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褪去,玉蟾也探出了头来。当一片片蝉翼般轻薄的夜云飘过,朦胧的月华透云而出,如水般流泻而下,微风吹动荡漾如波,为整个万家灯火阑珊的小镇添上了一笔银辉的淡妆,给人带来无限的遐想。
夜风入耳。
半掩的窗户,那未束紧的轻纱窗帘,伴随着有些凉意的夜风,在卧室中轻轻飘荡着。银色的月华丝般从天宫倾泻而下,顺着窗棂洒落房中,使整个房间仿佛都是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辉,显得分外清幽。
“小冥,晚安哦。”少女面对着身旁抱首看天的少年,侧躺着,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嘴角略带笑意。
“晚安。”少年捋了捋她那如云飘逸的柔顺长发,轻声地应了一句。
一抹月华如流水般落在了少女那白皙如明月般的隽秀面庞之上,把她的五官映得更加立体。因为光的调皮,她的眼睑动了动,那长长的睫毛也随之动了起来,如蝶翼般微微颤抖着,樱桃般红润诱人的嘴唇微嘟着,发出一声声轻轻的酣睡声,可爱极了。
就像空中飘摇而坠,轻点净水的羽毛,你很想触碰,却始终不忍心打扰她的安静。
再加上那横陈的纯洁玉体无过多衣物遮掩,有的只是一身白色轻纱睡裙薄薄地覆在那吹弹可破的冰肌上,与月光相映,仿佛在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光。
大概是不小心坠落凡间的天使吧
眉宇之间透着的,是与凡尘女子截然不同的灵气,修长如天鹅的玉颈之下,那浑圆挺拔的覆雪玉女峰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虽然年纪尚小还在发育期,算是比较正常的那种,不大不小,看上去倒是很完美。两条水润的颀长秀腿裸露着,娇嫩玉润的冰肌微泛着月华的皎白光芒,无声妖娆,发出诱人的邀请。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特别讨好鼻子的淡淡幽香,不是花香也不是什么名贵的香水,而是少女独有的,清新自然的香甜。
“咕咚……”
忍不住,少年咽了咽口水,俊脸之上荡漾起了一抹迷之红晕。
他心里有些难以淡定了,这丫头是不是专门折磨自己的?要不是她抱着枕头孤零零地在门口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直叫人没有拒绝的余地,少年可能还真的不敢将她放进房间同床共睡。
不过,身为凶名赫赫的大罪之主,这点定力都没有的话,怎配称王?
于是乎,翻了个身,少年决定继续自己睡自己的。
这一觉,别提少年睡得多憋屈了,在那沁人幽香的撩人心神下,他好不容易抵挡了邪念的侵蚀,才是艰难地合上了眼,沉沉地睡去了。
银月笼纱,幽静的气氛之中,弥漫着一丝旖旎。银色月华如雨挥下,倾洒在少男少女的身上。
也不知道才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少年只觉得有着一股很好闻的幽兰香气往自己的脸上扑打着,犹如无孔不入的流水钻入了自己的鼻腔,一瞬间便是支配了嗅觉,整个梦乡骤然间恍如天旋地转,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旋即便是觉得自己的嘴唇好像被一抹带着温度的柔软给堵上了,便是有些疑惑地睁开了眼睛。
竟发现少女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便发现少女以一种对青少年有害的姿势趴在了他的身上,与他双唇轻轻地贴合着。背后倾洒而来的静谧月光与之相应,一股超尘脱俗的气质自体内循循散发而出,不食人间烟火,如同九天谪仙般落落出尘。
一头泛着妖异尊紫的飘逸墨色长发流泻于床上,在皎月的耀映下,反耀出一抹月色的清冷。一袭白纱睡衣长裙勾勒出她那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段,纱衣轻薄如同地面流转如水的月华,近乎透明,一片白花花的大好春光若隐若现,令人血脉喷张。饶是雪一样纯白的美丽,却只是衬出她滋润粉白的肤光,整个人如同含苞待放的白玉荷花,清纯灵秀,暗香浮动。
那一瞬间,不用谁刻意地修饰她,也像极了一个仙子,是如此的无瑕,超然于这个世上。
唇不点而樱,泛起诱人的粉嫩光泽;眉不点而黛,更添上一分仙灵神韵。
这一番打扮,更令她黛眉染娇,香腮若雪,剪水双瞳锁不住淡淡情愁,整个人如桃花粉醉,让人醉在她温婉的眸光里越陷越深。
两人脸靠得很近,能够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愈加刺激鼻腔,以及那双春色氤氲的迷离醉眼无声撩人。呼吸变得有些灼热起来。短暂几秒的停歇,少女又再一次发动了强而有力的攻势,若点樱般诱人的嘴唇再次和他的薄唇贴合在了一起,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看到她眼里的潋滟波光,脸上泛起了潮红,嘴唇像花瓣一样张开,露出了粉嫩水润的香舌尖,清纯夹杂着抚媚,那惹人爱怜的模样竟然少女第一时间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脑袋晕乎乎的,渐渐地忘记了抵抗……
轻啄似的一下又一下,自娱自乐地玩了一会儿,少女竟然无师自通了,灵巧的嫩舌有些生硬地撬开了少年失守的牙关,滑进了口中,温柔而又炽热地与他的舌尖缠绵在一起,吸吮着那片柔软,索取着每一个角落,贪婪地攫取着属于他的气息。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半响,唇分,心融一体!舌尖与舌尖之间拉出了一条亮晶晶的晶莹丝线,两行代表着幸福的清泪,顺着少女的眸角滑落。这个只有在梦中才出现的场景,这一刻,终于可以真实的拥有。
“莉莉丝,趁人不备搞偷袭,这样可不好哦。”少年微微一笑,同时将手按在她的香肩之上,手臂缓缓伸直,便是重新将少女的脸与自己的脸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少女的那双眼睛顿时充满了幽怨。
“已经忍不住了嘛。”少女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春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一瞥一笑,无时无刻不在牵引着人的神经。
说话的同时,少女立起身来,撅着娇臀,宛如星空般深邃的发丝顺势自香肩垂坠。双手一伸,便是搭在了少年的肩头之上,娇躯微微弯下,静静地俯视着他。
少年双眼平视的前方,所看到的正是少女胸前那浑圆挺拔的玉女峰,纱衣半遮半掩,使得无限春光若隐若现,更加地动人心魂。
少年好不容易才拉开的距离,又是再一次一点点地缩短了起来。咫尺之距,四目对望,月光挥洒而下,照耀在少男少女的身上,此刻无声胜有声,共享着这一刻静谧的婵娟。
“嗯哼……”一声娇软的鼻音从李诗华的鼻腔里发出,让人骨头都酥麻了。
昂!
沉睡万古的“小罪之主”蓦然抬首,战意怒吼惊天而起!
看见少年这不能为人力所支配的生理反应,少女唇角勾起了一抹魔女般的邪魅弧度。
“看吧,光是接吻,就已经兴奋成这个样子了。挺这么高,憋着一定很难受吧?如果,如果你想要的话,只要你点点头……现在就可以。”
一番话说下来,娇艳欲滴的绯红烧到了她白皙的耳根之处,之所以她敢这么大胆,环境因素占了个不小的比例,换了其他地方,以她的性格,接个吻都已经是达到了极限,更别说这……
不过,能把清白身子交给自己倾心爱慕的男人,这也是少女极为期盼的少女情怀之一。
少年做几个深呼吸平复一下此刻泛起涟漪的心湖,但那处子独有的让人神魂颠倒的幽香更让他有些意乱情迷,那柔若无骨的娇躯,正毫无防备地依偎在自己身上,娇柔的喘息声,无形撩动着心头的那把火。
天雷即将勾动地火,脑海里马上就要消失殆尽的最后一丝清明,让少年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才勉强恢复了些许理智。
轻轻地推开了怀中的祸水妖娆,少年仿佛亿万年没有呼吸过空气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被少年推开,少女愣了一愣,旋即唇角上扬起一抹猫戏老鼠般的玩味弧度,但很快地便是收敛了下去。转而,像是遭到了晴天霹雳,脸色惨变,连娇躯都在颤抖,眼眸之中浮动的波光最终悄然凝聚成了两行清泪,晶莹的泪珠顺着香腮滚滚滑落。
“小冥……难……难道你嫌弃我吗?还是说,你心中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见到少女这副凄然的神情,少年脸上破天荒地出现了慌乱之色,知道少女肯定是误会了。轻轻拭去前者眸角溢出的泪花,有些手忙脚乱地拉起了她的一双芊芊素手,先是在脑海里整理了一下自己要说的话,继而再平复了一下心情,最后才是一副温情脉脉的模样,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个……怎么说呢……嗯……我这么做,只是不想让你草率地委身于我,相信我,给我些时间,必将以这一世真心,十里红妆,百里绯樱,千载江山,万主臣服迎娶你入门!我会给你一个举世无双的婚礼!”
听到了少年这番话,少女眸中汇聚的那抹灰暗骤然消散一空,流转的波光也渐渐隐去,眼底的那抹凄凉之色也随之消失,一抹娇羞的笑容,骤然自唇上绽放开来。
轻轻地倚在少年的怀中,少女有些凝噎的声音轻轻自双唇之中吐出:“傻瓜,只要能和你在一起,那些虚礼我根本就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我(撒旦)的女人,岂能这么随随便便的嫁过来?莉莉丝,相信我,那一天不会远的。”一只手掌轻轻的抚过梨花带雨的少女那头垂在粉背上的三千青丝,少年静默地凝望着窗外那片繁星闪烁的深邃星空,缓缓的说道。
“嗯!来,拉钩钩,说话不能不算话!“少女呆滞了一会儿,闻言眸中泛起烈火般的狂喜之色,伸出右手的小指,关节微微弯曲,呈现于钩状,欲要和一脸呆滞的少年拉钩以定承诺。
“额……我一向说得出,做得到!从来不打诳语……拉钩啥的,就免了吧……”
“不行,一定要!”
“没有商量的余地?”
“嗯!”
“那好吧……”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小狗狗!”
……
“总有一天,待我踏碎这血染的无尽罪途,哪怕血染青天逆乱阴阳,必赐你一世长宁的理想乡!“少年四十五度角仰望遥挂天穹的清冷皎月,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目光略微在怀中熟睡的“温软香玉”那明月般的脸庞上停留了一下,随后静静地闭上了眼帘,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陷入了梦乡之中。
静谧的月光之中,一夜时间如水般悄然流逝而去。
当东方的第一缕晨曦跃升天际,照亮整个地平线之际,一声嘹亮的鸡鸣骤然响彻天地,三声便唤出了扶桑之日,扫败了残留天边的数颗残星以及那轮渐隐的皎洁明月。
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光亮,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湿润润的微风轻轻地拂过,从半开的窗扉俏皮地钻了进来,微微地抚摸着一切,阳光透过半边薄如蝉翼犹可透光的澄澈天壁,穿过轻纱微笼的淡淡雾气,温柔地洒在万物上,别有一番赏心悦目的感觉。
再一次,风平浪静地迎来了崭新的一天,一切的一切都充斥着说不尽,道不清的无限美好。
本以为这种安宁日子会得到永恒的延续,直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烂的那一天,奈何……
那是两人相处的最后一个黄昏,千百年一遇的日月同天奇景。暮色四合,最后一抹斜阳还留恋地抚摸着地平线,整个安宁长存的隐世村庄被金色的余晖披上了灿烂的彩衣。俯瞰那汪浸染斑斓云霞的淡薄湖水,宛如自天河坠落沉沦在无尽之辉中一弯纯澈的玉轮,倦鸟归巢,偶尔传来一两声响彻空寂的嘹亮鸟鸣,述说着即将伴随夜而到来的落寞孤寂,这一切,仿佛是一个遥远、朦胧的梦。
炽热烈日褪去了灼烧之感,冰尘寒星装点着隐月,那一片焚烧天际,染红长空的云霞下,花也落了,风也起了,叶也落了,蝶也散了……
“真的不得不离开吗?”
被最后一抹余晖染得如火烧般通红的村口,织成绿茵茵地毯染绿大地的野草被风拂过,宛如掀起了一波波碧色波涛,向着那看不见尽头的地平线彼端席卷而去。少女玉立其中,单手抚心,将一缕腮边飞舞的发丝轻轻地挽到了那小巧耳朵之后,波光涌动的水汪大眼静静地凝望着眼前的瘦削背影,心中被一股说不出的悲伤浸染得灰暗一片。
少年微微一愣,缓缓抬头仰望已现雏形的璀璨星空,并没有回头,仍由身后玄黑如墨的披风被微风抚弄,徒留一道瘦削而孤寂的背影述说万古沧桑之痛,生离死别之苦,却只能躲在内心深处的角落独自黯然神伤。
此身乃是血染的大罪之躯,冥王的孤高冷傲,只允许他无语、无情、无奈,但决不允许他回眸、低头、凝噎。
那少女很坚强地没有潸然泪下,明月般的脸庞之上有着天使般的安详,让人忽然感觉她并没有感到哀伤,蝶翼般的黑色长睫好像还在微微颤动,泛着一丝晶莹的光。可过了好久,她依旧没有醒来,没有从那破碎之梦中醒来,即便是风儿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唤着,也只是静静地聆听着风的喧嚣,花的低语,夕阳西下的无可奈何,仿佛仍不愿从那梦中苏醒过来。
“其实,我一直都在欺骗你。”沉吟半响,少年叹息着撕裂了沉重的氛围:“我的真名是撒旦,而不是什么冥,我是整个大千世界的大敌,背负了千古骂名的大罪之人,血染了无尽神土的凶残刽子手……”
“哪又怎样?”少女微微一笑,水汪汪的眸子蒙有淡淡水雾,轻移莲步上前,双手环住了少年的腰身,将螓首深深地埋在了他的后背之中,声音轻颤地凝噎道:“别扯这么多有用没用的!我所爱之人就在眼前,我只是想平凡地爱着你!天地混沌,世道尽灭,又与我何干?”
少年闻言,虎躯一颤,夕阳的余晖无声撒在了这对心灵彼此交融的少男少女身上,为他们的面目都罩上了一层神秘朦胧的阴影。隐约感受到了后背传来的湿润温热之感,但他却不敢回头,他害怕与少女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对上,自己这好不容易硬化的勇气会瞬间支离破碎。
如果坚定道心不再回首,他就没有机会紧紧拥抱少女;如果舍弃罪途毅然回首,他就永世无法觅得那遥远的理想乡。
遥望未来,一片混沌未可知;再回首,一片虚无不可觅。
风儿喧嚣,风尘扬起,片片被春风温柔解落的樱花瓣如蝴蝶般翩翩起舞,飞着飞着,便是飞出了村口,其中数片,飘摇着落在了两道身影的身上,以无声的美丽装点这这个离别之夕,发丝的漆黑如墨映衬出了樱花的娇艳欲滴。
落花之景看似美丽,但却无意地带来了凋零的悲伤。花落只是吐故纳新,但落花在风中交织,花飘落一次,正如心就枯萎一次,又有谁能拾起这满地之哀?
明明只是再一次重掌帝旗,征战天下,为何却让他如此陌生?
“莉莉丝,待我凯旋而归,再陪你阅尽这尘世繁华,可好?”
“嗯……嗯!我会等你凯旋而归,到时……到时……”
说着说着,拼命忍住眼泪的少女终于是压制不住内心如山洪爆发般的感情了,一滴又一滴的晶莹水珠从她下巴滑了下来,沾湿了少年的后背,砸在了地上摇曳的绿草上,娇躯如同触电般颤抖不止。可能是害怕自己所爱之人也会被这份沉重的悲痛之情所感染而破碎道心,改变初衷,皓白的贝齿死死咬住了下嘴唇,渗出了一丝丝刺目的嫣红,硬是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临别之际,唯美光景眷恋之中,两人吻别了,似乎是非常自然而然的事情。日落西山,月牙隐空,相思树下,花舞蝶飞,少年和一名倾城少女相拥而吻,准确来说,是被少女揪着衣领强吻,即将消失在地平线上的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少年忽然意识到。两个人就要这样再次沦为孤单一人,不得不回到各自的世界当中了。但是,在那一瞬间,少年在双唇相接的一瞬间所感到的不安很快就被少女的温柔所融化,在他的意识当中留下的少女樱唇的美妙触感,柔软而温暖,是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比拟的。在他血染的一生之中,那样纯粹而切实的喜悦是绝无仅有的。
自此之后,发誓要永远在一起的人,如今却各在海角一岸,彼此回眸天涯。
独自一人肩负千古罪名,欲穷尽血染罪途的大罪之主,杀破诛天位面,碾碎十地净土,横扫千军使得诸神陨落,逐鹿天下从而血染八荒,屠刀之下,血流成河,染红江山半壁天,他早已分不清楚这是血的颜色,还是那红妆的颜色。只因心中的一个信念,一个承诺,使他空荡荡的后背有了牢不可摧的靠山,只要心中还有所存,这堆了太多太多尸山血海的大罪归途也踏碎给你看!
而那与世无争的隐世小村庄,那绯樱散华的村口,能够看见有一道玲珑的倩影,穿着朴素的长裙,双手抚心,眼巴巴地看着那村口那春风吹又生的野草朝着地平线无尽延伸的孤独光景,那模样,就好像是一块立于海角回眸天涯的望夫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分昼夜,只为等待着心爱人的凯旋而归,为了他为自己履行那一句承诺而在凋零的时间之海彼岸,忍受孤独之痛噬心般的无尽折磨,也要咬紧牙关一直等待下去。
因为——
“我一定要凯旋而归,陪她阅尽这尘世繁华,赐予她一个永世长宁的理想乡!”
“他一定会凯旋而归,陪我去看那尘世繁华,赐予我一个与世无争的理想乡!”
——约定之花,装点离别之夕,离散了两人孤独无依的身各占一方天涯,却相融了两人漂泊无定的心长存此方净土。他与她的约定,将得以永恒的延续,无所畏惧地传颂这首绝美的爱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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