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塞克,人族联盟第二王国纳赛斯公国的王子,即哈梅尔皇室的王子。哈梅尔皇室,因为火神炮的传承,成为了最具攻击性的水元素家族。
四岁,因为有双属性被志要重振纳赛斯万年前兴盛的白巨神——波特,即我的父亲重点培养。
火属性在万年前毁灭了鼎盛的哈梅尔。
即使如此,父亲仍固执地培养我。
用哥哥的话说,和万年前害死哈梅尔的国王一个表现,但爸爸还不如人家适合当国王。
是的,我的妈妈也是火属性的。
当时我就和他吵,他一个劲地骂我白痴。
只用这一个词骂了我一个月,还在火属性训练的时候被爸爸听到了。
我被打了一顿。
说是哥哥。
但其实是在我身上的一个灵魂,哥哥是这么说的。
哥哥身上有巨大火属性的力量,把一批批训练员打得体无完肤。
因为爸爸不知道哥哥存在,所以我又被打了一顿。
哥哥偶尔会讲故事。
但非常不好听。
“哥哥我想睡觉。”我躺在床上,打断哥哥的话,翻身裹住被子,眼睛紧紧眯着。
“别啊,我写的三万五千六百个字就差一万两千五十一个字了。”
“哥哥你算数真好。”
“那是。万以内加减法测试我从来没有低过六十。”
“哥哥晚安。”
“好吧,明天继续。”
……
十一岁的时候纳斯德的入侵已经构不成威胁,但魔族的攻势却大幅加剧。
哈梅尔因为位于北部且贴近边境直接成为抵抗魔族的第一战线。
父亲率领着红卫兵在哈梅尔顽强抵抗。
但魔族一直没有被消灭干净。
率领它们中的人形魔族是连父亲都要认真对待的对手。
我努力锻炼着希望有一天能陪着父亲上战场。
哥哥说你居然不希望战争早点结束。
可结束的话训练不就白费了吗?
十三岁的一个晚上,爆炸的声响在宫中想起。
当我冲进房间内的时候,妈妈倒在血泊中。
走向她,跪下,握住她的手,不大争气的泪珠发了疯地流下。
“皇族为了自己以外的人存在所以存在,”她重复了一遍爸爸重复无数遍的皇室格言,“你不相信爸爸的话就,就没人会相信他了……”
烧焦的伤口渗出暗红的血珠。
“快来人!”我费力地撕喊,“有谁快点来啊!”
之后来了一群人。
但谁也没能救她。
……
一个星期,白天和黑夜转换,浑浑噩噩地度过。
不知道在做什么,什么也不想做。
哥哥讲了一个星期的故事。
没想到这也能成为对爸爸叛变的肯定。
整天迷迷糊糊的。
哥哥问我是不是怀疑爸爸了?
我不知道。
甚至听到宫门被撞开。
爸爸不负众望地出现在魔族军队中。
我换上白色的战甲,想去试着向他们证明哈梅尔皇室。
“王子。”骑士长推门进入,送来饭菜。
我仰面向他,关节因不如何活动而噼啪作响,“带我去城墙上……”
“离开这里吧,王子。”
“带我去看看。”我站起,抬起火神炮,自顾自地朝那个方向走去。
非常吵的声音,哥哥无所谓地笑笑。
一个星期被围在这里也难免这样吧,更何况有被同样困住的支援军在这里。
哦。哥哥这样回应我。
我登上城墙,红卫兵也鄙夷地看着我。
有些紧张,看清楚情况后我打算试试击退他们。
一个人?哥哥问我。
嗯。
短暂的沉默。
为你的自信感到骄傲。他如此回应。
走上城墙,远远望着轻易地找到爸爸。
被谁推了下,从城墙上落下。
摔在地上,抬眼大片的黑色涌上。
支撑着摇晃地站起,身体可能因为恐惧而开始颤抖,摔破的伤口流出血,我用力地把它擦掉。
某个人在城墙上喊道,“加油!”
又不知道是谁喊道,“王子你是我们的希望啊!”
“快回来!”骑士长喊道。
“王子是双属性的天才,他会帮我们击退魔族的!”
……
回不去了。
哈梅尔的大门关上了,哥哥说,但奥宙为你把天国的大门打开了。
我不会死的。
在为什么人卖命啊?哥哥问我。
我抬起火神炮,血口大张地向我扑来,蓝暗的光在他们身上游走。
“喝啊!”喷涌蓝色火焰的炮口抬起,撞开挡在眼前的狮形魔族。
重重地爆开蓝色护罩抬眼认清红色的方向。
溅开的血红染上白甲,“呵。”我吸气弓起身,踹开泥沙四溅。
大喊着冲向前,跃动的蓝色与鲜血混合。
这可是我期待的战场。
魔族不断挤上阻碍,炮口对向它们用力地舞动,爆炸声在耳旁炸响,嗡鸣渐渐出现,暗红色的战甲不只,脸上也变得沉重,“滚啊!”怒喊着挥动。背部突然被重重击中,转身爆裂的声响回应,眼前光彩不再清晰,忽明忽暗的。
一望无际的黑色。
那是你们哈梅尔弄的乌云。哥哥提醒。
我转头,模糊地辨认出红色,浑浑噩噩地再一次冲入。
想清楚了吗?
脑袋浑浊得不知道怎么回应。
有点累了。我突然想到。
红色撞上。
我翻滚着倒在泥里,大脑忽变得无比清晰,用手撑着跃起,蓝色的壁垒再次撑起。
他像野兽咆哮地冲上前,火红色在面具下肆意地飘荡。
“你记得……”通黑的火神炮挥向我,我架起炮身抵挡。
感觉左手碎掉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他,蓝色的火光炸裂冲上前,右手紧紧握住炮柄顶住他的腹部,背上重击一次次叠加,胃里翻滚着口中喷出血,“这是你教我的,”
已经不太清楚了,信念什么的爸爸一样抛弃了。
“加农炮。”
我就更不可能坚守了吧。
反正回不去了。
炮声并没有响起。
信念即使是你哥哥都没有抛弃。
右手松开炮口,周围的魔族在视角可见的范围如山洪涌上。
“我”的右手搭在他的腹上,温度以惊人的速度攀升。
“你要保护谁啊!”无法控制地吐出这句话,烈火燃烧,飘荡地散开。
哥哥?
“我”抬起手,法阵展开,层层叠叠地通向苍穹,“焚天。”似有气无力地道出,“我”转身回头看向城墙。
“银发的。”
看到了。 我回应。
“找到她。”
再次切入,剧烈的疼痛涌上,手上的温度仍没有散去,握紧的时候黑色的粉末会从皮肤脱下。
蓝色的冰晶在天上划过,
所有人都在城墙上欢呼。
尽力笑着回应。
乌云褪去,阳光有些刺眼。
好痛。
……
三天内,身体在水属性法师助力下得以恢复。
只有你一个人受伤了,红卫兵和援军真的是精明能干呢。
那是。
将半块兵符交与骑士长后,便匆忙地赶上艾索德的队伍。
得知伊芙要去瓦利城后,又被哥哥要求着跟上马车。
哇,之前怎么不知道你的血管这么孔武有力。
我怎么知道?
还有你在说什么?
不喜欢的话——那我就再说一遍。
不要。
“澄?”
“嗯?”“我”扭头,关节噼啪作响。
好痛!
嘞——
“你的妈妈……”
“超可爱。”
这是大人的爱吗?哥哥。
不是。
“你的妈妈怎么了?”
无,无可奉告!
“伊芙想知道?”
不想,不知道。
“是的。”
“那好,她被我爸爸杀了。”
哥哥你也这么以为?我们要相信妈妈。
“那,那我,你,嗯,还好吗?”
哥哥我们不能相信……
不一样的。哥哥说。
“一点也不好——”“我”仰起头,伸出窗外,“我想她……”
你昨天熬夜了吗?哥哥问。
没有,那,那一定是起太早了,一定是。
嗯。
……
终于一个人安静下来。
脸仍然在发红。
“男的不好吗?哥哥。”
我喜欢女的。
“是啊。”
那不就好了。
“啊?嗯,不要了,不要了,哥哥讲讲之前的事吧。”
那个剩下一万两千五十一字?
“诶,哥哥还没讲完吗?”
哦,你没听啊。
“诶。”
算了。他叹了口气。
纳赛斯帝国的首都哈梅尔。
“哥哥,是公国。”
一万年前是帝国。
“一万年前?”
有一个精力过旺的皇帝,到处收纳妃子。
“这是大人的爱吗?”
嗯——哥哥犹豫了会,算是一种。
然后很快无聊了,就决定收一个火属性的法师。
“不会被反对吗?”
会啊。所以他很快就决定让她做皇后。还有那个法师特别笨,遇到个xxx对她好就非常兴奋,理所当然地就同意了。哥哥顿了顿,在哈梅尔换成法师最讨厌的红色包装后,顺利地将法师迎入宫,紧接着一路降级,再因为生了一个火属性的王子,被爽快地扔进偏僻的角落。但这个法师不是一般人,她的幻想里有一个伟大的梦想,她想建立一个万物平等的国家。像搭积木一样,和王子一点一点建立这个国家。很快,王子长大了,不听她的话了,拼尽全力地向上爬,展现出让人恐惧的火属性天赋。
“为什么?”
喜欢。王子杀掉喜欢的朋友以后,把法师约到郊外,被数量远压过哈梅尔内的水属性法师法师袭击。
“王子好狡猾。”
他不是故意的。风暴般的雪花飘来,她用力地抱住王子,火焰把两人层层围住……等他睁开眼,法师全身上下都是血红色的,紧紧抱住的手又缓缓松开。
王子让他们滚蛋。
“答应了?”
没有,王子也爽快地把他们全部打趴下了。
“没了?”
是的。
“哥哥,这故事好耳熟。”
是的,纳斯德老死的那个旧王的故事。
“哥哥上历史的时候不是在睡觉吗?”
睡着了也在听!心在课堂,到处都在上课!
“啊?可是哥哥我不是要听这个的。”
多了我还懒得讲,睡吧晚安。
“啊,嗯,晚安。”
我掀开书页,还不大清楚哥哥拿下来了什么。
“看看书名。”他的声音冷不伶仃地响起。
“嗯?”我翻回封面。
《艾里奥斯与魔神间不为所知的风流♂秘史!》
“我将会成为你走向大人世界的第一位导师。”他语气正经地说道。
“哦?那应该好厉害啊这本书。”
抬头看向书柜,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没了?”
不需要很多,顺其自然。
“哦哦哦。”掀开第三页(第一第二页正常不应该都是扉页吗hhhhh)
“亲爱的魔神亲!我要使我毕生对你的爱之力量,化为绵绵长流,洗去我爱的你,一生的罪恶,从此,不再分离!”
“亲爱的艾里奥斯亲!爱之力量使用一次,就会耗去我爱的你三分之一的寿命,这样用尽我卑贱的一生,也不能偿还我对我爱的你的亏欠啊!”
“不,只有这样,才能拯救我爱的你啊!”
“不,绝对不可以!”
他们执子之手,目视彼此,目光相交,彼此都流露出痛苦的眼色,悲哀伤感的泪水流下。
……
意外地好看。
“哥哥这是大人的爱吗?”
不是不知道别问我。
……
电应该停了,迈小步走出来。
“哥哥你怎么才出来?”
刚醒,谁让你昨天熬夜吵得我睡不着。
一步步谨慎地走出。
全身仍然透出麻木感,在脱开后抱住艾拉狂奔。
撞开房门,“恩格卫兵!”
他坐于木椅上抬起头,“澄?”
“封锁全城!”
甩下命令又拼力向哥哥记得的医馆跑去。
……
以私藏前线军粮的借口,挨家搜查。
终于在一间旅店找到瘫倒在床上的伊芙。
虽然睡姿有些奇怪。
和店家沟通数次终于在恩格的帮助下离开。
丢皮球式负责任。哥哥这么说。
在旅店安置好二人后,找出,翻着昨天没看完的那本书。
“饿。”艾拉醒来就这么说。
“好的。”水元素在皮层铺开,努力压制血液上涌。
哥哥说,西红柿压烂了就是番茄酱了,澄。
4.0地震般端来饭碗,她的目光才从不知道的什么地方移开。
“那个,医生,就是手腕上的伤已经重新换上新包扎了。”和她说话仍然非常紧张。
看得出来,还有病句零分。
她用力抬了下头看,又没有什么力气地放弃。
她看着我,然后说道,“发军衔,你是哈梅尔的王子吗?”
“啊?”突然卡壳的大脑思考怎么回应。
“澄是不是真名?”
“哈,对啊,哈哈哈。”我握着饭勺不知道做什么。
“嗯?”扭过头看到伊芙睁开眼,“那个,伊芙你醒了?”求助般地看向她,“伊芙你喂一下艾拉可以吗?”
伊芙瞳孔收缩,然后告诉我,“动不了。”
非常紧张地回头看向艾拉,“可以笑一下吗?好,好紧张。”脸也由此变得通红。
尿裤子可以穿纸尿布,发抖可以买电动椅,脸红你还是戴防毒面具吧。
“嗯。”她的嘴角轻微翘起。
我要喊救命了!哥哥忽然抢过控制权。
“算了吧,现在我替你笑吧。”
舀起热饭,艾拉张嘴含下。
终于使得尴尬氛围进一步扩大。
“伊芙吃点吗?”“我”问道。
“不了。”伊芙回应。
防毒面具也救不了哥哥。
“我”将饭喂给艾拉。
我也不需要。他回答。
……
深夜,在恩格的陪同下,再次走入幽暗的通道。
“王子,搜到的军粮怎么处理?”
我快步走着,想了想回答他,“送回去吧。”
这样好吗?哥哥问我。
我觉得挺好的。我回答他。
许久的沉默之后终于停下,恩格打开锁,推开牢门。
我上前,“瓦利。”
他缓缓睁开眼,半眯着的眼缝中浑浊地倒映着烛光。
“你在做什么?”特别地将最后几个字拖长。
他张开嘴,缓慢地用嘴呼气后回应“一个能活一年的人还能做什么?”
“可我们有人因为这个差点死了。”我问他,“什么事都没做,我能相信你吗?”
“呵。”他就这样回答。
紧接着如死水般沉寂,怎样问他都不再回答。
恩格把他拖进更深的牢房。
我扭身离开。
背后传来衣服在地上摩挲的声音,还有时不时的剧烈咳嗽声。
恩格骑士一大早便来向我汇报。
瓦利自杀了。
哥哥说他活该,挡在枪口上。
我不能理解。
……
艾拉平时的话很少,但和她的配合却意外地默契。
哥哥觉得与韩家族和哈梅尔皇室的传承有关。
如果这样的话艾拉是韩家族的?
也不能去问……
就这样吧。哥哥安慰我。
和周围的人渐渐熟悉起来。
但很奇怪的是和艾拉讲话总会不自觉脸红。
哥哥这是大人的爱吗?
最好别这么想。哥哥说。
好吧。
因为不怎么擅长说话,所以大多数时间会自己看着些什么发呆。
偶尔会看着艾拉出神,很久很久之后突然发现她平静看着我。
爆炸般地感觉两颊在烧。
又仿佛很久很久之后,坐在一起盯着什么。
很久很久哥哥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
“澄,我总觉得该保护一下她。”
嘴角不经意地扬起,才发现她清清冷冷地望着我。
……
又是很久,自哥哥从伊千谷城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坐在马车上,身旁的景物飞快地远去。
艾拉仍不知道在盯着什么,我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六位魔王出现后,近乎所有人都开始不太愉快。
但艾索德仍执着地要求反攻。
甚至好多次被赶出来。
直到时空系法师出现才有所转机。
因为雷文,艾索德小队也被邀参战。
冻结。
火神炮不断转化水元素,意识虽然渐渐模糊但依旧能有些动作。
紫色的光芒射出,白发的少年站在铁板上,冷冷地笑着。
几乎瞬间变成狼形的巨大怪物,被撕开的肌肉又粗暴地互相咬合回拢。
“嗯——有趣。”懒散地伸着腰。
冰蓝色的雪花像刀片旋转飘出,紫色的光凝聚撞上,剧烈的声响中他如鬼影晃出,右手用力地拉后,光球喷发着轰向它,飘红的血溅射开,怪物弓起身,兽爪猛烈地突出,缓缓展开。似暴矢冲出,惊艳地挥扬黄沙,通身的冰蓝刻刻凝聚成冰。白发侧身践踏光芒移出。
怪物撞裂岩壁后大吼着。
“砸碎他们!”
魔族接到命令,飞身狂奔。
紫色的光彩回旋,用力向左侧撑起右手,庞大的法阵展开,直面迎上扑来的寒流。
慢慢地开始有点冷了。
有如揉皱的白纸般,凹入,变形,破碎。他重重地摔在地上,血珠似骤雨飘散。
可怕的怪物咬着牙,大朵的泪珠从眼眶涌出。
剩下的时间是我们的了,澄。
“哥哥?”难以置信地回应。
滚烫的温度燃起,不断地开始融合,像是意识的东西不断重合,更多的闻所未闻的记忆进入,将大脑撕裂开又硬生生蹂在一起。
好像是本该在一起的东西重组。
烟花?烟花,烟花。
白色?白色,白色。
太阳?太阳,太阳。
……
温热的水流顺着脸颊划下,我从冰块中爬出,“找支援,我的魔力不够用。”
艾迪踩在发电机上喷射着前进,怪物大步狂奔上前,左手抬起,凝聚的火焰散开再凝成股,向前挥出,若长枪破空刺出,新肉在浑黑的伤口上长开,它扭头瞪向我。
我看着它,所有都如意料的发生。
冰块如风暴般凝聚,咆哮着扑来。
右手附上火焰,向前用尽全力奔跑着,盛大的火焰熊熊烧起,滚烫的液滴划过皮肤无声地留下淡红,它偌大的兽掌拍下,双掌在胸前爆发,翻滚几圈后,半跪着看向他。
怪物已经完全转过身,雪花在身旁凝聚。
万弩齐射般的壮观场面。
荡漾的热浪在眼前铺开,蒸汽不断模糊视野。
魔力接近枯竭,无奈地将手放下。
火焰消散,昏黄的视野什么也看不清。
记忆忽闪忽现,突然间抑制不住地泪流满面。
“总要有人死在漫漫无光的夜晚,”
呼啸而至的寒流将全身冷冻。
总要有人在看不见的黑夜。
总要有人寻找微不可闻的未来。
总要有人能看到最后的光。
我不愿意再次迷茫。
细细流动的血液,破裂开的身躯。
将毫不知情地,在浑浊的暗色里,爬上骨堆。
走向你所想要的,
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