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天的战斗敲响战鼓之后,各科目的老师跟吃了炫迈似的,有的无的、必要的非必要的琐碎工作都是不留余力地丢给了学生,那架势根本就停不下来。
总而言之,一个上午的节奏,就是乱!
铛!
上午很艰难地熬了过去,中午的钟声便是如期而至。吃饭的时间,学生们纷纷如潮水一般从教学楼里涌了出来,三三两两,组着队朝食堂方向,浩浩荡荡地进军着。
原本洛雪拉着姬昊要和他一起吃午饭的,但好像想起了其他班上有朋友找她有些什么事情要做,便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班房。梁厚生和唐胖子围在了姬昊的桌边,等待着姬昊收拾好桌上的东西。
正当姬昊将书本放入书包之际,忽然看见了今早所收的那封纯白色信件,顿时恍然。
“人家在中午约你在哪里见面,你该怎么办?难不成要让一个女生白白等你这么久嘛?”梁厚生看了看姬昊手中的那封信件,波及满脸的淡然荡漾着一丝坏坏的笑意,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故作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
以防万一,姬昊再一次打开了那封信件,颇为郑重地看了一眼,没错了,应该就是约自己在天台见面了。
“嘿嘿,不告诉你们!”看完了这封信,不容被伸长着颈如长颈鹿般的梁厚生与唐胖子的目光波及,姬昊便是将那信好生折好,放入了信封之中,然后又是将那信封妥善地塞进了裤兜之中,让梁厚生和唐胖子顿时欲哭无泪。
“你们先去吃饭吧!我去见见这个人。”姬昊站起身来,对梁厚生和唐胖子简单地交代了一番,便是径直朝前门走去。
“你想好怎么回答别人了吗?”
“没有,不过我会尽量温柔地拒绝的。”
“例如?”
“撒泡尿自己照照吧,卑贱而低微的蝼蚁!”帝俊半回首,露着半张脸,一抹在光影之中若隐若现的侧颜显得邪魅狷狂。眸子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嘴角上扬起一抹邪魅至极的弧度,梁厚生和唐胖子闻言瞬间倒地不起,显然也是被雷得外焦里嫩。
当然,虽然大罪冥王确实是这种性格,但姬昊这也只是个玩笑罢了,至于怎么拒绝那名女生呢,边走边想吧!
“哦对了,千万不要和洛雪提这件事,要不然,这未来我不堪设想……”
开门,关门,帝俊的身影便是消失在了班房之中。
梁厚生和唐胖子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相互对视一眼。
“猥琐唐,我感觉我们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嗯,同感……还有不要叫我猥琐唐,污妖梁!”
“彼此彼此。”
达成了共同的目标,一瘦一胖的两道身影便是出门班房,在路人的注目之下,鬼鬼祟祟地尾随着不远处的姬昊,要不是这是在学校,估计就被当成怪蜀黍给带回警察局了吧。
学校操场,一个较为偏僻的饮品机一旁。
手中捧着一罐咖啡牛奶的洛雪坐在了一张长椅之上,晃荡着脚丫,目光时不时看向不远处的教学楼,似乎在等待着谁的到来。
等着等着,她忽然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脸上的笑容顿时绽放如花,站起身来,想和那人打声招呼时,但手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无论如何都不能顺利地摆动起来,如花般盛放的笑颜也是慢慢地凋零了下来。
虽然没等到其他班的朋友到来,但是却看见姬昊突兀地出现在了视野之中,但是他前往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前往食堂那个方向,看样子似乎是打算前往对面教学楼。
轻哼一声:“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呢?这么近的距离居然都没看见我,看来是近段时间调教的程度不够啊!”
正当她当算追上去问个明白时,她便又是看到了一胖一瘦两道鬼鬼嘘嘘的身影竟是尾随着姬昊,期间那形同肉山的胖子左瞧右瞧,还很逗比地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搞得煞有其事,然后……因为太胖从地上爬不起来了,原地挣扎半响而无力回天,最后还是在那瘦子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的生拉硬拽下,那球状身体才是重新站起了起来。
咦,那两个家伙搞什么鬼?想必他们应该知道些什么吧!去套话咯!”洛雪舌尖舔了舔玉润的嘴唇,呢喃道,嘴角立刻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踩着小碎步,便是欢快地跟上了那两道渐远的身影。
这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越滚越大,然而这件事的起源者却是没有发现绑在身后的那条“链子”越渐变长,只是继续闲庭信步地朝着学校后花园走去。
此刻的他,还是在绞尽脑汁地构思着如何温柔地拒绝那名女孩,实在不行,先前的那句话,感觉也是不错滴,只是可能脸会有点红润,还会有小小的痛。
径直来到了对面教学楼二楼,走着走着,姬昊忽然停下了脚步,思索起了人生。
不对啊,我这种人怎么可能有人喜欢呢?
就算她是真的看上了我,就凭这眼光还有这头脑也不值得我去见她吧?
似乎现在手头有纸笔,要不要给她一个电话号码,最近在网上看到的脑神经外科医生技术似乎挺好,古语也云:救人一命胜摘七粒葡萄……
姬昊叹息着来到了走廊边的栏杆之上,蔫巴巴地耷拉着脑袋,无气无力地叹出一口长气,双臂像是折了般下垂着,神情有些怪异地仰望着天花板,目光像是要突破阻隔,想直视头顶那片无尽湛蓝的深空,向它倾述困惑内心的烦恼。
哇……好忧郁的眼神。
“果然,为了自己的幸福着想,还是算了吧……”帅不过三秒,画风陡然一转。先前的忧郁美男子瞬间剥离光华成为颓废渣男,佝偻着腰身,双手抱着后脑勺,便是打算原路返回。
铛!
然而就在转身的刹那,忽然后脑勺传来一声清脆的金铁交击之声,旋即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感如潮水般席卷全身,旋即一股强烈的眩晕感,无可抑制的从脑海深处涌动出来,姬昊的意识,彻底的掉落进了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只不过在那神智丧失的最后一瞬间,他仿佛听见了一声银铃般悦耳的笑声,那是……
而与此同时,另外一侧的楼梯。一胖一瘦两道身影便是鬼鬼嘘嘘地探出了头,左瞧瞧右望望,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不见的东西。
“我日,姬昊那小子打(搞)什么飞机,怎么跟着跟着就不见了!”唐胖子头上插满了碧绿圆润的树叶,使他看上去跟个盆栽似的,有点滑稽,这就是间谍式逗比尾随的下场。
“他刚刚不是走在我们前面吗?这真是见鬼了。”梁厚生左右顾盼了一下,扶了扶眼镜,有些淡定地说道。
“真是日了,被人表白也不用走得这么贾斯丁比伯快吧!……”唐胖子小声地嘀咕了两句,当被梁厚生的目光恶狠狠地剐了一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口漏风了,不顾看了看四周只有着零散的学生在走动,没有熟悉的面孔,而且距离颇远,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然而,现实总是充满套路的。
话音刚落地,突然一道冰冷的寒意从脊梁骨上传来,令唐胖子浑身一颤,整个人如坠冰窟,深深的恐惧之意便是从心头涌现了出来。他汗流如瀑地转过头去,只见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形同鬼魅般的洛雪的画风变得有些黑暗而阴沉,那和善的目光如剑刺来,让他仿佛看见了天堂的爷爷在和他招着手。
“胖子,劝你还是一五一十地先前的话交代完整,不然的话,呵呵……”说话的同时,有些黑化的洛雪唇角扬起一抹弧度,用手轻轻划过了如天鹅般修长的白皙玉颈,顿时将唐胖子吓得不轻,下意识地摸着喉咙,只觉得微微有一阵莫名的凉意涌了上来。
梁厚生回首望去,陡然一惊,不知什么时候,洛雪竟然出现在了唐胖子的身后,难道这个剧本里的女主角都是猫变成的吗?走个路连点动静都没有,吓死了人还不知道有没有得赔保险。
“事情是这样的……”唐胖子毫无操守地屈服在了冷墨涵的淫威之下,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地是交代了清楚,然后用了一个极为标准的下跪道歉姿势向冷墨涵求着饶:“小弟愿意用贞操换取这条命。”
梁厚生:“……”
洛雪:“……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就是冲了上去,将拜倒在地的唐胖子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是暴打了一顿。以至于之后,鼻青脸肿,顶着满头大包的唐胖子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何要挨打。
发泄完毕,几人便是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猥猥琐琐地开始四周打探起姬昊的消息……
而与此同时,二楼的医务室的一张纯白病床之上。
晕厥的姬昊静静地躺在其上,双眸紧闭,薄唇轻抿,一脸天使般的恬静,流泻着万古不变的温柔,那是罪孽滔天的大罪冥王隐藏无尽岁月的另外一面。相比平时冷冷酷酷的一面,此刻长睫垂低安静沉睡的姿态反倒更为打动人心,仿佛有着某种奇异的魔力,能够死死地勾住人的魂儿,让人一见,便是终生难以忘却。
一缕阳光从窗外穿了进来,轻柔地流泻在其侧脸之上,投下淡淡的剪影,让人倍感心醉神迷。
很快,鼻尖传来了轻轻的鼾声,姬昊已是彻底沉溺在温柔的梦乡里了。
然而,好梦并不太长,姬昊在入梦后之后,意识就好似被卷入了一个漩涡之中,身不由己的进入到一个似曾相识,似真非真,似幻非幻的世界之中。
天空被火焰般的血云染得绯红,天地一片赤色,仿佛沉沦在了血池地狱,战火无情蔓延,焚烧九天十地,绯红如血的天空星空隐现,繁星闪烁,五彩斑斓,绚丽多彩,一条像是被鲜血浸泡的无上星河横空奔泻,宛如跨越天空与宇宙的星之桥,架向时空彼端的遥远理想乡。
是崩坏世界新生的黎明,亦或是末日号角吹响的黄昏?
那比天还高的,是被亡骸簇拥的神话位面,乃是自至高之神以大千世界为基础所开辟而出的大位面,乃是被每一方大势力的至高无上的诸神们所守护的理想乡,然而此刻,脚下净土已是被鲜血浸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
这是抛洒热血的战场,还是横尸乱葬的坟场?这已经无法分得清了。
残肢断臂,尸山血海,空气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仿佛地狱稍微开了个通往此处的口子,那气息便是一股脑地涌了出来,天地被蒙上了一层浓郁到极致的血色氤氲,一切都显得那么狰狞诡异。
强大到不可一世的罗马神话位面,已是沦为废墟的神殿之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帝座之前。
一头身影伟岸,血影凶绝的人形狂兽屹立在那一片恍如混沌般的赤色当中,暴动的魔力在其体表如同水波般流转,波纹交织缠绕,化为了极其神秘的血色漩涡,漫流至整个兽躯,涌动着浓郁地让神都窒息不已的狂暴血气,仿佛就是一只被封印万古的绝世凶兽,骤然睁开了猩红的瞳孔。兽首狰狞,墨发舞动如焰,猩红涌动的眸中狂意风暴无法制止地搅动着,架在身侧的一双巨大狂兽之爪狂舞着滔天魔焰,只是眼看,就有种被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的恐怖错觉。一条修长的兽尾血色倒刺鳞甲覆盖,挥动之间,卷起空间风暴,撕天裂地,席卷百万里山河!
吼!
狂兽咆哮,无尽暴戾吞没天地,瞬息充斥了整个罗马神话位面的无尽血土之上,连这方天地的花草树木,生灵万物都在被那暴戾之气浸染之后,纷纷都是不堪重负,湮灭成了漫天飞灰,好似一瞬间冥界炼狱骤然降临此地。
一名身披金色战甲,头戴希腊样式赤鬃金盔的俊美男子浑身染血,铸着凶兽面孔的盾牌四分五裂地无力回天地摊在身旁,金灿灿的长枪也是节节破碎地洒了一地,血淋淋的暗沉光线自天际射下,霎时间褶褶生辉。整个人跪伏在散发着无尽凶煞的人形狂兽的跟前,瑟瑟发抖,眼眸之中满是对死亡的恐惧。
双爪成刀,猩红的磅礴夹幽暗的滔天魔力,飞速的汇聚成了十把凝如实质般的巨大锐利刀锋,猛然下劈之间,锋利到恐怖程度的凌厉赤芒黑光,其上所带起的可怕劲力,直接将下方的地面给斩开了五道深不见底的幽深沟堑,地壳骤然坍塌,绵延百万里血土!
嗷!”伴随着一声凄厉到了极点的惨叫之声,一蓬蓬腥红的血红,如同烟花一般,在血土之上绽放开来,两条粗壮的手臂,顺势抛飞,划过一道弧线,重重的落在极远处的地面之上!
另一只兽爪翻动之间,又是五把赤黑颜色的巨大利刃从其从五爪之中暴射而出,人形狂兽唇角掀起,血淋淋的尖锐獠牙,衬托着满身殷红,让人毛骨悚然!
“咧!”人形狂兽化作数道撕裂虚空的疾风电影,穿梭在那方散溢着寂灭波动的神殿之中,看似杂乱无章,随心所欲,但却又好像跟着某种奇幻的规律舞动身姿,宛如留连戏蝶时时舞那般优美妖娆,又好似大风将起云飞扬的豪迈壮阔,虽然华丽地眼花缭乱,动人心魂,但其内却又暗藏难以捕捉的无尽杀机。双爪挥动得如同两道模糊黑影,赤黑的刀芒斩断天际,刀光剑影狂舞之中,神血顿时漫天抛洒,化火焚烧诛天!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在无尽血土之上回荡而起,久久难平息!
舞势骤停,身影合一,右爪缭绕着血色炎蛇狂舞不休,一团婴儿拳头大小般的血红魔焰火球由无数道舞动的魔焰凝聚而成,慑人的威压弥漫四周,连同虚空都像是承受不住,泛起了阵阵涟漪波纹。
一爪撕天裂地,活生生洞穿了那跪伏在地的金甲男子的心脏,然而也就在心脏被残暴捏碎的刹那,无数道獠牙般的寒芒刀刃挣破了他的残躯探了出来,仿佛无数根狰狞倒刺浑然天成,炽热焚天的神血喷涌如泉,排空万丈,整片天地都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神血之雨,仅仅只是支撑了片刻,遍体鳞伤的神躯便是被无数爪痕缠绕,将整副躯体给绞碎成了虚无,永远地留在了这片荒芜之地。
不多时,一声声悲凉如秋夜的凄厉鸣叫之声宛如浪潮一般罗马神话位面天空彼端席卷开来,回荡天地之间而不休不止。声音之凄厉,宛如鬼哭神嚎,万灵悲泣,令人闻之想要落泪。
这是天地悲鸣,只有在天道亏损,亦或是天地圣人陨落,才会引起天地的共鸣。
奥林匹斯十二神之一,战争之神阿瑞斯,为掩护主神以及大部队撤离,一夫当关,最终身灭道亡!诸神众仙形同蝼蚁,连苟且偷生的权力都被尽数剥夺,下场,除了死,别无更痛快的他法了。
罗马神话位面迎来终焉时刻,从此再无神佛!
我若成神,魔乃我何?我若堕魔,天下无神!
“兄弟,你的仇,已经报了,你尚未走完的罪途,由我一人贯彻到底!只是……”
那人形狂兽用着极为低沉沙哑的声音嘶吼道,这声音悲怆、凄凉、沧桑,闻之竟让人心有触动,想要落泪。不知何时,他的怀中已经抱着一名用白布包裹着的女婴,粉嫩玉润的小脸嫩得仿佛能够掐出水,赤红如玉的眼眸清波荡漾,略显稀疏的发眉、隐见英挺的小鼻、完美无瑕的唇形,稚嫩之中又带着一抹俊俏,娇美之中又带着一抹温柔,和这天地之间死寂的猩红有着截然不同的柔和平凡画风。
“我撒旦到底犯下了什么罪孽!封绝天地,率领亿万子民自行镇守在大千世界的边荒,千万年以来,从无怨言,只是想要在牢笼里为了那一丝飘渺的尊严与自由而战,可到头来,却承担了千古骂名,万世之罪,落得个亲友离散的悲剧收场!”人形狂兽墨发冲天狂舞,悲怆的话语,像是另一方断绝的世界之中传来,在呐喊天地无情,在悲吼造化弄人,带着痛苦,更有着一种英雄落寞的悲壮。
“我恨呐!要是我一开始就不一退再退,结局,也许就足以扭转了!”冠绝万古的大罪冥王的手颤抖着,挂着两行刺目的殷红血泪,身后那把长过七尺的“鏖杀噬碎之狂牙”血迹斑斑,那七尺狂牙似乎也在回应着他心中的悲哀,发出阵阵哀鸣之声。
“咿呀~”
忽然,一声稚嫩得仿佛可以滴出水来的咿呀声从怀中弱弱地传来,血泪纵横的大罪冥王立马被这仿佛有着某种神奇魔力的声音从这四周的气氛之中拉回了现实,水汪汪的大眼泛起一丝荡漾的波光,樱桃小嘴轻启,血染的冷眸扫去,眼中的凶绝狂煞和悲戚绝望不由得烟消云散大半。
大罪冥王伸出自己的兽爪,递到了那女婴的面前,而那女婴似乎也并没有见其狰狞恐怖而有所防备亦或是恐惧,同样伸出自己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地握住了大罪冥王的无名指,张了张嘴,咿咿呀呀地叫了起来,声音十分嘹亮,像是鹰啼长空,似乎很高兴的模样——尽管年幼的她并无法做出相应的复杂神情,但也是倾尽全力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感情。
大罪冥王愣了一愣,狂兽形态自行卸下,那张有些阴冷俊逸的脸庞泛起一抹红润,唇角上扬起了一抹弯弯的弧度,噙着一抹欣喜的笑意,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而那名女婴也是紧紧地握着他左手的无名指,他仿佛也被她的笑声感染了一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但也是跟着她一起放声大笑了起来。
黄鹂出谷般的纯真笑声像是风儿一般温柔地回荡在罗马神话位面的每一个角落,撞碎了阴暗昏沉的画风,吹散了郁积在人心头的阴霾,填补了人因绝望而崩裂的灵魂。
只有一抹圣光,透过血气凝聚的绯红血云,由上苍之手缓缓洒落,仿佛是天道对他坎坷一生献上的最后的赞礼。
寂静地矗立在尸山血海之中,伴随着王的诞生。
王永远是孤独的,伪善罪人,得由王来裁决;无尽罪孽,得有王来认可;大千罪世,亦得有王来承担——
血云溃散,碧空如洗,如同一汪波平如镜的湛蓝湖泊。
浑身光芒流泻的大罪之主,与怀中那名女婴齐欢笑着,在亿万魔兵魔将涌动如海的背景映衬之下,仿佛堕入天穹无尽的蓝之中。
“这条无法回首的罪途尽头的理想乡,由你的女儿和你亲手交给我的刀来亲眼见证吧!”
……
姬昊猛然惊醒,坐于长椅之上,抹了一把脸颊,那里竟是挂着泪水,刚才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实,他被一股情绪感染了,添堵着满胸膛。
“又是以前的记忆吗?”姬昊揉了揉肿胀的额角,消化着那庞大的信息量:“这种情况好久都没发生过了,看来是因为力量的回归,又让我想起了这些吗?”
看着无尽深远,一碧万顷的天空,仿佛自身都将融入那无尽的蓝当中,姬昊有点想冥界了。
不知道,克萝伊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想必也长得婷婷玉立,水灵动人了吧。姬昊如是想到。
叮铃叮铃~
随着身体的运转和四肢的运动,莫名发出了金属碰撞的脆响。
“什么鬼东西?”姬昊迷迷糊糊地觉得脖子和四肢似乎戴着什么东西。
伸手一摸,金属独有的冰冷苍劲质感瞬间沿着手指蔓延全身,让他的头皮都有些发冷。
这……不会是锁链吧?
姬昊如梦初醒,莫名地吼了出来,然后看见没有被锁住的左手,惊讶地感叹了一声:“话说这边居然没被铐住,做事也太不严禁了吧……”
为什么尼玛会被锁在床上?还有就是身边隆起的传出均匀呼吸声的被子到底是个什么鬼?
颇为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姬昊试探性地伸出左手,几经犹豫,也终于是压制住了心中的波动,猛地拉开了那张被子,一道横陈在身边空处的窈窕倩影便是跃入了眼帘之中。
一开始姬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待到少女微微翻了个身,反应过来之际,顿时冷汗如雨挥下,在脸上构成了一道夸张至极的水帘。
“谁,谁谁谁……”
ps:上了高中学务还挺繁重啊,请体谅一下吧,苦逼学渣的泪与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