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新皇古夏的谋反上位和后续事情的处理已经过了整整一周。以古夏之名成为皇帝的珊宁,这个位置却坐得非常自然。一周里,珊宁安葬了在五年前就应该入土的先皇,接着宣布妖女公主已经被斩于刀下。
一切都按照计划来,而让人意外的是,或许是珊宁的谋反理由的确太为正当,反对的声音不多,哪怕是有,也被思贤哲当堂对峙给憋回去了。
作为最大的幕后功臣的思贤哲,取代了之前被幕后的公主特意选上的那个腐败的宰相,成为了珊宁最得力的助手。
不过,一切都以最快速度解决和恢复的时候,有一件事情却一拖再拖——
“所以说,所以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把人家娶回家嘛,我都已经住在这宫里很长很长时间了,呜哇哇一个名分都不给我。”
——用娇嫩的声音,就差倒在地上喊“要珊宁抱抱才起来”的某个极为不要脸的家伙,前一秒还是认真正经和珊宁规划神力使用的无彼,听见思贤哲敲门的声音,立马娇嫩地哭起来。
明明是假哭,还能够强行在眼角挤出几滴眼泪,珊宁对此敬佩不已。
“哎呀,陛下这是惹得碧儿不开心了呢,需不需要在下教一教陛下怎么哄女人呢。”
思贤哲背着手,饶有趣味地看了一眼撒娇撒到极致的无彼,好像本来有重要的事情,也暂时收了回去,转而面对一脸冷酷的珊宁开了个玩笑。
“朕不需要一个看上去从来没碰过女人的人来教朕怎么哄女人。”
珊宁不屑地看了一眼就坐在自己旁边靠着自己肩膀的无彼,又看向思贤哲。
“被这么说感觉像是被低估了呢。”思贤哲虽有一些不满地嘀咕了一声,却好像也没有反驳的意思,“那还是说正事吧。陛下觉得,需要让碧儿退出去吗?”
“不要嘛不要嘛,到底什么正事嘛,陛下陛下我要听我要听。”
演上头的无彼直接摇晃着珊宁的胳膊就开始嗲嗲地喊起来,看到这副模样,思贤哲眯起眼睛又笑了起来。
“碧儿乖,等这边的事情闲下来了,哥哥腾出手给你筹备大婚好不好?”
思贤哲走到无彼身边,一脸笑眯眯地和哄孩子似的,对无彼柔声说。
“好呀好呀。”
甜甜地,无彼点头应和一句。
“嗯嗯,碧儿以后要住在哪间呢?最漂亮的那间宫殿怎么样呢?”
“不要不要我要最大的。”
“最大的,好啊。”
“还要离陛下最近最近的呢❤。”
珊宁抱着手,已然看不下去。
“你,朕知道你其实知道碧儿真名以及实力,就不要当宠小孩宠着她了。”
她率先一指人畜无害微笑的思贤哲,说。
“你。”然后一指无彼,顿了顿,“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好好说话。”
“嗯嗯,知道啦❤”
“这不算好好说话。”珊宁扶额,然后看向思贤哲,“你说的正事是什么?”
思贤哲收回一点点笑容,因为微笑而闭起来的眼睛也睁开,语气也不是刚刚开玩笑的那般轻浮,认真地一个字一个字说:
“澜国,以公主被杀,我们毁约为由,向我们宣战。”
“嗯?!”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正事”。上一秒还在笑着抱着珊宁胳膊靠在珊宁身上的无彼,也认真地坐直身子坐在桌前。
“他们的理由我也能猜到,毕竟一直都对初国的边境虎视眈眈。只是……思贤哲,这消息属实?”
“属实,今天下午陛下也应该会得到,我的途径比较特殊。”思贤哲点点头,又看向坐在一旁的无彼,“所以呢,无彼妹妹,这婚事的确办不成了,至少也得等这一战结束之后。”
无彼笑了笑,对着思贤哲说:
“啊其实我也不急呢,倒反是也想要拖一拖……至少争取更自由的一段时间?”
“思贤哲,澜国对我们宣战,是本着统一整个南大路,开启战火的目的,还是别的?”
至于珊宁,最关心的,自然还是眼下即将要开始的战局。虽然以前是一统整个世界的魔女,但离开这个世界的确也太长时间。五年里,虽然努力学习到了所在的这块南大陆的一些历史,始终还不能说得上了解。
也幸好有思贤哲这样的万事通存在,有任何问题只需要问他就行。
思贤哲坐下,伸手握住摆在桌上的茶水,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知道陛下的意思,倘若是陛下说的,本质目的是让南大陆重归统一,那么我们甚至可以去联合苍国共同抗击。”思贤哲坐下,喝了一口茶,“但对方就狡猾在这里,这个理由,分明只是针对我们。哪怕最终目的是这个,苍国也不会出手。”
珊宁握紧拳头。
澜国的发展可以说是三国之最,曾经珊宁作为一个“完全的局外人”,都会认为澜国是能够最终一统南大陆的国家。对方近几年来的国力的确强盛,毋庸置疑。
“只是……我觉得事情大概没这么复杂。”
思贤哲放下茶杯,话锋一转。
“怎讲?”
“澜国现在的皇室,以及占大多数的民族,都是当年分裂的时候从初国原有土地被驱逐过去的。他们信仰海神,而澜国其实人口密集的城市并不沿海,毕竟他们沿海的地区大多不适宜居住。”
思贤哲认真地分析着。
“所以……大概这是他们因为信仰而开战,我觉得可能初国存在某处和海神相关的神迹,让他们不得不侵略初国。”
珊宁也陷入沉思。
“算了,他们的真实目的这件事也不是现在重点关心的。我们得思考谁能够带兵去边疆防住澜国的军队。”
经历了公主极为混乱的治国时期,又经历了一次颇大的政变事故,能够拿得出手的兵力其实并不多。
“当然是燕王。实在不行,陛下你也得亲自上阵。”
思贤哲微微一笑,说出口。
“等等等等等等——这么一说,好像还有一件你们这几天没解决的事情?”听到那两个字,无彼也慌张起来,“燕王,之前我们可是怕他怕的要死,一直都在说‘赶在燕王前’、‘燕王要来了’什么的话,这个人还没能好好解决吧?真的能为我们所用?”
看着无彼慌里慌张的样子,珊宁和思贤哲表情有点复杂。
“呃……怎么说呢,那个燕王啊。”
连珊宁都有一些难以启齿的模样,作为“古夏”的处变不惊的表情都带上了几分难得的无奈。
“嗯,那个燕王呀。”思贤哲好像也一时难言,这样的表情对于思贤哲来说更是少见,“总之你见到他应该会明白……唔,这么一说,陛下今天好像和燕王约好要招待一下他?”
“糟了,你不说这件事的话,连我都要忘了。”
珊宁的话音未落,只听见殿外一阵吵闹,一个极为稚嫩的男童声传来:
“古夏哥哥?古夏哥哥?我都特意来祝贺你了,今天没什么好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