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一号课题
“我给你们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去想你们能力的运用。”玛塔塔说道。
“现在就来吗？”光耀道，先放下了玛塔塔精灵的事。
“当然不是，”玛塔塔的黑爪微微动了动，原本插在树上的匕首就全数弹回，仿佛子弹一般打回掌上，“如果这么容易就能想出来好的使用方式，你们的能力也不会被认为是弱小的能力了。”她活动了一下重新安上的爪子。“只是不要忘记这个问题就好。”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光耀看着玛塔塔的爪子。
“学会使用以太。”玛塔塔把爪子藏回斗篷里。“越精确越好。”
光耀在来之前就想过修炼的方式，像《全职怪人》那样把以太附在铲子上挖山洞？还是《鬼影忍者》那样附在脚上爬树、走湖面？又或者像《别管那么多秃子就是强》那样每天做一百次俯卧撑，一百个深蹲，一百个仰卧起坐和10公里长跑？
“跟我过来。”玛塔塔从斗篷里抽出三张金属牌，然后朝森林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啊，是那个。”艾多道，跟上。
“那是什么？”光耀也跟上。
“一种名为煎熬的训练。”艾多说道。
“很累吗？”光耀道。
“一点不累，不过……”艾多苦笑。“其实，说是累也没错……”
究竟是什么？光耀带着不安的心情跟着几人来到了一棵大树下。
那棵大树大概有十米高，一片叶子都没有，应该已经枯死了。
玛塔塔把三块金属牌插到大树附近的地上，呈三角形把大树包围了。“进去。”弄完后她说。
“进去？”光耀看着这棵大树，一直望到顶，也没发现上面有什么树洞或者木屋什么的。
“不是上面，这里。”玛塔塔朝下指了指。在大树的根部，有一个小洞，可以穿进去。
不是吧……光耀的脸像石膏一样难看。
从外面看，里面一片漆黑，可以想象到里面的潮湿阴冷，完全不觉得是能待人的地方，倒是像个蛇穴什么的……
“真、真的要进去吗？”光耀道。“不会有什么有毒的东西吧？”
“不会，我有时也用。”玛塔塔道。
“这究竟是什么训练？”光耀问。
“静修。”玛塔塔说。
“对控制以太有什么帮助吗？”光耀问。
“能帮你控制得更好。”玛塔塔说道，
这不是相当于什么也没说吗……
“那我在下面究竟要做什么？”光耀满脑子问号。
艾多叹了口气，“还是我来说吧姐姐，你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并不是对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啊。”
光耀看向艾多，觉得抓到了救命稻草。
结果艾多拍了拍光耀肩膀，笑道：“下去，待着，别动，懂？”他的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贝雷帽。
“哈？”
“那么就这样了。”巨爪抓住了光耀。
“等、等下！”
玛塔塔举起光耀。“时间是很宝贵的。”
扔。
“哇啊！”一球进洞，光耀正好掉了进去。
穿到漆黑世界后，光耀摔在了地上。
“可恶……”光耀龇牙咧嘴了一会后，看向上面，只能看到一个水桶大小的天空。
而且这片天空正要被一块石头遮住。
“等下，你们要做什么！？”光耀喊道。
“三小时后过来接你，好好感受一下你自己吧。”外面的人丢下一句话，然后脚步声就渐行渐远了，留下光耀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
黑，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光耀小心翼翼地伸张了一下四肢，生怕碰到什么冰冷的或者毛茸茸的东西。
幸好没有，并且他发现这个地方比想象中的大，也并不潮湿，摸了摸地面，地面竟然铺了一层纸。
“这是……锡纸？”光耀感受了一下。
光耀又反复摸索了一下这里，甚至用了自己的礼赠，把附近暂时点亮。
光耀捧着一团光查看着。这个洞穴能够伸展手脚，但是也仅此而已，并没有走动的空间，墙壁和地面都贴满了锡纸，意义不明，同样意义不明的，还有之前插在地面的三个金属牌，也就是所谓拉门的东西。关于拉门，光耀大致知道这是巫术道具的一种，但没人和他具体说过。
“所以要我做的真的就是静静待着吗？”光耀把礼赠关闭了，盘起腿来。
光耀坐了大概一分钟后，发现了这里的不对劲。
这里，太安静了。
不只是安静，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与世隔绝，被世界抛弃的孤独感。
如果说，以太给人的感觉像是风，那么这个地方，就连空气都没有。
不会有实际上的窒息感，但是，焦躁不安。
“是这些锡纸，和那三块‘拉门’导致的吗……”光耀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把这些锡纸撕开的冲动。
他们让我坐着别动……
光耀锁紧眉头坐直。以前学过的一些冥想方法，此时正是拿出来用的好时机。
平复一下心情，首先，注意呼吸……
呼气。
吸气……
呼气。
吸气……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光耀渐渐习惯了这种心灵上的窒息感。
感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说不定我在这方面有才能？他们说要感知自己，那么就先集中精神吧，当做普通的冥想。既然以太是精神能量的话，那么冥想应该是很有效的锻炼才是……继续专注自己的呼吸，别想别的。呼……吸……呼……吸……
五分钟后。
嗯……果然没有WIFI还是很不习惯啊，如果这里有X度百科和唯基百科，那么巫术的东西一下就弄明白了……这里的饭菜也很单调，主食永远是土豆，调味料奇缺，连我这种不挑剔的人都快受不了了，难怪都说那边是伊甸园啊……对了第七部的电影拍成那个样子应该不会上映了吧，真不想哪天在屏幕里看到自己啊……还有玛塔塔的爪子真帅气啊，那是什么金属做的？
不对不对，这里我是要集中精神冥想的吧？先把注意力放在呼吸上，呼气吸气……
……话说这里的印第安男人还是春天就常常赤膊上身，不会着凉吗？
不对，完全没办法集中精神啊！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光耀决定通过数数字来代替数呼吸，来测试自己究竟能集中多久，结果发现，自己竟然数到二十三就分心了。
“不可能……我这次要数到一百。”他不信邪。
三十，失败了。四十三，失败了。三十八，又失败了，可恶怎么还倒退了……
不断反复后，光耀已经不知道自己待在这里多久了，也不知道自己还得待多久。
时间感渐渐消失。过了很久后，光耀总算不再想东想西了，数数也第一次成功突破了一百。
不再执著去数一百后，反而自然而然到了一百。
“终于一百了。”光耀不知道自己已经冲击了多少次，从八十开始，每提升五都是一大难关，但现在终于一百了。
“呵。”光耀张开手躺下了。虽然微不足道，但还是很开心。
躺下的那一瞬间，他听到了铁链声，和诡异的笑声。
光耀想到了什么，他赶紧睁开眼。
随即瞳孔收缩。
那张被挖掉双眼的脸。
它正压过来。
另一个光耀正压在光耀身上。
“光耀。”那个怪物笑道。
光耀感觉自己的心脏停了。
它瞳孔中的血流到了光耀脸上。
……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黑暗中响起了惨叫。
与此同时，一道光束射入了洞内。
巨型黑爪一把抓住光耀的手，一把将他拉了上来。
光芒一瞬间侵入光耀的视野。
“怎么了？”玛塔塔把光耀拉出来后问道。
光耀出来后趴在地上，全身是汗，嘴唇苍白。
“哈啊……哈啊……”嘴里的唾液混着汗液淌下来，打湿了地面。
“没事吧？”艾多也在。
“你们……一直在旁边？”光耀半睁着眼，看着他们。
“不是啊，我们只是刚好过来而已，时间到了。”艾多指了指树旁边。
光耀看过去，那边放着一个漏洞，里面的沙子已经流完了。
光耀这时才注意到现在已经是黄昏了。
“看着我。”玛塔塔蹲下，把纸袋摘了。“究竟怎么了？”
光耀看着玛塔塔的眼睛，呼吸平稳了些。
“我……”
心里的怪物什么的，这种东西要让人怎么相信……
“没，没什么……只是做噩梦了。”光耀道。
“我没事……”他低下头，擦了擦脸。
玛塔塔看着光耀，眼神怀疑，但也没有再多问。“艾多，过来扶他一下，今天就到这里。”
“不是吧你，也太逊了，哇你身上怎么这么脏，好恶心啊……”嘴上是这么说，艾多还是乖乖搀扶起了光耀。
艾多就这么扶着光耀往回走了。
黄昏下，玛塔塔站在两人身后，目光往光耀的背影上扫了一遍又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