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莱推门走进了房间。房间不大,但足以容纳数十人。奈特爵士正坐在一张桌子后面微笑的冲他表示欢迎。先前在辉煌城见过的那名凶恶的金发骑士正站在他身后,脸上不带一丝感情。
他稍微环顾了一下房间,苏克赛克正一个人缩在墙角玩弄着手指,仿佛手指上有着什么令他及其感兴趣的东西。菲瑟安依旧打扮的光鲜靓丽,一点不像一个将军的做派。她的妹妹则对西莱打了个招呼。其他的还有好几个西莱不认识的人,他们也披着锁子甲,衣服上刻着自己家族的纹章。
奈特站了起来拍了拍手,让房间里的人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我们的人到齐了。”他说道。“这次是小规模行动,考虑到不让国民发现我们的出行,所以此行的人数并不多。我们的任务是去黑磐山脉探查国内出现这一系列动乱的缘由,因此我计划的行程不多。“
西莱看着苏克赛克,后者并没有听奈特爵士的讲解,相反一直玩着手指。
“我们先去前哨站一趟,从那里拿去补给之后再直接进入黑磐山脉。”奈特爵士最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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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卡库里一封一封的翻着文件,每翻一封他的眉头就紧皱一分。送来的白色纸张已经摞的有他的半个手臂高,国民们也并不接受他们传下去的流言,成群的人走上街头,要求督查所公布真实的情况。
“看样子情况并不好。”一道沙哑的嗓音从他身后传来。瓦卡库里回过头,看到了一名有着黑色卷发和浓密胡子的骑士。他知道他叫桑赞多,是奈特爵士留下来统领其他骑士并协助他维护国内治安的。
“是很糟。”瓦卡库里叹了口气。“今天被发现的人数呈几倍的增长,许多国民已经起疑,质问我们为什么无缘无故抓走那么多人。“
“他们当中肯定有一部分人已经知道事态严重。“桑赞多穿着一件麻布衫,露出两条健壮的胳膊。“人们知道的不多,但是他们不傻。”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知道了也不敢大肆扩散,他们也知道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的越好。”瓦卡库里继续翻着文件,桌上的热茶已经变凉,但他却一口没动。
“万一,有些人本身就像激起混乱怎么办呢?”桑赞多顿了顿,随后将他心里那最坏的猜想说了出来、
瓦卡库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赞桑多的话仿佛一阵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响。“对啊,如果有人存心破坏怎么办!”他扔下手中的文件,连忙追问着赞桑多。
“目前我也是毫无办法的。”骑士摇了摇头,“团长他们才刚走,我们得尽快想出能应对他们的办法。“
瓦卡库里有些烦闷的挠了挠头。就在此时,房门却突然被敲响。
“进来。”瓦卡库里说道,汀克露急火火的走了进来。“局长。”她赶到瓦卡库里桌前。“外面,出现了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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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景色千篇一律,西莱早已失去了观赏的兴趣。胯下的马儿正飞快的赶路,身边的人们一言不发。西莱感觉整个队伍的气氛很是压抑,但他却并没有活跃气氛的打算。那些代表家族而来的战士们挺直身体坐在马上,他们身上那股羁傲之气隔了老远都能感受的到。
太阳早已落下许久,冷风与他们的棉衣做着斗争,一声声嚎叫从林子里传出。前哨站的轮廓已经出现在眼前,那座标志性的斜塔上一闪一闪,看样子是早已得知他们的到来。
奈特骑到那片插满铁剑的空地上,周围静悄悄的,好像是一处死地。后面的人一个一个的拉住马的缰绳停了下来。这次的地上除了插满的铁剑,还有着一个个破损了的头盔。一位缺了半个鼻子的战士好奇的捡起地上的头盔,将它拿在手里把玩。
“那是死者的遗物。”粗犷而低沉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我希望你能将它放下。”库萨潘尔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那全身黑衣,背着一把大剑的缄默身影。
“你们来了。“他淡淡的说了一句,但那张严肃的脸上却露出笑容。”前哨站欢迎您的到来,爵士。“
“嘿,客套话就别说了。”奈特翻身下马,与库萨潘尔来了个熊抱。“我们是来拿东西的,拿完了立刻就走。”
“不在这里停留一晚吗?“库萨潘尔诧异地问道。“晚上进山?“
“我们的时间不多,动作能快就快点。国内的情况很是紧急,我怕他们无法应对。那些大贵族们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利益,不碍事我都要感谢他们了。”奈特的眼中充满担忧。
“好吧。”库萨潘尔看到奈特带来的人一个个都下了马,其中一部分人静静的待在原地,而另一部分则到处打探,对一切都很是好奇。
“康安格,你跟我来。其他的人麻烦在这里稍等片刻。”奈特叫着那名凶恶的金发骑士,康安格将自己的马拴在一柄铁剑上,随后一言不发的跟在奈特身后。
“嘿,没我们的事了。”一位战士一脚踢开脚边的头盔,就地坐了下来。他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酒瓶,拔开塞子大喝了一口。
“嗨,真是造孽。跑到这么老远的地方去探查一条破烂山脉,真是闲的发慌。”那人摇摇头,又喝了一大口。“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哩。”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那肚子将他的裤带撑得紧紧的。“我叫杰拉,代表伊格尔家族来的。”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那只鹰头。“你们呢?”
没人理他。
“嗨,你们可真无趣。”杰拉摇着头喝着酒,边喝酒边打嗝。他的衣服看起来很长时间都没有清洗过,身上披着的甲胄上布满了铁锈。头顶的头发缺了一大块,身上看不见武器的踪影。
苏克赛克不屑的哼笑了一声,他正靠在自己的马上,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拨弄。
’前路艰难。‘西莱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棉衣,棉衣里面的锁子甲让他有种不舒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