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累死我了。”
再与一群力强身强体壮的胖子恶战了三个小时之后,我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子了。不得已,只好向公会请假了。
丽莎本来也想请假留下来照顾我的,但我硬是把她轰走了。
“工作可是比生命更重要哦。”我郑重的向她说道。
“主人你这就是在打击报复吧……”丽莎很无奈。
赶走了女仆小姐,我躺在扶手椅上看书。可一本《呼啸山庄》没看几行,眼皮就开始发沉,估计是睡眠不足,我只好躺下来闭目养神。
可惜天公不作美,我的眼睛闭上还没两分钟,一阵异形的声音便从楼上传了过来。
有什么东西在我的房间里。
我小心翼翼地掏出蝴蝶刀,一步步向楼上踱去。
东西愈发的响亮了,听上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屋里,以一种黏糊的令人恐怖的方式在做什么难以名状的运动。
反正那绝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我推开门,看见了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虽然没太看清,不过我有十足的把握:那东西的本体绝对让人看一眼就足以大脑崩坏。
有人在我的屋子里做了手脚:窗帘被拉上了,好像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正在把这里营造成一个完全封闭隔绝光线的纯黑暗空间。
我将手伸向灯开关,试探着摁了两下,可屋内却没有传出一丝光亮。
“灯也坏了吗……”我仔细凝视着屋内的那团黑暗,可我却什么都看不到。
现在这种局面有两种可能,一:我在自欺欺人,其实压根什么都没有。
二, 那东西比纯粹的黑暗还要黑。
我信步迈进了卧室,一步,两步,三步。
还是什么都没有。
突然,毫无征兆的,门被“啪”一下关上了,我就被隔离在了这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以人类无法理解的运动方式向我逼近。
“什么人?”我大喊着威慑到“吾辈乃是邪神猎人约翰.洛夫克拉夫特!命你速速现身!”
黑暗中传来了阴沉的低笑,仿佛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这时,我的汗毛竖了起来。
说来你或许不信,我有一项酷似蜘蛛侠的蜘蛛感应的能力:危险察觉(Danger detection),可以在有敌人靠近我周身的时候感知到它们的存在。
之前在地下城里,我就是靠这个本领才感应到绝地百足的。
当然了,这个听上去很高大上的能力,其实有着很严重的缺陷,因为它只能感应到物体的靠近,却无法预知敌人具体的种类。
只能知道有物体在靠近,却不知道物体是什么,这可比知道有什么东西,但不知道那玩意在哪吓人多了。说不定最后才发现只是一只老鼠,自己吓自己好玩吗?
“啪”,有什么东西重重拍在了地板上的声音。
“啪”,又一下。
好吧,并不是老鼠。
恶臭而粗糙的呼吸被喷在我的后颈,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背后。
我左手一横蝴蝶刀,右手缓缓地伸进裤兜,掏出了一个物件,然后轻轻地摁开了开关——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紧接着,惨叫声就充满了整间屋子。
我叹了口气,转过身,面对着这个浑身冒着黑烟的人形生物。
“我说你还敢玩的再脱一点吗?”
“搭档?”
。。。
不用说,来袭击的正是我那还处于试用期的搭档,伊莎贝拉.奈亚拉托提普。
她正用双手捂住自己双鲜红的双眸放声痛哭,泪水混杂着血水(没错,真的有血水)从指缝间流了下来,纤细的身躯不住的颤抖,有几处正燃着黑烟。
“呜呜……人家只是……咝……跟约翰……开个玩笑……嘶咕……你却……呜呜……这么对我……”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你要是再主动点我就会死于恐怖了!”我怒吼道。
如果我没猜错,刚刚我这个脑残搭档化身为了暗夜猎手(The Hunter of the Dark),奈亚拉托提普的这个分身据说是一只类似蝙蝠的肿胀怪物,拥有列成三瓣的火红独眼,足以让人死于恐怖,当年的那个谁谁就是这么死的。
“那约翰有考虑过我吗?我差一点就要直接回归虚无了!”结果这家伙反而朝我怒吼。
暗夜猎手虽然恐怖,不过却有一个致命弱点:会被光摧毁,刚刚我掏出来的其实只是一只手电筒。
“明明是你吓唬我在先的!!!” “那也犯不着用光照我呀!!!”
就这样,我那因为久经战斗而疲惫的身躯变得更加疲惫了。
。。。
把这只腻腻歪歪的奈亚拉托提普拎下楼,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明明差点死掉的是我,可看她的反应好像是我对他干了什么似的。
顺便提一句,奈亚拉托提普的代谢废物是葡萄糖,然而知道这一点也没有什么用。
我好说歹说才把哭哭啼啼的伊莎贝拉劝住,可她还在磨磨唧唧,这下可真给我整烦了。
“行了!烦不烦那你!”我忍无可忍地向他大吼道“你有完没完了?”
“没完!”他竟然反过来朝我吼“你也太过分了!明明人家特意给你买了烤串的!”
……诶?
话说回来,茶几上确实摆着几副烤串来着,我当时以为是丽莎买的,所以没注意的就吃了。
不过现在听她这么一说,难道是她买给我的吗?
……可恶,罪恶感。
正当我打算安慰她两句的时候,门铃又被摁响了。
“……快递。”一个挺有礼貌的声音说到。
“来了来了。”我一边应答着一边朝门口走去,透过门镜往外看了看:没人。
该不会是隔壁熊孩子闲得无聊来敲我们家房门吧?
不对呀,我们家左边是一个烧烤摊,右边是家公厕来着。总不能是屎成精了吧……
我将门推开一条小缝,发现门口摆了一个箱子,半人高。
干我们这行的,要时刻小心,搞不准什么时候结交了哪个仇人,就会在你门口放个炸弹什么的。
好在多年以来的猎人生涯锻炼了我的警惕性,而且一个个鲜活的事例也锻炼了我丰富的经验(大多来自我老爸),于是我开始小心翼翼的观察起那个箱子来。
没有滴答声,不是炸弹。
没有颤动和摩擦声,不是活物。
没有血迹和异味,也不是尸体。
“这什么玩意……”我皱了皱眉头,转过头问向伊莎贝拉“喂!你有见过什么有半人高却不是炸弹,不是活物也不是尸体的东西吗?”
“唔……”那边已经开始自顾自的啃桌上的糖果的家伙想了想“一个……蹲着的人?” “阿库亚吗你……”
我叹了口气,应该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吧?
就在我有这个想法的下一瞬,我身上的汗毛“唰”的竖了起来!
一同竖起来的,还有伊莎贝拉头上那根细长的呆毛,邪神雷达。
而在这两件事发生的同时,还有一件事情发生了——那个箱子毫无预兆的燃烧了起来。
我赶紧后跳,跟那个箱子拉开距离。下一秒,火焰便从纸箱上的缝隙中冒了出来,顷刻间将箱子吞噬了个干干净净。
在我和伊莎贝拉的目瞪口呆中,一个人形生物缓缓的站了起来,悠悠的叹了口气“……呼,好热。”
……好吧,至少我说了一半,那玩意确实既不是炸弹也不是尸体。
那可是比炸弹更危险,比尸体更吓人的东西。
。。。
“““……”””
有个成语叫三脸懵逼,用在我们现在的情况下特别适合。
现在我与伊莎贝拉坐在沙发上,而那个从箱子里钻出来的人形生物则坐在我们对面,双手端正的搭在膝盖上,仿佛初夜的新娘。
这是我为数不多的与伊莎贝拉达成同时的时刻,我们俩的面色一样凝重,而对面那个家伙则持续的面无表情。
……这场景怎么好像似曾相识?
“所以你到底是谁?”我问到。
“……”女孩眨了一下,如极热的火焰般成蓝色的瞳孔,微撩了一下末端是蓝色,如火焰般燃烧的红发,正襟危坐“……究竟是我太不起眼了,还是你们地球人的记性太差了?”
“我知道你是那只跟我们打了半天的克图格亚!我现在问的是你的……” “……指正,我只跟你身旁的那只奈亚拉托提普打过。” “……名字……”
好吧,这家伙不仅是个逻辑鬼才,还是只杠精。
“……名字的话……”她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艾瑞丽娜,艾瑞丽娜.克图格亚。” “……”
我感觉这个名字好像在暗讽什么。
其实我也挺好奇她与伊莎贝拉打到外太空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更想知道她现在的意图。
不过从她的脸上压根读不出任何表情。
好在也没有感到杀气。
“你到底来这干什么?!”伊莎贝拉怒目而视,可这家伙却依旧不为所动,连眉毛都没变。
“……我现在已经是好孩子了。”她说着意义不明的话,从不知身体的哪个角落掏出了一张淡蓝色的证件“喏,我的猎人证。”
““!!!””词语一出,我和伊莎贝拉都很惊讶,伊莎贝拉更是大吃一惊“怎么!怎么可能!一定是假的!”
“放心吧,”我一边接过证件,一边掏出手机“这种玩意儿可假扮不了。”
在猎人证的背面右下角有一个二维码,用手机扫描就可以得知猎人的相关信息:姓名,种族等级,讨伐次数等,是不是假冒也一目了然了。
姓名:艾瑞丽娜.克图格亚 种族:克图格亚 阶级:……
后面的信息我就没看,因为这些就足以证明她确实是经过登陆的猎人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家伙的等级是1999,这群家伙都是怪物吗……
“所以啊!快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来干什么!!!”另一边,伊莎贝拉则陷入了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看得我不禁叹了口气。
“还不明了吗?搭档。”我叹了口气,将猎人证还给了艾瑞丽娜“是司法交易,对吧?”
“……”艾瑞丽娜始终面无表情,不过微微点了点头,意味着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司法交易,近些年来工会推出了新花样之一,通过与捣乱的邪神或者是人类进行交涉(前提是对方能够交涉),并通过做交易,逼迫他们协助办案来减免他们的罪行,刚一推出便有人指责该制度不太可靠,不过近年来已基本普及了。
在这里科普一下世界上主要的势力构成好了。
首先,是特工(Agency)。这是对经过注册并通过认证的暗部成员的统称。猎人,佣兵和维和者都属于此范畴。
其次,是魔物(Monsters)。这是对一切天然形成或变异而成的非人类怪物的统称。邪神和邪祟都是其中一类。
然后,是赏金犯(Bounty)。这是一群因犯罪而被暗部悬赏的人类罪犯,穷凶极恶,无恶不作。
最后就是其他(The other)了,既不是特工又不是赏金犯的人类。
“可恶,该死的克图格亚竟然……”看着余怒未消的伊莎贝拉,我叹了口气“算了吧,伊莎贝拉。要是再这样我就会被处罚了,毕竟对同步成员进行暴力行为是被禁止的。”
“什么!!!”伊莎贝拉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呵呵,我觉得明明把这家伙打死也不足为戒的!”
我想打的是你,笨蛋。
“艾瑞丽娜,”我郑重其事的注视着她那双如火焰般燃烧,又如冰川般冰冷的冰蓝色眼眸“你到这里来找我们究竟有什么意图?”
“……我从外太空活下来了。”艾瑞丽娜轻描淡写的说道,说的我和伊莎贝拉同时咽了口唾沫。
根据事后我的检查,伊莎贝拉身上伤的可不轻。能把她打到那种程度,那么对方也一定好不了多少。一方丝血将对方满血干掉是绝对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果然,伊莎贝拉也表达了质疑“我明明把你揍了个半死,又丢在外层空间,你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愤怒的拍着眼前的茶几,我不得不拽着她的衣服让她冷静。
“……我们克图格亚一族,拥有从濒死状态恢复能够很大幅度的提升战斗力的特性。” ““你妹!!!””
我和伊莎贝拉同时坐不住了,这是什么鬼特性啊?
“然后呢?” “……然后就被机关的人抓住了。”
活该。
“哪个机构?” “……黑衣人。” ““……””
出现了,又一个大佬组织。
黑衣人(Men in Black),维和者中的一员。他们经常在各种影视动画中出现,不过在现实中也是真实存在的。
黑衣人的主要职责是管理和隐藏地球上发生的外星人事件,隐藏外星人真实存在,并在很久以前就生活在了地球上的事实。
是的,不管你信不信,外星人确实存在。
当然现在他们的主要职责是帮我们擦屁股就是了。
黑衣人的统一着装是一身黑色西服、黑裤子、黑皮鞋,连墨镜都是黑的。在二次元这种装扮看起来时髦值很高,但现实中基本上只会被当作可疑人员。可他们总有办法让看见他们的人忘了他们,方法也很简单:依靠记忆清除器。
记忆消除器是一个带有3个按钮和1个小转盘的银色的,能发出如“镁光灯”一样效果的闪光的,马克笔大小的东西。被这个“记忆消除器”的光照射到后会根据设定好的条件失去那些记忆,并且很容易相信接下来由这些探员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出来的内容。
此外,为了隐藏身份他们也是煞费苦心:要么练习正式、古板的英语,要么学着黑老大的那种俚俗粗鄙的语气,总之是为了不让对方察觉他们的真实口音,借以反推身份。
顺便一提,黑人的黑色西服拥有特殊的功能:对他人的视线产生屏蔽作用。屏蔽脸部,显得表情木讷;屏蔽身体,显得动作僵硬;还能屏蔽肤色,呈现怪怪的黝黑或是怪怪的苍白。
此外,黑衣人出行的标准车辆是黑色的崭新旧式名车,通常是凯迪拉克。
还有,有不少目击者称黑衣人的瞳孔像猫一样呈垂直状。那其实是墨镜的屏蔽系统,一切都是为了让目击者无法辨认他们的真实相貌。
“好吧,言归正传,”我转向艾瑞丽娜“你被抓之后怎么样了?” “……然后就被迫做了司法交易了。”
怎么说呢……真是大快人心。
“交易内容呢?” “……”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不禁微微皱了皱眉,虽然大多数司法交易的内容都是协助办案,举报同伙或者提供战略物资之类的,不过也有少数不可对外宣传的特殊任务。
“……协助你。” ““哈??!””
然后下一秒,我和伊莎贝拉就又被她的话震惊到了。
“……当时摆在我面前的选择有两个,一是加入猎人公会并在一名猎人的手下担当助理,直到服满三个月的观察期。” “……第二个呢?” “……认罪伏法,在宇宙监狱呆1300年。”
“1300年和三个月差距也太大了吧!”伊莎贝拉又一次拍案而起。
“你给我坐下!”我又一次忍无可忍,直接赏了她一拳“你拍的可是我的茶几!” “对不起……”
把这个泪流不止的白痴抛在一边不理,我又转向了艾瑞丽娜“那你为什么要选我?明明是个人都可以吧。”
“……为了跟你合体。”
“!!!”意料之外的言语让我险些从沙发背上翻过去。
“你这混蛋!”伊莎贝拉一个箭步冲过去勒住了她的衣领,一边左右摇晃,一边朝我叫嚷道“约翰你看!这家伙图谋不轨!应该把她赶出去!”
我则从沙发后面探出头,小心地观察起这只克图格亚。
被伊莎贝拉拎住衣领的她一动不动,仿佛一个破旧的布娃娃般随着她的晃动前后摆动着身子。
紧接着,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
“呜啊!”伊莎贝拉瞬间如触电般惊恐地抽回了手,在空气中连连摇晃。
我抓过她的手一看:她的指尖已经被烧红了。
“我都忘了,你是火火焰来着。”我缓慢的从衣兜里摸出蝴蝶刀,抖开刀锋“你的火焰,烧的坏这个吗?”
“……”看到黑色的死亡金属锻造的刀锋,一丝战栗终于出现在了她始终面无表情的脸上。不知为何,此情此景,竟然让我的内心有一点小爽。
韦德说我有一点S属性——虐待别人的时候自己会产生兴奋的感觉,我对此不置可否。
“你给我,好好回答问题。”我居高临下的瞪着她“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约翰,先跟你澄清一个问题,这家伙概念里的合体不是那个合体,是那个合体。” “哪个哪个哪个?”
伊莎贝拉的解说让我更加懵逼了。
“……就是说,”艾瑞丽娜站起身来,莫名其妙的挺起胸脯“我,想要吃掉你。”
“你看你看你看!”伊莎贝拉说着一甩双手,化为了巨型的镰刀“这种东西就应该直接劈了!” “我看我应该先把你劈了!给我把手变回来!”
“呜……”伊莎贝拉委屈地用恢复的纤纤玉手抱着头“很疼的……” “那也是你欠揍!”
在这里要说明一下,伊莎贝拉在双手和镰刀两个形态切换中间有0.01帧的时间变成了别的东西,虽然我没有看清,不过总感觉是什么难以名状的东西,不看见最好。
小韩以前评价过我是一个很冷静的人,即使泰山崩于眼前也不为所动,可我发现我最近越来越容易烦躁了,尤其是跟伊莎贝拉相处久了。好奇怪。
该不会其实我的SAN值已经归零了吧?难道我已经发疯了?我现在正躺在疯人院里,以上发生的全是我脑内小剧场?
哇,细思极恐啊。
当然没有什么比我面前这只想要吃掉我的火焰邪神更让人细思极恐的就是了。
“我,我说……”我转向艾瑞丽娜,脸上挂着干笑问道“我有什么好吃的?我朋友韦德可比我美味多了。”
“……复述一遍。”她转头看向伊莎贝拉,眨了眨眼睛。
“别把我说的像传话筒一样!”伊莎贝拉愤怒的快要冒出火来“这家伙是跟我说过一些胡话,什么宇宙末日快要来了,有什么东西要在深渊中觉醒,唯一拯救宇宙办法是吃掉你什么的。”
“……没错,”艾瑞丽娜点了点头“这是唯一的办法。”
“所以我还是不明白这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哦?约翰有巨大的能量?”伊莎贝拉孤惑地看着我“我怎么没看出来?”
“……”我暗暗咽了口唾沫,没想到这只克图格亚还挺聪明的。
其实某种意义上她确实说对了,我确实蕴含了那么一种所谓“强大的能量”。
不过,不是现在的我。
是另一状态下的我。
“……确实,从你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能量流动,”爱若丽娜那冷漠的眼神仿佛要在我身上烧出一个洞来“但是,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此话一出,不仅是我,连伊莎贝拉都打了个寒战,对方那胸有成竹的态度实在让人很难怀疑她是不是看过剧本。
“你……你怎么敢肯定?”伊莎贝拉犹豫着问出这个问题,对方则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克图格亚一族的直觉。” “滚!!!”
下一秒,愤怒的伊莎贝拉就一脚踹飞了茶几,而艾尔丽娜则毫不在意的打了个响指——
我的茶几就在空中画化灰了。
。。。
“咦?主人,这是……” “哦,我在调教笨蛋而已。”
刚刚回到家的丽莎,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今天的伤员并没有那么多,加之担心我的情况,于是她便提前在中午赶回来了。
真是个好姑娘呢,娶了她的人一定能获得幸福吧。
在他面前的玄关,两只邪神正襟危坐的跪坐在玄关地板上,身子一动都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出。在她们的对面的我则悠然地坐在椅子上,手拿一块布擦拭着主宰之镰,看她们哪一只不顺眼就砍了谁,谁敢动就砍了谁,以及谁先喘气就砍了谁。
“这两个白痴刚刚在客厅里大闹了一通,所以我正在教育她们。”我耸了耸肩,说。
“呃,好吧……”丽莎无奈地走进客厅,然后便惊叫着跑了出来“主!主人!茶几不见了!” “刚刚被一个傻瓜蒸发掉了。”
在又让她们跪了半个小时,我觉得应该达到了惩罚效果后,我敲了敲主宰之镰“话说,我怎么相信你?克图格亚?”
“……这个不用担心,他们为了监督我,特意在我的脖子上挂了这个项圈。不仅可以定位我的位置,还可以限制我的能力,一旦我做出什么危险行为,还可以通过远程操纵来引发电击,干涉我的行为。”
确实,她的脖子上拴了一个金属项圈。
“……这是遥控器。”她又在衣兜里偷摸了一阵,然后摸出了一个遥控器递给我。
“好吧,那就姑且赦你无罪,起来吧。” “……谢谢你,”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司令,以后我就称呼您为司令了。”
“好吧……”我挠了挠脸,回应道“话说,你说项圈能限制你的能力……” “……没错,项圈内部填充有能够限制邪神之力的物质,我现在的能力只有不足原来的1%。” “……”
这样子应该不用担心她毁灭世界了。
“我没说你。”看着想要一同起身的伊莎贝拉,我又补上了一句。
“呃……”她崩坏的表情好搞笑。
结果这个时候却出了意外,可能是由于跪久了,或者是能力遭到了限制,亦或是这副人类的躯体用着还不太得心应手,艾瑞丽娜脚下一滑,一个趔趄砸在了伊莎贝拉身上。
“呜啊!约翰她撞我!” “……好痛。”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
最后,只好让她们两个一站起来了。
。。。
另一边,贤惠的女仆丽莎已经把午饭料理好了,我只好走过去打打下手。
“对了,主人。”她边烧着芹菜边说道“地下城又出事了呢。”
“这不是很正常吗。”我不在意地说道,要是哪天地下城里没有死人那才不正常呢。
“不,这次是大伤亡,六个人,而且貌似是有些实力的猎人,在第一层的第五层,全死了。” “……”
之前提到过地下城分层的事情,在地下城里以每十米分为一小层,比如第一层的深度是1350米,那么它就一共有135层。越深层数的生物就越为危险,也越为不可知。
不过……前五层的生物实力应该也就跟普通的野兽差不多吧,要是连动物都打不过就来当猎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而且,既然是有些实力,那么就不应该是新手吧。
再有啊,是六个人一起潜入地下城那么至少也应该是比一个人安全的多的。就算是偷袭,也不应该是小队全灭吧。
“据说公会都发布了悬赏呢!调查该事件,奖励10万美金。”
哦?10万美金?连公会都这么重视?
看来,这还真不是一起简单的邪神伤人事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