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⑤章 不想吸烟的导演不是好医生
“鬼知道我们在做什么。”赵纪诚挠了挠头，看样子有点毛。“你刚好来了，不然我也不干了。”他和小狗、光耀他们站在训练场木墙边。
“大清早忽然来了几个什么‘第七部’的人，抓壮丁一样把我们抓过来说要拍星球大战，不知发什么疯，桃子。”小狗说。
光耀眉间微蹙。
星球大战？虽然那些人不知从哪搞来一台好像还挺专业的摄像机，不过，光耀看着老班拿的塑料加木棍拼起来的枪。就凭这样的道具，还有这假发服装？槽点太多，都不知道从哪吐起。
“算了，别管那些神经病了，光耀你之前跑哪去了？这几天怎么过的？”赵纪诚问。
光耀说自己是被这里的亲戚照顾了。
“那不挺好的吗，有人照顾。”赵纪城拍了拍光耀的肩膀。
“你们呢？”光耀问。
“还行吧，平时住帐篷，现在老信他们就在帐篷区那，好狗运没被抓过来。”赵纪诚掏了掏耳朵。“除了要和很多人共用一间帐篷外，也没什么。”赵纪诚说。
“人多已经够烦了，桃子。”小狗插嘴道。
“你们没有什么训练吗？”光耀问。“或者让你们学习巫术什么的？”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你是说这个？”赵纪诚露出了他右手臂上的纹身，不知名的树纹身。
“影子之书！”光耀道。
“我也有。”小狗也露出纹身，是女妖塞壬。
赵纪诚说道：“前几天还是有正常教我们一些巫术相关的东西的，只是今天来了一群神经病。”
“你们的礼赠是什么？”光耀问。
“还没有吃培药，”赵纪诚耸肩，“据说吃那个前还要做身体检查，估计还得过几天。怎么，你已经有了？”
“嗯，我的礼赠是控制光，好像是很没用的礼赠。”光耀说道。“我亲戚因此过来问问有什么办法。”
“别灰心。”赵纪诚道。“光么，很符合你名字嘛。”
小狗说道：“我听说就算礼赠没有用，也是能在这里好好活着的，何况你还有亲戚照顾，安心啦。”
光耀其实没有太在意这个，对巫术感兴趣和自己要变得很强，是两码事。“嗯，搞不好你们的比我还要没用。”他笑道。
“不能够。”赵纪诚笑着揉起光耀的头。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这时，这个剧组的导演走了过来，目光朝向光耀。
华丽的长发和伟岸的身材相当惹眼。
“我？”光耀指了指自己。
导演走到光耀面前，“哪见过呢？”她现在没有吸烟，眼睛半开，语气慵懒，像猫一样。
她弯着腰打量光耀，让人很担心盖着胸部的衣布会落下。
光耀的眼睛不知道该往哪放。
“对了，”导演手指竖起，“那个新人，前一阵子，你的手伤得很严重。”
“对，你是？”光耀问道。
“春秋。有时是个医生，你的手术是我做的。”导演直起身板，又开始掏烟。
春秋，和外表相符的名字。
不过，医生来拍电影？
不管怎样，“谢谢你治好了我。”光耀一鞠躬。
“导演，什么时候能收工？”小狗忍不住插话。
“什么收工？哦，对了。”导演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她又拿起剧本。“让我看看还有多少……”
“剧本反了。”光耀提醒。
“这样吗，难怪我一直看不懂。”导演说，总算把剧本拿正了。
“和外表不同，性格相当迷糊吗……”光耀心想。
导演摸了摸脖子，“没想到拍电影这么麻烦。”
“当然了，我们这样的拍摄阵容，根本不可能拍出星球大战。”小狗说。
“先不说道具。”赵纪诚说，“特效你们打算怎么办？”
“特效是什么？”导演问。
几人石化。
“就是，你看的那些光剑啊，激光射线啊，不都是特效吗？那些是计算机做出来的呀。”
导演微微皱眉，“原力也是？”
“当然啊。”
春秋很不理解，“为什么要那么麻烦，用巫术不就好了吗？”
几人再一次石化。
“就像……”春秋作势要做什么。
“别吓到新人，白痴。”一个至少一米八以上，不苟言笑的印第安男人从后面给了导演一脑勺。
这是之前在拍摄的那个男人。
春秋的头晃了晃，但好像一点不疼不痒，转身和男人说：“部长，当导演好麻烦，我不当了。”虽然当时是她吵着自己要当的。
部长的脸立刻黑了下来，“那你今晚睡街吧。”
导演没有说话，但眼睛说明她不高兴。
部长看向光耀，“喂。”
光耀心里发麻，“是。”
部长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光耀，说道：“关于你的礼赠，去边境山那找玛塔塔，只有那人能帮你。”
光耀一惊，这男人是怎么知道自己需要帮助的？
“谢、谢谢。”光耀说。玛塔塔……他记下了这个名字。
“春秋，休息好就继续。”男人说罢便离开了。
春秋把嘴里的烟像棒棒糖一样挪来挪去，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认命继续做导演。
“为什么要拍电影？”光耀不解。
导演看向光耀，“因为人们喜欢看啊。”眼睛还是慵懒地没有全部打开。
“啊？”太过直白的回答，反而让光耀不知要怎么理解。
“我们现有的电影都放过无数遍了，大家都在抱怨。”
“可是，地球都被极徒入侵了，不是应该把精力放在更重要的地方吗？”
“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春秋拿出金属防风打火机，熟练地给自己点燃了长烟。“我也可在今天种下一棵苹果树。”
淡淡的云烟腾出。
光耀不明白。
“这是一句德国谚语。”她说，没再补充。
忽然哲理起来，让光耀觉得，给这样的人贴标签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
“那么，你也来给我做演员吧。”
“哎？”
……
“这次有什么事？愿闻其详。”计都坐在椅子上说。他头上除了极具特色的六根羽毛外，右眼下还有两道蓝色泥彩。
光义跟着计都来到了一个明亮的房间，房间里的木桌上堆了不少羊皮卷。这是计都的办公室。
“我有个远房亲戚的孩子来这里了，名字叫作……”光义稍一犹豫，“罗羽。”
计都点点头，“是需要我多照顾照顾？待会带我去认一下。”
“不用，我已经拜托了其他人，让他住我这了。我是想咨询关于他礼赠的事情。”
“哦？已经让他用过培药了？”
“没，问题就是这个……他没有吃培药，就获得了礼赠。”
计都露出“是不是我听错了”的表情。
“而且他启动礼赠的时候，没有精灵出现。”光义说道。
“我活到现在，听都没听过这样的情况。”计都说。
“可事情就是这样。”
“那他的礼赠是什么？”计都问。“使用正常吗？”
“使用正常。自然类，光。”光义说。
“光啊……”计都听到后兴趣大减，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知道不好办，不过连你也没办法吗？”光义说。
“我给新人用的那一套常规训练是肯定不行的……就算专门为他设计，坦白说，你那孩子的情况太特殊，我心里一点把握没有。”
“这样吗……”光义说道。
“不过，这样特别的孩子放弃培养实在可惜，”计都说，“要不，特别的孩子就让特别的人才来教。”
“你是指？”
“边境山的玛塔塔。”计都说道。
……
光义和计都谈完后，两人走出了办公室，来到大厅。这是树之下村十分难得的，规模较大的建筑。
出办公室时，光义看到西兹从另一个办公室出来了，但西兹没看到光义，径直走了。
“西兹怎么在这里？他应该早几天就完成指标了吧。”
“哦，”计都笑笑，“说出来怕你不信，他要私自带走一个新人，好像是收徒了。”
收徒？光义完全无法把这个词和西兹联系到一起。
“等等，这不是害人吗，满街都是他的仇家。”
“所以，他的徒弟很让人期待啊。”计都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