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撒尼尔站在溪谷城头,直视着远方升起的初阳。
他眯起眼,在阳光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向着溪谷城的方向急速靠近。
纳撒尼尔惊喜的喊道,“阿斯蒙德殿下。”
呼吸间,我已经来到了纳撒尼尔的面前,带着满脸的疲惫,我说道,“辛苦了,纳撒尼尔。”
“不,是殿下辛苦了才是。”纳撒尼尔衣衫单薄的站在清晨的寒风中守候了这么长时间,但是他依然不觉得有丝毫疲倦。他发自内心的感觉这种微小的工作和不顾危险独自追击席贝尔的我相比不值一提。
“席贝尔实在太过狡猾,我决定出击的时机还是晚了些,下次如果再遇到他,我绝不会轻易放过。”痛心疾首、追悔莫及的神情写在我的脸上,很轻松的就引起了纳撒尼尔的共鸣。
他宽慰道,“殿下只要长存光明之心,席贝尔就终有一天会落入您的手中。”
我表示遗憾的点点头,“这次我夜晚出击的事情就不要声张了,免得引起其他人的担心。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话音刚落,我的身形就消失在纳撒尼尔的眼前。
纳撒尼尔注视着我远去的背影,冲着升起的太阳画了个十字,嘴中念诵着,“圣光赞美阿斯蒙德殿下,愿您的千秋功绩与东升之阳一般,永存于世。”
蹑手蹑脚的翻进城主府,我贴着墙角偷瞄了一眼城头上的纳撒尼尔。天真的苦修士正张开双臂拥抱太阳,不知道在进行着什么特殊的礼拜仪式。
我的脸上哪还有半点疲态,身形矫健,生龙活虎的宛如动物园里刚刚放出的猴子。
鼻腔中微哼一声,“跟我斗?naive!”
推开卧室的房门,露出一道细缝,我侧着身子一溜烟钻了进去。
轻手轻脚的合上门,来到床前伸了个懒腰,“好累呀,趁着现在,还能睡一会。”
身上本就没穿衣服,此刻倒也省去了宽衣解带的麻烦。
“别乱动,要不我就杀了你。”背后一亮,我感觉某种冰冷的物事正顶在我的腰间。
她没有开玩笑,只要我往后退一步,绝对会落得个被开膛破肚的下场。
“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动用武力可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嘴里说着话,我的大脑正急速运转,思考着脱身的办法。
“我……”
不等她把话说完,我的身体迅速运作。大腿一摆将她扫到在地,抓住握着凶器的手干净利落的来了个过肩摔,娇小的身体被我一下扔到了床上。
意外的成功,我的动作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穿着印有小熊图案的吊带睡衣,睡衣的吊带由于我的过肩摔偏向两边,睡衣的上半部落下,露出了粉嫩的肩膀。棕色的齐耳短发,黑色的眼眸怔怔的望着我胯下的毛巾,樱桃大小的粉色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被我的动作吓得不轻。
看清刺客的模样,我两手环抱,带着审问的语气问道,“简,你没事到我的房里来干什么。”
简回过神,又恢复了往日的面瘫表情。
“该发问的是我,阿斯蒙德大晚上不睡觉跑出去干什么?”
“呃…”该死,这个幼女怎么知道我彻夜未归。
从床上站起来,简一下比站在地上的我高出不少,居高临下简盯着我。
盯~~~
我的脸正对着简的胸部,薄薄的睡衣根本遮不住什么。在初阳的光线照射下,我朦朦胧胧的看见在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突兀的现出两块小石子。
“给我检点一点啊!混蛋。”我红着脸偏过头。
简不解的低头望去,睡衣上凸出的两点让这个一向不会做过多情感表达的幼女也不由得在两颊镀上了一层粉红。
简小声的抱怨着,“明明知道让人家难为情,就不要说出来呀,笨蛋。”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简的发言,刚刚她的话就像是在嗓子里哼,除了她之外谁都听不清楚。
简的脸色恢复如常,保持着平静的声调,在毫无波动的声线下隐藏了某种不易察觉的慌张感觉,“阿斯蒙德你居然会对幼女发情,果然我还是低估了你的程度呢。”
“谁会对你发情啊!本大爷的封号可是教皇陛下钦点的‘贞洁烈焰’,态度放尊重一点啊喂!”
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简突然趴到我的耳边,低语道,“昨天和你打斗的那个拜恶魔教首领是席贝尔没错吧?”
欸?
我心里一紧。
“你晚上去见的也是席贝尔。”简的鼻子在我的身上微微嗅了嗅,“有席贝尔的味道呢。”
我的脸刷的一下变了,嘴边的肌肉抽动着,“你想多了,房间里太闷热,我只不过是晚上出去兜兜风。”
“本来我还只是怀疑,看你的表情应该就是这样没错了。”简捏着我抽动的嘴角,向外扯了扯,“撒谎的孩子晚上会尿床的喔,阿斯蒙德。”
我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
还是怪我,居然被一个小鬼把埋在心底的秘密诈了出来。
叹了口气,我承认道,“没错,我是去见了席贝尔。”
见到我坦率的承认,简竟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跳下我的床径直向着门外走去。
“欸?你不想继续问点什么吗?”
简回头望了我一眼,摇摇头。
“你和席贝尔无非就是父子关系嘛。”
父、父子关系?
我定在原地,如遭雷击。
简还以为我是被她精确的推理能力吓到了,得意洋洋的分析道,“你不过是刚刚达到封号级,就连斯通斯都被席贝尔打败,你又怎么可能击败准圣级的席贝尔。那么,就只有席贝尔放水这一种可能性。可席贝尔为什么会放水呢?”
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简指着我说道,“你一定就是席贝尔的私生子!除了这个可能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了。而席贝尔下山的原因也是因为你,为了帮助即将成年的儿子奔个好前程,所以才加入拜恶魔教,方便为你扬名大陆做垫脚石。要不然,之前席贝尔由怎么会让我多亲近你这个咸湿鬼呢?”
简分析的头头是道,看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不过细细想来,倒是漏洞百出。如果这个幼女真的相信我是席贝尔私生子的说法,对我而言是件好事,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罢了,就让席贝尔占点便宜吧。
我皮笑肉不笑的把脑洞大开的幼女请出门,临走时她还臭屁的示意我蹲下来,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席贝尔教导了我那么多年,道理我还是懂的。阿斯蒙德,以后跟在我简-门德尔松的背后,我来罩你。”
“是是是。”这种时候,我还能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