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
美九呆愣着看向四周。
一望无际的石制平原,天空中有不知处于何处的光源照亮了大地,地面上有一层几厘米深的水……但是,为什么这水弄不湿衣服和身体?
“这是属于我的时空间……或者说,神威空间。”千心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回过头去,美九看到了并排站立的千心和士道。
“你……你们两个居然!!”
美九愤怒的盯两人,张口想发出音波攻击,但无论怎么调动身体内的灵力,都无法将其释放出来。
“别徒劳了美九同学……在这里,时间,空间,物质,全部由我来操控,你是反抗不了我的。”千心双手抱胸的看着对方。
“美九!”士道向前走了一步:“对于欺骗你的事情……我很抱歉,实在是对不起,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帮帮我……”
“噫!”美九听到士道的声音直接捂住了耳朵:“别再用你污染环境的声音和我对话了!你这下水道里的老鼠屎!”
“美九!我……十香……你知道的吧?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她被其他人给抓走了,现在很危险,我和狂三,千心……不知道能不能救出她,但如果你能够来帮助我……”
“什么啊什么啊……”美九愤怒的盯着士道:“你这恶心的男性生物!现在叫我来帮你一定是有文章的吧?!人类这种自私的生物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你给我闭……唔啊……”
“该闭嘴的是你吧……”千心瞪着被自己操控无法说话的美九:“说实话……你的性格可真不讨喜呢……”
“千心……我们是不是……”
“好了士道,我知道怎么做……”千心像一旁欲言又止的士道摆了摆手。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是你吧?”
千心走到美九面前,盯着她漂亮的淡紫色瞳孔。
“用自己的能力去控制别人,完全不顾他人感受,强迫自己的意志优先达成,你……才是最自私的那个吧?”
“哈?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千心放松了对美九的控制,让她可以说出话来。
“为我诱宵美九,那些人牺牲自己的意志不是应该的吗?!”美九直视着千心。
“……”黑发的少女只是淡淡的皱了皱眉。
“完成我的欲望,那些人不该感到骄傲吗?他们可是疯狂的为了我付出一切去……”
“骄傲?开心?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千心毫不留情的打断了美九的话。
“眼睛不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脑子坏了可就麻烦了。”千心冷冷的盯着美九:“在你的控制下哈哈笑吗?那群围在你身边的人,有多少是心甘情愿的呢?……十香,琴里,四糸乃,耶俱矢,夕弦,算上我已经有六个人是真心想陪在士道身边的了,你呢?美九?不使用你的能力,有多少人愿意为了你不顾一切呢?”
“千心……你……”士道看着千心的背影,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你们……你们又知道些什么啊?!”美九对着千心喊到。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脑海中又浮现出曾经的自己——那个名为宵待月乃的偶像,因为出名而被人强迫潜规则,在自己拒绝后,便一直被人打压。
厌恶男性也是从那时开始的吧?若不是那个幻影一样的东西给了自己这份力量……
“空影千心!你又懂什么!你根本不知道我曾经经历了……”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是特殊的吗?”
“…………”
“我们都提着过去,走入人群。你怎么知道……擦肩而过的路人是不是有着比你更悲痛的过去?”
“你……究竟想说什么……”
“不要自以为是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千心低头看着平静的水面:“我曾经,比你还要固执呢,美九……”
“……什么……固执……”
用求道玉锡杖轻轻点了点水面,随着浮动的涟漪,千心记忆中的画面也渐渐出现。
“这是曾经的我,在遇见士道之前……我一直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吧。”
画面中那些被分尸被重伤的AST们。
血液流成了小河,惨叫声和呻吟声接连不断,那些少女们临死前绝望的眼神和因为害怕而飙车的泪水——连同她们痛苦的表情一起被千心印在脑海中,在水面不断浮现再消失。
“你的过去……你曾经做了些什么……”美九惊讶的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幕。
临死前,有大喊要为战友报仇的,有咒骂凶手的,有痛哭的,有想到家人大喊着不想死的……
“我那是就在想……为什么……为什么她们不害怕我呢?”
“……千心,别再看这些了……”士道走到了少女的身边。
“为什么那时候我要……明明可以逃走……”千心咬着下嘴唇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自己直到现在还在做噩梦,那些可怜少女们的脸还是不断出现在梦境里……
“……”
“……”
“美九,这就是我……和现在的我是完全两个人,你想知道……我是怎么被改变的吗?”千心抬起头,静静看着对方。
水面上出现了一个蓝发少年的身影。
他拿着鏖杀公,吃力的顶住面前的攻击——
“你的背后不是空无一人!我会站在你身后!你有困难我会推着你闯过去!你摔倒了我会扶你起来!你累了我会陪你休息!你害怕我可以给你保护!千心,拜托你了!看清你自己吧!我一直……会在你背后的!”
“美九,你听好……”千心深邃的黑色瞳孔里倒映着美九的身影。
“士道是真心想拯救你,就像当初拯救我一样。他这个大笨蛋为了女生总能做到意想不到的事情,你试着……给他一次机会吧。”
“……”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我承认……但是,士道他,不会伤害你的……你也是,他想保护的人……”
“……但是,我拒绝。”
“你?!”
“我不知道你刚刚的话是不是骗我的……我不能失去能力,我不能回到那个时候!我不能……”
“既然如此!我做给你看好了!”千心打断了美九的话,眼睛里带着寒光和愤怒。
千心一只手直接掐住了美九的脖子,把她举了起来,被钳制住的美九不停挣扎,但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和干咳。
“千心……你!!”士道见状感紧冲向千心。
少女一甩手一转身,将美九过肩摔砸到地上,激起一大片水花,随后又是一脚踢到她的肚子上,把美九踹出几米远。
“咳啊……你……”
千心没有理会美九无力的反抗,将求道玉变成太刀,直向美九的脖子抹去。
滋啦——
这是皮肤割裂的声音。
血液滴到水里,把周围一片都染红了,空气里也散发着浓烈的铁锈味。
“千心……你是……疯了……吗?”
士道挡在美九面前,用手握住刺向她的太刀,锋利的刀锋将士道的双手割开,伤口让人触目惊心。
“你……”美九难以置信的看着士道。
“现在……你信了吗?”千心居高临下看着美九。
士道是会不顾一切的来救你的。
控制神威空间,士道的伤口几乎瞬间复原,疼痛感也逐渐消失殆尽。只留下目瞪口呆的美九,和仍在大口喘气的士道。
“事已至此……就靠你自己决定了,美九。”
空间漩涡再一次出现,三个人的身体慢慢离开时空间。
“人生何必太圆满,求而不得未必是遗憾……”
千心想到了美九的能力,自言自语的说着。
“美九……有些人,光是遇到就已经赚到了。”
“在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那么一个人,是你的念想,是你的温暖。”
语毕。她们也都回到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