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教室。
两个捣乱鬼没有吵起来那将是代表着一片安静。
准备上课前的时候众人都已经坐到好座位上,无所事事地东瞄西瞄或是发呆,等待着老师的来临。
经过包括琉璃等人商量,暝夜走到讲台上。
可能以为他又要吵闹起来,有些人便那边看了一看。
“现在我要宣布,明天我们剑组将会和枪组进行模拟战对决。”
声音传遍整个教室。
视线。
能感觉到视线。
一瞬间众人的视线都凝聚在暝夜身上,使他有种身体绷紧的感觉。很好就该这样,让他们明白这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让他们明白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讲多么有益。
这种程度的压力不过是兴奋剂罢了。
暝夜张开双手脸上露出无惧的表情。
“都知道八天后我们要和本校的人进行对决吧,你们有什么想法吗?有不满吗?有怨言吗?想必是有的,而且这么下去正面对抗下我们几乎没有胜算。
但是我们允许这种事情?绝不可能。我等虽然是沦落到这里的败者,却并非无能之人,高举你们的双手,我们有着通往胜利的钥匙。”
将鸡蛋扔进水里会引起阵阵涟漪。
将鸡蛋扔进石头上虽然会有声响,可石头本身并不会被动摇。
“现在的我们还经验不足,为此我们需要更多的经验,而枪组对决将会化作我们的粮食让我们能更向前迈进,当然我们现在的目标可不止战胜他们。”
奇怪奇怪奇怪。
明明大家都仿佛看向这里,可是自己却没有感受到一丝温度。
暝夜感觉到现在就在和一面石墙在说话。
自己的声音根本没有传达到对面,简直就像是前方的人活在异世界,自己正被漂流到不知何方。
背上涌出的冷汗让衣服粘在身体,显得格外沉重。
这时候的暝夜才明白,其他人所说要凝聚他们的困难之处。
“我们最终目标是在八天后战胜对面的小少爷们!颠覆他们的观念,冲垮他们的常识!”
他们并没有因为这场唐突的战斗而喧哗起来,也没有交头接耳地谈论这件事情。他们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每个人都像在独自一个世界被隔离开来。
等待上课,等待接来下被安排好的事情,等待眼前这个疯子什么时候离开。
眼神中有得只是冷漠,仿佛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焦虑。
对于现状的不满让暝夜变得破罐子破摔。
“难道说你们想一直躲在他们下方生活下去?不可能的吧?展现我们的强大让他们对我们刮目相看。这是我们要做的事情。
我们可不是只能站在这里的人,我们可是拥有无限璀璨未来的幼苗,胜利就在前方等着我们!”
暝夜认为他们缺少感受胜利的机会,才找来这个理应实力地位相近的敌人,只要战胜他们的话大家都会想起来这份喜悦吧。
可琉璃此时却想到的是,
完了。
这回发言可是直接触动他们这些人的伤痕之处,想必不少人是因为本来侍奉贵族的子弟来到这所学校,才来到这个地方。活在他人之下虽然不是本意,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却是必要和必然的。
“为此,下午的剑术课程我们将自主举行分开两部分进行模拟战,首先我们确保好我们的距离感,不误伤自己的队友,也能用合作方式二对一迅速猛攻对方将其击倒,擅长用盾的要训练好列队防线……”
简直就像叙说公文一般的言语。
激情已经散去,面对这份冷漠暝夜的脸孔变得苍白起来。
克尔顿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们会怕了自己,所以不行。他们会反感看似正经过头的琉璃,所以不行。身为班长的蕾雅恐怕光是站上去就僵住吧,所以不行。
只能让这个最不适合正经场面,但是形象还没完全定下的人来这么做。
遗憾的是暝夜没有这种能力。
蕾雅不由地握紧拳头。
眼前的景象简直就像是当初自己被点上班长时,想要让大家充满欢笑的举止却被漠视,没有人想要跟上自己,空气反而更加绷紧起来。
犹如看待敌人的眼神,让蕾雅不禁缩起手,结果却是自己拒绝了那些本该自己想要接纳的人。
这样的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叙说那些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言语。所以现在的她只是在祈祷,祈祷那个人一定不会因为这种障碍而停下脚步。
暝夜心想,我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像个公务员一般地诉说什么,演讲什么,这是自己吗?说到底我现在在做得事情不就是自己任意挑起事端,然后对着一班根本不知道情况的人试图带动别人情绪,想让他们帮我收拾残局?我明明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开什么玩笑,现在的你就是这种没用鬼。
更加搞笑的是你兴致冲冲地前来演讲,到了最后竟然还一事无成,甚至一个人都没有打算理你,沦落到像是个在街边上耍杂技的猴子。
这是什么败类啊!这是什么窝囊的样子啊!
确实没错,正如那个虚荣心十足的人所言,现在的自己只不过是废物,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根本就没有人会希望看到这场闹剧。
所以,
`
“给我全都抬起头你们这群垃圾!”
`
高昂的咆哮一下子惊动起整个教室。
暝夜打从心底里感到愤怒,愤怒眼前这些人没有想要前进的欲望,愤怒他们想要将关于自己的事情置之不理,更愤怒的是没有打醒他们的自己。
现在自己确实没有被原谅的理由,但是这种事情根本没有所谓,事后自己揍自己一拳就好了,不够后面再说。
“你们的眼里都是在看什么东西,像这样子被人骂都还要一副不关自己事的样子?”
模拟战?打赢本校?这种事情在现在根本没有所谓。
暝夜想要说出的是更加根本的东西。
身为人应该干什么,身为人应该拥有什么,更接近自己的初衷,任凭愤怒将想要传达的事情统统化作声音,告之在场的每一个人。
“告诉我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会低头一直看向垃圾的只有是垃圾,是人类就给我抬起头看向人类,你们的脖子可不是摆设,你们的身体更不是任凭那些肥猪给摆布的玩具。
你们的脚现在依然能站起来,你们的双手依然能够抬起武器,不要给我一副已经对现实绝望的表情,有些人甚至没有手脚连动都困难,有些人甚至连我们那种垃圾面包都吃不到。
要当奴隶?那是什么破玩意,要当挡箭牌?那是在做什么梦。
你们的人生是你们自己不是其他人的!连自己都觉得会失败凭什么胜利女神要向你们招手。
你们手上的剑可不是摆设!相信你们的半身,将你们的意识托付进去。我们可是剑组,被阻扰就将其贯穿,被缠住就将其斩断,用剑将阻扰你的东西全部打破!”
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连自己说过什么都差点忘记。
双手紧压着在讲台上,掌上散发的痛觉仿佛在告诉自己刚才做过什么,脑袋感觉到沸腾喉咙随呼吸冒出的热气反而有种舒畅感。
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暝夜喊了句‘以上’后走回自己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