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绝地反击 Want To Save Something

作者:sitalen 更新时间:2010/10/23 23:06:55 字数:0

1

“陨雷落云前辈,您就过去一同对付郎基努斯的拥有者吧,那位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劲了。”宏田衣抱着不停往怀里拱的露娜对布罗铁特说道。

“哼!那是当然。”布罗铁特只是怒视着拉弗,而后者没再挡路,往旁边挪了条道出来。

既然已经找到火种,剩下的任务就是打倒这些会阻碍自己的人了。

布罗铁特也没找拉弗的麻烦,猛地一蹬跃出了十几米,朝前方飞速地赶去。

轰————!

布罗铁特再度跃上高空,一颗巨大的流星突然出现在他的头顶,把他轰了下来。

“什么人!”布罗铁特在空中强行扭过了身体,但还是没掌握好力道,双脚在地上踩出了一个大大的坑。

轰!

重物坠下,高速带来的力量把来者塞到了地底。

大坑中伸出了一对包裹着铁甲的双臂,把上面的碎石推开,爬了上来。

“你……你还没死?”布罗铁特有些难以置信。

“装的。”兰斯洛特·克尔柏洛斯无事人一样挡在了布罗铁特的面前。

宏田衣眯起了眼睛,露出了赞许的神色:“哟,原来还有后手嘛!”

拉弗愤怒地看着伤害自己妹妹的人,但还是用上了轻松的语气:“不示弱的话你们也不会让我们这么快找到火种吧。”

双方的武力配置都很高,都是全面出动的话恐怕会僵持下来,不给对方一点“应该可以战胜”的希望,只会陷入僵局。

“那么,还有后手吗?”

“谁知道呢?”拉弗耸了耸肩。

克尔柏洛斯攥紧了拳头,甚至可以用肉眼(平时都是靠第六个感官)来看到聚集起的神力。然后举起了双臂,把这浓度高得吓人的神力,依附在拳头上狠狠地砸下。

——找到火种后放我出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哦!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还很轻佻地朝自己做了个飞吻。

大地开裂,邱峦崩摧,冲击波以盔甲骑士为中心,一圈一圈地朝四周蔓延开来。触碰到了一切,瞬间被高频的震动打碎了分子间的作用力,变成了比灰尘还小的粉末,吹响周围。

冲击波来袭。

“哈,这叛剑骑士可还真厉害啊!”宏田衣紧紧地搂住了露娜,抓住了身边一个把剑插进地里的禁卫,才把自己固定下来。而他手下的军队就没那么幸运了,大部分都因为一时没有准备,被冲击波给吹到了远方。

幸好这只是冲击的余波,对这些神力加持的玩具们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从地上爬起,也没有拍干净身体,就又跑了回来,保持住了原来军队的形状。

布罗提特位于冲击的中心,但这对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只是把粗布的衣服吹得衣袂飘飘。

而拉弗,只是随手张开了一个挡风的盾,毫发无损。

大地瞬间龟裂,一百米内岩石都化成了齑粉,通通往下陷了十多米。而这只是周边,正中心的克尔柏洛斯脚下,凹陷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张在大地上,就像一个填不满的大嘴。

整座岛屿都颤动了一下,千万年来不断挤压而变得平整的岩石中间,开始出现了一条有一条的裂缝,仅仅是一点点裂缝。

但也足够了。

从脚下,突然多出了两团气息,交缠在一起,一股狂野一股温和的气息。

埋藏在塔希提岛屿内部的湿存岩裂开了,遮蔽神力的效用也因为一条条小裂缝的出现而失去了。

哦?找到了吗?

她睁开了眼睛,有些惊讶速度竟然怎么快。

然后,她低下了头,看上了那双明净的眼眸,微笑着说:“我们也该上去了呢。”

而抱着自己的少女,则是一脸惊讶。

是因为自己在这种情况之下太过轻松优雅了吗?

谁知道呢?

在几公里之外,大地上突然张开了另一张嘴,岩浆从里面迸溅了出来,射到了十几米高的空中。

大地的血液淋在了大地的肌肤之上,等到冷却的时候,这里将会变成一条伤疤。

一个影子随着岩浆喷射了出来,在空中变成了两道,分开跳到了两边。

吞火兽·红美铃深深了吸了一口空气,不由地感叹了出来:“啊哈!还是新鲜的空气好啊!那岩浆里面可真是太闷热了!”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焚毁了,虽然是用自己抗火的神力来编织的,但还是没能抵抗住地球最深层的怒火。而站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女孩,身上穿的则是千年前流传下的宝具,又经过了千年的加持,在这种岩浆之下根本不会害怕被烧焦。红美铃在嫉妒和羡慕之下用神术弄出了另一套衣服。

嗯,状态不错,虽然被扔到岩浆里泡了会儿,但对于自己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红美铃抬起头,认真地注视着站在不远处的女孩。

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头发披散着挂在后面,水灵灵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总是蒙上一层水雾,似乎在任意时刻都可能哭出来。衣服是一件褐色的大斗篷,老旧,而且还可以找到几个补丁,这明明就是巫女,不,女巫的打扮。

塔希提的现任大祭司,塔茉萝·塔希提。

“尊敬的强者。”穿着女巫装备的大祭司朝红美铃很小心地鞠了个躬,“前面和您作战倍感抱歉,可是,可否请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们?”

“放了你们?脚在你们身上,想走的话谁都拦不住。”红美铃坏坏的调侃。

“不,不是这样的!”塔茉萝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我,我是说可否请您放了这座岛上的所有生命,不要再抢夺我们的圣火了!”

感觉到战友已经被释放出来后,克尔柏洛斯握紧了拳头,戒备地看着这个强大的对手。

“再给你一次机会。”布罗铁特的话语中藏着愤怒,“要么滚出这个岛,要么被杀掉!”

“要火种。”圣殿武士副团长的回答还是那么的干脆利落。

“那就从我的尸体上拿!”

宏田衣把所有的士兵都召唤到了面前,看着那冷冷盯着自己的拉弗,说道:“你还想要打倒我们吗?虽然现在都到齐了,但和我们打可还是二打一哦!”

“我会享受的。”拉弗用冷冷的表情说出了轻松的话,这把他的形象弄得一塌糊涂。

“享受战斗?”

“不。”拉弗摇了摇头,“享受成就,杀死强大的【幻魔军】和【流光刃】的成就。”

“很可惜,你的愿望要泡汤了。”宏田衣很温柔地吻了吻露娜的脑袋,而幼小的女孩则害羞地把头塞到了他的怀里。

看到这一幕,拉弗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瓦伦蒂尔……

2

“你在为什么热战斗呢?”尼尔挥舞着一把随手编出来的火剑,不,看那只有一个模样,没有护手,剑身和剑柄分不清楚,甚至没有开刃,乍看上去,就像是一根火棍。

“你们不是知道的吗?我有要守护的东西!”苏云挥动着变成一把小短刀郎基努斯,把尼尔挡在前面,不能往前迈动一步。

尼尔诡异地笑了笑,挥舞着火棍说道:“那你为什么就要来破坏别人要守护的东西呢?”

“嗯?”听到了这句话,苏云的动作慢了下来,而对方似乎也没想趁这个机会,干脆往后退了一步停止了攻击。

“你还不知道吗?这个火种的用途。”尼尔松开了火棍,让它消散在了空中,托着下巴稍一思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也难怪,如果这样一说的话,要说服你来就苦难得多了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苏云听得云里雾里的。

“就是,把火种拿开的后果。”尼尔张开的双臂,巨大的火焰就像他的背景一样,把他衬托得无比神圣,唯一的不足是后面的光线太亮,弄得脸是纯黑色的。

“一千多年前,这里也不过是一个大海中间荒凉的小岛屿,居住着落后于亚欧大陆数百年科技的土著——波利尼西亚人。在那个时候,陨雷落云·巴萨卡(Berserker)和火种·塔希提(Tahiti)来到了这里,在这里定居了下来。”

“一千多年前局势动荡,虽然人和灵基本都融合到了一起,但还是由于种族问题而产生种种摩擦,这些摩擦到末尾的裂痕,还是蔓延到了他们身上。他们是恋人,在厌倦了世间的争端后,来到了这里。虽然科技落后,什么都没有,但对于两人都算不上什么。每天可以摇着小船去打打渔、看看风景什么的,听上去挺无聊,但在恋人的眼里,这就是最宝贵的东西。”

“他们逃脱了纷争,但纷争却不愿意放过他们。”

“他们的仇人到了,战斗打了四天还是五天,这里记载得不是很清楚,陨雷落云也不愿意讲。啊啊,我们就跳过这里吧。两人击杀了所有的来犯者,重新树立了一遍他们的威名,陨雷落云和火种,就用战斗的地点取了名,【天堂的恶魔】。结果当然不会是好的,不然陨雷落云现在也不会孤孤单单地守候在海边了。”

“火种受了重伤,性命危在旦夕。可这危在旦夕也不是凡人那样,还是坚持了三十六年,在这三十六年的尾巴,火种为陨雷落云生下了一个女儿,那就是初代塔希提圣女。可以让那么强悍的人受致命伤,可见造成的损害有多么大。这座岛上的底层岩石被全部震碎,岩浆随时都可能从地底冒上来。”

“火种看到了这里生活的人们是多么地幸福,也看到了自己女儿那甜美可爱的容貌,她决定要把这个地方保存下来。那时候岩浆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不知道在哪个分心的时候就会一拥而上,吞噬一切。”

“于是,火种就把自己最后的生命精华压到了火山口,压制住了暴怒的岩浆。”

“自然的力量是伟大的,被这强大的力量冲击后,火种就真的消散了,这里剩下的,只是她在临死前制作的一个神力回路,岩浆的力量被这里吸收,再也无法喷发,这个岛也得到了安宁。喷发了十几万年的火山给予了最后的回报,厚厚的火山灰使得这里的突然比外面肥沃了几十倍。几年的时间,风吹来的种子就把这里变成了绿洲,再经过陨雷落云的亲手整治,这座岛开始繁育动物,生机勃勃。于是,陨雷落云就把这块大地称为塔希提。这其实很简单,只要像每朝每代的统治者展示一下‘神迹’,名称就会被统一下来。”

“他们的女儿,也以第一代大祭司的身份,生活了下来。然后故事就平淡了下来,虽然有着强者的血脉,也没能给予初代大祭司长远的生命。和人类一样,百年就死了。而后他们的每一代直系血脉,虽然都学习了神力的用法,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拥有长生不老的实力,平均也就活了个两三百年就死了。据说最强的有一个可以杀死衰老,但她由于跑到了大陆上,后来就听不到消息了。而这一代,貌似才是历代里面最强的呢,连吞火兽都能够抗衡的可不是普通人啊……”

“故事到这还没完,人的力量虽然大,但怎么也不可能比得上这颗星球。岩浆是大地的血液,血液流通在每一块大陆的下方。虽然那个时候没有冲击上来,但也绝不是不会冲击上来。千年的集蓄,使得这个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只要火种这个控制器消失,就会把真正的炼狱显现于这个世界,把这个岛屿,以及周围一百公里以内的生命,全部灭绝。”

“所以。”叙述完毕的尼尔朝苏云笑了笑,“你还要再战斗吗?”

苏云垂下了刀,也垂下了头,脸上满是犹豫和挣扎:“我,我也不知道。”

“那就放弃吧,要想守护住自己的东西,那就要连别人的一起守护哦!”尼尔朝苏云走进了一步。

“明明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答应自己要放弃对生命的尊敬了,可是……”

尼尔往前走了两步,停在了离苏云不到两步的位置,劝说道:“那就放弃吧,反正杀戮什么都得不到,反而会失去很多。”

“我……”

尼尔突然出手了,疾劲的风跟着手掌一齐朝苏云袭来。

条件反射地横过郎基努斯,挡住了拳头,却因为巨大的力量,而倒飞了出去。

会撞上澳莱汀丝的!

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把身体在瞬间艰难地转了个弯,又手一捞,抓住了站在自己身后的神祇。背后就是山壁,碰上去自己没事,可这位没有力量的神灵可是会遭殃的。

郎基努斯幻化成漫天的白光,飞射到了苏云的身后,瞬间织成了一个繁密的银丝球。银丝球嘭到墙壁后两人的速度立刻大大地减慢,让做缓冲垫子的球得到了使用。

“看来几句话想说服你是不可能的呢。”尼尔捏着手指走了上来,发出了“咔嘣咔嘣”的声音,“现在看来我倒是正义的呢,不管我的理由是什么,也都是在阻止你这个魔头来进行大屠杀啊。”

“别过来。”苏云爬了起来,语气充满了悲伤,“我不想杀掉无辜的人。”

“我可不是无辜的哦!不要有心理负担哦!”尼尔微笑着摆了摆手,“我可是专程前来弑神的,不管怎样都是你的敌人啊!”

“可是,如果杀掉你的话,他们就会拿走火焰的。”

起码拿走会的难度简单一些。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打倒你再杀掉神祇。”

尼尔右手一挥,一个黑色的影子顿时冲了出来。

“什么?”苏云连忙单手搂着澳莱汀丝往旁边一闪,躲过了攻击。但被攻击刮过的风擦过脸畔,也觉得火辣辣的。

黑影撞到了苏云身后的山壁上,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坑。

那是什么?

尼尔把手往旁边一扯,连在他手臂上的黑色影子也朝着苏云砸来。

往前一个猫扑,躲过了从头上掠过的黑影,却被黑影砸到墙上掀起的气浪给吹倒了——幸亏是背后被吹中,澳莱汀丝被打中就惨了。

尼尔手一动,黑影再次移动起来。

躲无可躲!

苏云连忙架起变成重剑的郎基努斯,挡住了黑影。

那是……

苏云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只手臂,黑色雾气所组成的手臂。

那就像一只真正的手臂一样,结构比例都无甚区别,只不过这明显不是由蛋白质,而是由一种诡异的黑色雾气所组成,每时每刻都朝外面蒸发着。手臂的末端,连着尼尔的胳膊,把他的左臂吞没在里面。如果把尼尔放大两三倍,就可以和那黑手所匹配了。巨大的手臂,尼尔的整支手还不如它胳膊的一半长。

比尔看到攻击被挡住了,也没做纠缠,左手一收,黑手就消散在了空气中。在同时,右臂挥舞了出去,一道黑色的影子再度飞射而来。

黑色的影子在空中变幻着,一瞬间就把朦胧的黑雾变成了有质感的皮肤,那是一只黑色布满鳞甲的爪子。“

不要再攻击了,我不想和你战斗!”苏云只是把郎基努斯变成了一堵银色的墙,挡在两人的中间。

爪子砸到了银墙上,很使劲地往下一抓,发出了刺耳难听的声音。

“不要妄想减轻自己的罪孽了!”尼尔像是怕墙对面的听不到而加大了音量,“战斗吧!让我快点弑神!”

不要……

轰!

尼尔一拳砸到了银墙上,硬生生地把后面的两人推了出去。

我战斗的理由是什么?

尼尔一个直拳,喷薄而出的黑雾化作巨爪,抓住了变成长剑的郎基努斯。苏云连忙把把它幻化成狼牙棒,才迫使他松手。

我杀人的理由是什么?

尼尔双手交叉握紧,两只黑色的爪子也互相抓在一起,举过头顶,猛地挥下。

怀抱着澳莱汀丝,硬拼的话会被震伤的。往后一跳,顺手把郎基努斯变成了一面大盾。果然,砸到地上而飞溅起来的碎石把郎基努斯砸得叮当作响。

我仅仅是自卫吗?

黑色的举手伸来,郎基努斯自下而上一挑,把右边的岩石破开,跳了进去。在下一秒,黑手呼啸而过,把坚硬的山岩夯得更紧了。

他们都是入侵者,所以我杀了他们。

尼尔往这边一跃,苏云连忙幻出长枪把他挑到一边,想要从他的身边跑过。哪想到尼尔的身后突然伸出了一只布满利齿般鳞片的尾巴,朝他横扫而来。

把澳莱汀丝往后轻轻地一扔,郎基努斯也在瞬间变成了一面大盾,迎击了上去。

邦!

耳朵传来的剧烈的轰鸣,但这和手上所传来的震碎般的感觉相比,还差得远了。

连忙往前一推,送开了尼尔,往后疾速一退,把还在空中的澳莱汀丝接在了手中。

他们的理想会破坏我的生活,所以我杀了他们。

苏云飞出银色的大锤砸开了山岩,新鲜的空气迅速涌入。刚想从那里跳出去,一只黑色的巨爪却早一步挡在了那里。

连忙挥挥手召回了郎基努斯,做好防御的准备。

可是,这次我又是为了什么为杀人呢?

尼尔冲了过来,退无可退,苏云只好挥出了郎基努斯。

左手伸出,喷涌出的黑雾形成了巨爪,轻松地握住了细小的重剑。而右手也毫不停顿,径直挥出。

苏云拎住澳莱汀丝,尽量轻柔地把她从那个洞口扔了出去。

而在下一刻,黑爪砸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我是凭什么,来入侵他们呢?

我是凭什么,来攻击和我一样想过普通生活的人呢?

这是假的吗?不,郎基努斯可以战胜一切,他的谎言会被我“杀掉”的。

我,真的不想做屠夫啊……

月亮吊在天上,想把飞出的两人镀上了一层纯净的光纱。可在山洞的火焰更为明亮,从洞中贪婪地射出,给迷茫的人们涂抹了厚厚的猩红。

3

攻势不断。

一抬头就是箭雨和炮弹,张开光盾想要挡住,却总是被一抹流过的金色光芒化成碎片。

再一看,箭雨和炮弹已经近在咫尺了。

来不及准备,急忙张开最简单的盾。

如果是普通的弓箭和炮弹自己是无所畏惧的,可这可是被神力加持的武器,一定量的话还是可以炸开自己的屏障。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身上才会这样脏兮兮的黑一块白一块。

炮弹刚停止,金色的光芒就从自己的身边出现了。

侧跃躲开,回手一道光束,但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根本没用,顶多减缓对方的攻击。

躲在树木的背后么……

这里全是森林,隐藏一个幼童自然轻松无比。

伸手抓出风剑,绕着自己就是一圈,方圆几百米高大的树木在瞬间就全都从中间被腰斩,那是一个成年人一半的高度,如果站着一个普通人的话,现在就翘辫子了。可自己的对手可是一个刚到别人大腿的幼儿,恐怕是攻击不到吧。

果然,金色的光芒又出现了。

不能用纯能量攻击!

把风剑随手扔掉,失控的风很GJ地把对手延缓了一点。自己也趁这个时候弯腰从土里抽出了一把石剑,迎上了对手。

流光刃陷到了石剑一半的位置,就再也没动了。

小女孩一击就退,丝毫不理会是否造成了影像。

不能让她得逞!

拉弗连忙追在了后面,手中插着流光刃的石剑也同时挥下。

她的流光刃的来历没人知道,反正就是克制所有纯能量的攻击,而且可以没有阻力地陷入物质之中,但据说是会因为被陷入物体的坚固程度而决定陷入的深度。而最重要的一点,她可以不断地分离光刃,每一片都是可以控制爆炸的。自己的妹妹,瓦伦蒂尔,也是陷在了这招里。

露娜似乎对爆炸的威力也深为忌惮,看到拉弗和自己一直保持近距离也没敢让它爆炸。而是不断地生成流光刃,一把又一把地插进石剑之中。这样一来,原本还有点美感的石剑就变成了亮闪闪的狼牙棒,挺像暴发户的那种风格。

身后传来了声响,拉弗在右手和露娜对剑(说是插花更加形象)的同时,左手召唤出了风剑,朝身后一斩。阻碍的感觉传来,跟在后面的几个盾剑士变成了大小不一的两段,摔落到草丛中。

宏田衣?

拉弗的嘴角翘了起来。

有办法啦!

石剑挥向露娜的左边,她在往上面加上一个流光刃的同时,往左边移动了一点。

过了!

拉弗急忙斩向她的右脚,露娜也很配合地往右边挪动。

顺带一提,这动作是发生在露娜往后退而拉弗乘胜追击(看上去)的过程中的。

拉弗一边清理着跟上来的人偶,一边修正着露娜后退的路线。

终于。

拉弗突然停住了脚步,露娜很敏锐地抓住了机会,往后一跳发动了爆炸的指令。

那可是几百片流光刃啊!

所以露娜把爆炸设定成了延迟两秒,这是自己逃到安全位置的路线,也是……

拉弗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把插满碎玻璃的石剑朝左边扔了出去。

那是……

露娜睁大了眼睛。

因为太熟悉和信任了,虽然有感觉却没有注意,这就中计了吗?!

可恶!无法停止爆炸啊!

露娜停止了后退,狠狠地瞪了拉弗一眼后便朝石剑飞去的方向跑去。

来得及!

自己的速度可是非常快的!

很快,追上了飞舞中的石剑。

伸手,抓住了剑柄,把它停了下来。

呼……

可以松一口气了吗?

露娜轻松地想擦一把冷汗。

差一点……就伤到爸爸了呢……

“快放手!”露娜只感觉到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自己,因为吃惊而无意识地照做了。

来不及了……

宏田衣沉着脸把剑扔了出去。

会在途中爆炸的……

接着,宏田衣转过了身,拉开斗篷罩住了露娜,微笑着说了一句:

轰——————————————————————————————!

“我可是爸爸啊。”

是2012提前了吗?还是回到了第一次冲击的时候?为什么会听到陨石撞到地球的声音呢?

不,那还不够。为什么地球上从古至今所有声音会都合起来放到自己的耳边呢?

刺目的光芒把黑夜照成了白昼,就连被海拔两千多米高的奥黑罗纳山遮蔽的岛的另一半,上面的居民都被光芒刺瞎了眼睛。

大地崩摧,海浪崩啸。爆炸的正中央已经陷下了一个一百多米的深,三米宽的深坑。按理说在这个岛屿上,这个深度是可以见到岩浆了的。但现在可见不到那种东西,所谓的岩浆也被这爆炸给蒸发掉了。

爆炸的声光逐渐减弱,露娜这才能睁开眼睛。

映在眼前的,是自己无比熟悉的一张脸。原本应该英俊的脸庞,现在却沾满了泥土。

“爸,爸爸!”露娜急切地喊了出来,自己所无比信赖的人倒在了自己面前,手上沾染了无数鲜血的幼女也被吓呆了。

听到了女儿的呼唤,宏田衣挣扎了两下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少女无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爸爸!呜哇哇!”幼童终于松了一口气,搂住傀儡师的颈脖大哭起来。

“傻丫头。”宏田衣从地上爬起,换成了坐姿,柔和地微笑着,一边抚摸着露娜的小脑袋。

“爸,爸爸,呜,爸爸……”好一会儿,露娜才抬起头太,脸上还挂着泪痕,说起话来还带着声声呜咽。

宏田衣低下头来:“怎么了?”

“爸爸……以后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哦!”露娜真情实意地嘱咐着。

“你啊!”宏田衣弹了一下露娜白净的额头,“下次可不要那么冒险了!不用帮爸爸挡的!”

露娜想说什么,但宏田衣很严肃地盯着她,便没有说成。

“你们休息够了吗?瓦伦蒂尔的仇我还没有报呢!”拉弗走到了两人看得到的地方,却没有出手。

他也不想打断互相给予感情的两人。

“啊哈,那是当然啦!”宏田衣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我噗!”

还没站稳,就是一口鲜血。

“爸爸!”露娜急忙扶助了他。

宏田衣却摇了摇头不然她扶自己:“军团全灭了,神力的调动受了点影响,不碍事……”

“怎么?玩具全灭了自己也快挂了?”拉弗看向了那个冒着黑烟——其实是蒸汽化的泥土——的大坑。

“怎么可能,我们可是一个团队,我少了点道具怎么能输呢?”宏田衣很顽强地回答,但他那颤抖的模样更像是逞强。

“希望如此吧……”拉弗撇过了头,“那就快一点,不要让我久等了!”

“那是当然!”

在爆炸的瞬间,宏田衣的军队耗上了全部的神力来抵挡这次爆炸,而结果是两人的肉体都没有损伤,但宏田衣却受了内伤。

宏田衣挣扎着举起手,试了几次却都又虚弱得放下。

“爸爸……”露娜抱住了他的手臂,眼睛中满是关切。

“没事。”宏田衣终于恢复了力气,勉强地露出了笑容,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不是很喜欢跳舞吗?爸爸就教你跳一只舞吧。”

露娜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只好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那就是,傀儡之舞哦!”

咻!咻!咻!

金色的雨点朝自己飞射而来。

往前一滚,流光刃都插进了地面。

不行!

立刻再度使劲,朝前方飞扑出去,手在地上一摸,抓出了一把石剑。

金色的陀螺在飞速地旋转着,无数金色的雨滴就像旋转雨伞那样沿着圆的切线飞出,把四周都变成了金色的流光刃海。

拉弗急忙把石剑朝前方扔出,仅仅一个瞬间石剑上就被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金色碎片。

宏田衣站在最远处,双手十指伸出了看不到的细线,连到了露娜的身上,控制着她的一举一动。

真麻烦啊!

超强战斗力加上超强操控能力,这场仗可没那么容易打赢啊……

呕。

宏田衣硬生生地把从食道上来的东西哑了下去,现在可不能露出哪怕一点点的疲态。

毕竟,自己的女儿在为自己战斗着。

使劲振奋起精神,用手中的线控制着女儿的行动。这可不能儿戏,这种级别的战斗里,只要一点点的疏忽就会酿成大错!

和她在一起很长时间了,每一天都是开心的日子。

她会吃东西的时候弄脏衣服,也不让用神术去掉,怎么也要重新买一件。抢劫什么的事情也不能做,小范围的可能会有人来帮擦屁股,但如果做得多了梵蒂冈什么的就会以“破坏普通人类秩序”为理由捉住自己。但自己也不是那种杀生取乐的人(那种人都被教廷清空得差不多了),所以也要自力更生,虽然会有一些喜欢经商的家伙,但总是伸手也不好,行走在人类的社会中,偶尔也要挣点小钱。

在这种衣服的催促下,自己很幸运地得到了“世界木偶戏大师”的称号,这样也好,起码来钱也容易些。要知道,现在社会中一件好看的衣服就是几万几万的掏啊!

如果定居在一个地方,不管自己回家早了还是她回家晚了,一开门总是一个大大的噙抱,嘴里高嚷着“爸爸”。这真是让人开心的事情,人类社会是多么地复杂,各种各样的社交铺天盖地。自己可还没老到要用世界之穴来看地形,还是把城市的地图铺在上面的。所以那种老家伙不在乎社交的事情自己可做不出,他们可是有“睡个百把年等他们都老死了再出去”的勇气,自己可没有。所以,她这样那样的一个拥抱,普通人类所带来的疲劳,全都一扫而空了。

偶尔她也会乱撒娇,莫名其妙地就一整天不说话,还拼命和自己赌气。在低落过了之后,她经常会给出一个类似“天气不好”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解释。没办法生气,她总是眼泪汪汪地睁着大眼睛,作为一个男人还能故意去弄哭一个小女孩吗?当然不能。

她最喜欢的是千层饼,真想不通这样一个西欧外貌的小女孩最喜欢的东西居然是东方风味的。后来想想也想通了,大概是喜欢意大利煎饼之类的吧。不过奇怪的是,她就是不吃意大利的食物,整天都吵着要吃千层饼。好吧,作为父亲,当然要认输。所以就专门跑到中国溜达了一圈,好歹是学会了。可等到旅游到了美洲那边,她又不干了。郁闷了很久,才听到某个老奶奶(按照年龄应该是小姑娘)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食物一定要当地的水。水可不好拿,只好三天两头跑到中国做上一大堆千层饼。也幸好自己是傀儡师,装东西本来就是自己的强项。

对,很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温暖。

知道那些生理学的解释,在帮助别人会产生吗啡,会让大脑产生愉悦。这种普通人类的知识可不适用于自己,吗啡什么的只要用神术刺激一下就能产生。和她在一起可绝对不是化学因素。

那就像是,灵魂的愉悦,从身体里最深处所感受到的温暖。

那就是爱吧……

所以,为了她,为了她的衣服,为了她能够撒娇,为了她能够吃上千层饼,我一定要赢!一定!

拉弗感觉到压力更大了。

大祭司塔茉萝张起了弓箭,右手拉开空空的弓弦,一支红色的箭矢凭空出现在了上面。轻轻松手,箭矢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瞬间破开的风,射到了面前。

红美铃急忙往右边一闪,箭矢擦过她的肩膀,射到了后面的巨石上,把五六吨的石头炸成了碎末。

好可怕的威力啊……

红美铃心有余悸地看着后面的破烂,如果射到身上结果恐怕也是一样的吧……

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箭矢再一次报道了。

闪身躲过,必须要躲过,不躲过就一次报销了。

不过这次就从容了一些,还能甩手开了两枪。

红美铃手上握着两只手枪,这可不是用神力幻化出来的东西,而是实实在在制造出来的神器——弗里嘉。弗里嘉是北欧神话里主神奥丁的妻子,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光神巴尔德,让世界万物发誓不伤害光神,所有东西都发誓了,所以即使投枪投向光神都会自己避开。虽然对这个枪手的诅咒有点不满,但红美铃还是尊重了制造者的意见——毕竟对方可是骑士团最厉害的工匠了。

实实在在的武器和幻化出来的武器最大的不同就是神语。已经存在的物质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神语的表达,也就是最贴近的表达。换句话说,就是持久最好,矛盾最少。物质可以轻易地在世界上逾过千年万年,因为它已经接近了真正的神语,不会被世界所排斥。而幻化出来的物质则会因为对神语的了解不够,而导致出现了一段时间后就会被世界所排斥,最终只能消散。而另外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把所希望添加的神语直接贴在上面,这样就不用每次幻化出武器就再加成一次,这就像直接拿到一件T6好过加满所有的BUFF——即使效果都一样。

子弹飞驰而过,但对方已经早一步躲到了一块巨石后,子弹射到了上面,虽然炸开了一大块,但明显没有对敌人造成一丝伤害。

看到这个情景,红美铃也识趣地躲到了另一块巨石后,自己可不能被秒杀人的东西攻击到。

咻!

看到自己躲到了大石后面,对面的人还是射出了箭。

疯了吗?

虽然不用担心箭的消耗,但也会消耗储藏在体内的神力啊!

等等!

红美铃想到了什么,立刻放弃了躲藏,往旁边疾跑而去。

轰!

一支弓箭落了下来,把红美铃刚刚站立的地方炸出了一个大洞。

弓箭可以抛射啊……

咻咻咻咻咻!

弓弦不断震动,从岩石后面甚至可以看到一支又一支的光束从下面射上天空,然后精确地落到自己曾经站立的位置。

轰——轰——轰——轰——

真想不明白,那样一个说句话就要哭出来的女孩,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红美铃不断奔跑着,躲避着,一点也没能闲空下来。

虽然弓箭的速度比自己慢上许多,但人家攻击范围大啊!一支箭就足以炸开一大片,而自己刚跑过这一大片,另一支箭也到了。

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被压制啊!

塔茉萝左手抓着弓,右手拉开弓弦,一只火红的箭凭空出现,松手,射出。然后再重复。

右手的食指已经鲜血淋淋了,这件武器可是自己的祖先——塔希提所遗留下的神器,自己和那位超神的祖先相比,果然差了一些吗?

不过,今天,是一定要赢的!

那是大海啸那年,虽然塔希提没有正面遭殃,但在海岸边的哈谱谱尼还是被水淹没了。

本来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天灾,自己没有身为自己祖先的布罗铁特活得那么长久,但也有大概两百多岁了,这种小事情,本来该一眨眼就过去了。就像看到第一棵树会激动,可看到一片森林后就再也没有感觉了。

可是,那一次,却感觉到了一点别样的东西。

——塔茉萝,你回来了啊!芙兰大婶可真想你哦!

——塔茉萝,你家也被水淹了吗?放心,我莉亚一定会帮你忙的!包在我身上!诶?说我像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塔茉萝什么的,最讨厌了!

——塔茉萝,政府发的东西你去领了吗?快去吧!等到肚子饿的时候才想起可不好哦!

——塔茉萝,到我家来吃东西吧!我妈妈说要做一餐面饼,平时有细粮吃一直没想起,在这种情况之下这可是最好的美食了哦!

——塔茉萝,累了吧!搬东西的事情就交给我儿子吧,一个女孩子怎么能那么辛苦呢?

——塔茉萝,帕配诺的启尔又来了哦!哈哈,怎么就脸红了?哦!哦!我知道是气的!绝对不是喜欢哦!哇啊啊!塔茉萝要杀人啦!

——塔茉萝,不记得我了?你小时候我可抱过你哦!唉,你爸爸可真是的,让你到外面去读书,一去就是十几年了啊……你回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看看,今年这里被水全部淹了,实在不好招待你啊……

——塔茉萝,没关系的,大家都很喜欢你哦!有什么问题就说吧,大家一起想办法嘛!

大家,温暖的大家。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孤单单的,从小到大就被要求学习神术。两百多年来,如果不是海啸,大祭司(布罗铁特)也不会让我出来帮忙,也不会让我看到这些人。

说实话,这些人可是我第一次见到。之所以他们看到我并不惊讶,不过是父亲用神术修改了他们的记忆,添上了一段不存在的记忆。

可是,虽然是虚假的记忆,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是真心爱我的。

温柔的会做面饼的芙兰大婶,假小子一样的莉亚,还有看到了我会比我先脸红的启尔。

大家,大家是真的爱我的!

所以,我一定要回报他们的爱,这是,我所最珍贵的东西,绝对不能让别人这样夺走它!

箭雨下得更快了。

两对拳头不断地轰击着,那效果就像两枚洲际导弹不断地碰撞不断地爆炸。

每次拳头一碰到一起,两人都会明显地下降一大截,比人体密度大上十几倍的岩石,就这样硬生生地被冲击的余波给轰成了齑粉。

闪着金属光芒的制式盔甲的拳头,和专门制作的特大号冒着电弧的拳头不断碰撞着。

偶尔一拳打空,被挤压的空气就会像炮弹一样冲出去,直到夷平前方几百米的树木才把能量消耗殆尽。如果砸到地面,HOHO,那就像原子弹陆地爆炸实验的场所,除了一个看不到底的坑外,什么都不会剩下。

纯正的力量之间的对垒。

拳头与拳头之间的交锋,最纯正、最古老的人类之间的战斗方式。

这就是,肉搏。

没有过多的花样,没有过多的技巧。出拳,接住,再出拳,再接住,不停地循环。直到其中的一人因为某种原因而没有接住,那么战斗才会停止。

这个人,不会是我!

布罗铁特嚎叫着,把自己最猛烈的攻击倾斜给了敌人。

密集的拳头如雨一般降下,不空出一点喘息的机会。

我会保护你的,塔希提,无论如何!

我还记得你的痛弦,听你说那是为了让使用者放弃暴力而专门制作出来的东西。当初的你留下那把弓的意思,我是完全领悟了的。

——守护就行了,可不能沉浸于杀戮之中哦!这就算是我们的约定吧!从此以后,你就叫布罗铁特(Protecter)了,不要叫巴萨卡(Berserker)了哦!

放心,我不会沉浸到杀戮之中的,但是……

布罗铁特像是打鸡血一般,力量瞬间提升了几个层次,把刚才还和自己势均力敌的克尔柏洛斯压了下去。

但是,在保护中杀戮,是允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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