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哈尔西小姐的一番谈话改变了她,玛利亚她们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我对哈尔西小姐说的东西对她们三个也同样适用,就连玛利亚这个嘴硬的老顽固也没有提出异议。
哈尔西小姐的‘奴隶’生活也到此为止了,毕竟我的本意是让她知错而不是报复性的惩罚她。
从那之后又过了十天,离王都的路不远了。
一路上遇到四五次强盗的袭击,路上时不时看到往北方逃难的平民。
听说王都南面集结了兽人的大军,附近的军队也全被调去防守王都了,难怪一路上强盗如此猖獗。
我、安娜丽瑟、玛利亚、希露维亚还有哈尔西和薇莉特几个人围坐在马车旁边吃午饭,她们讨论起回到王都后想做的事。
希露维亚当然是想第一时间知道王子的情况。
玛利亚也是想第一时间见到自己的妹妹艾丽卡。
“要是父亲也在王都,我们就一起去见他。”
安娜丽瑟饭碗一丢就缠上了我,她真是离开我半刻也不行。
“说起来,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5
“你们两个把我从卢比扬卡11号带出来的事肯定暴露了。“
我看了看玛利亚和安娜丽瑟。
她们两个面面相觑。
玛利亚是主谋,安娜丽瑟是从犯。
“哼!大不了所有的责任我担着就是。”
玛利亚一副铁憨憨无所谓的样子,为了希露维亚她真是豁出去了。
“玛利亚,你的想法太单纯。万一魏特曼他被查出和刺杀兽人王子的事有关系,协助他的你和我,我们的罪责就不是放走一个犯人那种程度的了。“
被我一提醒,安娜丽瑟想带我见家长的热情瞬间化为冷静的沉思,玛利亚被她这么一说,心里也没底了,忧心忡忡的低着头。
哈尔西和薇莉特两个人听着我们的谈话一头雾水,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玛利亚、安娜丽瑟还有魏特曼先生你们不用担心。这件事因我而起,如果刺杀那只兽人的事情被追查到和你们有关系,我会站出来揽下一切罪责的。“
希露维亚微笑着温柔的看着我们,看她的样子,一定早已做好了承担一切责任的觉悟。
我看看一脸认真、悲伤的希露维亚,心里盘算着到王都后该怎么办。
真要被追查到我们头上,恐怕连希露维亚想替我们开脱也是有心无力,甚至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西亚王国在这种节节败退的情况下,肯定是要找替罪羊的,刺杀兽人王子引发战争的我们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
“有什么事吗?如果是食物的话...”
“不,我是来找他的,那个人,他叫魏特曼是吧?”
我看见副团长在和一伙难民说话,好像有人提到了我的名字。
一群浑身破破烂烂脏兮兮像是从矿井里爬出来的难民,一双双雪亮的眼睛看着正在吃饭的我。
他们穿着看起来比其他的难民更破烂更脏,但是他们的眼神绝不是像普通难民那种绝望的乞求怜悯的眼神。
“有人要见你,他说他叫海德勒。”
副团长漫不经心的走过来喊我。
我仔细看了一眼那个笔直的站在最前面的难民,离开放下手里的盘子快步走过去。
“是你吗?海德勒!”
“是我!魏特曼!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那个时候我们都以为你被害死了。”
眼前这个像是从矿井里爬出来的邋遢的山羊胡子男人正是海德勒,我们一见面就来了一个深厚友谊的拥抱。
安娜丽瑟、玛利亚她们几个呆呆的看着我们。
“这边的都是和我一起并肩作战的同志。大家,这就是我经常和你们提起的魏特曼先生。”
海德勒给我介绍他身后的人,他们激动的看着我,我与他们一一握手。
脏兮兮的手,坚定的眼神,他们是真正的战士。
“他们是什么人?与你认识?”
玛利亚走过来,握紧腰间的剑,警惕的看着海德勒他们。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不,不仅是朋友,更是同志、战友!“
我拍着海德勒的肩膀对玛利亚说。
海德勒眯着眼睛一笑,其他的人都警惕的看着玛利亚和周围的女骑士。
“魏特曼,你怎么和这些…贵族混在一起?“
“说来话长,我跟着她们去了一趟艾斯王国。”
海德勒搭上我的肩膀,转身小声的问我。
“她们是值得信任的?“
“是的,我相信她们。”
海德勒怀疑的目光瞟了一眼玛利亚和玛利亚后面的安娜丽瑟几人。
“你们这是要去王都?”
“没错。”
“赫尔曼现在就在王都城外,我们得到他的消息,王都现在全城戒严。”
“我知道,是兽人要进攻了吧?”
“不!不仅是兽人要进攻,王宫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王都守军的将领被替换掉很多人。我推测是发生了政变。“
“什么?等一下, 我们要那边慢慢说。”
海德勒给我扔了一个重磅消息,我瞟了一眼玛利亚她们,然后和海德勒走到远一点的地方。
“看你们的样子,是去南方作战了吗?”
走到一棵枯树下,玛利亚她们应该听不见我们讲话了。
“是的,我们当时逃出王都之后就一路向南……"
海德勒告诉我,他们在南方成功起义夺取了列克星敦城,然后就遭遇兽人的进攻,他们抵抗了一段时间终究是没有守住城池,部队被打散了,牺牲了许多战士才突围成功。
“我们在路上抓到几个王国的逃兵,听说那个查理王子战死了,我觉得王宫发生的变故可能和王子战死有关系。”
“这个消息属实吗?”
“应该不会有假,我们从那几个逃兵口中榨出来的其他消息经过确认也都属实。“
这个消息让希露维亚听到了可不得了,我看了一眼她们在的方向,还好她听不见,不过到了王都她很快就会知道的。
我思考着是不是该把这个消息先婉转的告诉希露维亚,免得她到时候一下子承受不了打击。
“我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反省自己,当时坚守城池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我们第一次通过武装起义夺取了城池,并且尝试建立一种全新的优秀的制度,那时候实在是不甘心放弃第一次革命的成果…却导致那么多勇敢的战士无意义的牺牲了。”
海德勒懊悔的和我讲他们在南方作战的事,他转头看了一眼女骑士们,好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紧紧的抓住我的肩膀,注视着我的眼睛。
“魏特曼同志,千万不要轻信那些贵族的人。我们在这件事上付出了血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