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贝尔的《卡农》的前奏缓缓地从上个世纪的唱片机中流转而出。
这种本应被时代淘汰了的产物，却有着现代的CD远远无法匹敌的优良性能。
极其优越的现场感和超越时空的空灵感，是黑胶唱片的特点。
这些，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用CD复制出来的。
这是一度沦为车库促销品的黑胶唱片，现在反而在收藏品市场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原因。
这也是为什么民先生不惜花大价钱购置这些黑胶唱片。
此时的民先生一边啜饮着杯中的红酒，一边沉浸在这百年前的乐曲之中。
巴哈贝尔的《卡农》背后有着一个悲伤的爱情故事。
但，抛开这些，他的《卡农》依旧是一首相当不错的曲子。
“父亲。”
凌飒轩敲了敲门，走进了屋内。
“啊，小轩，你回来了。”
民先生将轮椅转了过来，看向了她。
“比预计的时间要晚一些，出了什么意外吗？”
“......是的，潘叔......被Lancer袭击了。”她深深地低下了头。
“......网上有报道，说是发生了战斗。”民先生放下了酒杯，“但是，对方逃掉了？”
“是的，我认为没有必要在那里与Lancer发展成死斗，这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好处。”
凌飒轩的头上渗出了冷汗，以极快的语速回答着。
毕恭毕敬的神色显露无疑。
远远超出了正常的父女关系中，孩子对父亲的敬仰之情。
“吾，也是这么认为的。”Rider的身形在凌飒轩的身后显现了出来。
凌飒轩的眼睛微微闭了起来。
“......好吧，这件事就暂且不论了。”民先生勉强接受了他们的说法。
“......”
凌飒轩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那么，Lancer的Master想要得到什么？”
民先生接着问道。
“......他，在现场留下了一个召唤阵，目的不明确，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为了召唤新的英灵。”凌飒轩下意识地咽下了一口口水，答道。
民先生点了一下头：“然后呢？”
“......我命令Rider去追他，我留下来检查了一下潘叔的尸体。”
凌飒轩顿了一下，答道。
“好吧......也就是说，那个突然出现的第三个Master你并不认识？”民先生突然追问道。
“！”
冷汗瞬间爬满了凌飒轩的额头。
“怎么？你认识他？”民先生反问道。
“......不，我不认识......”
“你在说谎。”
民先生打断了她的话。
“为什么要说谎？”
“我、我没有......呃啊啊啊啊啊！！！！”
凌飒轩突然惨叫起来，轰然跪倒在地。
无数条魔术刻印像是被火烫红了一样，在她的体表浮现了出来。
“你总是这样，我们凌家的魔术刻印的效果，你永远也记不住。”
民先生推着轮椅来到了凌飒轩的身旁，伸出手去，想要摸她的头。
“啪。”
Rider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民先生看向了他。
“她，是吾的御主。”
Rider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汝，不过是个胆小鬼。”
“.......住手......Ri......der......”
凌飒轩强忍着痛苦，向Rider说道。
“......哼。”
Rider甩开了民先生的手。
民先生用左手揉了揉被Rider捏过的手腕，解除了对凌飒轩的魔术刻印的压制。
后者顿时感觉身体一松，倒向了地面。
Rider一把抱住了她。
“真是个好从者啊，小轩。”民先生冷冷地看着二人，说道。
“呼、呼、呼......”
凌飒轩喘着气，一句话也说不上。
“告退。”
Rider深深地瞪了他一眼，抱着凌飒轩转身离去。
“......三姓......家奴......！！！”
民先生的脸颊抽动着，低声骂道。
“！”
突然，他脸色一变。
“灵脉......抽动了一下......有谁在灵脉上战斗吗？！”
他面色严峻地推着轮椅来到了窗边，望向了军队驻地的方向。
“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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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了，Master？”
Caster靠在赵翰景床头旁的墙上，问道。
“......啊，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其他更多的人，圣杯都是现在我想要的东西。”赵翰景坐在床沿上，十分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样啊。”
Caster点了一下头。
“既然你决定了，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谢谢你，Acer。”
他深深地弯下了腰。
“不，用不着谢我的，我多多少少也有些......”她的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了，没了下文。
然后，考虑似地停了半晌。
“算了算了，什么都没！”
她有些烦躁地甩了甩手。
“......这样啊。”
赵翰景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下去。
Caster仰头看向了窗外的月亮。
“真是漂亮啊，这幅景象，我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了......”她轻声说着。
声音没有了召唤以来的那股紧迫感，反而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
赵翰景没由来地这么觉着。
“......或许是我多嘴了，Acer你，今年几岁？”
他挠了挠头，问道。
不知为何，他莫名地担忧着眼前的Caster。
那股奇怪的保护欲，他是在搞不明白是从何而来的。
明明，他才是该被保护的那一方。
对于自己被卷入的这个圣杯战争，他现在毫无头绪。
不光是突然出现的不明男子，还有Caster、Lancer与Rider，就连凌飒轩猛地显露出来的另一面。
不论哪一个都令他感到有些迷茫。
虽不至于恐慌，但是，他现在却是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如果得到了圣杯，就连这些问题，也一定能解决吧......』
他突然这么想到。
Caster愕然地看着他，良久之后......
“......噗！噗哈哈！哈哈哈哈！”
她夸张地大笑着，眼角都流出了泪花。
“哪、哪里好笑吗......？”
赵翰景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像是委屈，又像是不解。
对于他这种常年顶着扑克脸的人，做出个恰当的表情来，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不、不是！只是感觉你说话跟我老爸似的......”
Caster勉强止住了大笑，捂着肚子，扶着墙。
“一个十来岁的老爸......哈哈哈......”
“......是吗......”赵翰景的表情更加扭曲了。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女生。
尤其是这种思维极具跳跃性的女生。
『真是受不了......』
他心底暗道。
Caster喘了几口气，缓过劲来，脸上还挂着过于夸张的大笑而流下的泪：“抱歉抱歉，我失态了。”
他揉了揉发痛的脑门，道：“没关系......跟那个比起来，能不能给我更详细地讲一讲圣杯战争？”
“嗯？当然了！”
Caster点了点头。
赵翰景突然觉得，Caster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了些许改变。
但他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有所不同了。
“那么，就从圣杯战争被召唤出的英灵开始讲起吧。”Caster坐在了椅子上，对坐在床上的赵翰景说道。
“好！”
后者点了点头。
在他低头的一瞬间，Caster露出了挣扎的神色，但，转瞬即逝，不待他抬起头，便收了回去。
“被召唤出的英灵，会根据生前的事迹而被评出不同的职阶（class），其中，会被正常的圣杯战争召唤出的分别有Saber的剑士，Lancer的枪兵，Archer的弓兵，Caster的魔术师，Rider的骑兵，Assassin的刺客以及Berserker的狂战士。
“在这之中，前三个又被称为三骑士，拥有极强的对魔力，也就是抵抗魔术攻击的能力。”
赵翰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记得，Acer是Caster吧？”
“没错，我的本体就是来自未来的某个魔术师。”她的右手抚在自己的胸口上，道。
“而且，Caster这个职阶，在圣杯战争之中其实十分的鸡肋。”
她又接着说道，语气却十分的平静，似乎自己不是Caster一般。
“因为三骑士的强大对魔力，我的通常魔术很难起到什么作用......换句话说，我并没有能和三骑士正面冲突的实力。”
赵翰景茫然地点了点头，并不太明白她所说的话。
毕竟，他此前从未接触过魔术，对于这种事情，完全没有概念。
“啊，对了！圣杯是能实现愿望的万能的许愿机......对吧？”他转移了话题，开始询问圣杯的事情了。
“本来确实是那样的。”
Caster望着吊灯，答道。
“但是，从第三次圣杯战争开始，圣杯被污染了。”
“被污染？”
“嗯，被某个参与了圣杯战争的人予以诅咒：不管是谁，得到圣杯就一定不会幸福......当然了，这也只是我们的圈子里的其中一个传言而已，也有说法是说，圣杯是被某个Avenger复仇者职阶的英灵所污染的。”
“......也就是说，被污染了的圣杯，丧失了实现愿望的能力？”
Caster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或许曾考虑过沉默以对，但，最终还是答道：“嗯，是的，不光失去了实现愿望的能力，似乎连沟通‘根源’的能力都失去了，还获得了‘杀尽世间万物’的‘此世全部之恶（Angra·Mainyu）’。”
“安哥拉......曼纽？”
赵翰景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这个我知道......拜火教的传说中的世间所有人类的恶意的集合......对吧？”
Caster无声地点了一下头。
“......还有其他的吗？我想要知道更多关于圣杯战争的事情。”赵翰景甩了甩头，追问道。
“那，接下来就说说关于英灵的真名与宝具......”
就这样，二人一直聊了半个多小时。
Caster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圣杯战争的一切都告诉了赵翰景。
赵翰景听完已经有些迷糊了。
“啊，对了，Master！”
Caster结束了“讲学”后，突然说道。
“嗯？怎么了？”赵翰景反问道。
“其实......是关于Master的体质的事情。”Caster答道。
“我的......体质？”
赵翰景愣了一下。
就在此时。
“唰！”
一道闪电般的亮光一闪而过。
紧接着......
“轰——！！！”
剧烈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震得门窗咣当作响。
“怎、怎么回事？！”
“！这个是......”
赵翰景和Caster无不一脸惊讶地看向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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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烨公寓位于市中心附近，是倩从去年开始便一直住着的地方。
这些事情，间桐鹰泷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他从大门进入了公寓，登上电梯，来到了十二楼。
“......倩......”
间桐鹰泷停在了1203的门前，迟迟不敢敲门。
他的心底除了对倩的思念，还有着些许的慌张。
毕竟，自己从未见过自己已经十六岁的女儿。
他难免不为见面时可能发生的事情而感到不安。
再怎么说，他都是个杀人犯和不称职的父亲。
尽管，他对于自己杀人一事毫无悔意。
既然选择了魔术师的道路，杀人就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必须学会的事情。
真正的魔术师都必须是自私的。
“那个，你有什么事吗？”
突然，一个少女在他身旁，问道。
他心底一惊，回头看去。
“倩、倩？！”
间桐鹰泷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少女歪了一下头：“你认识......我妈？”
“......你、你是乐茗？！”间桐鹰泷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就是......我的女儿？”
“你......你在说什么啊？！”乐茗愣了一下，语气有些激烈地反问道，“我父亲在我出生之前就去世了啊！你是什么人啊！”
“不、不，我......”
间桐鹰泷有些慌乱地后退了一步。
他对此也有所预料了。
十几年来别说来看看乐倩了，连一个电话、一封信都不曾寄来。
所以，即使是被“去世”了，他也是能理解的。
即使，十分的心痛也一样。
这就是魔术师所承担的风险。
与正常的世界隔绝，与无关的亲人隔绝。
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他们被卷入属于魔术师的战争。
可惜，世事往往不随人愿。
“小茗，怎么了？”
门后，传来了倩的声音。
间桐鹰泷浑身一颤，接连倒退了数步。
他不敢去面对乐倩。
既然在她的眼里，自己已经死了。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
间桐鹰泷花了大约两秒，下定了决心，转身跑向了电梯间。
“噶吱——”
门微响了一声，缓缓地打开了。
“等等！你到底是谁！”
乐茗喊道。
但是，他连头也没有回。
直到......
“鹰泷......”
乐倩的声音，穿过了走廊，与十七年的时光，深深地扎入了他的心脏。
和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时的感情似乎一样。
“嗒。”
间桐鹰泷在电梯间前，停下了脚步。
虽然像是当年，但他听得出来，声音的主人已不再是十七年前那般年轻了。
和当年的宛如杜鹃啼鸣的声音，相差的太多了。
“为什么，十七年了，你才回来......”脸上已经刻上了深深的皱纹的乐倩，低声问着。
“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乐倩歇斯底里地大叫着，走廊里回荡着她愤怒的声音。
乐茗连忙扶住了她，低声叫道：“妈......”
“我......”间桐鹰泷面色复杂地看向了乐倩。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知道我这十七年多么难熬吗？！你有想过吗？！”
乐倩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邻里们都站到各自的门后，用猫眼观察着外面发生的事情。
没有一个人出来。
淡漠是社会的常态。
“......对不起......”
间桐鹰泷深深地垂下了头。
“我......我这就走......”
他这么说着，迈起沉重的步伐，继续走向了电梯间。
乐倩望着他的背影，两道眼泪顺着脸颊无声地淌下。
本以为已经流干了的眼泪，当再次受到刺激时，依然会不可抑制地流下。
这是心还活着的证明。
乐茗轻轻地拍着母亲颤抖着的后背。
“嗞啦。”
整栋公寓的灯都暗了一下，转眼就又恢复了正常。
但是，此时无论是乐茗还是乐倩，抑或是间桐鹰泷，都没有心情去管这无聊的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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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这里就是博阳啊。”
刘国伟双手背在身后，走出了火车站。
在他后面，跟着三个人，其中两人是龙组成员，一左一右将庆杰夹在中间。
“那么，就像我们说好的那样，庆先生，我们分头行动吧。”
刘国伟转过身来，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
庆杰看了一眼夹着他的二人。
意思很明显。
刘国伟连忙摆了摆手：“你们俩，有点眼色！”
二人立刻向两边撤了一步，松开了庆杰。
庆杰哼了一声：“......想要我背后支援你们没有问题，但是，说好的报酬一分也不能少。”
“当然了！”刘国伟立刻点了一下头。
突然，他话锋一转：“不过，你想要的不会只是钱吧？”
“别装傻了！”庆杰瞪了他一眼，“我刚才说过的东西，一样也不能少！”
“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开个玩笑嘛！”刘国伟挥了挥手，笑道，“尽管你确实有些狮子大开口，不过，我们龙组还是能给你找到的！”
“那就好，除了那个以外，其他的东西你们必须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给我准备好！”
庆杰上前一步，站到了他的面前，语气激烈地说道。
“好好好！你放心吧！”刘国伟拍了拍他的肩膀，满面春光地笑着，似乎完全没有被他威胁到。
“......切！”庆杰的脸庞抖了抖，狠狠地啐了一声，不再和他废话，径直走向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一路顺风啊！”
刘国伟站在台阶上，朝庆杰坐着的出租车挥了挥手。
出租车司机在得到庆杰所说的地点名词后，发动了引擎，扬长而去。
“......”
刘国伟脸上的笑容缓缓地消失了。
“队长，那家伙真的可信吗？”
一名龙组成员立刻上前一步，问道。
刘国伟挥了挥手：“不论是否可信，我们的目标已经达到了。”
“可、可是？我们不是想要他帮忙的吗？要是他不帮怎么办？”那名龙组成员困惑地追问道。
刘国伟转过了头，眼神锐利的像一只鹰隼。
“你......明天以后不要管这个案子了，我有其他任务要交给你。”他语气相当平静地说道。
“呃，是、是！”那人立刻答道。
『白痴！一群白痴！』
刘国伟的心底狠狠地骂道。
他的目的，其实相当的简单。
龙组之所以会得到这次圣杯战争的消息，原因在于他们和“少爷”有所联系。
少爷向他们提供了圣杯战争的消息，同时，也抛出了合作的橄榄枝。
但是，龙组打从得到消息开始就在做多手准备了。
表面上和少爷联合，暗地里为派往这里的御主——刘国伟，增加其他获胜的筹码。
拉拢圣堂教会只是其中一个小方面而已。
他们的后手，还有许多。
“联系一下老鹰，看看他准备的怎么样了。”
刘国伟向另一名龙组成员命令道。
“是！”那人应了一声，掏出了电话。
『就看老鹰准备得怎么样了......』
他抬起头看向了天空，一片漆黑的夜空之中，挂着数朵深色的阴云。
“要下雨了......”
他说道。
“一场大雨。”
坐在车上离去的庆杰脸上的焦虑在脱离了他们的视野后，瞬间消失了。
换上了一副游刃有余般的笑容。
“愚蠢......竟然会以为那种条件就能利用身为监督者的我......不过，即使如此......”他靠在窗户上，望向窗外，“果然还是得和那个家伙联络一下为好。”
“龙组的家伙......吗......”
他这么说着，敲了敲驾驶座的靠背：“到前面那个路口就停吧。”
“啊？......好吧......”
司机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照他所说的在距离目的地数公里的一个十字路口前停了下来。
收下了五块钱后，司机暗道了一声“这人真奇怪”，调转车头离去了。
庆杰站在人行道上，抬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天空，从兜中取出了一只深黑色的千纸鹤。
他将千纸鹤放到嘴边，像是对它耳语一般地说道：“去吧，去找到那个叫做云鼎尊的人吧。”
千纸鹤腾空而起，在黑夜的掩护下，迅速地消失在了耸立的高楼之间。
“现在，去和这里的管理者打个招呼吧。”
庆杰低声说着，掸了掸袍子上的灰尘，走向了凌飒轩的家的方向。
就在此时。
“噗呲！”
仿佛被什么东西切断了一般，庆杰清楚地感觉到了，他失去了和千纸鹤的联系。
“这个是......如此巨大的魔力波动......难道是那家伙动手了？”
他这么想着，暂且放弃了前往凌飒轩的家，和管理者打招呼的想法，又从兜中取出了一只千纸鹤：“带我去云鼎尊的所在处！”
千纸鹤抖抖翅膀飞了起来，庆杰紧跟在他的后面。
『那头怪物，完全不顾我的命令了吗？！......是释放了宝具，还是......』
他咬了咬牙，祈祷着事情没有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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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Berserker的斧子十分轻易地扯碎了车顶，猛烈地冲击波四散而出，其下的人不用说也和车顶一起......
“？”
Berserker感到了不对劲。
没有砍到肉体的那种痛快的感觉。
“库呜呜呜......”
Berserker的嘴里吐出了一口气，看向了四周。
哪里都没有对手的感觉。
“Saber，这家伙就交给你了！”
少爷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嗯？！”
Berserker立刻抬起头仰望天空。
“了解，御主！”
“嗞啦！”
一道闪电伴随着Saber充满了霸气的声音，轰然落下！
“噶啊啊！！！”
Berserker怒吼一声，举起双斧，迎向了闪电。
“轰！！！”
“当！！！！！！”
足有五米粗细的闪电之中，身着长袍的Saber手持一柄一米左右长短的汉剑点在了Berserker双斧的交叉点之上。
“呵，没想到会和汝这种传说中的传说人物交手啊......”Saber的身形诡异地停在半空中，没有立刻落下，“但是，孤的霸道......汝也阻止不了！！！”
“飒！”
“当！！！”
Saber的身形陡然一闪，出现在了Berserker的正前方，手中汉剑以接近音速的速度刺向了他，然而，却被相当轻描淡写地挡下了。
“吼！！！”
Berserker暴喝一声，手中另一柄斧头砸向了Saber毫无防备的头部。
“呼！”
干戚划破了空气。
“空！！！”
Berserker猛地翻滚而出，连滚了十数圈才停了下来。
“莽夫。”
Saber甩去了剑上的鲜血，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杀意。
『方才那一剑，虽然切实地砍中了Berserker......但是，看起来完全没用。』Saber眯起了眼睛。
“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Berserker发出了毫无理智的怒吼声，猛一踏地，将地面踩出一个大坑，瞬间跃入了空中。
“......来吧。”Saber躬下了身子，剑尖直指空中的Berserker。
“嗡！”
Saber的剑身上漾起一层白色光晕。
“......”
少爷瞥了一眼已经战成一团的两个从者，把头扭了回来，看向了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的云鼎尊。
“......哼，自己跑回来蹲监狱了吗？”他冷冷地说道。
“那是怎么都不可能的吧？”云鼎尊的脸上满是笑容。
少爷也笑了出来：“啊啊，是啊。不过，你不累吗，一直在笑什么的......”
“哈哈哈哈哈哈......你果然是个很好玩的人啊！说不定，在新世界里我会给你留个位置呢！”云鼎尊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然而，相当突兀地，他的笑容消失了，“墓地的位置。”
“嗖。”
“嗞啦！”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消失在了原地。
原地只留下了一道银光和闪电。
“嘭！”
两只拳头在空中猛烈地撞击在了一起。
一股魔力波动四散而出，地面随之龟裂开来。
如同蜘蛛网一样的龟裂，只消瞬间，便蔓延了数米远。
云鼎尊的眼中闪过一道红光。
整个人以违背物理定律的方式，在原地进行了一次侧空翻，一记鞭腿如同战斧一样劈向了少爷的脖子。
“唰——”
少爷左脚后撤一步，沉腰提胯，将浑身气力全部聚于右臂之上，一记肘击攻向了云鼎尊的鞭腿。
“空！”
“轰——”
如同爆炸般猛烈的冲击波粉碎了地面。
“嗞啦！”
一道黄色的闪电在少爷的左臂上闪过。
瞬间，他的左臂仿佛火箭一般，以惊人的加速度轰向了云鼎尊。
“哼！”
云鼎尊哼了一声，在空中本应无处可借力的身体猛地转了一圈，左腿上银光闪烁。
“轰隆隆————”
天空之中，一道闪电轰然劈下。
两人纷纷倒飞而出。
“呼——”
“唦。”
少爷在地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云鼎尊则是在空中翻滚一圈，卸去力道后，落回了地面。
“要下雨了啊......”
云鼎尊抬头看向了天空。
“嗞啦！”
少爷的身影伴随着闪电的声响，瞬间出现在了云鼎尊的面前。
包含着雷电力量的拳头，与银光闪烁的拳头再次撞击在一起。
然后，少爷没有丝毫迷惘地挥出了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第五拳、第六拳......
云鼎尊也丝毫不躲闪，一拳一拳地回击着。
闪电与银光不停闪烁，常人的眼力已经完全无法跟得上二人出拳的速度了。
“轰轰轰轰轰......”
周围的空气发出了微微的臭氧气息。
少爷身上四散着的闪电并非装饰，将周围的空气都给氧化了。
地面则一寸寸地下沉着，消失的部分都被银光吞噬掉了。
两个人如同两台对垒的战争机器，互相厮杀的巨型猛兽。
“去死吧！！！”
“新世界之前......要死的人是你！！！”
两只拳头汇集着每一丝气力、每一丝魔力。
过度使用的魔力回路传来阵阵痛觉，体表浮现的魔术刻印仿佛要脱离躯体。
但是，即使忍受着这惊人的疼痛，二人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退缩，反而是露出了一抹兴奋——狩猎者与猎物搏斗时的兴奋。
空气被瞬间压缩，甚至能看到清晰的能量波的浮现。
大源的魔力维持着一个勉强的平衡，不断地被二人吸收到体内，转化成自己的魔力后，又灌在拳头上，散出去一部分。
“咔！！！！！！！”
闪电从天而降，轰击在了出拳的二人身上。
即使是上天也对于二人感到“恐惧”。
“轰！！！！！！！！！！！！！！！！”
炽烈的白光，之一瞬间，以太阳般的光亮照亮了天地。
周围的一切都被掀入空中，然后，尽数粉碎、化作尘埃。
上千米外的军人们，一个个都呆在了原地。
以他们对于世界的认知，完全不会想象得到，有一天自己会看到这神话般的战斗。
一个少将军衔的人低声说道：“那就是......魔术师？”
众人寂静一片，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人外们的战斗，即使是军队，也无法插手分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