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朝色泛起之际开始。
黎各便已经完成了翼舟的检修和出击任务的物资配备,现在正处于极度困乏的状态。
[可恶...都是做那种噩梦害得。]
深灰色头发的青年,黎各·林克斯用爱困的眼神再度检视着自己的搭档。
翼舟——{星环}
一架长度达到五界码的大型翼舟此时正像一只沉睡的褐色巨狼,平静的栖息在不大的灰顶机库中。
自己因为一些奇怪的原因和偶然的巧合,现在继承了一家武装邮差事务所——飞龙事务所的经营权,以及这带有独立的停机坪和机库的整间事务所内的所有东西。
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满足了十年前和某个人立下的约定了。
因为十年前被玛格洛亚的政府官员父母带上一艘倒霉的飞行船而遇到的一位不可思议的少女,黎各在不知道对方名字的情况下就和对方交换了一个约定。
然后——
因为飞行船坠落时造成的伤害,害得黎各对以前的记忆变得非常模糊,就连这个感觉非常重要的约定也只能隐隐想起。
[早上好啊,黎各,你今天还是一副窝囊的脸嘛。]
让难以睁开双眼的黎各彻底清醒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回忆着梦的余韵,然后转过身看了看这个身高只到自己肩膀以下的少女。
莲卡·温诺,一个拥有夕阳色长发的元气少女。
[明明个子那么小,还能说我窝囊。]
刻意做出叹气耸肩样子的黎各轻轻拍了拍这个十五岁少女的头发,然后对着清澈的阳光深深地吸了一口带有朝阳独特芬芳气息的清新空气。
穿上看起来质地坚硬的黑色连帽航空服,黎各打开门,走出不大且独特的事务所。
大概到今天上午的时候还需要外渡,现在去购买一些物资吧。
虽然想不起来十年前自己到底有过什么样的约定,但是黎各也确实回到了自己的故乡玛格洛亚,并且成为了一家武装邮差事务所的所长兼唯一的游骑兵。
感受着清晨那清凉的风,黎各自然的露出爽朗的微笑。
但是——
[一副下流的嘴脸。]
有个很毒舌的少女跟在自己的后面倒是很让人遗憾。
[才没有下流呢!马上我还要外渡啊!不能体谅体谅我吗!]
黎各对看起来相当开心的少女发出悲鸣般的抗议。
从毒舌少女的手中接过作为武装邮差的制式武器——铳机枪,黎各像是刚刚冲完水的小狗一样甩了甩自己长久未修理的灰色长发。
[我很早就想问你了,为什么你的铳机枪这么奇特?一般的游骑兵不是都会选择步枪型的吗,为什么黎各你会喜欢手枪型的?]
铳机枪,是武装邮差联合协会为游骑兵们专门派发的统一制式武器,是一种造型酷似双手大剑,但是在厚实的剑刃之上还有用来激发步枪弹的枪管部分的武器。
确实一般的游骑兵都会选用长度有超过一点二界码的步枪型铳机枪,但是黎各的武器却是两把造型带有充足的近未来感的大型手枪,只有不到普通步枪型铳机枪四分之一的大小的大型手枪连用于近战的刀刃都没有装配,只是收纳了两把可以折叠的刺刀而已,完全是为了轻便而制造的铳机枪。
但是这样的铳机枪在游骑兵执行外渡任务时却很难起到什么确实的作用。
作为近战武器来说太过小型,即使展开刺刀也不过是把长度加长一倍,依旧没办法对付体格远胜人类的大型幻想种。
同时作为射击武器来说,因为尺寸过小的硬性缺陷,所以枪管的长度对于发射步枪弹的铳机枪来说出乎意料的短,导致被击发的子弹没有足够的经历加速和旋转,也就容易使脱离枪管的子弹极大的偏离预测的弹道,同时也没办法获得足以贯穿幻想种坚硬的外壳或是肌肉的保护。
除了在对付人类的时候有足够大的威慑力。
而黎各正是装配着这样无用的武器。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吧,只是这样的话方便行动,毕竟在这里遇到幻想种的可能性并不是那么高对吧,而且就算遇到了也是对方会率先逃走的可能性比较大,倒不如说真正会和人类在一见面就开打的幻想种还是很稀少的才对。]
望着已和自己搭档了一年的武器,黎各的语气显得很是空洞。
[而且我也不想却伤害幻想种,所以外渡的时候最主要需要防范的还是盗贼啦,要是和盗贼战斗的话用步枪反而很不好呢。]
对幻想种战斗用的武器在对付灵活狡诈的人类时意外的很不方便,同时还会造成过大的伤害。
毕竟只有深切体会过濒死的人才会在杀人之前犹豫啊。
[而且为什么是两把呢?]
莲卡的提问将黎各的心绪带回了一年前。
[只不过是因为这里之前的主人有两个吧,是他们给我的,我也没必要特地丢掉一把枪吧,所以我就这样用了一年而已。]
拒绝回忆的黎各把惯用的铳机枪放到腰间的枪套中,意思是想要结束这个话题。
[那个......黎各,如果......]
从后背传来懦弱的声音,黎各有些好奇的回过头。
[如果哦,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以后也成游骑兵了的话...那把枪......能给我一把吗?]
看到熟悉的少女露出一副像是承认错误的小孩一样,黎各的脸上自然也挂上了苦笑。
[游骑兵可不是什么好玩的职业喔。]
与所有人类生存圈内的职业相比,游骑兵算是收入最低但是风险却最高的职业了。
因为对于武装邮差事务所的无偿武器装备配备,所有现在的人类政府根本无力再给这些随时会成为荒野上的无名尸体的士兵们更多的薪金了,所有即使黎各作为所长已经一年多,到现在他的存款也只能勉强超过三位数,迈向四位数的新天地。
[那么黎各你又是为什么坚持一个人当游骑兵的?一个人支撑一个事务所很辛苦的吧?]
莲卡不服输的追问。
听到这样的问题,一种源自黎各心底的愉悦便溢于言表。
[因为这样才有自由,我才有能够到达世界尽头的力量。]
眯起黑色的眼睛,黎各深情的看向海的方向。
{如果...你能成为游骑兵,我就——}
记忆中的话语在黎各的脑海中浮现。
当时的她,到底想说什么呢?
[那样啊...好好喔,那么黎各,我们来做个约定吧,如果你能到世界的尽头...你就......]
[哟,林克斯小弟!太好了,我正要找你呢,快点来一趟,协会有紧急任务。]
绝妙的打断了莲卡的话的来者——克洛穆,玛格洛亚最大的武装邮差事务所翼狮的游骑兵。
怒瞪着克洛穆的莲卡气的直跺脚。
[可恶!克洛穆你为什么要现在来这里!]
黎各看到莲卡的脸颊已经红到了和她那头夕阳色的长发一样的地步,黎各突然想起,刚才她似乎有话要说。
[哎呀,莲卡小妹也正在这里啊,又一大早就来找林克斯小弟吗?真可惜,今天以后你可能就很难见到他咯。]
看到连辫子都开始上翘的莲卡,克洛穆有些傻眼的告诉了她这样的消息。
[怎...怎么会......]
绯红的脸颊立刻就变得苍白无比,莲卡的表情就像一部好懂的书一样,让黎各不禁面露苦笑。
[因为现在开始,他要去执行巡航任务,大概没个一个月是回不来的吧。]
茶色头发的男人像是看懂了什么一样,也露出了能让小孩子吓哭的笑容。
[又是我了吗?我记得不久前我才外出巡航的啊。]
[不是我分配给你任务的啦,先却一趟协会吧,好像会有这边的执政官亲自来指派一些特殊的任务吧,毕竟我们也是军队的人,会多少接受一些这样的任务也不奇怪吧。]
执政官。
听到了这个名字的黎各反射性的挺直了背。
喂喂,不会吧。
[这么说也确实是这样啦,那么不好意思了莲卡,虽然很仓促,总之我先去一下协会吧,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就等我回来再说吧。]
带上镶嵌着金属补强的半指手套,在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装备后,黎各匆匆忙忙的与莲卡告别,然后紧随克洛穆的脚步,来到了已经充满了同行的协会大厅内。
「唔……已经来了这么多同行吗?」
面对着面积不大,却挤满了各种奇装异服的强壮武装邮差的市政厅会议室,黎各忍不住有些感到眩晕。
连玛格洛亚中排名第一的游骑兵都被叫来了,那么这次的任务想必不会只是常规的巡航吧。
在漂浮着淡淡墨水香气的会议室内找到一处位于墙边的空座位,黎各与克洛穆坐了下来。
「林克斯小弟啊,你知道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吗?」
「反正绝对是比巡航要麻烦的多的任务吧,不然的话那边的排名第一的游骑兵为什么会来啊。」
而且连我都来了。
黎各将这句话咽回口中。
「确实,应该说这次的任务对大部分人来说就是巡航吧,因为在玛格洛亚……」
克洛穆话音未落,一声清脆的开门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推开棕色木门进入室内的,是一位有着棕色披肩长发的美丽女性。
身材高挑的蓝眼睛美女进入嘈杂的会议室后,便用一副盯着猎物的蛇的眼神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很不可思议的,原本每一个都是狂放不羁且不服政府的游骑兵现在都一言不发的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规矩的坐在他们的位置上,没有丝毫吵闹的迹象。
「有意拒绝这次任务的人,请现在自行离开。」
充满磁性的声音让黎各回想起了这位女性的恐怖,于是他便准备乘现在这个机会快点离开这里。
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与对方有过超过十年的来往的黎各突然在脑中产生一种不详的预感。
「喂,黎各,你想去哪?」
还没有站起身就被发现了。
「啊……那个,我想拒绝这个任务……」
「你不想活了吗!这可是执政官亲自前来指派你们做的任务,你难道不知道那只是形式上的问候吗!」
虽然黎各清楚克洛穆的话,但是他还是不想和那边的女人扯上关系。
「很好,没有人愿意拒绝的话我就开始说明了,在听完说明之后,你们就无权拒绝也无权退出了。当然,也不能泄露任何情报。」
呜哇!错失良机了!
内心悲鸣的黎各只好忍受着现场能够把人给蒸熟的煎熬气氛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
「在玛格洛亚西部防线,出现了一个有组织性的幻想种团体,他们正在计划着要摧毁那里的防护壁,你们的任务,就是找到那个幻想种团体,然后在他们触碰到人类的防护壁之前将其尽数歼灭。」
黎各看着用毫无起伏的语气说出这段话的执政官——蕾娜·米丽洁,不禁感到一股寒气包裹了全身。
就现场的反应来说,蕾娜的话应该已经被大多数人所预料到了,但是这样的反应更让黎各感到奇怪。
「喂,克洛穆,难道这件事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吗?」
看向一边同样因为得知『防护壁即将被攻破』而面色苍白的中年游骑兵,黎各的脑中突然浮现了不会的预感。
「不可能会知道的吧,那种事情……」
「是吗,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有的人会知道呢?」
就在黎各的前方,武装邮差联合协会中排名第一的游骑兵正一脸早已预料到了的表情在玩弄一柄反射着银色光芒的打火机。
那种表情,怎么看都是已经掌握了事情全貌的人才会露出的吧。
「详细的情报,我会在三分钟之内告诉你们,注意听好。」
最后一句带有明显指责意味的提醒让黎各吓得立即挺直脊背,用僵硬的眼神看向正盯着自己的蕾娜执政官。
「大概从一个月之前,西部战线就一直传来请求游骑兵支援对抗西域的游牧幻想种的要求,但是因为其他战线也实在没有多余的游骑兵可以调遣所以他们的请求便被一直搁置到了现在。」
哎,我果然还是不擅长面对这个女人啊。
虽然蕾娜在会议室的正中间宣布着对于此次作战来说相当于战术核心的情报,但是黎各无论如何也不想集中注意倾听她的发言。
「大概是五天前,西线开始出现一个专门偷袭执行圈外任务的士兵的组织,具体情报还不清楚,因为所有被抓住的士兵无一幸免归来,所以并不清楚是什么样的幻想种组成的团体,也没有任何相关的情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是和平时在西线外游牧的幻想种不同的种族。」
接着,就像要威吓这里的人一样,蕾娜顿了顿。
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蓝色的双眸中射出的寒光让黎各不禁冒出冷汗。
「因为那是个会残杀人类的种族,关于这一点,我们已经从回收的游骑兵尸体上得到确认了,他们会用我们完全无法再现的方式折磨他们,然后……用火烤烂他们的头部,这是我们通过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尸体痕迹中推断的,如果你们想了解的话可以自己去验尸房研究。」
这段话的后半部分在不经意间流入黎各的耳中,让他更加确认,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的任务果然都是需要搭上性命的事情。
而且还有一个最要命的地方。
那就是这个女人带来的任务一般都是正规注册有名的武装邮差不能拒绝的强制任务。
而这次的任务似乎是前去消灭一个完全没有然后情报,对人类游骑兵又格外关照有加的幻想种集团。
想到这里,黎各甚至有些认真的考虑要不这次就装作战死沙场从此从武装邮局中退役好了。
「对于这次的任务,你们要做的,是查明那个组织的有关情报,并且在事态发展到需要出动军队之前剿灭那些幻想种。需要什么装备的话就统一报告,无论是什么样的要求,这次都会尽量满足你们的。以上。」
在结尾带有一丝叹息声的言语中,执政官蕾娜结束了话题,但是她似乎并没有打算结束她来的这里的行程。
「黎各·林克斯。」
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一点顾虑的步伐优美的来到黎各的面前。
「请你现在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这句话成为了黎各灾难的开始。
「那么……执政官大人想要和我说什么呢?」
还没有任何开口推脱的机会,黎各就已经被带到了位于这四方形建筑物的二层,执政官蕾娜·米丽洁的临时办公室。
就在这整体色调偏暖,连空气中都漂浮着一股静谧之感的明亮房间中,黎各正站在独自一人仰躺在一架宽大皮椅上的执政官蕾娜。
「我有一项更加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先坐下来吧,这里没有其他人,也不需要那样称呼我。」
从暗褐色的皮椅上站起身,蕾娜从旁边的茶桌上端来两倍用带有碗盖的奇特东方式茶杯盛满的柠檬茶。
掺有香浓蜂蜜的淡黄色茶水散发出一种足以让黎各感到胃痛的甜味,黎各只好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
「你的口味还是这么独特啊,执政官……蕾娜。」
好不容易在最后一刻才改口成功,但是他还是被对方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这次要交给你的任务,是把这份急件送到西线南方的十师山军事基地,去请求地面部队的支援,以及为今后的战争准备。」
不知道对方是刻意的报复还是无意而为之,蕾娜的这句话让正在忍受甜到让人味觉几乎麻痹的柠檬茶的黎各将口中的液体全部喷出口中。
「战…战争?」
开玩笑的吧,虽然人类和幻想种之间一直会有小规模的战斗,但是那无论如何也不算是战争级别的冲突吧。
自从七十年前的『新世界创造战争』之后,人类与幻想种的数量都急剧减少,少到了只有战前百分之一的水平,而且因为七十年前的那场覆盖全世界的战火洗礼,不论是人类文明还是幻想种的奇幻技术,都已经衰败到不足以再支撑战争的地步了才对。
所以听到蕾娜的话,黎各觉得就像是得到了『男性也可以繁衍』一样的玩笑。
看到黎各那与十七岁的年龄有些不符的滑稽表情,蕾娜终于放松了嘴角,轻轻的,但是却苦闷的微笑了。
「黎各,你对『新世界创造战争』了解多少?」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黎各的大脑一片空白,但他随后便开始在记忆里搜寻有关『新世界创造战争』的情报。
「不算清楚。」
最终,他得到这样的结论。
「所谓的『新世界创造战争』呢,就是从九十五年前开始,七十年前结束的一场世界大战的名字,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需要强调的东西,因为对于任何东西来说,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
「是……是这样的吗?」
恐怕研究这场战争历史的学家们听了会嚎啕大哭的吧。
「七十年前的人类,远比现在要繁荣,那时的人类据不完全统计有大约百亿人,很多吧,是现在的百倍了。而且那个时候的人类也有着比现在广袤万倍的国土和现在人类根本无法企及的科技军事实力。」
没有在意黎各的反应,蕾娜只是动作轻柔的喝了一口已经变得温凉的柠檬茶,然后回到真皮座椅上继续回顾。
「而且那个时代的幻想种也是拥有比现在更为繁盛的文明,比如说生活在海面之下的海鲮族,生活在深山之中的龙族,还有各种各样的近神种族,天使族,幻翔族这样的种族存在你知道吗?」
面对这不熟悉的单字,黎各稍稍皱了皱眉头。
「以前存在过……天使族和幻翔族吗?」
「天使族据说就是创造我们使用的能源物质——泪晶的种族哦,而且据说天使族也是灵力,你理解为超能力也没有关系,最强的种族,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他们的样子就和你想象中的那些长翅膀的女孩差不多,所以我们把他们命名为天使族。」
「那么幻翔族又是什么?」
「其实该不该叫他们幻翔族也是一件很有争议的事呢,因为他们的外表和天使族过于相似了,加上他们都是可以使用足以引发异能事件的种族,所以也有人说应该把这两个种族归为一类呢,不过反正这两个种族在这近百年的时间里也没有再次出现,所以不管则么分类都是无用功。」
黎各无言的催促她,这件事和自己的任务到底有什么关系。
「但是因为他们和天使族用来发动异能的原理完全不一样,所以人类才没有把他们混为一谈。天使族使用的是你所熟知的泪晶,但是幻翔族使用的是没有一个人类可以触及的『星灵』,虽然有人见过,但是那种没有实体的东西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办法复制。」
这好像与自己的任务已经完全脱离了关系,所以黎各只好向蕾娜指明了这一点。
「当然,当时的世界上还有很多类似于巨人族,鸟人族这样的亚人族,像龙或是天使这样的近神种族还是绝对的少数。应该说当时在世界上占有绝对优势的就是人类无疑。无论是人口还是经济,科技与军事,当时的地上没有一个能与人类抗衡的种族,但是你认为为什么这样强大的人类会打一场持续了二十五年的战争,结果还落得这种破败的下场?」
「好像是……在战争胜利前受到了一个致命的武器的打击吧,就像是流星坠落到地面那样的攻击。」
「没错,人类文明确实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可是啊。」
蕾娜稍稍顿了顿,仿佛非常享受那种让黎各感到不安的氛围一样,她戏谑的目光来回的飘荡在黎各身上。
「为什么这样的一场毁灭性灾难没有被详细的记载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