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种会经常后悔,并且会在未来反省过去的生物。
比如,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当初应该去约瑟纳斯波克的。
我地理学的不好,所以不知道那里的气候怎样,不过听名字好像是个风沙很大的地方,因为每当我听到约瑟纳斯波克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高大的戈壁,一望无际的公路,以及粗壮的仙人掌。加之我本人对于这个地方又没有多大的兴趣,对这个地方并没有进行过深入透彻的研究,因此并不清楚那里的环境。所以现如今,沙漠约瑟纳斯波克的印象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事到如今,我也没空管那里到底是什么环境了,就算那里真是个布满尘土的地狱之地我也愿意去。因为就算是那样的地方,也比我现在的处境强。
试想一下:你身处一间黑暗破败的屋子的阁楼里,四面透风,无处藏身。别说导弹和手枪这样的军事武器,就算是有人摸到你背后给你一棍子也够你喝上一壶的。毫不自夸的说,虽然我已经在漫长的战斗生涯中基本掌握了听声辩位以及未卜先知的战斗直觉,但那也仅限于对手是行为可以预测并且行动会发出声音的生物的条件下。
而有一些生物的行动是不需要声音的。
呼噜声在我身后响起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摸到了我的背后,身为一名猎人,我全身都插满了适合在突然迎战时立即拔出的顺手武器,可因为当时我的双手正捧着那一张死在这间屋子里的人留下来的纸,所以没办法立即应对。还好爱丽丝相当靠谱,不然我真有可能被那只怪物偷袭成功。虽然以我的反应应该不至于慌手慌脚,不过好歹也会狼狈不堪吧。
爱丽丝的全身都可以变成武器:她的双手可以长出锋利的利爪,或者是整个变成锋利的刀刃,进行近战攻击,手臂上也可以射出细小的毒刺,对远处的猎物展开追杀。她还可以把整个人变成烟雾,入侵到对手的肺里,让他们窒息或者爆体而亡,就连她的头发和身上缠着的绷带也可能像蛇一样突然活过来,缠住你的脖子,让你窒息而死。
其实有许多类人生物体表都会有类似衣服的结构,就好像之前我说过黄衣之王的黄衣被普遍认为是一种身体增生物一样,其实这些结构并不是衣服,只是些骨骼外皮角质硬化等成分的软状物,长得像衣服罢了。再结合爱丽丝战斗时凭空在身体上长出武器以及衣物仿佛拥有生命般等迹象,我有完全的理由相信爱丽丝这一身洛丽塔裙和绷带完全是自身组织的增生物,她实际上是一丝不挂的。
好吧,想多了,说回眼下:爱丽丝轻轻一甩右手,半截绷带便凭空闪出,将那只动物在空中刺穿了,借着阳光的反射,有那么一瞬间我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是一只跟信件里描述的一模一样的漆黑的猫型的生物。通体无毛,眼眶里看不见瞳孔,只能看见闪烁着幽邃蓝光的眼白。它的四肢很纤细,不过头异常的大,看上去比例相当不协调。四条腿在空中乱蹬,布满了尖利牙齿的嘴也向我咆哮着,仿佛恨不得立刻冲上来将我撕碎。
之所以说是一瞬间,是因为下一秒这只动物却在空中裂开了。没错,裂开了,整个身体四分五裂从绷带上脱离下来,破碎的部分在空中变形,在落到地上时又变成了三只一模一样的古怪的猫,只不过体型小一点。
全身漆黑,无毛,怕光,会通过变成无害的小猫接近猎物再变回本体给他们致命一击,在受到攻击时会分裂,是特罗洛普猫(Trollpoe Cat),错不了了。
这种怪物可不是地球的本土物种,它们是外星来的异形,这些猫有类似蜂巢的社会结构,大量雄性侍奉着一只雌性,雌性既是雄性们的领袖也是它们的能量源泉。是的,这些猫的雄性是不会主动进食的,它们会把猎到的猎物带给雌性由雌性吃下,雌性将物质转化为能量后再通过某种未知的连接将能量传递到每一个雄性体内。只要让雄性远离能量供给源或者干脆摧毁雌性,它们会被迫变回无害的小猫。
之前那个倒霉的家伙留下书信说巢穴在地下室里,但是我们是在宅子的地面第一层发现他的,一般情况下雌性不会离开自己的巢穴,这就说明他在死之后并没有被这些怪物分食。一般情况下人类的尸体暴露在空气中69天就会彻底变成白骨,折合过来就是将近两个月,而这段时间以来这附近并没有传来什么死亡或者失踪的案件,更是没有人看到奇形怪状的猫(这项任务被描述为传出了异常响动以及有人目击到异常现象),这就说明这段时间以来特罗洛普猫的影响力并没有怎么扩大,雄性们也不曾离开这栋宅子半步,由此可以推测我们只要跑出这栋宅子的范围就基本安全。
所以,接下来我该做什么?把狼狈的落荒而逃说成光荣的战略撤退,回去向“大人”报告这件事情,然后等着他们把这栋宅子整个炸平?得了吧,我可没那么拉胯,好歹要把异常的源头解决。
只要杀了雌性,这些雄性就失去了能源供给,会变回普通无害的小猫,一只雄性在一生中只会追随一只雌性,更何况地球上对于这种猫的目击还不是很频繁,也就是说,我只要到地下室把那只雌性打死就能收工回家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怎么穿过层重重阻拦来到地下室呢?这些雄性虽然攻击力不是很强,不过却能以量取胜,我们也不能轻易的对它们施展攻击,因为这可能会导致它们分裂更多。说来有趣的是这个种群中战斗力最强的偏偏是拥有巨大身躯的雌性。可连小鬼都打不过,又怎么能见的到阎王爷呢?
“爱丽丝!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会很冒险,甚至有可能会送命。如果你现在想离开的话我是不会阻拦你的。”其实在问这句话的时候我并没有期待答复,因为不管爱丽丝留下还是离开都能让我安心的摆脱后顾之忧,一往无前的去战斗。
“啊啦啊啦~”爱丽丝飘到我的背后,以环抱的姿势搂住了我的腰,微凉的小手轻轻覆在我的腰间,温热的气息吹在我的勃颈处和耳后,只听女孩不经意的带笑话语:“喂,不相信我吗~” “……”
事到如今,留给我的好像也只有相信这么一种选项了。
“既然如此,那就跟紧,别掉队了!” “好嘞!”
我本想无视趴在地上向我们叫嚣的那三只猫,可因为它们实在太烦人,我只好上脚踢飞了一只。余下的那两只眼看势头不对,叼起同伴溜了。
“准备好了——”在听到门后面成群结队的抓挠声后,我掏出了别在腰间的两把地狱火,“轰轰”就是两枪。这两枪不仅轰开了门,还连带着轰开了门旁边的墙,接下来就看见无数黑色的生物从门的后面飞了出来,从墙的里面被炸了出来。那场面,如果这些并不是漆黑的魔鬼猫,而是可爱的五颜六色的小猫,恐怕是个人都会幸福死吧。
话说我只听说过墙里有老鼠,为什么猫也会钻在墙里……
不管怎么说,道路已经被打开了,接下来只要不要停就好了。我与爱丽丝一路狂奔,一边跑一边不停地攻击周围的墙壁以及房间内的家具。这样的做法可不是没事闲的,因为如果贸然的对于那些雄性猫发起攻击,它们就会分裂的越来越多,最后会达到光靠人海战术就能把击溃我们的程度。但如果通过破坏墙壁以及家具的方式不断的改变以及加复周围的环境,这些猫的动作就会被逐步的限制,最终被迫跟我们拉开一定的距离。
这招确实很奏效,具体的成果展示为之前追着我们的那些猫离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而问题是这间宅子里到处都是猫,而它们大多隐藏在墙壁和家具里,而我们这样破坏墙壁和家具的行为反而会使它们暴露或者因为攻击到了它们的本体而使它们分裂出更多。所以虽然有一些放弃的,但是追着我们的还是有一定数量的。
从阁楼撤退到了第二层,路途虽然惊险,但却没发生什么意外。唯一意料之外的情况就是一只猫扑到了我的背上,被我用那把没有子弹的冲锋枪打开了。我把这杆枪当棍子使,打飞了几只猫,却有更多的加入了追赶我们的大群。避无可避的我只好采取极端手段,炸开了第二层的地板,直接落到了第一层。
这第一层的猫更加的多,而且它们还不是跟我从第二层掉下来的,而是我一下来就看到的一个个仿佛等待着主人喂食的宠物猫一样瞪大了幽蓝的眼睛看着我,感情这些家伙是提前在这里埋伏我的。
一般这样的房屋在内部是不会设地下室入口的,而我曾经在宅子外面看过一个通往地窖的入口,也就是说,目前最有效的方法是先从房子里逃跑,等到了外面之后再想办法突袭地窖。
那么问题来了,有无数只猫挡在了我跟大门口前,而定位是战士偏刺客的我又缺乏大范围的AOE伤害,且过量的伤害很有可能让这些猫分裂出更多的个体,让我的前进之路进一步受阻。
这个时候就要借助同伴的力量了。
“爱丽丝?” “在!”
与我有过不止一次搭档经历的爱丽丝立即心领神会,只见她在空中盘旋一圈,整个人便化为了一缕黑烟,对着扎堆的怪物便冲了过去,把这些猫撞的东倒西歪,四散纷飞。我也趁着这短暂的空档一个箭步冲到门口,用手里的枪轰开了那扇破门,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这时的太阳已经接近下山,阳光对这些怪猫的影响也没那么大,所以我们必须速战速决。一般情况下,除非有特殊情况或者遭到传唤,雄性是不会擅自进入雌性的巢穴的。因此,如果我立刻冲进地窖并且把门封死的话,可以为自己争取到一小段与这只雌性独处的时间,而这也是我解决掉这家伙的最佳时间。这期间可以让爱丽丝帮我把门,驱赶和阻隔这些雄性,减少我需要应付的敌人数量,这也是刚刚我不炸开一楼的天花板直接下坠进入地下室的原因,因为倘若相当于贸然行动的话,很有可能出现大量雄性伴随我一同落入巢穴的状况,使我再次面对一打多的不利局面。
“爱丽丝!接下来我要进地下室,跟那群怪物的女王单挑,这期间你帮我把好门,别让那些家伙进来了!” “好的!”
我得承认,相比团队合作,我更擅长单打独斗,这不仅是因为我的性格迫使我不仅不擅长指挥别人也不喜欢听他人指挥,也是因为很少有人能够跟得上我的步伐与节奏,再加上我的性格也不是那么好相处,往往跟我打配合的人也没有耐心慢慢的跟我磨合。就算是跟韦德与魏雨韩组队,我们三人也经常是各打各的,而且最近我严重怀疑他们两个毫不犹豫的谋划暗杀我的原因就是因为跟我合不来,倘若我们平时能够多磨合技艺,感情上也更加多进行深入的交流,他们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就把我卖了的,至少在得知有人想要顾他们杀我之前也会来找我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办。
但是,这不是我自夸,那些耐下性子来跟我磨合技巧的人往往最后都获得了较良好的作战体验,比如我的前任搭档艾琳,我们俩的配合称之为所向披靡毫不夸张,再比如爱丽丝,我们俩默契到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晓得对方在想什么,只是因为爱丽丝是编外人员而且我也没有这个意图的原因而没有作为我的下一任搭档,至于伊莎贝拉这样冥冥之中跟我有着某种默契的家伙……我并不是在针对谁,只是在就事论事:当你遇到了一个和你百分百契合的人的时候,不要太过开心,这应该是很危险的,因为没有人会那么容易和你100%契合的,这大多是别人营造出来的表面现象,所以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伊莎贝拉那家伙正在对我图谋不轨。
“约翰先生?”说回眼下,爱丽丝在同意之余又补充到,“虽然我可以阻挡他们,但是顶多能阻挡半分钟的时间,约翰先生能在这段时间里解决掉对方的女王吗?” “……”
有一说一完全没自信,可现在除了硬着头皮上,还有其他的选项吗?
“放心好了。”事到如今我只能靠微笑打马虎眼“我死了的话会大喊一声‘我死啦’的!” “噗呲。”
我成功把爱丽丝逗笑了,她一扬手把双手变成了利爪,全身的绷带连带着头发披散开来仿佛一个人就能挡下千军万马,“死了记得要…………你不能死啊……”
“放心吧。”我一扶帽檐,最后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我不会死的。”
然后,义无反顾的走进了地窖。
。。。
话虽是这样说,但其实我对自己的生存几率还真没计算过,恐怕很低吧。
此时太阳已经全部落山,房间的地下室里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光源,好在我随身带有火把。我本想通过在地面摩擦的方式来让火把燃起,没想到火把碰到了地面上的什么东西后滚开了,没有摩擦成功,我只好把两个火把互相摩擦,一个插门口,在从方位来看应该会远离战场中心的方位,一个拿在我手里,好让我终于能看清这个地下室的全貌。
随后我便看到了,堆砌成山的骸骨,还有,盘踞在正中央的那个生物。
那有无数动物骨骼堆砌成的巢穴,简直就是王座。那盘踞在王座正中央的生物,简直就是女王。
那头怪物转过头看向我,挤满利牙的口中横叼着一根骨头。我意识到那根骨头特别像是一根人类的腿骨……实际上那可能确实就是一根人类的腿骨。
女王站了起来,比一只美洲豹更大,也更重。我这时才联想到之前因为碰到火把导致摩擦失败的物体是什么。
女王吐出了那根骨头——确切地说是任由骨头坠落——并迈出了它的一条腿,向我踏出了一步。
然后,猛地扑了过来。
“!!!”当时我避无可避,善于发力的右手也举着火把,没有办法立刻切换其他的武器,只好将计就计一火把怼在了那怪物的脸上,火焰烧伤了它的脸部,烟雾熏疼了它的眼睛。只听它怪叫一声,像一只美洲豹一样凭空跃起,在空中一个后空翻又落回了自己骨头构成的王座中央。裂开嘴角,露出利齿,怒发冲冠的瞪着我。我则同样摆好了架势,随时等待着这头怪物向我发起的新一轮冲锋。
考虑到有的时候没有闲暇之余去拔出自己腰间或者衣服上装配的武器,我的手套和护壁的也藏了许多机关和道具。比如我曾经多次使用过的袖剑,再比如安装在我右臂上的小型弩箭,还有安在我侧臂上三排腕刃更是混战中的极品,只可惜袖剑适合用来暗杀,腕刃适合在近身打斗中出其不意的发起突袭,弩箭则适合身处安稳的地方向不远处尚未察觉,静止不动的敌人发动刺杀,实际上我的手套尖端还可以弹出利爪,而这种突袭的强力兵器同样适合近身搏斗。但对面的家伙很明显不会给我跟它接近到一定距离之后再开打的机会,而在这样既狭窄又开阔的地域,枪支和弩箭这样的武器又会显得十分鸡肋。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件可以在一定距离牵制敌人,但又不会因狭窄的地形而导致效果缺失的武器。
别说,我还真有这么一件武器。
之前在地下城里讨伐洛克基拉的时候,我曾经使用腰间的肋差迁制过它的行动,这两把肋差平时我不怎么使用,多数是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拿来反弹敌人的远程攻击(比如肋差切子弹),当然它们在这样狭小的空间中发挥的实战作用也可以非常大。
说起来,我拥有这把助差的经历也十分曲折,当时我只是想买一把适合在洞穴这样狭窄的地方搏斗的短小的但又不是那么短的兵器,这把日本刀长短正好,于是就买下来了,当时的我也不知道助差是用来剖腹的玩意,之后虽然知道了,但是用着手感也挺不错,因此没拿去换。
这时,我感觉身边有风吹过,赶紧在声音以及直觉的引导下向身前一抓,竟然当当正正的摁住了这头野兽的脑袋。我一只手掐在这只暴怒的野兽的脖子上,另一手揪住差不多相当于肚子的地方,把它高高的举起,然后猛地摔了出去。随后我就听到了一阵沉闷的碰撞声以及一系列清脆的咔嚓声,我怀疑是这家伙被我丢在骨头堆里然后把骨头撞断了。
真希望它恰好撞在一截突出的骨头上被刺死。
只可惜,事实往往不会与我们希望的所匹配:我之前插在身后的火把突然熄灭,随后这个地下室里竟逐渐刮起了不算轻微的风。根据我对声音的掌握,这家伙貌似正在地下室里绕着圈跑并借此寻找突袭我的时机,刚刚的火把可能就是被它跑步时带起的风有意或无意的吹灭的。更要命的是之前揪住这野兽的空当被它趁机在我身上挠了一爪子,现在我的整条左臂疼的不行。
没办法,事到如今只好用那一招了。
一般来说,面对敌人时要先将刀从刀鞘中拔出,然而却有这么一门武术是反其道而行之的,以刀不出鞘的姿态来应对敌人,这便是居合道(Laido)。
居合和剑术不同,剑术是拔出剑后与敌人战斗的技巧,而居合则是训练刀在鞘中、处于坐姿或跪姿等身体运动受到限制的情况、处在室内等狭小环境的情况下对武器的使用和战斗技巧。
我用右手扶住左侧的刀柄,耳朵密切关注着黑暗中的动向,随时等待着出击。
居合术的本质是一种高速拔刀术,特点是强调一招致命,一瞬制敌,换句话讲,机会只有一次。
其实我的持械打斗也经历过漫长的训练以及实战,常年修习杀伤性武术的我习惯性的在格斗时攻击对方诸如五官,关节,颈动脉等被攻击后容易致死或失去战斗力的部位,但那也仅仅是针对人类的程度。
而针对特罗洛普猫的首领……实话实说,我没咋研究过。
就在这时,我猛地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杀意从我的身后袭来,长时间养成的战斗直觉令我不得多加思考,反手便是一记居合!
成败,看此一招了。
。。。
“嘎啊啊啊啊啊啊!!!” “闭嘴。”
用绷带打飞了一只猫,爱丽丝的脸上也逐渐有了疲倦的迹象。
这栋房子里盘踞的雄性的特罗洛普猫数量有一百只以上,而且貌似还有更多正在从不同的楼层间赶来往院子里聚集,就算是爱丽丝也无法气也不喘的阻挡这么多。
“那家伙能不能搞定的啊?”爱丽丝冷漠的脸上的逐渐漏出了狰狞的表情,同时在心中懊悔着,“我真够傻的,应该跟他一起进去的……怎么能把他一个人丢下!真是!”
正当爱丽丝担忧着约翰的状况,并且正在思考自己要不要解放杀伤力更加强大的第二状态时,这些猫的动作突然统一停下了。
说停下或许不太确切,确切的讲是这些猫在一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睁大了眼睛,看向彼此的眼里充满了惊讶。
“不……不会吧?该不会真的被杀了吧?”听着房间里一片寂静,爱丽丝紧锁眉头,眼睛里渗着骇人的气息,“不好!那家伙……”
“这个人!这个人!这个人只有我能杀!”
。。。
我承认,这一刀我有赌的成分,但是最后,我赌对了。
肋差精准地击中了首领的肚子,有一些类似肠子的结构流了出来。曾经不可一世的女王,现在能做的只有瘫倒在自己已经倒塌的王座上,四肢不停地抽搐,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跟这个世界说声再见吧。”我反手将刀收回鞘中,然后抓住这家伙的脑袋往地上一撞,随即拧断了它的脖子,结束了它的生命。
。。。
当我拖着这家伙的尸体以及我自己的疲惫的身躯走出地下室的时候,发现爱丽丝正用一种我从未见过也无法形容的神情盯着草皮上的一些东西。
“爱丽丝,你……”走近了后我发现吸引爱丽丝视线的竟然是数不清的五颜六色的小猫咪,都是失去了能量供给源泉的雄性特罗洛普变的。
“哇!约翰先生,你看这些猫真的好可爱啊!” “嗯……” “我们把它们养起来吧!” “可是,我没钱买猫咪的用具,也没钱买猫粮……” “但是它们好可爱呀!” “而且我家里也没有足够的地方养猫,而且让我的女仆清理猫毛她会疯的……” “但是真的好可爱呀!” “但是……” “太可爱了!” “……”
那一天,我见识到了我未曾见识过的爱丽丝的全新面貌。
虽然说这趟任务的最后我确实获得了丰厚的报酬,但之后也因为贩卖小猫大赚了一笔,不过这当然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