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糖果和白衬衫

作者:w13122628048 更新时间:2020/3/27 21:27:43 字数:3474

他的记忆的开始是在一家孤儿院中。

而在这之前的记忆是一片空白。来自那里,父母又是谁,怎么来到这儿的,完全没有印象。只记得有一个叫小五的名字和当时生活在一个十分破旧的地方,而大人们将这里称为孤儿院。

照顾小五的人经常换,所以也产生不了什么感情。在他十三四岁的时候负责照看她的是一个更年期的肥婆,差不多四五十岁的年龄,在小五看来她总是能把自己打扮的像是电视上的妖怪一般。

这个小集团的最高统治者的脾气是标准的喜怒无常,只要那天她心情不好,孩子们就可能被暴打一顿。

比如有一次,小五正在吃早饭,但他吃着吃着就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她盯着小五看,小五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望向她。她见小五抬头,一副见了死耗子的表情,发出了极其厌恶的声音:“咿呀!!你的脸真是脏死了!看着真恶心。”

“可是我一早起来就被你叫去搬东西,根本没给我留时间啊。”小五回答道

似乎今天她更年期综合症又犯了,脸色由厌恶转为了愤怒,对小五吼道“合着你自己的原因,还怪我占用你时间?嘴真硬!”说完她就用高跟鞋向小五踹来。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觉得腹部受到一阵冲力,从板凳上向后摔去。这一脚,把他踢得感觉像是腹部搅在了一起,疼得呲牙咧嘴。小五的火气被他踢了上来,捂着肚子就对她说:“我怎么嘴硬了,搬那么多东西,我能到饭点来就不错了!这么踢我,真不把我当人看么?!”

她听到小五说的话,脸色更加愤怒了,于是冲到他跟前,抓着他的耳朵,硬生生提了起来,她好像是觉得这耳朵是粘在脑袋上的,摘下来也没多大关系,开始死命的拧。小五甚至都听到了耳朵里有什么断裂的声音。当时疼的他呲牙咧嘴。而心里则懊悔刚刚自己会问她有没有把自己当人看这种白痴问题。绝对没有啊。

揍完人之后说一堆冠冕堂皇的话,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说法是不变的惯例。

她自然没违反惯例,边拎着小五耳朵变边进行洗脑的训斥:“小屁孩,还顶嘴? ,一点事不懂!关心关心你还这样那样,白看你这么长时间了!!”

她嗓门扯得老高,吵的小五难受。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敢说吵死了这样的话。不过听起来她说的好有道理,小五竟无言以对。如果不看之前的事情的话这还真是一幅稀松平常的生活景象,可喜可贺。

骂骂咧咧了一阵后,她终于平息了怒气,松开了手,骂道:把东西收拾好,滚一边去。于是小五费了一会功夫把打翻的东西收拾好后,才得以从她的魔掌离开。

小五边揉着耳朵和肚子往边休息的地方走,心里不禁觉得一阵悲哀,想到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能正常的等到自力更生的那天么?应该可以吧,只要继续这样委曲求全下去就好了。自尊心还是要让步于生存不是么。

真是自虐的想法。小五这样自嘲道。

不一会他回到了宿舍,推开门就看见一群男孩蹲着围在一起嘀咕着什么,发现小五来了看了他一下,又开始嘀咕开来。

小五并没凑过去和他们一起聊,因为一猜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们这群人就是那种不良少年团伙,偷鸡摸狗,爬墙上网,聚众斗殴都干过,好像有几个还进过少管所。总之就是社会渣滓的预备军,也多亏了这得天独厚的环境,这个孤儿院里从来不缺这种家伙。小五并不打算掺和进他的团体。虽说自己也称不上品行良好就是了。在他们欺辱弱小时,自己也会选择“明哲保身”。细说来,连那种想为别人挺身而出的想法都很淡薄。

这样一想,自己被别人欺辱也并不太值得可怜不是么。

不过这回他们好像有什么事找小五,一群人边小声边瞅着他。持续了一会后,一个领头的起来向小五这边走来。小五知道这家伙,叫阿勇,也有些狗腿子叫他勇哥。

到了跟前,就听见他装出尽量平和的语气对小五说道:哎,小五,跟你说件事啊,是好事。他们每当开始拉人入伙时总是以这样的口吻开始的。

“ 什么事啊?”小五没把对他的厌烦表现出来。

这几天我们发现一个仓库,里面有不少好东西,我们就在周围转了转,就看到一个栅栏,钻进去就能绕到仓库里面去。可我们都试了没一个能钻过去的,但你比他们都瘦肯定能钻过去,所以就想拜托拜托你,钻过去,帮我们顺点东西。到时候肯定分你一些。

小五心想“原来是想让我干这种勾当,我怎么可能帮他们,要知道这种事和他们做过一次就算是被拉上他们的贼船,到时想脱身都不行。不过也不能太直接拒绝,毕竟他们有一窝人在那。”

小五就表现的很无奈的样子对他说:不好意思啊,最近我饭量长了不少,整个胖了一圈。到时候卡栅栏里可就不好办了,要不这样,叫你们那边的阿义,两三天不吃饭,瘦下一圈,再试试能钻过去吧

小五所说的阿义是他们那一伙人中对阿勇最殷勤的一个,整天绕着阿勇的身后转,一口一个勇哥喊得极尽谄媚之能事。

但这么圆滑的太极对阿勇也没奏效。“那你就是不同意了?不同意就是不给我勇哥面子,不给我面子的后果你也知道吧我再问你一遍,到底行不行?

我勒个擦,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还你丫的勇哥的面子,你那张满脸黑星的脸有几分钱面子?也就能在我这营养不良的体格前瞎咋呼,你上大街上随便找个正常体格的大人,分分钟把你撂倒信不信?

当然这些话小五就只敢在心里说说,他可没那个胆量对阿勇这样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自己在这里的生态环境中,应该算浮游生物一般。

“ 那啥,阿勇,我最近是真胖了,麻烦你在花点时间找其他人吧。”小五回答到。滴水不漏的话,这就是浮游生物的生存技能。

”我x,给你脸不要,非得给你来点硬的是么,还有,阿勇是你叫的么?艹!“小五拒绝了他,这家伙立马就变了脸,边说边用力推了他一把。这也成了一个信号,阿勇刚一推完,后面立马就有四五个阿勇“忠心”的”小弟''围了上来。其中那个阿义是第一个起的身。

那个阿勇在孤儿院中还算是很壮实的,被他这一推,小五差点都要倒下去。那几个围上来的都叫嚷着什么伤勇哥的面子就是我们的面子,你惹勇哥发火就是倒大霉了,小五还听见有人喊道,尝尝我们拳头的厉害!!在这种场合下,小五竟然差点被逗乐了。

不过当时的小五可笑不出来,那么多人围着他,就算是什么二流子说不怕那也是假的。为了不挨打,他只好低声下气的又说:咱好好谈谈行么,要不我在帮你推荐几个?那体格,跟猴子没。。。。但阿勇没让他继续说下去,一脚把他蹬翻在地板上,摔的他胳膊差点脱臼。边上的几个见他们的勇哥动脚,也不管三七二十几,就往他身上踹,他不断变换着姿势,尽量让这群打人不长眼的家伙踢到要害,这也算这几年挨打积累下来的可怜的经验。

他们这样踹了一阵后,阿勇也怕踹出事就喊道:停下了 停下了踹出事儿来就不好办了。这样一喊,那些人也停了下来。然后,他对小五说:以后让你干什么老老实实的干,别推!这次放过你,下回长记性,听到没?问你话呢,听到没!!

听到...了...他爬在地上颤抖的回答道

长记性就行,那好,走了,兄弟们出去上网去!他这么一喊那几个家伙应了声走喽便走了出去。

只留下小五在那颤抖。在肾上激素褪去之后,疲惫和疼痛如潮水般涌来。他翻了个身,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忽然他很想笑。这种冲动让他抑制不住。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像是上瘾一般,像是哭喊一般,就是哭喊也没有救赎,糖果和白衬衫只存在大屁股14寸小电视中。不如什么也不做,躺在这,笑到过呼吸,笑到窒息,在脸被憋成猪肝色时一阵痉挛死去。

人会被自己笑死嘛?小五抓住一个有趣的想法。应该不会。就像人把自己掐死一样可笑。继续想下去,别去想这糟糕的一天。干脆连眼睛都不睁开。沉溺于这份解脱感中。

如果这是王道热血漫,一定会有一个背着太阳光的大哥伸出手,在光芒中,隐去容貌,嗓音低沉。将自己拉起。询问自己是否继续像这样窝囊下去。激励自己,然后把那些该死的混蛋打一顿。、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没有这里没有那里没有哪里也没有他只存在幻想中只存在于自己这颗并不聪慧的脑袋中

在思维中遇到死胡同了。那就换个思路。想一想女孩子。像是甜点一般的女孩子。那种女孩子肯定和那群汗臭味的男孩不一样。她身上散发这草莓味的香气,衣服的颜色像是蛋糕一般洁白,小裙子的颜色一定很高级,没有廉价的工业感,那是手工艺最后的绝唱,针脚倾注着匠人的心思。全天下只有这么一件,穿出去绝对不怕撞衫。当然那种女孩也是人类的精华,聪慧而富有才情,不是病美人,脸上透着健康的红润,皮肤干净的阳光能打透。她体态匀称,上帝让女人体脂率高于男人她就那么的成长了,肌肤柔软,不是骨感的,和胖差上十万八千里。现在流行给产品高配加个plus的后缀,那她就是伊甸园工场的自信之作,人类plus。

这个思路就很流畅了,这样想就可以不去想之前刚刚发生了什么。可以在yy中现实逃避。廉价娱乐,不,这连廉价都算不上,简直就是免费的。只需到自己滥俗的灵感,而灵感来源于盗版漫画书,十块钱800页文字细密的像是苍蝇窝的盗版小说。那种纸质可以在看完之后用来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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