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好不容易改掉了废话太多的毛病,最近怎么又复发了……
——
终于来了。
大地在震颤,城墙在发抖。
乌云遮住了清晨的太阳。
远处,黑压压的兽群铺天卷地而来,就像升潮时的大海,一股脑的全部涌了过来。
“敌袭!敌袭!”
站岗的老头对着军营大吼。
然而他的声音湮没在了滚雷般的响声中——湮没不仅仅是声音,还有众将士们的胆气。
“火器!快用火器啊!会火系法术的人也赶紧顶过去!”
头头似的人物对着一群睡眼惺忪的兵士们大吼,吼嗓子嘶哑才堪堪喊起来了军帐里的兵士们。
“有没有会土系法术的!一起改变地形阻止兽群前进!”
“起来!快起来!”
“妈的老子的长矛呢?”
“我!我会火系法术!”
“他妈的老子就说这没有护城河的破地方守不住!”
“他妈的有护城河也顶不住!那天上飞的破鸟是凶兽啊!!!”
“我根本没犯事!老子是冤枉的!别拦我!我要回家……”
霎时间乱成一团。
一位将领冲上去用刀砍下了刚刚吵着要回家的人的头颅,又一脚把这无头的尸体踹开。血喷洒在大地上。
“赶紧集合!要是慢了点我们都得死!想活命就给老子动作快点!!!谁再吵着要回家,老子这就去送他回家!!!”
兵士们这才加紧了动作。
这座孤城,就像垃圾场里捡回来锈迹斑斑的机器,慢慢悠悠的开始运作起来。
城墙上。
“将军……我们能挡住兽潮么……”
一名文官愁眉苦脸的对着一边的独眼将领问道。
“参军大人啊,你知道,上一次的兽潮是怎么挡住的吗?”
这名文官摇了摇头。
将领撇了他一眼,坚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怆。
十几年前。
那时候他还是一名骑兵。
“全军听令!随我!冲锋!”
上一任的将领高举着长枪,毅然决然的一马当先,冲向黑压压的兽群。
“杀——”
数千名的骑兵随着这名英勇的将领,毅然冲向了黑压压的兽群。
而现在的这名将领,也是其中一员。
他侥幸活了下来,才有了资格担任新一任的将领。当然,他有是有离开边境这一危险又鸟不拉屎的地方的权力的。
“对付兽潮的最有效的方法啊,就是拿人命填。”
他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盯着参军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庞。
“怎……怎么会……”
人命。
参军目瞪口呆的听着这个沉甸甸的词语。
“兽不比人,只能强行用武力歼灭。一般的兽潮,填进去几千名骑兵,或者几万名步兵的命,就能冲散。”
将领欣赏着参军的恐惧,继续道:
“而如果放任兽潮冲进城里,将会祸害数十万百姓的命。不仅如此,还会阻绝与外国互通有无的道路。纵使兽潮散去,也长时间无人敢过。影响人数何止百万,损失银两何止十亿……”
“将……将军……都这种时候了,您还是少说些废话,准备逃命吧……”
“……”
将领嘲讽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这懦弱的参军数秒。
“你这读书人,书都读到茅房里去了?这个距离,兽潮要冲过来起码还要半个时辰。”
“将……将军……”
参军快哭出来了。
看到这懦弱之人露出了这个表情,将领才满意的冷哼一声。
“想走啊,你就走吧,留着也是祸害。不过,别在居谷关久留,那里不过一群酒囊饭袋,守不住的。”
听到此言,懦夫不禁眉开眼笑对着将领行礼。
“多谢,多谢将军!那……下官告退?”
“……”
将领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而看向远处的兽潮。
这次兽潮,可能是北国遇到的最大的一次兽潮。
西皇磨刀霍霍,东皇秣马厉兵,南皇虽然登基后一副不思进取安于享乐的样子,但其实也早已盯上了北国这一蛋糕。
他们之所以还没有进攻,一方面是在互相忌惮,另一方也是是因为北国还有一口气在,还尚存有一息之力。贸然进攻,必遭其反噬。
再加上内部总有一股暗流蠢蠢欲动。
这次兽潮,将耗尽北国最后一点气力。
“来人,备马。”
将领深深朝着国都方向望一眼,接着转向面对那黑压压的兽潮,紧接着抬手大吼:
“我带头冲锋!”
“将军……使不得啊……”
一旁的亲信哭着对将领下跪,“将军,现在备马,还能走啊,您家里还有老婆和孩子……您守在这不毛之地,已经十多年了啊……”
嗡。
刀出鞘的声音。
“看在你多年苦劳的份上,我不杀你。”
刀架在了那名亲信的脖子上,将领的语气冷的如冰窖一般。
“备马!无论谁再劝我,格杀勿论!”
紧接着,将领的语气柔和了一些。
“你追随了我那么多年,也该离开这不毛之地了。”
“我……”
亲信泪流满面,深深的对着将领磕头。
“我,誓死追随将军!”
“誓死追随将军!”
周围的兵士们一同对着将领跪拜。
没想到,在生死间,这座生锈腐朽的城池,迸发出了向死而生的气概。
“好!”
将领豪气由心而发,他高举长矛,仰天大吼:
“那就,下城列队!准备冲锋!”
“是!”
重将士齐声大喊。
后世史书记载。
这次兽潮是北国朔夜将亡的导火索。
然而在兽潮开始时,有这么一名将领,率领数千名将士,义无反顾的冲向了兽潮。
这名将领姓甚名谁言之不详,只知道其曾经守在了外强中干的朔夜边疆,默默无闻的守了十数年。
而他守着的那座城池,名为——不归。
不归城。
……
“摄魂草。”
黑发的少年轻轻嗅着手中的一棵造型奇怪的植物,感受着这奇异植物的异香。
“可以炼制摄魂香,对兽类的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同时食用了摄魂草的兽类,将会处于发狂状态,持续三天以上。”
“价格嘛……十几两银子一棵。”
天画盯着手中的草冷笑着,“十几万棵摄魂草,遍布森林——好大的手笔!”
虽然上一世的说法是北国的造反分子合资购买,就为了给造反添个机会。
但这种事情没有别的国家插手,鬼都不信。
“少帝啊少帝,可有的你头疼的了。”
天画的眼神带上了几分玩味。
少帝——上官锦宇。
未来狠压了自己一头的狠角色。
其凶狠之处不在于实力,而在于其顶级的权术、谋略、识人眼光、用人水准以及绝对的局势把控力。
不过现在的少帝,不过是外戚眼中的一名傀儡。
八九岁的上官锦宇便登基为皇帝,天画敢打赌,若他不是皇帝而是名皇亲国戚,这货铁定能够为朔夜保住这最后一口气,然后让朔夜再次傲立在四国间。
然而,朔夜的皇帝,可不好当啊。
锦宇登基时,宦臣乱纲,外戚专权。两者斗的不可开交,最后干脆穿了同一条裤衩。
于是锦宇选择倒向了外戚。
锦宇十二岁那年,宦官基本清理完毕,朝堂变成了外戚的天下。
而之后,锦宇借外戚刘家之手,铲除其余外戚。到了现在,也就是锦宇十四岁这一年,朝堂上刘氏一家独大。
正当锦宇暗暗布下棋子准备对付刘氏时,兽潮便发生了。
天画还清楚的记得,后来的锦宇回忆这段时光愤恨的表情和恨恨的话语:
“三年!只要再给我三年时间!这些权力铁定能收回我的手中!”
看来这位确实是郁闷不已。
当然,天画也确定,如果不是这地狱般的开局,锦宇也绝对达不到上一世的那种巅峰,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比一般人精明一点的人而已。
说起来,天画对锦宇的感觉中有一大部分是佩服——一个普通人走到这一步,不佩服不行。
天画能成为炎帝,很大一部分是沾了自己顶级血脉的光,还有一大部分源于方妈妈的巨量法术知识储备,让他很年轻就懂得了大量的法术,而最重要的,便是千家(九尾妖狐)、齐家(麒麟)、方家(凤凰)三个超级大家族的鼎力支持。
若无方妈妈的教导和自己的顶级血脉,自己也不会有足够的实力让这三家在自己身上押宝。而没有这三家耗费大量资源,他也无法将自己的潜力开发殆尽,成为一名帝级,在这个时代叱咤风云。
可以说,他这名帝级,是三大家族生生造出来的。
不过,对于即将袭来的幼鲲,天画还是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够取胜。
顶级凶兽要比顶级妖族的位阶高上半阶,因为一般妖族难以开启血脉中的隐藏潜力。
这部分潜力来自于妖族灵魂中孕育的专属伴生兵器。比如——弑神刀。
妖狐一族有个传说。
在传说中的远古时期,有一种自称为神的强大种族,四处欺压弱小种族,而妖狐一族下级种族繁多,自然是饱受其欺凌。然而妖狐一族中是有着九尾妖狐这种顶级妖族的,同族被欺负自然要找回场子,于是两族在各种矛盾积累下结为死敌。
虽然同为顶级种族,但九尾妖狐一族并非是战斗种族。为了对抗这群伪神,九尾妖狐族中一名工匠大师打造出一种杀伤力极大的刀——弑神刀,弑杀神明之刃。
于是两族正式火拼的时候来临了。
战争。
无休止的战争。
而经过十几年的战火纷飞之后,九尾狐们纷纷厌倦了战争。
这个时候,另一名传奇级的工匠诞生了。他提出了一种新的构想——与弑神刀所追求的极致的杀伤力相反——这是一种放弃杀伤力的武器。
然而这种构想却遭到了同族人的冷嘲热讽。武器,没有杀伤力还能叫武器吗?
他反驳说,决定一场战斗胜负的因素不只有武器的杀伤力,兵者,不战而屈人之兵者为上。
然而这个看法却引来了更多同族人的蔑视,认为他不过是一个刷嘴皮子的人。
于是他以身证道,经历无数困难,最终打造出了一柄传奇刀刃——他称之为御神刀,其意为抵御神明之刃。
而那柄究极的御神刀,其名为——空天痕。
他以自己传奇级工匠的性命为代价,挥舞起了这柄未伤一人的刀。
刀出,空间断。
这一刀,以一名传奇级工匠的性命以及刀身碎成碎片为代价,将整个神族送往了异世界。
为了纪念这个传说,九尾狐的后人,将御神刀与弑神刀刻入了灵魂中,与伴生兵器融合。
从此,妖狐一族的伴生兵器,全部都为刀,同时也有了御神刀与弑神刀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