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惊恐的看着一个又一个倒下的同伴,感觉到身体冰凉到无法呼吸。
并非这雨的寒冷,而是心的冷彻。
身为暗杀者的她见惯了生离死别,美好的,丑陋的,矫情的,可笑的。
然而这样的杀戮,她从没看到过。
在她眼中,那个女孩如同化为了死神,那样比轻描淡写的杀戮还要轻的,那已经不再把人当人的姿态,如同那传说中的魔王,要毁灭世人一样。
被这样的人杀死,是否会连灵魂都一同泯灭?
这样的怀疑,啃噬着她的内心,她不怕死,但是如果,死后,连灵魂都被不存在了,那是她不能接受的,信仰着神明的她,相信人死后会进入神国,如果连这个权利都剥夺的人,不是魔王还是什么。
【就剩下你了,你们还真是硬气,看来你也没有必要了。】让人心悸的声音出现在温蒂的耳中。
怎么能这样呢?
连问的权利都不给吗?
不想死,不想就这么死去,如果献出灵魂的话,是不是能活下来呢?
【我说!】清脆的声音,从这蒙面的暗杀者口中说了出来。
我的剑停了下来,在离那咽喉不足一厘米的地方,当然不是因为对方是个女孩子。
【我说,我什么都说,我愿意臣服与您,请您放过我的灵魂!】
终于有个开口的了,还以为暗杀者都是董存瑞呢。
不过好像脑子被吓坏了,我怎么不放过她的灵魂了,灵魂这个领域根本不是我现在可以涉及的好吧。
也好在对方这一句开口,让我沸腾的血液冷静下来。
看着身后一路的蔓藤血路,好像做了十分出格的事情了,虽然意识到了自己做的事情出格了。
但是意外的没有负罪的感觉,对方本来就是来杀你的,想要杀人,当然要做好被杀的程度。
我心中这样想着,但另一个想法告诉我,魔力侵蚀还在继续着。
就像清醒着做梦一样的感觉。
算了,收敛下自己,魔力侵蚀的话,或许还得想办法去泡一次圣水浴才行。
暂时不管这件事了,理智占据上风的我,看向唯一的幸存者,一名高阶的暗杀者女性,虽然蒙着面,但从声音来看,年纪似乎不大。
【我在重复一遍,谁指使你们过来的。】
【是。】温蒂张开口,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叛徒,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吗?】
这是一个老者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但那危险的感觉在我身上加剧了。
没错,就是从我下马车以来,围绕着我的危险感觉,原来是这个人带来的。
【小女娃,真是够胆,杀了我们这么多人,就用你的人头来抵债吧。】
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后了?
死亡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但我笑了。
当然不是因为我魔力侵蚀到脑抽筋了。
只是单纯的知道,危险直觉出现的起源,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既然知道了源头,自然就会有对策。
我们这里可不是只有我和王哈尼他们。
【我说,该死的是你才对,性子太急了,不是个合格的暗杀者。】
【什么!】出现在我身后的蒙面人 ,一个瞬间消失在我的身后。
露出了他身后的人影,穿着一身女仆服的琪诺亚。
手中的利刃,流淌着红色的液体。
【跑的真快,都一大把年纪了,腿脚还这么利索。】淡淡的说了句,琪诺亚收起利刃,放入空间戒指中。
【他怎么样了?】我问道,这真是生死一线呢。
要是琪诺亚晚上一不,我大概已经交待了。
【躲得太快,被我刺中了右肩。】琪诺亚皱了皱眉头,对自己的成果很是不满意。
危机已经过去了,虽然看起来只是虚惊一场,但我知道,刚才我可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趟。
怪不得说暗杀者是魔法师的克星,这样无声无息的靠近对方。
魔法师的身手又不是战士,弓手,很可能在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就被将军了。
但是我赌赢了,让最强的琪诺亚留下来压阵,是十分明智的。
当然这也得归功于我骇人的直觉,因为我始终不觉得八名高阶暗杀者可以让我陷入这样恐怖的感觉当中。
或许直接面对八人,我是打不过他们的,但逃跑绝对没有问题。
有魔法与自己身手的辅助,八名暗杀者想要杀死自己,也是不容易的,不可能让我产生那种直觉。
但如果是这样一个超过高阶的大阶暗杀者,那就是一个不留神,就人头落地的后果。
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