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善善扶着眼镜,闪身躲到了韦涛的背后,讨打地笑道:“别闹别闹,老是这么生气对身体不好的~这样会变难看的哦。如果难看了,小心陈昕韵就不喜欢你了哦~”
“卧槽,你们是甩不掉的牛皮糖吗?!我都没和你们说过我要去哪啊!”
李默盯着紧握双拳,并不停发出着噼里啪啦的声响的伟哥,一个急刹车就停在了原地。
大丈夫能伸能屈,知难而退方为明智之举!
眼镜兄发现危机已经解除后,嬉皮笑脸地对另外二人道:“别在那里愣着了!快点摆出来啊!”
“哦。”
“好...”
徐子洋和邹小东懒懒散散地应道。
然后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一个木桌给拖到了李默眼前。
与此同时,还在桌上摆了一副象棋、在桌下放了两个木凳。
韦涛拿出手机,将闪光灯打开,以此充当路灯。
“来来来,王上请坐~”
黄善善推开那两个艺术家,抽出其中一个凳子,朝少年伸手作引。
李默当然搞不懂这些精神病又想玩什么东西,他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摇头拒绝说:“不坐!我还得去捡柴呢。”
“捡柴?哈哈,这个简单。”
“啪~!”
却听眼镜兄打了个响指,对那二人再次指使起来,“你们快去帮我们的王捡柴!这种粗贱的活,怎么能让尊贵的王去做呢?”
说完,他又回过头,换上了讨好的语气,对少年再次作引,“您看小的表现得还不错吧~”
而那一瘦一胖,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贵为腹中诗书百卷的文化人,他们只能哀怨地走进黑暗之中,开始自己的捡柴大业。
李默知道自己没那么容易就能逃离友人的掌握,于是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
“说吧,你这次又想干什么?”
“哎~别急嘛,咱们先来下一盘棋怎么样?”
“......”
少年叹了口气,心中恨不得能坐个时空机,回到过去把准备和黄善善再次做朋友的自己给打死。
命苦啊,我当初真是眼瞎,怎么会和你这种人做朋友?
二话不说就把我绑过来就算了,还非要我陪你下棋?
喂!!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感受啊!
眼镜兄才不会管别人怎么想,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感受。
“来,我就先走一步了!炮!”
黄善善将炮移至卒后,用的是普遍开局。
李默见他玩意正浓,也不好意思将其打断。
扯下了那顶让他几乎忘记的双马尾假发后,也跟着将炮移动到了小兵的后面。
“我最多只能和你玩一局啊,她们在等我呢。”
“好好好~”
眼镜兄一面走出下一步,一面将嘴角高高扯起,问:“王啊~这几天你玩得还开心吧?”
少年回忆着之前的体验,女装、闹鬼、探险、挖宝,这些东西对于只想平平静静地渡过人生的李默来说,就和毒药没什么两样。
“不好一点也不......”
说着说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质疑道:“黄善善,那鬼该不会是你假扮的吧?!”
“什么鬼不鬼的啊!我这几天可是和他们才去了商城里面买香水呢!来你闻闻,香吧~~”
眼镜兄搔首弄姿地将兰花指递到了对方的面前。
李默顿感一阵剧烈的香气闯进了自己的鼻腔里,并且还在里面肆意妄为。
“拿开!什么怪味啊!”
“切~~不懂欣赏。”
少年没有理他,自顾自的在那儿考虑着问题,喃喃道:“既然不是你的话...那又会是谁?”
“当然是冉涵露咯~”
“哦,也对啊。”
......
“哈?!你说什么?你说这一切都是冉涵露搞的?你不是在乱说吧?!”
黄善善对李默的反应非常满意,他满脸都是愉悦享受的表情。
看起来就和前世里跑进洗脚城的中年男性一样。
“你爱信不信~”
“唔——”
当这一切的谜团突然被眼镜兄给点明后,李默忽然感到视野变得开阔了起来。
但紧接着的,又是一团新的迷雾。
既然黄善善敢这么肯定,那就说明,他一定是经过了调查才得出来的结论。
那,冉涵露为什么要扮鬼把我们引到那个地下室里去呢?就是为了让我们陪她一起去探险?
这很明显说不过去吧...
不对,一路上她的表现都很怪。也许这能说得通,可是,根据柳晓生所说,当时冉涵露是和他在一起的啊!
难道柳兄是她的同伙?
李默摇了摇了头,干脆直接问道:“那,她是怎么做到的?”
“你该不会觉得她是一个人做的吧?那偌大的别墅中,仆人少说也有十几个,有那么一两个归顺于她,也不是不可能的。比如,那个阿福就是当时将你们的房间门给关上的人。”
听着眼镜兄的这番话,少年再次感到他的恐怖。
这些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候,棋盘上的棋子已经少了许多,李默这边就只剩下独将单车了。
而黄善善却还多出了双炮双相。
局势明确无比,少年输定了。
“说起来,我还是挺欣赏咱们那未来校长的~懂得利用女性的社会地位提高自己,比李维那个笨蛋聪明了不知道多少。不过,他依旧还是太差了,根本比不上我~”
“怎么说?”
眼镜兄得意洋洋地拿起车,悬在半空了一会后,再将其重重落下。
“啪!”
“将!”走完了自己这一步,黄善善才终于得空解释了起来。
“他全都是为了自己,而我却是为了整个世界。你看,是不是高下立判了?所以说王啊,这一局棋我们赢定了~”
李默仿佛看到临海大学的校长,取代了他现在的位置,在和眼镜兄对弈着。
双方都是极度的利己主义,而且机智过人。
但,少年却觉得友人说得不对,他不是王。
在这局棋当中,现在的他顶多只是一枚飞车,真正的将其实是黄善善。
除非,这一局棋是多方博弈。
“他为了拔高自己的地位,乘着囚禁了自己妻子的时候,将家中的地位权利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来。而后,为了变得更加强大,他甚至还想让冉涵露娶了柳家二子,以此为契机,继续吞并柳家。”
眼镜兄已经将对手的所有想法都扒了出来。
而他却聪明地将自己隐藏在暗处。
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想怎么做。
除了李默。
“所以说王啊~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一定要帮助你的少女逃脱困境呀~”
少年看着棋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假装无奈地说:“唉,我果然比不过你呀,这一局是我输了。”
“哈哈哈,去吧~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嗯。”
李默起身,找到了邹徐二人后,将木柴抱在怀里,往营地走去。
“老大,就这样让他走了?您不怕他突然逃走吗?”
韦涛关掉闪光灯,问。
“怕?我怎么可能会怕?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还记得我当初给了他一个蓝牙耳机吧?”
“那蓝牙耳机里有什么问题吗?”
“笨蛋——那里面可是有GPS定位的呀~不然我是怎么找到他的!这个破山,大得要命!”
“原来如此,不愧是老大,真是英明!!我对您的佩服简直就像黄河之水涛涛......”
李默没有花上多久的时间就走回了营地。
但奇怪的是,原本正在各忙其事的几个人,此刻却都围坐一团,似乎是在商量着什么。
难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什么事情吗?
少年一边想着一边出声问道:“诶,你们不是要在这里睡觉吗?怎么突然之间不扎帐篷了?”
“哎呀,你去捡个柴怎么捡了那么久啊?”陈昕韵先是白了他一眼,继而又关心的问:“没遇见什么事吧,我都想过去找你了。”
“没事,没事。”
李默将木材放到空地上后,就学着他们的样子坐在了地上。
正在这时,他才忽然发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原本只有四个人的队伍,现在却突然多出了一个。
少年定睛一看,发现原来是那名男仆——阿福叔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上来。
中年人瞧见了对方正在打量他的眼神,于是连忙笑着搭话道:“这位小兄弟你可回来了。我们都在等着你重新上路呢!”
“哈?上路上什么路?”
少年还没有从黄善善的那番话之中摆脱出来,所以就有些迷迷糊糊地问:“你们不是说要在这里睡上一觉吗?”
“李兄,计划有变。”柳晓生摇了摇折扇,眼中笑意盎然,似乎是在对不用露宿野外这一件事情,衷心的感到开心。
想想也是,他身为柳家二公子,从小就锦衣玉食,如果真要他陪着其余人一起露宿的话,也确实是太过强人所难了。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动身。”
冉涵露拍了拍裤子站了起来,她刚想要拿起行李袋的时候,却被阿福叔给抢先拿走了。
“大小姐,我来吧。”中年人和善的说。
“嗯,麻烦你了。”
其余人等见状,也纷纷站起跟在了对方的后面。
李默由于中间的那一段时间被黄善善给绑架了,所以他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闷闷不乐,低头用脚尖踢着石头的女友,少年凑了上去想要问个究竟。
“陈昕韵,这个男仆怎么又回来了?不用管车了吗?你们怎么知道前面会有旅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