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有些莫名其妙的握手言和
凯瑟琳坐在办公室里发呆。电子表的数字不断的变换，一秒一秒的将时间推进到晚上8点。当手中用于倒计时的秒表的所有数字都变成零的时候，办公室外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真是准时。请进吧。”
门被毫不客气的打开，进来的是近卫樱夜和白天坐在树上的那个小女生。凯瑟琳尽量避免让自己的眼睛对上那张书的封面——她会觉得很恶心，尤其是那个大舌头。
“你就是伊莉丝·亚特，北欧校区的转校生？”
“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太恰当。”伊莉丝·亚特（Iris Art）轻轻的拨弄着黑色的长发，一双闪烁着紫水晶光芒的眼睛带着一丝骄傲与不屑，紧紧的盯着凯瑟琳的脸，“听说贵校去年有两个三年级生投靠了逆法组织，并且已经在逆法组的学校里学习了。为了保持地区间平衡，因此国联总部方面才请求我到这个乡下般的地方来点化你们这些野蛮人。”
说话的语气十分嚣张，感觉好像是一个贵妇人在面对一个可怜的乞丐。凯瑟琳当然不会为这种小事情生气，只不过她对伊莉丝说过的话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没想到总部那边的消息这么灵通。不过，你是一年级的新生吧？”
伊莉丝捂着嘴笑了：“真是失礼呢，这样等于间接的在问女士的年龄啊。不过在学校里就无所谓了吧，反正我也不会介意被老女人嫉妒的。”
近卫樱夜拍着桌子大笑起来，连声称赞，搞得好像对于伊莉丝来说她不算老女人似的。
凯瑟琳无奈的取出一张表格，姑且还算十分尊敬的将其递到伊莉丝手边：“这是理事会成员的登记表。其他部分已经帮你填好，核实无误的话只要签名就可以了。”
伊莉丝接过表格，很认真的检查了一遍：“SS级别以上能力者必须加入安全理事会，这简直成为所有地区国联学园的传统了。早知道我就去报牛津大学，说不定还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看来你对安全理事会的成见很大嘛。”近卫樱夜笑着摸摸她的脑袋，蓬松柔软的长发摸起来手感相当不错，很像某种宠物的毛。
伊莉丝似乎不是很讨厌别人摸她的头，相反的，她还会十分享受的在这种时候向对方撒娇。凯瑟琳惊讶于伊莉丝性格上巨大的反差，因此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移到了她怀中的书上。
“这孩子叫布克哦。”
凯瑟琳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瞪大了眼睛，其实这个名字简直俗透了——Book，还真是符合这种生物的外在形象。不过除了长得有些吓人外，这家伙似乎就一无是处了。凯瑟琳甚至开始浮想联翩，半夜的时候有一只会走路的书走在学校的走廊上细声奸笑，把所有的宿舍折腾的乌烟瘴气，整个夜间学园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凯瑟琳小姐？”
“哎？！”
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凯瑟琳连忙咳嗽两声表示自己依然在听。然而伊莉丝这孩子的思维速度实在是快的吓人，只不过几秒钟的思想跑毛，凯瑟琳就已经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了。
“……然后他们说，你这样不行。而我却认为很多事情是别人做不到的，只有你才能完成。这就是为什么上帝要创造你这样的一个独立的人。因此我就申请接受了实验。”
凯瑟琳的眉毛开始打结：“这……布克就是就是这个实验的产物么？”
说这句话的时候，伊莉丝怀中的诡异生物瞪大了那双奇怪的眼睛，对着凯瑟琳一阵呲牙裂嘴。凯瑟琳眯眼，习惯性的无视掉了这种毫无水准的挑衅。事后伊莉丝向她解释，这是布克对别人表示好感的一种方式，表明它很喜欢你——好吧，为什么我一定要被这种东西的喜欢？其实早在知道猴子都能进医院当主治医师的时候凯瑟琳就下定决心对这个世界上会发生的一切不可理解的事情当做常识处理，反正这些和自己无关，干嘛看的那么重要。
“当时说是要切除身体的某个部分吧，虽然大家都认为盲肠或者阑尾这种器官是毫不重要的，拿来做实验可能正好，但是我却觉得一旦盲肠被切除了就再也没办法长出来，所以还是采纳了瑞克医师的意见，通过提取大量大脑干细胞做体外培植，然后再使用法则进行干预。实验的结果令人满意，因为布克是现在世界上最聪明的书。”
凯瑟琳点点头，全世界的书也只有布克才拥有思维能力，当然它是最聪明的了。不过它的主人似乎不是那么聪明，难道是因为被提取大量脑细胞所以变的没脑了么？
伊莉丝似乎很兴奋，滔滔不绝的折磨了凯瑟琳一个小时。直到凯瑟琳不得不去应付校长电话的时候，伊莉丝才满足地起身道别。
“凯瑟琳小姐，你是个不错的Leader。”
这种赞誉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凯瑟琳当时并没有去理解伊莉丝这句话的涵义。匆匆的向两人道了别，凯瑟琳抓起手机开始接受校长长篇大论的洗礼。谈话的内容不外乎新学期伊始的校园治安云云，当然也提到了白天发生的事情。
“请您放心，徐秋礼一定会向她好好解释的。之后本人也会亲自道歉。我知道，这次只是个意外。嗯。”
近卫樱夜走出办公室，将门轻轻关上。
“怎么样，这家伙还不错吧？”
伊莉丝不可置否的耸耸肩：“是不错，比起某个只会讨女生开心的家伙要可靠的多。”
“喂，别这么说，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近卫樱夜随意的耸耸肩，动作自然而洒脱。
“真想看看你披散着头发是什么样子。”
“呵呵，说不定和老疯子一样吓人呢。为了可爱的学弟学妹，我还是要这么做会比较好哦。”近卫樱夜笑着甩了下前额的刘海。
哼，不过这样的人也不讨厌。
伊莉丝仍如往常一般抱着布克，嘴角微微上扬。也许这里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无聊，至少在毕业前……好好享受下学园生活也不错。
医院的墙面永远是纯白色的。无需翻身，祝晨就猜到了自己身处何处。刺鼻的药水味和滴答作响的心电仪同时刺激着自己的感知神经，难受的令她作呕。
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她就开始思考着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头晕，眼睛难以聚焦，而且似乎只能维持这种奇怪的侧躺姿势，甚至是动一下手指头也有些困难。虚无的恐惧和不安
啊，想起来了。
祝晨揉揉眼睛。脑海中那个背光的恐怖身影再次浮现，冷酷无情，甚至可以说是残忍的人——为什么在最后的那个瞬间，她的眼中流露出了不忍与疑惑呢？
此时的祝晨甚至连凯瑟琳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怎么能理解她的所作所为？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已经输了——这个学校有三个SS++级别的最高执法者，只要她们还在，自己就逃不出这个囚牢。
真是的，一开始就该发觉——国联这种军学合一的学校，怎么可能不是高手云集？自己竟然还妄想能够毫发无伤的逃离这里？呵呵，真是蠢透了。
“肚子饿了吗？”
“……嗯？”
祝晨这才发觉竟然还有人在这里——自己面对的是窗子，而那个人在自己身后，因此没有发现她。只不过她懒得回答。就像是刚刚落败的雄狮，虽然狼狈不堪但心底却不愿屈服。
“呵呵，只是觉得已经晚上了，你一定饿了吧？我有准备吃的东西哦，不过医生说这段时间你只能靠流食度日了。”那个人绕到祝晨面前，笑嘻嘻的说道。
懒懒的抬起眼皮，祝晨呆呆望着说话的人。和自己一样的黑色头发和黑色的眼睛，笑容温柔却不做作。仔细想想的话，这个人不就是今天下午那个从头到尾都没出手的人么？最后的时候竟然还会维护自己，这才是让祝晨吃惊的地方。
马尾，黑色的制服，白色的短裙，走起路来也是一副十分松散的姿态，无论是从气质上还是外表上都和那个白色制服的欧洲人大相径庭。如果说那个欧洲女生是气质优雅高高在上的女王，那么眼前的女生就是朴素平和温柔典雅的家庭女教师。虽然觉得自己这么比喻有些奇怪，不过应该还算贴切吧……
“你叫祝晨对吧？我是你的学姐徐秋礼。”
还没等她发问，那个女生就主动做了自我介绍。祝晨轻笑，这是她在今天第二次问自己的名字了。感觉好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却不由自主的被她那种平和的气质吸引——就好像从来都没吃过抹茶蛋糕，但是只要远远闻到那种清香就会对那团茶色的东西产生莫名的好感。
“学姐，在我睡觉的时候，你们似乎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
祝晨一脸坏笑，配上那张颇为可爱的脸显得十分狡黠。故意这么说并非是为了刁难徐秋礼，但是她实在是太讨厌这个学校霸道的做法。
徐秋礼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趁祝晨失血过多晕厥之际，学校对她进行了一系列检查。虽然凯瑟琳极力反对对伤者进行等级测试，但校方直接无视了来自学生组织的建议。这也难怪，像祝晨这样厉害的执法者，一旦醒来，那种与生俱来的法则就会条件反射般的自然发动，到那时肯定没有办法进行NL测定。
“……人渣。”
还是第一次听到凯瑟琳当众辱骂校方代表，但那个刘海遮住半边脸的短发女人并没有过多刁难她们。徐秋礼也觉得意外，她原本以为凯瑟琳一定会站在学校这一边的。
测试的结果被标在了病床卡上，大概是被祝晨看到了吧。徐秋礼叹了口气，重新拾起招牌笑容：“好了，总之等你伤好之后就可以直接去上课了。这段时间的军训和军队水平测试也不用参加，不过法则等级测试在B+以上的学生必须参加除学生会和社联以外的三大组织之一，这是学校规定。”
“呵，这三大组织的学生只不过是拿来充当炮灰的吧？”
徐秋礼语塞。祝晨说话总是这样满是火药味的一针见血，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才能让她真正认识到三大组织的好处呢……
徐秋礼望着天花板构思了一阵，确定自己能把这段语言组织好后才开了口：“才不是呢，三大组织可是完全脱离学校管辖的学生自治组织。不管是机构构成还是任务管理，校方从不插手。完完全全的自主哦——！”
强调一般的拖了长调，却惹得祝晨差点笑喷出来。徐秋礼有些恼火的揪了揪自己的耳朵，轻敲着祝晨的额头问道：“你别笑了，小心伤口裂开啊！”
祝晨捂着嘴，笑着说：“如果真的能脱离学校的管辖，今天下午的测试就不会进行了。”
这家伙，你装一下傻会死啊！徐秋礼终于明白为什么近卫樱夜总喜欢把那句“现在的孩子真可怕”挂在嘴边了。祝晨简直就是新生代的典范，无论是法则等级还是洞察力都远远超出了她们这些所谓“老一辈人”的想象。果然这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受在沙滩上逆推后浪没希望前浪死在温柔乡么……
“不过这个结果令人满意呢。我可是听说过哦，SS以上的的执法者必须加入加入安全理事会吧？”
“看来你还是很了解这个学校的么。”
祝晨笑笑，不再回答。病床卡上的A++检测结果如她所料——小学那次检测也是这个结果。当时在那个不大的乡村小学引起了一片轰动，大家都认为这么小的孩子就是A++好厉害啊，以后一定是很优秀的人才吧？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自己仍然是A++，如果被他们知道了一定会笑掉大牙吧。
徐秋礼收拾好散落了一桌的资料，有些同情的望了祝晨一眼。被强制送入这里的学生很多，也有不少和祝晨一样开学就遭到学姐学长围攻的新生。但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最终还是适应了这个学校的生活，抱着强烈的仇恨与叛逆在这里被监禁到毕业为止。
近卫樱夜就是很好的例子，据说她曾经被现在已经毕业的某个学姐收拾到几乎残疾。但她还是坚持没有加入安全理事会，校方也拿她没有办法。固执，就成为了所有人对她的第一印象。
而凯瑟琳则是个例外。她很顺从的进入了学校，很顺从的进入安全理事会，很顺从的成为了理事长。这种顺从的态度无疑是受到各种欢迎的，因此她的学园生活比近卫樱夜要舒服的多。
但是，还是有些不一样。徐秋礼说不出来这种奇怪之处在哪里，不过她隐约的察觉到，近卫樱夜也好凯瑟琳也好，一定不会真的就是固执或者顺从的人。
“我知道了。那我，加入学姐的组织吧？”
“哎？”
徐秋礼有些惊异于这种突然的妥协。知道刚才为止，祝晨的态度和近卫樱夜一样固执和坚决。但是现在怎么又走凯瑟琳的路线了？
祝晨笑着合上眼睛，不再理会自寻烦恼的徐秋礼。她真的好累。如果明天早上起来能看到耀眼的阳光和湛蓝的天空就好了……这是祝晨，作为被击败的新生唯一的愿望。
“喜欢还是不喜欢，这是一个问题。”
只有在认真挑选作为午餐的蛋糕的时候，伊莉丝才会变得如此莎士比亚。被这个小女孩缠了快一个月，近卫樱夜已经完全习惯了她这种突变的文学腔。
新来的小鬼还真奇怪呢……无论是伊莉丝还是祝晨。
被告知祝晨顺利进入学生权益协会的时候，近卫樱夜差点将口中的拉面全部喷出来。不过这也算是意料之中吧，被安全理事会会长重创，换做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接近那个人。再加上国际联会那边一向是欧美地区的学生居多，学权大概是能想到的唯一的选择。
“好，就是你了！”
在柜台前徘徊了近半个小时，伊莉丝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幸被选中的那只樱花蛋挞和樱桃奶油蛋糕被糕点师精心装扮起来，递到她的手中。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两个啊……”其实她想问的是，既然每次都会买这两个的话还挑选那么长时间干嘛。
“因为喜欢你嘛。”伊莉丝倒是回答的很干脆，但近卫樱夜从她的行为中怎么也体会不到那种所谓的喜欢——不要每次都把蛋糕先喂到布克嘴里好不好啊！
近卫樱夜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彻底完蛋了。到底是为什么会被这种性格诡异的小鬼缠上，她绞尽脑汁也想不通。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金发碧眼的瘦高男生从两人中间匆匆走过，近卫樱夜下意识的叫了一句“莱恩？”，但他似乎没听见。
伊莉丝死死盯着那个男生的背影，颇为酸溜溜的说：“哦，都直呼其名了，看来关系不错嘛。”
“当然咯，那可是我最疼爱的学弟呢。”看着表情风起云涌般变化的伊莉丝，近卫樱夜不禁想要逗逗这个可爱的新生。
伊莉丝哼了一声转过头，把剩下的蛋糕全部赛到布克嘴里。被糊满了奶油和果酱的布克不再如往常一般可怕，反而显得很是滑稽。不过近卫樱夜总觉得刚才被塞进布克嘴里的不是蛋糕而是自己，心想这孩子该不会真的想将名为近卫樱夜的存在以这种方式抹杀掉吧？
“笨蛋。”似乎是察觉到了伊莉丝的不满，近卫樱夜爱怜的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褐色的蓬松卷发摸起来手感还是如以往一般好，感觉真的像是在抚摸自己家的小狗宅助呢。
“想要知道喜欢到爱的距离究竟有多远，你还早着呢。”
轻轻的弹了一下伊莉丝的脑门，近卫樱夜笑着挥手离去：“我可是被你害的迟到了十分钟呢，想好晚上怎么补偿我吧！那么放学再见~”
“……你才是笨蛋！大笨蛋！”直到那个人已经跑出很远，伊莉丝才冲着那道模糊的背影做起了鬼脸。
喜欢到爱的距离？那不是一个电影的名字么。
伊莉丝一脸迷茫，百思不得其解。
不出所料，到达教室的时候已经开始上课了。坐在门口的凯瑟琳的秒表显示，自己迟到了23分钟17秒。虽然近卫樱夜对为什么凯瑟琳会坐在自己班上课的教室里玩秒表一事表示好奇，但眼前最重要的是先糊弄过关坐到座位上去。此生物老师年轻的时候做过社会小青年，喷口水能力无人能及。樱夜同班的同学曾经达成共识，若是真的发生战争，此老师绝对是最好的生化武器无疑。
找到角落的一块风水宝地，近卫樱夜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这种程度的生物学能来上课就很给老师面子了。也不知道刚才丢下伊莉丝一个人在那里，晚上会不会被布克啃的只剩骨头渣啊……
“27号！你在听课吗！起来回答刚才的问题！”
近卫樱夜一怔，不是吧她才刚坐下来喂！
懒懒的站起来，用满含幽怨的眼神盯着老师身后的一堆屏幕发呆——她不知道这个喷子老师为什么每次上课都要开一大堆屏幕，到底是脑残还是在显摆啊。
凯瑟琳无奈的叹口气，用气流轻轻的掀起喷子老师头顶为数不多的几根毛发指向了其中一个被隐藏的很深的小屏幕。近卫樱夜感激的笑笑，干咳两声开始回答问题。
“答案是A。帕根斯囊，简称帕根，是人体产生法则磁场的重要器官，因此如果器官被破坏，执法者将失去其法则。”
想都不想，答案脱口而出。近卫樱夜准备读研时专门研究帕根斯囊和磁场组神经元，因此这种程度的问题对她来讲就像一加一那么简单。
她知道的比课本上更多。帕根斯囊，即位于人体心脏左侧或者右侧的一块神经结。相当于是在这里长了一个如同脑干一样的存在——法则的能力属性和运转，全部取决于这块用其发现者帕根斯命名的器官。
喷子老师示意她坐下，紧接着谈论起了帕根斯囊的各种历史云云。仅用了15分钟时间就讲完了从300年前的绝对存在的实验到最近逆法组织的新研究这段纠结而复杂的历史。绝对存在实验究竟是促成了人类的进化还是造成了人类的变异，到现在都还是科学界的一大难题。凯瑟琳一直认为这种问题根本没必要讨论，存在之物必有其存在意义，连自己是什么都搞不清的所谓的科学家们完全没有资格对其他存在的事物评头论足。
第一节课刚结束，就看到徐秋礼冲进教室将喷子老师撞飞，直直跑到凯瑟里面前问：“你怎么今天就来上课了？”
“嗯？今天是星期一，没错吧……”凯瑟琳被她问了个莫名其妙，心里开始怀疑眼前这个人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
“我不是说这个！”徐秋礼有些恼怒的抓起她的手，指着袖口中白色的纱布和若隐若现的血迹吼道，“搞什么，受这么重的伤还私自从医院跑出来，你非要把我们全部吓死才甘心啊！”
近卫樱夜眨眨眼，晃悠到两人面前问：“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呢？”
“昨晚有逆法组织的袭击。对方是逆法组织学校里的学生，等级在SS+以上。”徐秋礼简明扼要的解释一番，恶狠狠的盯着凯瑟琳威胁道，“你要是敢不乖乖跟我走，我就要了你的命！”
“等一下！”近卫樱夜轻轻推开徐秋礼，“你说什么？逆法组织？难道是威廉高校么？”
徐秋礼脸色一沉，默默的点点头。威廉高校，正是逆法组织旗下与国联学园相似的军学合一的国际化学园。不少对七大组织失望透顶，希望能发挥自己才能的青年在各种信仰和欲望的支配下走到一起，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组织。
有不少人才从国联学园流失，用他们在学联学过的知识和技能来对付昔日的同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件十分可悲也是十分可笑的事情吧？
“秋礼……抱歉，总是给你添麻烦。”凯瑟琳低下头，淡淡的说，“不过最近逆法组织的偷袭很频繁，这个时候我没有心情在医院休息。”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而且凯瑟琳你并没有错。所以赶紧跟我回医院疗养吧，学生权益学会可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好组织呢。”徐秋礼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凯瑟琳无奈，只好跟着她回去。临走前认真的向近卫樱夜预定了第二节课的笔记，并且郑重请求近卫樱夜的支援。近卫樱夜当然答应，不仅是因为不放心凯瑟琳，也是因为担心刚刚进入安全理事会不久的新人伊莉丝。
不过这么一来，整个学校就会进入紧急状态吧？就连学生会和社联的成员，也会毫无例外的被卷进这场无谓的纷争吧？
樱庭学姐……要是你还在我身边，能住我一臂之力就好了……
想到这里，近卫樱夜的心中的伤痛不断扩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