的出现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毕竟都一起相处了那么多年了。”

那你出现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是对你没有影响,但是如果我用了身体的话就会出现很大的不同了。人不是在情绪不同的时候会爆发出不同的力量吗?悲观软弱,愤怒变强,就像这种感觉。”

是呢。

“所以啦,现在到我使用身体的时候了,不能说我们,因为是一体的。来,一起为了‘我’的目标而努力吧!”

3

“飞到空中他就没办法了吗?”瓦伦蒂尔站在拉弗的身后,有些担心地问道。

拉弗摇了摇头:“不,毕竟是郎基努斯的拥有者,这可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人啊!你还是站我后面吧,这样安全一点……”

事实证明,拉弗的这个决定是无比的正确。

咻!唰!当!啪!嘭——!

一道红色影子飞天而起,瞬间飞舞的银光就砸到了拉弗身前的光盾上,然后光盾瞬间破裂,继续运动的银光将拉弗击飞了出去。

仅仅是一瞬间,但也足够瓦伦蒂尔撤退了。

白色的光球包裹着澳莱汀丝、古蕊、兰安和自己,却还是运动得非常地快,瞬间就逃离开了一大段。

“这是……”瓦伦蒂尔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

咻!唰!嚓!

红色的影子刚想追上来,一道光束挡住了他的去路。轻轻一挥舞手中的武器,银色的光芒就把光束变成了漫天的光华,消失在了空中。

攻击失败,但是拦截成功。拉弗飞快地射出了第二道光束,朝身后的瓦伦蒂尔大声喊道:“快点带着她们逃!我来挡住他!”

瓦伦敌人听话地点了点头,咬着嘴唇,坚强地带着众人离开了。

看着众人离远了,拉弗才松了一口气,停止了攻击。

对方看到攻击停止了,而要追的人也远离了,也不再冲上去,静静地站在空中。

拉弗看着敌人,苦笑一声:“当初那只魅魔认识我们就没有打上一场,原以为可以和你这个怪物和平相处,却还是要大干一场呢。”

“我也没想到,我也不想,但现在也不得不做了。”对方的声音没有改变,变的似乎只是气质和身后的东西。

“你那翅膀是怎么来的?很拉风嘛!”

“拉风?”苏云朝身后看了一眼,转过头来,“你很快就知道,这翅膀可不止是拉风。”

巨大的双翼立在苏云的后背,单边展开大概会有三米,两边一起的话就会长达六米。每扇动一下,都可以感觉到所带起的大风。如果是凭着人类的肌肉,是肯定无法扇动哪怕一丁点的。而更奇特的地方在于,这双翅膀是血液一般的红色,每一根羽毛都是红得要滴出血来,放眼看去,十分的凄美和诡异。

“【血之翼】。”似乎感受到了古蕊询问的眼神,澳莱汀丝解释了起来,“那是刑之章的力量,让收到刑难的人所获得的力量。”

“肉体和心灵都受到鞭笞,所以激发出这种力量吗?”拉弗看向苏云,“如果要这样受苦受难才能得到的话,我才不要呢。”

“不要说废话了。”苏云振了振双翼,把挥舞的速度减低,“三个小时可不长,我可没信心能够瞬间干掉你。”

“不使用郎基努斯的臣服吗?”

“没用的,你没有信仰,用出来也没用。”苏云摇了摇头,“那家伙的信仰太坚定了,所以臣服才会那么有效。”

“就这样说出自己的弱点吗?”

“才没呢,我说出的弱点对你有用吗?”

“可真是狡猾呢……”

“你也是啊,这么专注地看我翅膀挥舞的动作,一到最高点最适合发动空中冲锋的时候就紧张,狡猾程度也不低呢。”

“呵呵,又被看穿了呢,你刚才那么快就冲到了这里,速度太快,我不得不防啊!”

“正如你所说的。”苏云把手中的十字镐变成了一把骑士长枪,“我的速度很快。”

翅膀现在挥舞到最低点,那么在一秒后,会达到最低点。只要在对方没到达最高点时,都是安全的,不,相对安全的。

然而……一秒后,翅膀,还在最低点!

苏云突然出现在了拉弗身体的正前方,距离不到十厘米:“你看到的,是第五个最低点。”

当————————!啪嚓!

光盾在千钧一发之际出现在了身前,虽然在一瞬间后就破碎掉了,但起码挡过了敌人的攻击。

拉弗稳住身形,看向苏云的血之翼。

一秒之内扇动了五次吗?还真是难以对付呢……

“那么。”苏云抬起了骑士长枪,“这就是最后的告别了哦!送上我最璀璨的冲刺,你的盾可是不会再起作用了哦!”

拉弗面色苍白地挥动着手指,在身前布下了一层又一层的光盾。

苏云振翅飞到了高空,骑士长枪直指下方。

嗡!

血红的双翼带起了一阵残影,空气中响起了因为震动太快而响起的空气震荡声音。

咻!

还没有到身边,风已经把对方的穿透力给告诉自己了。

要在这里完蛋吗?嘛,也不算什么嘛,很适合行星漫步的风格呢!

拉弗闭上了眼睛。

啪嚓!啪嚓!啪嚓!

盾一层一层地破碎了,像纸糊的一般,经不起折腾。

啪嚓!啪嚓!啪嚓!当!

强劲的风吹过,把衣袂吹地猎猎作响。

可是,身上什么感觉也没有——除了头发被吹乱了。

一把剑挡住了骑士长枪,不是用剑刃来扛住,而是剑尖!剑尖顶住了骑士长枪的尖端,把冲刺下来的苏云挡在了一步之外!

“老朽来赴当日之约了!”

老者,是一位老者,在无年龄限制的世界里,保持着衰老模样的人已经不多了,而这里,就出现了一个。身上穿着一件不知道哪个朝代的宽大的袍子,银色的头发绑成发髻顶在头上,脸上满是皱纹,却丝毫不显得苍老,反而透露出一丝慑人的精力。手上拿着一把很普通的剑,就像是旅游区商店里卖的那种大路货一样,没有一丁点自己的特点,扔到一堆剑里,恐怕就会因为没有自己的特点而突出吧。

拉弗站起了身子,打量着眼前的老人,稍迟疑了一下:“您是……【花刃】·天一?”

天一似乎有一丝惊讶,空出的左手还摸了摸胡子:“哦?汝可曾见过老夫?”

“不曾。”拉弗恭敬地说道,“只是前辈您的名号实在过于响亮,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哈哈,想不到老夫闭关百年,世上还有人记着啊!”天一仰天笑了起来,笑过,对着拉弗点了点头,“汝且离去,老夫只为比剑而来。”

拉弗退了两步,恭敬地说道:“晚辈这就离开。”

说完,拉弗一蹬脚,迅速地飞离了战场。

苏云收回了长枪,立在身边:“你可破坏了我的大事啊……”

天一也收回了剑,说道:“汝已释杀戮之心,此为最强,必比试。尔欲何事老朽并不知晓,但事后恐怕已无法再比,故前来阻拦。”

“好吧好吧!”苏云无聊地抠了抠耳朵,“那就快点比,我好去追他们。”

长枪变成了银光,幻化成了一把长剑。

“来吧,就在空中比吧,上下左右都可以动,活动的范围很大。”

“然。”

并不见天一有什么动作,身体就已经缓慢地升上了高空,和苏云面对面站着。

两个身穿古装的人手中都拿着剑,屹立在空中对峙着。风刮过,吹得衣袂猎猎作响。

开始!

咻!

红色!空中瞬间拉过了一条红色的长线,画过了一条圆弧,绕到了天一的身后。

好!就在这里!

翅膀飞速地振动着,瞬间就把苏云带到了天一的身后。手中的银色长剑闪烁着光芒,毫不留情地刺了下去。

“满天星。”天一慢慢地挥舞着剑,仿佛是一位慈祥和蔼的老师,在教导自己喜爱的学生那精妙的剑技。

“!!!”

叮————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空气中爆发出了密集的兵器撞击的声音,红色的影子在接近天一的瞬间又飞到了远处。

但,这可不是苏云的意愿。

扇动了一下翅膀,苏云恢复了平衡,重新在空中立好,和前方的人对峙着。

“速度可真快啊!那么短时间挥了多少剑?”

“只在身边,仅万剑而已。”天一十分谦虚地说。

“万剑?还而已?”

“汝不必谦虚,万剑也仅仅是将尔逼退,不曾受伤。”

“是呢,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我不能伤到你,你也不能伤到我。”

天一举起了长剑,直指着苏云:“梨花。”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光柱!巨大的光柱!直径大概有十米的光柱!

不,那不是光柱,而是剑影!瞬间挥洒出来的剑的影子!

“什么!”

呼!

银色的长剑瞬间变化成了一块圆形的圆板,把苏云护在后面。

当!当!当!当!当!

撞击的声音只响了五声,和那千万剑影相差得太大了。

苏云把圆板重新变幻成了长剑。

天一就站在他的面前,一脸不悦地看着他。

苏云尴尬地笑了笑:“啊,哈哈,你的剑太强了,一时间忘记这是在比剑了。下次绝对不会了,绝对不会了!”

天一朝后飞了一段,站好的身形。

“梨花。”

唰!

第一道剑影撕碎了空气,把十米范围内变成了真空。

光柱!千万道剑影所集合而成的光柱!

因为没有了空气,声音没能够传到耳朵里。但是仅仅凭着那巨大的剑影,就足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苏云横剑在胸前,眼睛闭了起来。

“哼,花样。”

当!当!当!当!当!

苏云挡住了五剑,任其它千万剑影从自己的身边穿过。

再璀璨的光芒,没打中人都没用!只要护住了自己,别人的气势再强劲也和自己无关!

唰!

空气补充到了真空里,挥舞剑的声音又传到了耳朵里。

苏云轻轻地挥出一剑,目标是天一的胸膛。

只要攻击要害就可以了。

天一连忙收回了漫天的剑影,把长剑横到胸口,挡住了苏云的剑击。

以攻而守,只要让敌人忙于防御,自己就可以不受到攻击,从而占据主动。

“下面,该我反击了!”

头部!

当!

脚部!

当!

胸口!

当!

手腕!

当!

璀璨的剑影相互撞击着,在空中爆发出无数细碎的晶光,像烟花一样·,短暂且美丽。

剑越挥越快,从原来的只可以看到碰撞的晶光,变成了两根线,不断地在空中制造各种角度的扇形,然后,扇形碰撞到一起,在**的地方,激发出了更美丽的光芒。

泛着银色光芒的金属,和泛着金属光芒的银色,在空中不断地交织着,成为了冷色的月亮,疯狂的月亮。

剑与剑不断相碰着,这已经不是战斗,而是艺术。每一次挥剑,每一次格挡,都像舞蹈一般,充满了美感。而美感的背后,却隐藏了只要跟不上一拍就会被漫天的剑影化作零碎的尸体的后果。没有血腥,却是死亡的比拼;没有裁判,却是剑技的舞蹈。

“【菊花】。”

冰冷的剑泛出了金色的光泽,一金一银在空中挥出了日月当空的美妙画卷。

秋杀之菊,寒冷之金。

当!咔————

苏云一挥翅膀,拉开了距离。

手上感觉有一些奇怪,便低头看去。

冰!厚厚的冰把整条右臂都冻结在了其中,加上剑的长度,就像从右肩长出了一条长长的冰枪。

“哈,真有你的。”苏云挥了挥冰枪,“那么快的速度居然还能把东西冰起来。哟,还这么厚,真有你的一套啊!”

“此乃剑意,吾欲以最坚硬之心,冻结吾所有敌人!”天一挥动了手中的剑,“菊花!”

嗖!

苏云猛地一挥翅膀,身体顿时冲上了高空。

唰!

天一手中的剑划过一道半月,猛烈的剑意带着寒气逼上了苏云。

“冰枪”挡住了攻击,但敌人却不是凭借冲击伤人。

沙——

冰枪变得更厚了,月光穿透了冰层,砸到了被冻住的长剑,破裂成万千彩色的碎片。

唰!

天一并不就此放过这强劲的敌人,手中的长剑不断地挥动着。

凛冽的剑气把空气中的水直接冻成了粉末,白色的烟雾显现出金色剑气,朝上方的敌人不断地冲击。

沙——

冰枪变厚了。

沙——

冰枪变厚了。

杀——

冰枪,不,冰枪已经变成了一个冰冻的大锤子,不过并没有锤头,前后都是一样粗细。

呼!

趁着天一挥剑的空隙,苏云不再硬接对方的剑气,连忙振动翅膀,飞速地逃到了更高的地方。

“嘁,冻起来不好活动啊……”手上的冰已经有一米多厚,实在过于笨重了。

要改变郎基努斯的形态吗?

这是神器,如果把它变成包裹手臂并布满刺的特殊武器,是可以把冰块给弄碎的。

但是……这是剑技的比试……因为自己的剑意比不上对方,就作弊使用别的武器吗?

呼!

天一冲天而起,手中的剑再度舞动。

“嘁。”苏云咧开嘴笑了,“那可是几百岁的怪物,我的剑意怎么比得上呢?”

冰冷的剑气像是要把分子都凝固住,不让运动,如果是普通人挨上一下,恐怕会直接被冻成粉末吧。

但是,苏云却迎了上去。

呼!

笨重的大冰锤发出了沉重的声音,直接碰上了剑气。

沙——

不用看,凭感觉就知道又被冻起来了。

但是,那又如何呢?

呼!

大冰锤这次并没有后退躲避,而是继续呼啸而下。

咔——

天一的长剑迎上了大冰锤,并卡在了里面。

天一连忙抽出剑,又是一道金色的剑气。

“笨蛋。”

苏云挥动地手中的大冰锤,撞上了剑气,丝毫不理会增加的冰层,继续向天一砸去。

人是快不过武器的,天一只好横过剑,挡住了大冰锤。

咔——嚓!

冰块开始龟裂了。

天一再度抽回剑,剑气。

大冰锤划过剑气,撞上了剑。

就这样,不断的重复。冰锤先变厚,然后被长剑砍到,变得龟裂。一直往复,不断循环。

可是……

在第二十剑砍伤大冰锤的时候,苏云没有再追上去,而是停下了动作。

只是轻轻地一挥手,原本龟裂的冰块终于失去了各自的联系,化成不同的碎块,掉下了天空。

破易立难!

再怎么快地建立冰,都不会快过破坏的速度!

“继续吧!”苏云微笑着看着有些惊讶的天一,挥动着剑冲了上去。

“菊花。”

唰!

金色的剑气带着白雾冲在了最前方,而苏云用剑把它挡了下来。

沙——

可以感觉到手上的寒冷,可以肯定又有冰出现在了上面。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

唰!

剑组成的冰枪狠狠地砸了下去,和另一把长剑碰撞到了一起。

当!咔嚓!

巨大的冲击力瞬间把冰块给弄成了碎块,闪烁着月亮的光泽,漂浮在空气中。

唰!沙——呼——咔嚓!当!

不断地建立,不断地破坏,空气中飘散着无数冰屑,绘成了南国冬天却飘雪的寒冷却美丽的场景。

当!

随着最后一声撞击,苏云成功地把对方逼退了十多米,停住不动了。

苏云左手接过剑,右手活动了一下差点冻僵的手指,很随意地说道:“用你的下一招吧,这个菊花已经没用了,再也奈何不了谁了。”

天一点了点头,等着苏云活动完毕,把剑重新用右手握好:“那就用这招。”

剑像是乱动一般在空气中划着,没有规律,却仿佛勾勒出了什么图案。

“【莲花】。”

轰——————!

红色的光芒照亮了城市的天空,不同于被灯光弄红的夜晚,这是灿烂的红,这是热烈的红,这是疯狂的红,这是要焚尽一切敌人的杀戮的红!

“战意好强呢。”苏云看着眼前的壮丽情景,不由得感叹道。

以剑为莲心,红色的莲花开成了最美丽的时刻。

剑意!

如果是用机器来记录的话,只能看到天一一个人立在天空,而如果是生物的话,就可以看到那朵美丽的红莲。这是天一的剑的意境,可以让别人感受得到的,自己的感情。

“总是你发动先,现在到我了!”苏云扇动了血色双翼,像一颗子弹一样呼啸而下。

天一动了,看不到剑的影子,只能看到那一朵花。这时,剑已经成为了花,而花也代表了剑。而就是这一朵花,动了。花瓣轻轻地一张,把后面的天一完全挡了起来。

“什么?”虽然看不到敌人,但苏云还是斩了下去。

先破花!再破人!

当!

明明是花瓣,和剑撞到一起却发出了金属相击的声音。

“剑影吗?那我就换一个方向!”

双翼一振,苏云瞬间就飞到了莲花的后面,而天一,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嘿!!!”毫不留情地,手中的剑呼啸而下。

当!

又一片花瓣挡在了自己的剑前。

对,是一片花瓣,而不是一朵花。这片花瓣脱离了母体,像一面盾一样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什么?”

自己正前方的花瓣没有动,而另外的数十片花瓣动了。每一片都有一米多宽,像小飞镖一样,旋转着围绕在苏云的身边。

“此乃莲花,既攻又防之利器。”天一露出头来,但苏云没有攻击,身边那么多莲花的花瓣已经够他头疼的了!

“嘁,还真是棘手呢。”苏云擦着头上的汗水,“那么,就不多聊了!”

翅膀挥舞的速度快得用肉眼都无法看清,一瞬间就突破了莲花的包围,冲到了外面。

天一一指苏云:“去。”

莲花花瓣都得到了命令,飞速旋转着飞了过去。

当!当!当!

挥动着剑挡住了三片飞来的花瓣,而那些花瓣在被挡住后,在空中旋转了一会儿,似乎在调整状态。调整完毕后,又再度飞了上来。

“没完没了啊!”手中的长剑不断挥舞着,织成了一个由剑组成的盾。花瓣都被堵在外面,不能进来丝毫。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无数的花瓣飞了过来,又被挡了回去,再来,再回去……永不疲倦地,在这个剑盾外面不停地撞击。

“又能挡又能攻,这个要怎么打啊!只靠一把剑不能赢啊!”

正这样想着,一片花瓣突破了剑盾,飞到了苏云的左臂上,切出了一条浅浅的伤口。

“啊……”忍不住叫了出来。

唰!唰!唰!唰!

防守在瞬间出现了漏洞,花瓣迅速地飞了进来,留下了一条血的痕迹后,又被打飞了出去。

糟糕了……

当!

一片花瓣突然卡住了长剑。

“什么!?”

几多花瓣颤抖着,组成了一条花瓣长链。

但这不能阻止长剑的挥舞,只是稍稍延缓了一下。

但就这一下,已经足够了。

在这种力量的对决里,0.1秒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数字。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数十片花瓣飞速地切入了剑盾,直接地切割在了苏云身上。

手臂、手腕、手背、手心、大腿、小腿、脚背、腹部、胸膛、脸部、额头、脖子、双翼……所有可以接触到的表面部位,都被花瓣划出了一道一道的口子,带着长长的血迹,扬长而去。

花瓣统一地飞舞着,远离了苏云,回到了天一的身边,绕着他不停地旋转。

“输否?”天一看着苏云,他已经在无力地拍动着翅膀,似乎连行动都变得不便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苏云无力地抬起头,仰天长笑。

“嗯?”

“我终于明白了呐!”苏云抓了抓长剑,鲜血流淌到了上面,把银色的艺术品变成了妖艳的红色。

“明白何事?”

“害怕啦。刚才我稍稍害怕了一下,就被你的莲花给弄成了这样。攻击没有加强,在前面还没有想到打不赢你的时候,你的莲花可是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的啊!”苏云举起了长剑,指着天一,“勇往直前,决不后退,所谓武道,所以剑意,不就是这样吗?”

天一点了点头:“不错,尔等如此年轻可体会这点,难能可贵。”

“哈,那就拿你来实验一下我的剑意吧!”

翅膀扇动得激起了旋风,划出了一条红色的残影,仿佛彗星飞过一般,无比的气势,无比的美丽。

“莲花!”

花瓣旋转着飞舞着,组成了一面墙,挡在了两人的中间。

直接冲上去的话,就会碰到那堵墙,肯定要费很大的功夫,还不如绕开省事。

但是……

“战场可不是用来省事的地方啊!”苏云挥着长剑,冲击到了红莲之墙上,“只要不停就行了!只要一直在进攻对方就没有机会反击了!”

挑、劈、斩、砍、刺……

花瓣根本无法阻挡这棵流星的前进,稍稍靠近一点,就会被凌厉的剑气击飞到远处,想再回来,已经不够时间了。

“生无所息!战斗也是如此啊!”

一往无前的剑意撕裂着一切,夹杂着死亡与毁灭的气息,呼啸而来。

天一没有挡,也没有被刺到,在莲花组成的墙防御之下,他逃开了。

“怎么?想跑吗?你不是也体会到这剑意了吗?”苏云疯狂地挥着剑,冲了上来。

“不。”天一伸出了手,让苏云停了下来。

苏云没有再追逐,停住了。

“原以为仅凭普通剑技就可让尔等败北,不曾想过需使最后一击。”天一召回了花瓣,把它们变回了长剑。

苏云扛着剑,有些不满的说道:“切,还真是高手孤傲呢,打了那么久都不曾使出真本事。”

“吾之剑意。”天一把剑尖直指着苏云,“竹。”

4

这是一个屋顶,比较高的屋顶,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城市的大部分风景。

高是一个模糊的词语,没有最高,也没有最不高。这幢楼也是这样,不是这座城市里最高的,也不是最低的。说是中等,却又稍微高了一些。

换句简单的话说,这是一个随意选出来的屋顶。

但也不是那么随意,高度无所谓,主要是必须遵守一个条件:远离战场。

拉弗收起了浮空术,落到了四女的身边。

呼!

远方的天空,突然闪烁过一阵金色的光芒。寒气逼来,温度似乎降到了零度以下。

拉弗连忙张开了【温室】,把附近的温度调到适合的程度。

这个主意果然是正确的,才过了一会儿,远方的金光消失了,但在一瞬间后,红色的火焰吞噬了整片天空,连身前的金属护栏似乎都要熔化了。

“这么激烈的战斗,可能花刃前辈也不是苏云的对手呢……”拉弗有一些着急,“无所不胜的郎基努斯,再加上刑之章的血翼,非常的棘手呢……”

“哥哥……”瓦伦蒂尔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兰安的表情非常担忧:“苏云……苏云同学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攻击你呢?”

“那家伙现在不知道发什么疯了,连我们都攻击,必须要阻止他……”他不断地漫着步子,焦急地转着圈。

“对了!”拉弗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走到澳莱汀丝的面前,“神……澳莱汀丝,你有什么办法阻止他吗?”

澳莱汀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没有焦距,不知道是在看拉弗还是在看那远方的战场。

拉弗显得非常地着急:“请务必要告诉我,这可是保护你的办法啊!”

“是啊!”兰安也帮腔道,“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种情况下一定要阻止苏云同学啊!”

说完,兰安转向一直没有说话的人:“古蕊同学,你也来劝一下啊!”

但是,古蕊还是一语不发。

“澳姐姐,你就帮一下我们嘛!”瓦伦蒂尔可怜兮兮地看着澳莱汀丝,苦苦地恳求道。

澳莱汀丝似乎小小地叹了口气,终于开口了:“那我就告诉你们吧,郎基努斯的弱点。”

5

天一竖起剑,直指着苏云的胸膛:“吾之剑意,竹!”

“竹?”苏云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脸上尽是忍俊不禁的表情,“你不是花刃吗?怎么把竹子也搬出来了?还是最强的剑意?”

天一没有说话,似乎认为已经没有说话的必要了。

风凛冽地吹着。

风?

苏云突然注意到,起风了。

屋顶的国旗被吹开了,挂在阳台的衣服被吹得上下翻动,打开的窗子里,窗帘被卷了出来,变成各式各样的形态。

这是,风。

不!

这不是自然的风!这不是因为冷热气体相遇而形成的气流流动!

这是……剑意!

这是强大的剑意!

剑意不过是一个人对剑的感悟,是一个人的心,是一个人的思想。

可是这强大的思想,已经改变了天气,改变了自然!

原本稀薄的云突然增加了厚度,如果现在是中午,阳光恐怕会被削减得像已经落暮的黄昏一样。

云层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在天一的正上方旋转着。

有多大呢?这样说吧,如果一个深度近视的人看着那个漩涡,会发现戴不戴眼镜的效果都是差不多的。

城市的灯光总是把夜空变成鲜血凝固一般黯淡的红色,而如果有云的话,凝固的鲜血就会重新流淌起来,变回鲜艳。

这个漩涡就很好地继承了这一点,流动成漩涡的云就像一团鲜艳的鲜血,在上空不断地盘旋,盘旋。

这将是谁的鲜血呢?苏云的?天一的?

不知道,但是谁的已经并不重要了。

剑意是靠鲜血提炼出来的,而提炼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创造出更多的鲜血。

鲜血之云,杀戮之剑,竹。

苏云微笑着,似乎也在为了感受到这无比的剑意而兴奋。他也举起剑,对准了天一的胸膛:“那么,世上最强的剑客,就让我来体验一下世间最强的剑吧!”

竹,淡泊名利,连形态都是那么地单薄,淳朴,永远不会在意世间的杂乱。

它的生活习性也是如此,淡泊。永远都是和一群同样淡泊的同胞,生活在同一片地方,绝对不会像榕树一样,自顾自地打拼。它们是事业的败者,因为他们生命只是榕树的几百分之一。但是,它们是心灵上的强者,它们一辈子,都不会受到干扰,永远像是处在子宫里一样,保持着最原始的愚昧,却是最伟大智慧。

没有更多的动作,天一的剑,那把扔在路上也不会有顽童因为有趣而捡起的过于普通的剑,就这样,用出了剑客最基本的招数,刺。

就是这么一刺,如果这是电影,这恐怕是主角要清理的众多小杂兵中的一个,根本不用讲究什么美感,只要这样刺出去,然后被主角一剑挡开,再砍死就可以了。

没有任何的特别,如果找到了一些武术老师,他们若是交剑法的话,恐怕这会是他们在第一天所交的入门招数吧。

没有任何的特别,如果硬是要找特别的话,那可能就是用出这招的人是一个穿着很古风的老头子,和他正在飞行而已。而已,仅此而已。

苏云还是淡淡地笑着,是啊,为什么不笑呢?

这是战斗啊!

战斗是不能够后退的不是吗?不后退那能干嘛?

不后退就只能前进咯!

前进呢?

前进好的话就干掉敌人,不好的话就死掉咯!

是啊,恐惧的也不过是一个死掉而已啊!

人是靠记忆存活,一死了记忆就会消散,到时什么都不知道,又不用下地狱,受几百年的酷刑,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没什么可怕的,对啊,没有什么可怕的,死了就一切归零,还没有死亡惩罚,顶多开小号重新玩,而开小号又不会重复地做同一个任务,打同一个BOSS,那是另一条线路,另一条充满了乐趣和挑战的线路。那不是挺好吗?

能站起来就不要趴下,能微笑就不要痛哭,虽然说肯定会有痛苦降临,但有谁是不经历痛苦呢?所以说啊,痛哭是根本不必要的啦!

微笑吧!把一切磨难都当成微笑吧!

这也不过是一个敌人而已!

也是为了战胜敌人,用微笑把恐惧吓跑,用微笑来增加一往无前的勇气!

微笑吧!战斗吧!

苏云微笑着,刺出了手里的剑。

剑虽然很奇特,但招数,却同样还是那么地普通,让人无法提起观看的兴趣。

一把是泛着银色光芒的艺术品般的剑,一把是金属泛着银色光泽的地摊货。一对是血色的双翼,一片是流淌着鲜血的红云。

银光与银色的相交,红影与红芒的交映。

战士的终结,杀戮的盛宴。

云逐渐消散了,露出了因为害怕而躲藏起来的月亮。

月亮颤抖着,把全是冷汗的光芒,撒到了冰凉的世界。

红色的双影,现在只剩下了一边,艰难地扇动着,试图保持平衡。

苏云微笑着,抽出了自己的剑,鲜血,游经手腕,奔腾到了银色的长剑上,然后和剑尖上的另一抹血迹混合,滴落到了红色天空下的城市里。

天一也收回了剑,手一个颤抖,前半截沾满了鲜血的剑就这样从高空掉了下去。

双翼不动的一边因为卡住的东西没了,又开始扇动着,只是根部被贯穿了,动起来还是有点不利索。

“你赢了呢。”苏云按住了左边的胸膛,那里已经被完全贯穿,连身后的翅膀,也被刺开了。

“咳咳。”如果不是飞在空中,天一这时候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已经经不起任何一点折腾,“汝之……剑,已太……强,吾败今日,已足以。”

鲜血染红了天一的胸膛。那也是一道剑伤,就在他的心脏处,虽然没有能从背后贯出,但心脏也肯定已经粉碎了。

苏云拍了天一的肩膀,安慰道:“我的剑在刺进你心脏的前一秒,你就已经杀死我了。如果不是我不怕心脏受伤,我也无法伤到你。你的剑意,在我之上很远啊!”

天一像一个病入膏肓的老爷爷一样,抓住了苏云的手:“在今日,仍有汝等可与吾一战,着实高兴……”

天一又咳嗽了两声:“汝……之剑意,乃过于年……幼,力……不足。但见汝之剑,亦让吾见识新之意,此生……此生足矣!”

天一笑着,松开了苏云的手,不,不是松开,而是没握紧苏云的手。

苏云也没有拉他,只是微笑着看着这位在最后关头达到了自己心愿的老人,坠落了下去。

虽然一代剑圣就这样像任何一个跳楼的人一样从高空掉了下去,但是他的心,他的剑,他的一切,都已经存活在了所有人的心中。

因为,他就是剑圣——【花刃】·天一!

苏云抚摸了一下胸口,原来恐怖的贯穿伤口,以肉眼的速度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只是外表恢复了吗……算了,这个的后果是过后才出现的,现在先解决掉眼前的问题吧。”

苏云扇动了一下恢复了的翅膀,确定了运动没有任何问题。再往下看了死去的剑圣最后一眼:“竹吗……你已经实现了你的意愿,那现在,就到我实现我的意愿了!”

翅膀疾速扇动着,苏云像箭一般飞了出去。

竹,永远的淡泊,连同自己的同胞,居住在一起的所有的同类或非同类,都是非常的淡泊,永远不经世事。

可是,竹也有美丽的时候。

竹会开花,当第一朵竹开花的时候,附近的所有的竹子都会开花。而开花后的竹子,只有一个选择——死亡。

这是它们生命最美丽的时刻,一旦开花,那就意味着它选择了死亡。

竹子死了,附近依靠它而生存的所有生命都会跟着一起死亡。

这就是疯狂,死的疯狂。最美丽,最璀璨,最让它们感到骄傲……然后,就是死亡,就是杀戮,就是疯狂。

如果不开花,竹子也可以无事地过完一生,繁衍后代。

可是,为了美丽,为了那刹那的美丽,竹还是选择了开花,选择了那无底的深渊。

这就是最强剑圣的剑意,为了刹那的美丽,为了刹那的疯狂,选择了死亡,那无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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