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斯今天累得不行,在出租车上还差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几乎是拖着身体爬上了公寓楼,他只想一头扎到在床上,睡到永远醒不来。
可惜,生活和工作都要继续,他只好强打起精神,打开冰箱,掏出一瓶还剩个底的红酒,将它们倒在一个还像样的杯子里,等待着它们慢慢氧化。
马库斯是一栋写字楼里的打字员,每天都有汇报不完的任务和处理不完的文件要做。对于他来说,生活就是每天早上从自己那绝对算不上大的床上爬起来,洗漱,穿衣,去离这里最近的餐馆吃饭,打车去上班,打卡,奔波在自己的工作位和领导办公室之间,日复一日。
马库斯表面上就是做着这样朴实无华且枯燥的工作,当然这是他的假身份,他的真实身份是黑帮人员,专门帮黑老大乔尔处理赃款。
说起乔尔老大以及他管理的黑帮,那可就厉害了。乔老大手下经营着名为毒蛇帮(Snakes)的帮派,这个帮派与恶龙帮(The Dragons),飞鹰神教(Eagle Lord)和死神兄弟会(Reaper Brotherhood)一同称为纽约四大黑帮。
这四个帮派说来也有趣,毒蛇帮长期霸占着利润极高的毒品走私行业,长久以来积攒了不少资本,死神兄弟会则占据着军火走私业,他们的标志就是两把交叉的枪和一个骷髅头。飞鹰神教的行事很神秘,他们貌似在使用某种宗教手段管理帮会成员,而且几乎查不到任何有关这个教派的历史,仿佛他们是凭空冒出来。恶龙帮呢?什么都干,但最主要是通过雇佣成为其他帮派的打手赚钱。
马库斯背地里就是这样一个为黑帮成员跑腿的小干部,当然这也是他的假身份,他的真实身份是一名便衣警察,潜入帮派内部就是为了当卧底打探情报,并且协助警察将整个帮派一举剿灭。
虽然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四大帮派都各具一方,各自为王,不过乔老大积极发展着帮派,近几年来毒蛇帮的势力始终在不断扩张,可就在万事俱备,乔老大打算发动一场统一纽约四大黑帮的黑道战争时,恶龙帮新任帮主伊戈·布莱恩突然上任,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使恶龙帮势力快速扩张,在极短时间内接管了纽约大部分的军火走私和毒品走私业,恶龙帮也一起成了四大黑帮之首,乔老大多年的努力化为泡影,可喜可贺,可口可乐。
这四个黑帮这么发展,纽约警察自然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他们很快就展开了剿灭行动,却发现由于帮派的势力过于强大,无法在短时间内连根拔起,只好分别派出卧底,打算从根基动摇帮派,再一网打尽。
马库斯就是这样一名被派到毒蛇帮的卧底,为了能够潜行成功他可真的是下足了功夫,不仅学帮派人员讲话,还学抽烟,学习街头小混混才会用的街头格斗术,谢天谢地终于成功了。
恶龙帮有一条规矩,入帮的人要在自己的身上纹下恶龙图案,而不知毒蛇帮的老大乔尔是不是有意在较劲,规定加入毒蛇帮的人也要在手上纹上两条毒蛇盘绕着一个骷髅头的纹身,马库斯为了潜行成功,自然也是毫不犹豫的在自己手腕上刻下了标志。霸气是霸气……可是有一点,马库斯想吐槽很久了:我们帮派名为毒蛇帮,为什么又纹骷髅头呢?又不是食死徒……
端着酒杯走到阳台边,马库斯凝视着纽约的夜景,灯光照亮了城市的天空,街头的红绿灯和车灯仿佛永远不会熄灭,这座城市的灯红酒绿和欲望仿佛也永远不会消失。
不远处传了隆隆的,马库斯被吓了一下,手里的酒杯也洒了几滴酒出来。说不定是附近那个废旧的博物馆塌了呢,他想。
他知道许多人都对他们警察抱着刻板的印象,认为美国警察不为国民服务,整天就知道暴力执法乱开枪,就算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保护群众安全有的时候还会被各种媒体控诉,这让马库斯时常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有的时候面对拦路抢劫的暴徒,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做,下手轻了,人民的生命安全和财产可能会受到损伤,下手重了,又容易被人骂,真的难。
对于马库斯来说,成为一名警察一直是他的梦想,原因也简单,他在读小学的时候曾经被一群混混欺负和勒索了,是一名警察赶来帮助了他,他很感激,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家庭变故,只是一个很小的契机。
身为一名警察,马库斯认为自己最大的职责就是保护市民的安全,即使会在必要的时候行使暴力手段亦或是违抗上级命令,甚至是自我牺牲,他的理想始终是成为一名能够让世界变得更好的警察。
当然,他不能否认自己的警局里也有许多拿钱办事,光说不做,种族歧视甚至不把市民的性命放在眼里的坏警察,但他自己绝对不是,他也不能代表美国警察这一群体。他也尝试着去改变那些人,可他做不到,所以他只好做好自己,努力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他要维护自己的正义。
这么想着,马库斯疲惫地伸了个懒腰,而就在他双手举过头顶,双眼闭上的瞬间,一只庞然大物从他的头顶上方的高空飞过,一滴翠绿色的不明液体不偏不倚落在了他的酒杯里,不过很快便被殷红掩盖了过去。伸完懒腰,马库斯重新拿起了酒杯,他闻了闻,酒香让他的眉头舒展了一些,心情也没有刚才那么沉重了。
虽然生活很艰难,万事如意的人生赢家只会在电影小说游戏里出现,但不管是谁都在艰难的活着,虽然他们没有准备好,但还是在努力的向明天迈出新的一步。或许他们无法改变这个世界,无法改变自己周围的人,但他们可以每一天都把自己变好一点。
按理来讲,在喝酒之前,马库斯应该先向上帝祈祷一番,可他没那么做,这倒不是因为他跟某个偏执的暴力杀人分子有着相同的思想,他只是觉得上帝每天要听的祈祷那么多,就不麻烦他老人家了。
“敬自由,希望与死亡。”
带着惆怅以及希望,马库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