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都是漆黑且寒冷的。尤其是对于已经进入秋季的现在,冷风不断的钻进人的裤腿和袖子中。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东大陆并不像北大陆那么寒冷,但是秋风依旧逼的人们裹上大衣,扎紧裤脚。红色的枫叶从长茂公园的方向飘来,叶子在空中打旋、起舞。一片枫叶正要落在一处人家的花坛内,突然一阵风吹过,叶子被吹出了好远,最后落在屋檐下水沟的污水里面。
斯菲尔看着不断从自己身边略过的秋叶,这些叶子红似火,好似能带给人们温暖的力量。她的身体从这些叶子中穿过,带起的风吹乱了它们飘落的轨迹。
在行进了足够远的距离之后,斯菲尔停下了脚步。她躲在一处房子的背后看着距离自己不远处的那座教堂。此时的教堂内部仍然有橙色的灯火在闪烁,修饰的华丽的大门口却只有一个衣着褴褛的老妪。老妪拿着一把破旧的大扫把专心的扫着洁白的台阶,尽管它们看起来比她的衣服还干净。
‘黑夜的潜伏者是不会走正门的。’斯菲尔在心里暗自说道。她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绕着教堂跑了半周,来到了镶嵌着一排排窗户的高墙侧。教堂的墙壁修的干净而平整,上面并不想塔里上有坑坑洼洼的坑洞和凸起的石块。斯菲尔用手摸了摸墙壁,抬起头看了看在她上方的窗户。
“没有办法爬上去吗。”她贴着墙壁,将整个身子靠在上面。“既然这样...”
她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取出一截长长的绳子,以及一个用精铁打造的抓钩。抓钩是由两部分组成,上半部分是闪着寒光的铁爪,下半部分则是一个圆形的发射器。斯菲尔将绳子与抓钩接在一起,将它高举过头顶。
‘嗖’的一声清响,抓钩高高的飞了出去,直直的抓住了教堂的房梁。斯菲尔扯了扯绳子,发现固定的非常牢固。
“好的,那么现在...”她在衣兜里掏了掏,掏出一个装着一些闪亮的蓝色晶尘的小瓶子。她拔掉瓶塞,将里面的蓝色晶尘倒在手上,并在脚上也涂抹上了一些。
她的四肢闪着淡淡的蓝光,斯菲尔紧了紧遮住面孔的围巾。她抓住绳子,像一只灵活的山猫,四肢并用朝屋顶上爬去。而在她四肢接触到的墙面时,一些橙色的诡异符号仿佛落入湖水的石子溅出的波澜般,突兀的出现在墙壁上,随后又淡淡的消散。
“哼,斯塔符文。”斯菲尔淡淡的瞥了一眼身后略去的符号。“将魔力汇聚成各种符号的魔力操作法,‘白教’果然用它们制成了隐蔽的陷阱。”这些斯塔符文挂在斯菲尔身后,看起来就像一条长长的橙色光尾。好在黑夜的能见度很低,也并没有注意这里。斯菲尔以最后的一个翻跃来到了屋顶,她小跑了两步减缓冲力,随后稳稳的站在教堂顶上。
“呼。”她轻呼了一口气,来到边缘将铁钩取下,盘着将绳子也铁钩卷在一起。
“嗯...以防万一,还是做一下吧。”斯菲尔将钩爪放进包中,她在教堂顶上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换气口。她蹲下身子,将手放在换气口旁边。一道淡淡的白光闪过,一轮圆环出现在她的手所贴的砖瓦之上。大圆和小圆之间有一些用古老的希拉语写成的短短的咒语,圆环的白光闪了三次,随后光芒消失,它则作为一个刻印印在了上面。
在准备完毕之后,斯菲尔抓住封在换气窗上的铁口,将它撬了下来。铁口之后是一个细长的通道,通道看起来很窄,里面的空气也十分难闻。但是斯菲尔并没有在意,她并脚坐在通道口,脚朝下直接滑了进去。
斯菲尔能听到自己身旁的换气口传来阵阵‘哐当哐当’的声音,她只能尽力的蜷缩身子,将这种声音降到最小。她顺着换气口一直往下,一直往下,直到她的脚接触到一处硬硬的粗糙表面。她用脚在上面呲了呲,发现这是用石块、水泥和一些混合钢铁制成的通风管道。她蹲下身子,使自己从狭小的通风口挤了出来,四肢趴在地上,匍匐着朝前移动。
通风管道里不时的吹来一阵阵冷风,冷风从围巾的缝隙钻进她的脖颈,斯菲尔感觉自己浑身冰冷。一米又一米,不断的向前。这时,在昏暗的通风管道里突兀的亮起一抹亮光。斯菲尔高兴的笑了笑,她顺着亮光一直朝前,直到看见一个已经生了锈、局部变黄的铁栅栏。斯菲尔抓住铁栅栏,一用力将它卸了下来。
“哦~我仿佛来到了龙穴的深处。”斯菲尔探出一个脑袋,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景象。一幅幅镶在金边相框里的画像整齐的挂在墙上,在房间的最里边则是一个巨大的、纯金的雕像,雕像雕刻的是一个肥胖的男人,他有着扁平的鼻子和三层下巴,粗壮如香肠的手指高举在身前,好像指着远处的什么东西。他高抬着头,五官模糊不清。
“要是将这件东西搬出去卖给那些追求奢华的商人,怕是能赚到数不清的晶币啊!”斯菲尔兴奋的搓了搓手,她从通风管道跳了出来,勾住男人雕像的手臂,稳稳的落在地下。
“嗯?”斯菲尔看见雕像的底座上有一行镀了金的文字,她低下头,借着外面传来的那意思微弱的光源,勉强辨别着上面的字母。
“哈奎恩·凡库尔德”
“这是一个人的名字啊。”斯菲尔读出刻在上面的文字。“既然用纯金打造雕像,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一个鼎鼎大名的了不起的人吧?可是...我怎么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斯菲尔抓了抓脑袋,随后叹了声气。“算了,反正这也不是我应该关心的事情。”她扫视了一下这件房间,除了金雕像和画像之外,房间内再无任何东西。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可见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斯菲尔摸了摸雕像,眼中透出一丝惋惜。随后她朝门边走去,她发现门把手早已锈死,无法转动分毫。
“哦天哪,我本不想这样的。”一轮黑光闪过,门把手咔哒一声掉了下来。斯菲尔接住把手,将黑匕插到自己腰间,随后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