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每一个馊主意被证实之前,看起来都像个好主意。
假如人生能重来,那么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主动走上去给那怪物抽丝剥茧,让韦德上我也不上,因为这样虽然有亿点点不仗义,不过最后一切责任都会被归咎在韦德头上,这样的话被迫站在这里被训话的人也就不会是我了。
“出发前我跟你千叮咛万嘱咐,把损伤尽可能的控制在最低,把战场尽可能的控制在博物馆里,队伍里不要有女孩子,你这不是一个都没做到吗?!” “……”
我现在正站在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里,脚下是一张踩上去很柔软的地毯,这地毯是如此的金贵,以至于来访者在门口必须换鞋。我的头顶上悬挂着一盏华丽的金边大灯,把整个屋子照得灯火通明。我的面前是一张华丽的办公桌,正座的左侧摆满了不少杂志和旅游手册,看得出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家伙,而桌子的右侧则在桌面支架上摆放了两把武士刀,为整个屋子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办公桌的右侧是支撑起地面与天花板的书架,我也不知道这些有钱人总喜欢在自己的屋里整个书架到底图什么,可能是显得自己有文化吧。别看这些书摆得很整齐,不过从上面落的厚厚一层灰就可以看出,这间屋子的主人很少去翻阅那些书。
办公桌的右侧则是放满了各种枪械的陈列架,一些暗部佣兵拥有向来访者展示收藏品以炫耀武力和财力的习惯,当然在紧要关头也可以拿来防身,或者平时拿空的陈列架挂些衣服什么的。
而在陈列架一侧靠近门的地方竟然摆着一张台球桌,还有一张沙发,不过台球桌上运行的游戏可不是台球,而是桌面足球,也不知这间办公室的主人为何会喜欢这样的消遣。
总的来讲,这是一件豪华又气派,在办公的同时能够让人感到舒适的办公室。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我知道将这间屋子里的任意灯泡拧下,只要触动灯座上的开关,就可以当简易手榴弹使用,我也知道这间屋子里陈列的刀与枪支都是真货真价实的真家伙,我还知道只要用手随意的往桌子下面一抽就有大概率抽出一把刀子,我更知道在那落灰的书架后面究竟藏了什么人间杀器,这间屋子只会欢迎主人欢迎的人,而即使对于那些人来说,这也是危险与舒适并存的绝命体验。
再来看看坐在桌子后面向我训话的那个人:满头灰发,神情严肃,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相较同龄的中年男子,他脸上的皱纹和白头发比较多,不过身体也比较壮硕,尤其是肌肉发达的异于常人,看得出是在从事着某些需要强大武力的工作,日常也有在进行锻炼和保养。
是的,我眼前这个家伙就是我们的公会长雅各布·克里斯蒂安(Jacob·christian ),那个神秘的执行部的直接管辖者,各种高难任务的发布以及协调者,同时也是神会所这个蠢到家了的名字的赐予者,更是给我安排这次任务的幕后负责人。
老爷子佣兵出生,据说曾经跟我爸爸认识,交情还挺好,后来却转行当了猎人,也不知道为啥。别看现在50出头,体能好的很,一个打仨照样不是问题。有一些高难任务甚至会自己亲自出马,不过很少有人与他同行就是了。
老爷子性格很好,经常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因此跟男生女生都能很好的打好关系,只不过当被设计好的计划出了岔子,有计划外的东西出现并打乱了原有计划,导致了不应发生的损失时,他就会表现的比较不爽,这种不爽也仅表现为拉人来训话,很少有人真正见过他发怒的样子。
还好没几个人见过。
“喂,约翰,你有在反省吗?” “有的,因为队友不接受指挥的出格行为导致了意料之外的损失,因为自家搭档不听计划安排而导致计划外人员的乱入,这些都是我的责任,我会反省的。” “你……”
雅各布会长看上去相当的愤怒,正想接着训,一道柔和的女声从旁侧传来,打乱了他的话,“好了,约翰已经有在反省了,毕竟任务已经如实完成了,伤亡也尽可能的控制在最小了,你也不必那么愤怒吧,爸爸。”
这熟悉的声线,还有这熟悉的“爸爸”称呼,我已经猜出是谁了。
会长是有家室的,在30岁左右曾经结过婚,40岁左右有了一个叫海莲娜的女儿,与我也是旧识了,从某种角度上讲可以算是我的青梅竹马。
客观的讲,虽然我不怎么喜欢我的人生因为别人而发生了重大转折这样的说法,可是12岁时生硬地闯入我的人生的海莲娜确实从某种程度上影响了我之后做出的一系列选择,我之所以会留在纽约,加入纽约的猎人公会,没有跟随我父亲去约瑟纳斯波克,过浪迹天涯的生活,可能也与她的介入有关吧(详见短篇:一生一次的难关)。
在这里说明一下,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是土生土长的帕里斯托人,我和老爹也是生在帕国长在帕国,可约瑟纳斯波克这个国家仿佛有毒一般吸引着我父亲,他人生最大的梦想之一就是能开着一辆房车去约瑟纳斯波克旅游,刚刚抚养我的那一阵子他是认真的考虑要不要去约瑟纳斯波克旅游的,当时我的态度还不是很坚定,多亏了海莲娜让我下定了决心。现在看来,假如海莲娜在那个时候介入,我的人生会不会变得有所不同呢?
顺便一提,去约瑟纳斯波克这个梦想我父亲到死都没实现。
唉,愿你的灵魂能飘到约瑟纳斯波克吧。
再补充一下:约瑟纳斯波克是个炎热的沙漠国家,那里特产辣椒,仙人掌,龙舌兰酒和大檐帽子。
说回正题:海莲娜是个很漂亮的女生,性格活泼开朗,十分讨喜,一头长发扎成了双马尾,看上去萌萌的。她隶属于谍报部,是公会里的情报成员,偶尔也会兼职干干作战指挥,在公会里很受欢迎,几乎每天都会拒绝男人的表白以及约会请求。话说回来,虽然我知道跟一个拥有位高权重的长辈以及身后家庭背景的女人搞上是成功的捷径,不过麻烦你们姑且稍微调查一下你们的目标的身份背景好吗?姑且不说海莲娜很高冷,跟所有人都想保持着朋友的关系,光是公会长这一关都过不去啊!你们的岳父可是会用真枪实弹打爆你们狗头的!我是认真的!
好了,背景介绍的差不多了,说回眼下:雅各布会长可是相当喜爱自己的女儿的,向来对她言听计从,不过他头疼我也是真头疼,这就使他时常处于一个进退两难的状态,因为每次我犯了大事几乎都是海莲娜来帮我求情,每当会长想要狠狠的罚我一顿的时候,又看在自己女儿的面子上不忍心下手,最后结局往往不了了之。
好吧,心疼会长一秒,不过也只有一秒而已,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自己的利益可比别人是否开心要重要多了。
听着女儿的求情,会长的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神情,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这一次不行!这小子都犯多少次事了?我非得让他今天长这个记性不可!”
“他已经在反省了,你还想怎样?”海莲娜也是咄咄逼人,自己老爹讲起话来丝毫不客气“都说了战损和必要破坏是难以避免的,反正那个博物馆也是要拆的了,教堂里的神父也是自己人,沿途也没有造成多余的建筑破坏和人员伤亡,空中遗落的毒血更是可以忽略不计,要说唯一的伤亡就是那个被当做食物了的家伙,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我们也无法保证所有人的安全嘛,还有你说不允许队伍里出现女人,这个因素也不是约翰控制得了的啊,更何况人家的队伍配置关你什么事?”
“……”公会长没吱声,但我清晰的看到了他头上爆出的青筋,“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次就这么过了吧!” “不行!我非得让他长记性不可!” “……”
父女俩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吵,而我也就顺势百无聊赖的在这间办公室里无所事事了起来,因为我对于这间办公室来说是常客,公会长因为女儿的缘故也挺喜欢我,因此可以随意的走动,也不用担心触发各种机关,我甚至捡起沙发上的报纸读了一会。
身为一名暗部者,每日了解天下大事也是很重要的。
好了,让我看看最近都有什么新闻……帕奥拉生命研究所招聘新保安部部长……应聘者将会被给予丰厚待遇……
好吧,与我无关。
正当我用左手和右手打第十轮桌面足球打的难解难分,眼看着左手就要获胜的时候,雅各布会长把我叫住了。
“这样吧约翰,虽然这次任务你完成的很好,而且也确实尽可能的把伤害控制到了最小,其他那些不可控环节的乱入也不能怪你,是我太过激动了,我道歉。”
“但是!”会长话锋一转,“这并不代表你没有错误!仔细想一想,你能把事情办得更好吗?我相信是可以的,你只是没有想去做,或者没有能力做到而已!而不管是这两点中的哪一点,都是你的错误!为了让你弥补自己的错误,我和海莲娜达成了共识,只要你去完成我给你布置的SS级任务,这次事件就一笔勾销,否则的话我就有权利以任务完成有偏差为名处分你,你不仅需要被查看,还需要写检查,交罚款,被查案底,我相信你肯定不愿意接受后一种,不过保险起见还是问你一下:你愿意接派这个SS级任务吗?”
“嗯好啊我愿意。”我想也没想的回答。
“…………啊?”
“………………等会,你说啥?”
今日心得:无论你多么烦,别人在讨论关于你的事情的时候一定要洗耳恭听,因为你一时的不参与很有可能导致你的未来乃至一生都发生重大的变化。
。。。
在公会里漫无目的的闲逛,即使肚子饿得要命也没心情去酒馆了。
会长交给我的任务是去调查一座又破又旧的老房子,因为据说那里传出了异常响动,并且时常有人目击到异常现象,我需要去找到异常响动的核心,消除异常现象,并且还不能组队,必须得自己一个人完成任务。
这不是明摆着叫我去死吗?这可是SS级任务啊!需要一百个人才能完成的SS级任务啊!据会长说,之前已经有几个执行部的专员白给了,你就这么信赖我比执行部的专业人士还要强吗?我也没打过你女儿的主意啊,想干掉我直说好吗?
当然,会长也冠冕堂皇的说了一大堆话让我放心,像是什么虽然名义上的SS级需要100个人完成,但那也只是将任务的平均难度与猎人的平均实力进行换算后得出的结果,一个人也是完全可以完成SS级任务的啊,你要相信自己的实力啊之类的,听得我自己都快信了。虽然我知道有一部分确实是实话(不然无法解释我和伊莎贝拉两人解决了S级任务),但对我来说,任务能否完成的关键点并不是队员的数量或者是平均实力,而是任务的内容,像是这种无人生还的任务变数和未知性都很大,平时我可是打死都不会接的。
不过仔细想一想我也算是赚到了,SS级任务我还有完成的可能,真要被处分了的话我的案底也不是没有,像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伤害无辜群众啊,顺手牵羊之类的事也不是没干过,而这些大多都是被公会所禁止,认真盘查的话我可能真就混不下去了,算我走运吧。
闲逛的我经过了演武场,偶然目击到韦德在教拉文德腿法,他们看上去一个教一个学的有滋有味,不过具体教了什么内容我就不清楚了。(详见短篇:韦德的教学课程)
正当我认真的考虑要不要绑架一个黑客让他把我的案底消一消,然后回去找公会长拒绝掉任务的时候,一道光照了进来,照进了我那自闭的心中。
说的通俗点,海莲娜来给我送饭了。
小的时候海莲娜也多次给我送过饭,不过那时她的做饭水准一般,叫我来也是试吃性质更甚,现在已经基本登峰造极了,三明治做的相当好吃。
长得又漂亮,身材又好,做饭又好吃,性格又讨喜,这样完美的女人难道是从童话里飞出来的天使吗?
在边吃边聊的过程中我们聊到了我接下来要一个人去进行的那个超难任务,虽然我对自己没啥信心,不过海莲娜却对我相当有自信。
“约翰你这么强,一定能完成任务,平安归来的对吧?”她这样问到。
“当然不可能啊,那可是SS级任务啊,你真当我能以一敌百呐,我还不是因为案底太多才不得不接受的啊,这次去也肯定是死定了啊!”
原本想这么回答海莲娜来着,但是看着她水波一样荡起微澜,对我充满了自信的眼神,我又觉得不合适,改口道:
“嗯,那是当然,我肯定会平安归来的。” “嗯,那就好。”
她说着说着就笑了,那软乎乎的脸,那绵柔的呼吸,那因为感到快乐而稍微发红的两颊,不禁让我想起从前跟我一起在街边流浪的那个女孩,让人忍不住想要用手指刮一刮她的小鼻子,再捏捏她的小脸。
当然,我没那么做,鬼知道海莲娜装着三明治的盒子里有没有被公会长安隐藏摄像头或者是自动追踪型炸弹,任务的事也不可能像海琳娜求援,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只能靠自己了。
。。。
雪上加霜的是,伊莎贝拉和艾瑞丽娜要出去执行双人任务,也没空跟我来,因此我只好一个人来了(详见短篇:迷雾海滩)。
虽然公会长不让我找人组队,不过有句古话怎么说的?不被发现就不算犯罪嘛,公会里的人不好找,找公会外的好了。
我要找的这个人首先得是暗部的,因为暗部有规定不能把普通人士卷入暗部斗争,其次必须得具有一定战斗力,倘若是个战五渣带了没什么用,而且也不能有明确的立场,这样才不会对我不利,还不能是跟我有亲近关系的人,倘若我把身边人带上战场,万一他们受伤了我会很自责的。
这样看来,答案只有一个了。
“啊啦啊啦——”从召唤阵中献身后,那狂妄不羁的笑容提醒我并没有叫错人:“隔了这么久才召唤人家,约翰先生又要我做什么呢?”
爱丽丝并不算公会成员,实际上公会里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有的时候就连我也搞不懂她的行踪,仿佛这只生物只会在我需要她的时候出现,平时都待在另一个空间里,随时等待着我的召唤一般。
一想到在一个一片漆黑的空间里,爱丽丝幽怨的趴在那本来不应该存在的地板上,一边忧郁的用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一边脸上带着狂热的表情等待着我的传唤……
哇不敢想了,停止想象,停止想象。
说回正题:这个女人不仅属于编外成员,拉她组队无法被查询,还很能打,我见识过爱丽丝手撕了十余条怪物连气都不喘一下的样子,更是几乎可以百分百闪避任何攻击,我也见识过爱丽丝将全身化成黑色烟雾躲避伤害的样子。
倘若用一句话总结的话:爱丽丝绝对是完美的无敌人选。
话虽如此,虽然我对自己的硬实力很有自信,虽然我有着爱丽丝这么一个强无敌的保镖,可当看到那间阴间宅子的时候我还是吓得差点打退堂鼓了。
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栋被铁丝网和黄色警戒线圈起来的建筑,即使是在阳光的照射下也显得那么诡异,整个宅子由里向外弥漫着一股怪诞离奇的破旧感,令人毛骨悚然。或许这里曾经是一座繁荣的宅府,可在现在我们眼里看来只是一件阴森恐怖的鬼屋。
一般这种宅子可是谋杀和凶手抛尸毁迹的常驻之地啊。
再联想到之前会长跟我说过有不少执行部的干员去而未归……我更想走了。
小心翼翼的敲开破碎的大门,在一片漆黑中点亮了我的手电筒。黑暗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咔嚓作祟,我估计是老鼠,所以没管。
一团黑雾在我的身后凝固成了爱丽丝的形状,她看上去一点都不害怕,相反的看上去兴奋不已,可以说是相当愉悦。她的外表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不过我相信她一定随时做好了战斗准备。
行走在这间漆黑的大宅绝对是我这辈子最愚蠢的行动之一,甚至可以跟几年前我在半夜提着烛台走下地牢以及不久前为了抄近道走地下城有一拼。许久未通风的空气刺鼻的让我想带防毒面具,时不时从缝隙照射进来的阳光在地上投下恐怖的阴影仿佛未知的怪物。更要命的是由于我紧绷过度的神经,危险察觉被放大到了恐怖的级别,虽然我能很轻松的感知到身边的一举一动,可这也让我陷入了一个相当局促的境地:当我什么都感觉不到的时候,总觉得在我的感知范围之外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我,而我又害怕因为感知到东西而被吓个半死,最后却发现只是一只老鼠。人类的一切恐惧源于未知,老祖宗这道理总结的真是妙啊,而且还很贴切实际。
对未知恐惧是一切生物的本能,是缺陷也是优点,生物会因畏惧而敬畏,从而规避危险,远离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像我这样自找麻烦的人会不会显得特别蠢呢?
宅子的第一层探索下来,除了无处不在的蜘蛛网,多到令人抓狂的灰尘,一副相当陈旧并且遍布抓痕,缺少了右臂的人类骨骼以及仿佛是几秒钟前刚刚滴落在地面上的透明不明液体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我和爱丽丝接着开始探索第二层。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带着爱丽丝可能是一个错误的选项,因为有女孩子在身边的话我害怕也不敢喊出来,这就让我陷入了另一个进退两难的境界。哈维·丹特在矛盾的时候会通过抛硬币来作出选择,可我现在不能通过抛硬币的方式决定自己要不要尖叫啊。
第二层同样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除了一把子弹已经被打空,跟一节人类右臂骨骼连在一起的冲锋枪和一把被折断的战术匕首外没什么醒目的物品,在花了一痛功夫推开了挡住房门的柜子后,我们接着来到了第三层。
这一层可就热闹了,我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穿越到了蝙蝠洞:至少有数以百计的蝙蝠栖息在这间破房子的房梁上,我和爱丽丝打开窗户驱赶了好久才把这些碍事的家伙清除出去。
话说,在大白天让蝙蝠离开自己的住所,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搜查时,我们发现了一张被匕首钉在桌子上的字条,上面的字迹凌乱又潦草,显然是书写者在极端的恐惧和慌乱中写下的,字体的颜色在棕黑中透着些许暗红,仿佛是用血写成的,内容如下:
“欢迎来到地狱,你这可怜的家伙。这不是嘲讽,我在实话实说。这个屋子里寄生了一群可怕的恶魔,它们外表看上去像猫,但内在却是恶魔。我说真的,我可是亲眼看见一只普通的小猫走到我的脚边,然后趁我想要低下头去抚摸它的时候猛地跳起来挠伤了我的脸,这屋子里到处都是这些怪物……我刚刚用柜子挡住了门,可能让那些恶魔晚一点进来,它们怕光,所以现在也不可能从窗户偷袭。不过太阳眼看就要落山了,刚刚我的腿受伤了,现在的我也不可能像平时那样从三层楼跳下去毫发无损了,就连我的枪都连带着我的右手失去了,好在我是左撇子,还能写字,而且用枪打这些混蛋它们只会生出来更多。反正怎么都是死,我至少得留下点东西!感谢上帝,在出发前我带了一根钢笔,现在我正用左手沾着右臂流出来的血给你留言,你可一定要认真阅读!这屋子里有一些长得像猫的生物,它们全身漆黑,没有毛发,眼睛像月亮一样可以在黑暗中发光,还非常的聪明,不仅懂得团队协作,还可以变成普通的小猫咪接近你,然后再攻击毫无戒备的你。这些家伙的爪子和牙齿非常厉害,千万要小心!不要尝试攻击它们,如果你没那么做,不要尝试!如果你那么做了,接下来别那么做!攻击只会让它们分裂出更多!我拼了老命爬到地下室,又拼了老命才逃到楼上,地下室里有它们的巢穴,那里有一只大的……不管找到这张字条的是谁,反正你都活不久了,就当是帮我这个将死之人一个忙,它们的巢穴在地下,去那里,尽可能的摧毁它们。虽然我知道这得让你从三楼重新跑回楼下,不过反正你都来了,再跑一趟又如何呢?我也不知道用已知的手段能不能摧毁它们,试试看吧。
祝好运(Good luck)。”
看完这张纸上的内容后,我的不少疑点都得到了解答,对于这间房子里的异常现象的制造者也基本有数了。
可是身后传来的异常响动和猛然间报警的危险察觉却打断了我的思考,那阵古怪的呼噜声毫无疑问的提醒着我:捕食者已经在我的身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