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并不像往常一样平静,哈雷利亚城的政府楼里发出刺耳的枪声。
“灰音,出门一个。”政府大楼旁,季同正架着狙击枪,双腿盘起,整张脸凑到狙击枪的瞄准镜前。
“看见了。”点了点头,隐蔽在房间里的灰音一脚踹开面前房门,敞开的门轰然向前,撞在外面正拿着枪警戒的喽啰。
挥刀而下,炙热的鲜血布满了灰音的面具上,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是黑夜里的Witch,收割生命的死神。
季同和灰音的言灵发动后,共享视野。
“走廊两只。”移动着手中笨重的狙击枪,视野里,灰音的动作敏捷的就像一条看见猎物的毒蛇。
手中的长刀发出寒光,面前还没反应过来的喽啰们立刻斩断了双臂,可以看见飞溅的骨头和肉块。
望着倒在地上呻吟的两个倒霉家伙,灰音不假思索的给予致命一击,这个时候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去死吧——!”背后,一个动作迅猛的人影忽然窜到灰音的身后,手中亮堂堂的匕首指着灰音的脖颈。
满脸的汗渍,兴奋的笑容爬上偷袭者的嘴角,匕首尖端都快刺进面前这个家伙的皮肤了,得手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雷鸣般的声音响彻这个天空,偷袭者只觉得自己的匕首在无法刺进半分,浑身的力气正在飞速流失。
哎,我是怎么了?
低下头,自己的胸膛已经被轰出一个血窟窿,能看见正在鼓动的心脏,在抬起头时,灰音的刀已经切下,自己的视野完全黑下去。
将刀刃上的血迹甩在地上,灰音望向走廊的窗外,隔壁黑洞洞的大楼里,有一个无形的保卫者,在保护着她。
“其实我可以的。”小声说了一句。
“这个时候就不要得了便宜卖乖了。”稳住自己的脚跟,季同怀里的狙击枪还冒着缕缕硝烟,汗水从他的脸颊流下。
果然是很久没用这个玩意儿了啊,刚才那一枪差点把自己晚上吃的饭都震出来。
“谢谢。”若影若现的笑容,出现在灰音的脸上,一转而逝,面具下又是平时的冰冷神色,踩在血水上,灰音又开始迅速移动起来。
“这家伙还是真是一个亚马逊女战士啊。”活动着手指,瞄准镜下,灰音收割着所有阻拦者的生命,季同在内心里默默的想到。
“亚马逊女战士?那是什么?”灰音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季同的耳朵旁,让他吓得险些扣下扳机。
该死,自己怎么忘记了,现在自己和那女人的心意也是相通的。
“没啥,说你很强呢。”
“是么。”贯穿这层楼最后一个喽啰的胸膛,灰音抬起头,如果没错的话,顶层就是狼牙的所在地。
闪电般的作战,让狼牙这伙人节节败退,更别说入侵者就只有一个人。
“老、老大,三层的兄弟已经没消息了。”顶楼的屋子里,自己的手下拿着通讯器神色恐惧的望着自己的领头人。
一群废物……咬了咬牙,仅仅从Witch突袭开始,短短不到二十分,她就直接打到了第三层。
而且刚才那个巨大的枪响,难道这女人还有外援么?大脑开始飞速旋转,狼牙咬了自己的手指,如果不把那个外援干掉……
“你们,和我一起去阻挡Witch,其余的人集合起来,先出去干掉外援,然后直接抄后包围Witch解决她。”狼牙指了指他面前的一个小弟。
“你,把魔导器拿过来,啧,真没想到会用上这些东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狼牙披上他的黑色大衣,颇有黑社会大哥的风范。
“让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用她的血来祭奠我们死去的兄弟。”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义和邪恶,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战,面对阻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灰音没有什么感觉,这些人是来杀自己的,也就有被杀的理由。
漫长的长廊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灰音所到的地方,都会漫出血雾,大幅度的动作让她全身的伤口开始疼痛。
“开枪,开枪!”黑暗的前方,冒出火光,灰音只是站在那里,她身后的黑影涌出,包裹住了她修长的身体,那些呼啸而来的金属子弹在了黑影的外围,落在地上。
“这、这家伙是怪物吧!”黑暗里,那些开枪的小弟们都惊恐的望着面前所发生的一切,肉体能挡下子弹?
已经完全颠覆了他们的常识。
“退下吧你们。”熟悉的声音,让他们望向后方,狼牙踏着稳健的步伐走上前,他的身后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几乎堵塞了整条走廊。
“言灵者,真不亏是异人,果然和我们这些正常人不一样。”嘴巴里呼出烟圈,狼牙笑的很残忍。
“我可是很想你啊,Witch。”告白一样温馨亲和的台词,唯一不一样的,就是那一个个黑色的枪口。
“我也是。”黑影下,灰音的瞳孔开始凌冽。
“不需要过多的介绍了吧,直接开始吧Witch,今天的你,就必须要被我埋葬在这里。”手指,摸向魔导器,狼牙对着里面的绿色碎片划出刀的字符,一把双手斩刀出现在他的手心里被牢牢握住。
“魔导器么。”灰音皱了皱眉头。
“对,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从黑市买到的,怎么样,吃惊不。”魔导器这种东西,可以说是私人武装,一般来说,只有灰音那种昂贵的学院和政府机关,军队才会配置,黑市中也有,价格会特别昂贵,季同手里的魔导器就是灰音从黑市里弄来的。
“对于像言灵者这样的怪物,才需要魔导器这样的东西,不是么?”身后,那些小弟齐刷刷的从口袋里套出魔导器,绿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黑色的长廊。
各式各样的武器被幻化出来,狼牙集合了自己幸存的所有人,而对面,只有灰音单薄的一个人,不管从人数还是武装,狼牙都有着绝对的统治权,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胜负已定了呢,Wit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