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是王宫里装点的最为用心的地方,到处弥漫着浓郁的花香,耳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远处微风拂过,泉水被吹散了的水雾漂浮在空气里,打湿了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这看似安谧的氛围下却潜藏着无限的危机。
【击碎它!】与游戏世界里无限读档的机制不同,这个世界的我只有一次重来的机会。或者说,这是以性命为赌注的游戏。我必须有万全之策后才能付诸行动。
如果我还是以前那个奉行独善其身原则的游戏宅,那我一定会选择逃避。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成为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呢?
也许从我与她们逐渐产生羁绊开始吧。
【哇,这可算破坏公物,这么贵重的喷泉,主人是赔不起的吧!】剑儿仍旧一脸的不正经。
【少废话,不然把你扔了。】我低沉着嗓音,作为主人的我必须在兵器面前树立起威信,不然何以征服敌人。
她立刻收敛了笑容,信誓旦旦地说【主人说啥就是啥,我都不带唱反调的。】
她变幻成剑的形态。一道凌厉的剑光划过,整个喷泉从上至下被斩为两半。
我轻抚剑身,【想起来,别人的宝具都有霸气的名字,以后叫你问天可以吗?】它微微抖动以示同意。
【人渣,你要去哪!】我虎躯一震,悻悻地转过身。先天体质柔弱的阿依夏大口喘着气追了上来,她不得不搀扶着树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
当她看清眼前的一幕后,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她紧握拳头,发出咯咯的声音。【好玩吗?】
她摊开手,一粒粒冰晶在她的手上凝聚。
【小夏,冷静点,听我说好吗。】现在越是慌乱就越会让她误解,我镇定情绪,露出自以为迷人的笑容。
她突然贴近我,仔细端详着我的脸,夕阳下的她给我一种邻家姐姐般温馨的感觉,我能感受到她的鼻息。
我咽了咽口水,继续说,【上次的事件并非格瑞丝所为,喷泉里隐藏着传送门,所以我才毁坏它。】
她久久地凝视着我的眼睛,我的心跳逐渐加速,脸也微微发烫。
【你没有说谎,哥哥曾经告诉我说谎者的眼神是漂浮不定的。】她轻叹口气,【还有,能一直这样称呼我吗?】
【小夏,请带我去见主教。我必须查清那个预言的真相。毕竟传送门的数目还不清楚,必须从根源上解决这件事。】
她的嘴角扬起一个美丽的弧度,【嗯。】
穿过冗长的走廊,我们来到了主教的房间,门是虚掩着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味。带着不详的预感,我推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仰面躺在床上的主教,或者说他的尸体。他的手指像是在祈求什么而张开。血顺着床单滴落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我的思考陷入一片纯白,手脚像结冰一样无法动弹,阿依夏也惊异地捂着嘴尖叫起来。
他的脖子上有道黑色的伤口,血液从这里涌出。那黑色的气息让我想起亡灵法师–布洛奇使用过的魔法。
唯一的线索破灭了,主教也许是调查传送门才惨遭毒手。魔族还未到达,想必那个潜伏在王宫里的间谍所为。
等等,还有一点可疑之处,那天晚上第二个到达花园的弗朗西斯,他根本就没有提及为何来到这里,就像是...为了揭露格瑞丝的秘密而出现的。
这样说来,他的父亲杜克公爵有着最大嫌疑。
闻询而来的卫兵抬走了主教的尸体。听完我的推理后,阿依夏双眼无神地呆在原地。
【恐惧是没用的,快点行动吧。】我挥动手在她的眼前晃悠。
【不应该啊,你居然让我觉得如此可靠。】她回过神来,喃喃道【晚宴要开始了。】
【请派重兵暗中看守杜克,我去一趟格瑞丝那里,她一定有让幕后黑手所忌惮的地方,才会被诬陷。】留下这句话,我飞奔着冲出了房门。
监狱里依旧寒冷刺骨,给人种阴森的感觉。
我走到关押格瑞丝的牢房前,轻呼她的名字。
头发蓬乱不堪的她正埋头把玩着地上的草铺【为什么回来,还妄图相信我吗?】
【主教被人杀了。】我平静地说。
【怎么会!】她像触电般站起身来,直勾勾地盯着我。她的脸上脏兮兮的,也许已经自暴自弃。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并不是罪魁祸首,我们都作为棋子被利用了。所以我现在需要你的力量,整个王国需要你的力量。】
【可是我被关押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忧伤,缓缓坐回了草铺。
【我已经以公主名义命令过卫兵了,一旦情况有变,立即释放你。所以请提前做好战斗准备。】
她脸上罕见地荡漾着可爱小酒窝【多谢,我必效犬马之劳。】
离开牢房后,看到阿依夏正满脸焦急地在门前等候。目光接触到我时她才舒了口气,【还算及时,哥哥,我们快点赶往宴厅吧。这顶帽子请务必戴好。】
她递给我那顶黑白相间的礼帽。
【既然你要求我叫你小夏,那我也提一个不过分的要求怎么样?】
【什么要求?】阿依夏那深邃的瞳孔期待地看着我。
【以后也称呼我哥哥好吗?】
她的脸好像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愉悦【欢迎回来,兄长大人。】
络绎不绝的来宾谈笑着走进宴厅,临别前我让剑儿在屋顶上勘察情况,有异变立刻通知我。
阿尔泰碰见我,依然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原来东道主你真的还活着。】
他的目光再次停留在阿依夏的身上,嘴唇微动,想要说什么。
【不要打我妹妹的主意,请你自重。】我抢先一步,不容置疑地说。
他的脸色如同便秘一样难堪。
【请你切莫忘记债款的事。】丢下这句话,他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