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比尤提劍擋在面前,卻被壓著,不得不退開與男人的纏繞,正想要從空隙攻向男人,卻被抓住了臂膀,幸好及時反應以臂甲撞向男人。
「女人,你也相當不錯,只是……」男人一閃,然後隨手一揮,將珂賽特的劍擋開。
珂賽特、納比尤二人退開幾步,輕喘著氣,敵方卻仍是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
「真不愧是接近高階職業者的人物。納比尤,你還說自己能發揮那天的力量。」
「啊,但我也漸漸掌握了那人的速度。珂賽特,看來你狀態比我還好。」納比尤低聲回答著珂賽特,然後少女的劍指著男人挑了挑,二人道:「好戲可還在後頭!」
「呵,你們說的是支援嗎?可是,這點人數,我們『割喉者』可不放在眼內!」
二人往另一方看去,只見兩道元素炮彈正中「割喉者」的船身,可惜並沒有擊在關鍵位置,同時,奇拉帶著兩隊騎士架起橋已經踏上「曙光號」上,場面一陣混亂。
只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人數翻了三倍,也沒能扭轉割喉者處於優勢的狀況。
騎士們以三人為一戰鬥小組互相掩護;然而,割喉者卻是以四人為一組,其中一人明顯在發號司令,而且擁有冠於其餘三人的實力!
「那就是割喉者的強大之處嗎!他們把軍團的精英打散在各隊裡,形成老兵帶新兵的戰鬥體系。平均實力而言,他們就與秩序騎士差不多,卻要比平濤騎士弱上一籌,可是,面對倍於己的敵人卻展露出壓倒性的威勢!」
望到一個壯實的海盜沖入三人陣勢中打亂騎士們的攻勢,然後其餘的人邊掩護前者邊對被分散的敵人作出攻擊,二人對視一眼。
「我們要快點解決這裡,珂賽特。」
納比尤右手凝聚起聖光,珂賽特卻是縱身一刺,男人側身便躲,兩刀把珂賽特逼退幾步,然後沖向另一邊,把彎刀斬向納比尤的肩膀。
他並不是要真正使納比尤受傷,而是要打斷納比尤的施法。
「納比尤!」那是珂賽特的叫聲。
——然而,從中,卻聽不出當中有半分的焦急。
只見珂賽特的劍突然沖至把男人的彎刀擋住,雖然力有不逮被撞開,但硬是改變了刀鋒切入的角度,「鏘」的一聲被彈向另一邊;只是,男人技高一籌,立刻便穩住了身子,原來那不過是佯招,他未盡全力,身子一俯便竄到納比尤身旁!
「身穿全身甲胄還能行動自如……實在是太賴皮了,可是,我也有辦法應對!」
他一拳便轟向納比尤的右臂,只是,納比尤身子一歪,在男人錯愕的眼神中轉身到其眼前,口念的咒文已經完畢,舉起右手,將全部聖光打入男人頭上!
「砰」!「唰」!「唰」!
聖光的爆發,把男人弄得暈頭轉向,在那一個瞬間,兩支劍從不同的角度在男人身上劃了一大道口子!
納比尤的劍泛著白色的光芒,珂賽特卻沒有神明的光輝,她本來就並非因虔誠而成為秩序守護者的人——一如大部份的秩序騎士一般,因此亦沒有施放神術的機會。
男人「噗」的吐出一口鮮血,道:「你竟然會移動施法?」
「這本來不是什麼難事。」
如果男人知道納比尤能夠移動施法,第一時間一定會先解決了納比尤的右手;納比尤利用了這一點點的盲區,讓男人以為自己有先應付珂賽特的閒暇。
男人正想辦法挽回一城,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獰笑著說:「很好!很好!我想,艾菲恩德大人必然很喜歡你!好戲確實還在後頭!今天,我便先不下了大人的興致!」
男人吹了一道口哨,那是一道特殊的,相較模仿鳥鳴,不如像是女聲呻吟的聲音,接著又叫道:「混帳們,玩夠了!」
最接近的海盜們聽到訊號,便把附近的騎士或砍、或踢的逼開,嘴中也沒閑著吹著類近的聲音,一道一道的擴散開去;接收到訊息的海盜船上的船員搖起了鈴聲,海盜們展露出讓人驚訝的秩序,分著先後踩上那三條繩索退回船艦,男人更是翻了個跟斗,直接便從曙光號跳到艦上。
「啊——奇拉,算了吧,現在我可沒這膽子追過去。」阿基特攔住想要下令的奇拉,後者聞言,卻有些泄氣的放下手來。
即便有這個心思,騎士們都沒有這個力氣跟上去,受傷的趕忙使用聖療;或等待同伴的聖療,沒有受傷的也是一個個的癱倒坐在地上喘氣,因為雨的低氣壓似乎也在提醒著他們,剛才的緊張。
「罷了……我們的實力勝過對方,卻還是輸了……」奇拉喃喃道,然後讓下屬清理戰場,自己走到一邊,似乎有些喪氣。雖然沒有面對接近高階的強敵,奇拉也不大好受,左臂和腰間的輕甲都破了,左臂上更是滲出不少血液。騎士們的聖療效果都不大好,但總需要緊急的處置,這時候他不得不感歎「堅毅者聖鎧」的完善,對於其主與布袍無異的重量,卻擁有著接近重甲的防禦力。
「這便是割喉者的指揮體系啊,他們雖說是海盜,卻已經擁有了像是軍隊一樣的戰鬥方式,甚至遠勝於一般的軍隊也說不定。我們這次算是被放過一馬了。奇拉。」
「我為這種落後感到恥辱,納比尤。平濤騎士曾經是革新的象徵。」
「我能夠理解你的想法,奇拉。可是,我已經看到了平濤騎士進步的可能性。」納比尤從旁邊走來,把手往腰間一個位置一按,抽出從嵌槽中伸出來的晶片,魔陣又從身後出現,盔甲重新回到陣內。
他說這句話,並不是想安慰奇拉。
「相較之下,大陸那些仍然平常無事,戰事才拉起農民兵的戰爭簡直就是兒戲。人類的發源者、現存最強大國家,那個帝國,也只擁有一個野戰兵團嗎?」
奇拉苦笑道:「我明白你所看見的東西,平濤騎士的精英主義,該宣告終結了,納比尤,下次圓桌會議,我要提出仿效割喉者的改組。」
「很好,我與你聯名吧。」納比尤的目的便是這個,他與奇拉緊握對方的手。
奇拉不由得為納比尤的話語感到熱血沸騰。
「話說回來,納比尤,珂賽特小姐,恭喜你們打敗了一個接近高階職業者的人。」握住納比尤的手,奇拉由衷的祝賀道:「如果早便看到了你的表現,我那天絕不會選擇挑戰你。」
「那是借助『堅毅者』聖鎧的能力。」
二人各自回了一個善意的微笑,奇拉不等一旁來到的珂賽特開口,便搭上了納比尤的肩問道:「看你和珂賽特小姐的默契,你和她關系絕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