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式出征之前,还是对现在队伍里的人进行一下介绍吧。
我,约翰·洛夫克拉夫特,猎人公会在职猎人,善使长柄重武器,抛掷暗器,小型火器等武器。
罗莎琳德,异世界穿越来的魔女,目前展现出的能力不全,已知的魔法包括生物变形和生命交换,应该能当一个挺强的的辅助,危机时刻还能当成治疗来用,只不过这以命换命的治疗,总感觉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啊。
米拉可,修女,疑似善用长柄武器和单手长剑。
神父,真名不详,教宗不详,能力未知。
魔法师,真名我没问,能力未知,不过既然没能阻止我师姐被人劫走,估计也是个战五渣。
还有——爱德华·德雷斯,德雷斯家族目前的唯一后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魔法师,史上最强法器岁月之书的拥有者,掌握元素魔法,奥术魔法,时间魔法,空间魔法等全部种类的魔法,团队的可靠大腿。
再看看对面:一个枯瘦如柴的老人,一个不喜欢好好穿衣服的屁孩,还是爱德华的手下败将。
好了,出发去打倒敌人吧!
表面上看我方优势占尽,实际上对方的实力也不容小觑,而且我方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即使我方有爱德华这个大挂B。
到了约定的集合地点,我们决定稍作休整,马上出发。
期间神父和修女米拉可进行了祷告,女巫罗莎琳德从一个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了各种我没见过的草药,调配了几种药粉,那个小魔法师在冥想,我之前说过,由于施放法术需要施放者的精神极为专注,因此法师的精神力必须集中。冥想就是一种增强精神力和意志力的方式。实在是太逊了,爱德华都不需要冥想,从来不需要。
“米拉可,做好战斗的准备吧。”祈祷完的神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十字架,十字架看上去非常陈旧,布满了划痕,光泽也很暗淡,想必是使用了太多年岁,不过上面雕刻着的蛇的图案依旧那么清晰。
“好的,神父大人。”而小修女也在答应之后解开了包着长柄武器的布,露出了一把镰刀。
一把镰刀。
一把镰刀!!!!!!!!
我当时就懵了,一把镰刀?为什么是一把镰刀?她用镰刀战斗?她为什么用镰刀战斗?
明明我的武器才是镰刀!为什么她也用镰刀?这样我不就不再具有特殊性了吗?
好吧,我承认,我的这种想法有点幼稚,就好像是一个叫汤姆的人,他觉得自己的名字是独一无二的,可是有一天他发现世界上有很多跟他一样叫汤姆的人,虽然这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但不管怎么说,我在当时感到的失望和震惊是确实的。
然而此时情形紧急,就算我有千般情绪,当着爱德华的面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好先按下不表。
而当我们来到了决战场地,我更懵了,因为决战的场地居然是郊外的一块麦田。
好家伙,两个拿着镰刀的在麦田里打架,我们是来打架的还是来帮忙割麦子的?
因为我的武器很笨重,现在就掏出来走路的话会很耗体力,所以直到来到这片麦田边上之前它都以重剑的形态躺在我的背上,我现在才将它抽出来,并且启动变形开关,让它变成镰刀。
看到我的武器,米拉可稍微呆了一下,“原来,你也玩镰刀。”
她甚至还嘲讽我!她绝对是在嘲讽我!
话说回来我们,是怎么找到这片麦田作为决战场地的呢?是靠爱德华的魔法追踪能力?不,是靠看的。
因为此时诡异的光已经布满了麦田上空,甚至将不那么明亮的天空映照成了绿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某个没鼻子的秃头又带着他的恐怖分子手下出来杀人放火了,这样的异常自然吸引了不少围观的人,显然这些家伙召唤邪神的时候压根就没打算窝着藏着。
关键时刻还是爱德华靠谱,只见他一个响指,围观的人立刻就变得眼神空洞,逐渐散开,各回各家。
紧接着来爱德华双手飞快的比划,一下制造了一个金色的法阵。他飞向空中,将法阵向上一抛,法阵很快在空中扩张,变成了一个半圆形,将整片麦田连同麦田上方的异光都隔绝了起来,也隔绝了接下来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然后他落回低空,用手指在结界上一点,一扇门形法阵出现了。
“女士优先。”他最后朝罗莎琳德一伸手,彬彬有礼地说道。
“哼。”魔女没言语,只哼了一声就穿过了法阵,如一滴融入大海的水般在结界表面激起了一阵涟漪。她进去后身影就消失不见了,显然这个结界能隔绝内部的声与影。
有我们一个接一个进入,爱德华飘在最后,进去后关上了法阵们,防止有人误入。
这片麦田可真够大的,我们快步走了接近五分钟才靠近中心的光源。期间还路过了一个丑陋无比的稻草人,稻草人没有下半身,上半身戴着一顶破破烂烂的帽子,两只眼睛是两颗纽扣,嘴是被线缝出来的。
这个稻草人能不能吓跑鸟不好说,反正绝对能吓跑误入其中的人。
我们还看到了一件农舍,说明这里曾经是有主的,只不过农舍破破烂烂的,麦子也有一人多高,田里到处长满了杂草,恐怕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吧。
经过一段时间的涉足,我们终于靠近了中心的光源,还隐约能听到一些古怪的喊叫声。可此时爱德华却停住了,还用手势示意我们先走。
“你不带我们打?” “我先观望一会,你们先上。” “……”
有什么办法呢,大佬有自己的脾气,人家不愿意上也不能强迫他,而现在的时间已经经不起任何耽搁,于是我们几人只好先上。
拨开高高的麦杆,我们惊奇地发现麦田的中心被压平了一片,好像是特意为我们准备的擂台,我看到了师姐艾丝米拉达,表妹吉菲,爱德华的徒弟科菲利克顿,还有埃尔南多·阿方索。
艾丝米拉达的四肢都被一条粗大的黑蛇缠住,固定在一个“X”形状的歪斜十字架上,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数缕蓝色的魔法能量从她暴露的肌肤飘出,飘向她身后一个悬空的绿色魔法门。
艾丝米拉达是专精治疗的魔法师,那些被抽出的显然是她的生命能量,因为专精治疗,所以稍微抽出一些生命能量并不碍事,只不过倘若抽出能量过多,就会开始消耗寿命,现在艾丝米拉达的鬓角已经开始出现白发了。
随着能量的汇聚,那个悬空的绿色魔法门开始变得越来越大,某些像蛇但绝不是蛇的身影在门后活动的身姿也变得越来越清晰,想必那个就是被称为拉托扎布的蛇形恶神。
相比之下,吉菲看着能好一点,只是躺在地上,看上去睡着了,或者晕过去了。
阿方索站在场地中央,双臂张开,眼冒绿光,口念咒语,显然他正在主持这场仪式。
科菲利克顿则在场地上四处闲逛,时不时踢踢地上的石头,拿两根麦杆折着玩,显得很无聊。
看到我们,埃尔南多并没有表现得多么惊讶,他甚至都没有停下吟唱,反倒是科菲利克顿见我们来了兴奋的用目光在我们几个的脸上来回扫视,却很快恢复了失望的神情。可能是看到我们中没有爱德华吧。
“师兄!”女巫罗莎琳德先进行喊话,“别再误入歧途了,拉托扎布是不会给予任何人的幸福的!它只会像毁灭我们的世界一样毁灭这个世界!快停手吧!”
“师妹,你不懂。”阿方索停止了吟唱,艾丝米拉达身上能量渗出的速度也减慢了许多,显然这个仪式不是完全自动的。
要是杀了他,这仪式是不是就能结束了?
“我们的世界并没有被毁灭,而是被拯救了!” “你所谓的拯救就是土地变得贫瘠,河流干枯,人类变成半蛇的怪物,甚至自相残杀吗?”
“能被选中成为神明的祭品就是至福!”埃尔南多·阿方索发狂似的大叫,“神是爱着世人的!神明已经赐予了人们免疫疾病和长生的恩赐,还将天下非人之物尽数变成了食物,让所有人不用再忍饥挨饿,为何有人要拒绝这份恩赐呢?”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万万没想到下一个开口接茬的竟然是神父,“你说神爱世人,可从客观角度上讲,你的神带给世人的只有苦难。神明的确降下了这些许恩赐,可这真的是世人所渴望的吗?”
“神深爱着世人,既然是神降下的恩赐,那对于世人来说就一定是有意义的!”阿方索说。
“既然神爱着世人,那祂就应该给予世人选择的权利,而不是一味地给予他们自己认为好的东西。”神父反驳道。
“选择的权利只会让人错过神明的恩赐!不信神明是不可能获得长生的!”阿方索说。
“在你们的信仰中长生是最高目标吗?我不了解,不过在我们的教义中最高的目标是上天堂。只要你问心无愧信念坚定,就算不信教不敬神,也能上天堂。”神父反驳道。
“住口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阿方索歇斯底里地大叫,“我是得到了真主眷顾的人!我就是神明在人间的代行体!我所见即为神所见!我所即为神所行!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他已经彻底疯了。”神父无奈地摇摇头,“当一个人确信自己获得了神的眷顾,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履行了神意,那么不管他做出多么出格的举动,都可以用‘神的旨意’蒙混过去。所以我才不介意人入教太深啊。” “……”
排除之前的内容不提(还是很有道理的),神父的最后一句话让我一脸懵。
神父大人,你是忘了初次见面的时候你是怎么向我传教的对吧?
不过仔细一想,劝人信教和劝人不要入教太深还真不冲突,行吧,还真让他给圆回来了。
看来这边是沟通不畅了,虽然没抱多少希望,但我们还是转向了另一边,看向了科菲利克顿。
“我没什么想说的,反正这里也没有爱德华。对你们,我就讲两句吧。”科菲利克顿无聊地耸耸肩,“我只想打死各位,或者被各位……你们不可能打死我。”
“你不如考虑一下待会怎么求饶不丢脸吧!”我愤怒地回怼到。
眼看话不投机,只有开打这一条路了。
“莫多溜次瓦呀库都!”阿方索的双眼亮起了绿光,念起了跟之前召唤蛇时相似却不完全相同的咒语。在来的路上爱德华稍微给我科普了托迪布世界部分语言的含义和施法的逻辑,我已经基本能听懂他的咒语的意思,并且大致推测他施放的技能内容了。
之前在我家的院子里这个老东西一共施放了两次咒语,分别是“溜次瓦呀库都”和“纳莫溜次瓦呀库都”,根据爱德华的科普,“溜次”是形容蛇蜿蜒爬行的状态,“瓦呀库”是对低级蛇仆从的称呼,“都”是加在结尾,没什么实际意义的语气助词,所以咒语“溜次瓦呀库都!”的大概效果就是召唤一群低级蛇仆从。“纳莫”则是大的意思,这也是第二次召唤的蛇比第一次更大更粗的原因。
在了解了这些基础信息的情况下,我怀疑他的下一步就是要召唤蛇来袭击我们!
果不其然,待吟唱完毕,地面开始移动,仿佛有什么巨大生物在地下钻爬。伴随着剧烈的绿光,无数条蛇从地下钻出,这次召唤的蛇比之前阿方索的院子里召唤的数量更多,目测就有上百条,张开大嘴,蛇信子丝丝作响,声势浩大,十分吓人。
难怪咒语出现了“莫多(多)”的前缀。
“你们就在这里,被这些没有荣耀与名誉的魑魅围攻,窒息而死吧!”阿方索撂下狠话。
“这些蛇就交给我们吧!”我与米拉可对了个眼神,二人同时提起了镰刀,魔法的事我们帮不上忙,从物理层面击杀敌人还是办得到的。
无数的蛇从地下扑来,米拉可把镰刀舞得呼呼生风,将扑来的毒蛇尽数砍成两截,这些蛇被消灭后就变回了尘土。
相比起来,米拉可的镰刀上布满了繁华的花纹和装饰,我的则又黑又纯,很朴实无华,她的镰刀更轻更薄,更适合力量较小的人,挥舞起来也更省力,而我的镰刀则很沉,只能双手挥舞。笨重既是优点也是缺点,虽然米拉可能把镰刀挥的很快,舞的眼花缭乱,甚至舞成一个扇面达成攻防一体,但是只能砍断一些很小很轻的东西。我的这把镰刀虽然很沉重,不是很灵活,但是单次挥砍就能造成恐怖的伤害,假如用我这样的力度挥舞米拉可那把武器,恐怕两三下就弄坏了。
此外,我还发现米拉可的镰刀展现出了一种“勾”的特性。那把镰刀很有韧性,可以轻巧地把远处的物体勾过来而不弄坏,虽然我的镰刀也能做到,但是它的材质太过坚硬和锋利,在勾过来的过程中就把那些脆弱的东西勾坏了。米拉可会单手持镰的同时用镰刀把一些远处的敌人勾过来,近身之后再用空着的那只手手腕上系的十字型挂坠割喉杀掉它们(之前打死我都想象不到那挂坠居然可以当暗器使用)。虽然我的镰刀也能勾,不过只能够一些硬的东西,而且不可能像米拉可那样优雅的脱手勾人。因为我的镰刀非常重,如果是这样单手伸出去的话会因为太过笨重拉不回来,反而错失战机。
另一边,阿方索念起了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咒语,无数绿色的符号开始在空中像蛇一样扭曲出现,神父则左手持十字架,右手在空中飞快地划着十字,无数个金色十字架出现在了空中。
“轰————”同一时间,绿色符号射出的绿光与十字架射出的金光撞在了一起,巨大的冲击波吹得周围的麦子东倒西歪,对波中心的地面更是被震得裂开来,看来这两股能量的威力实属不俗。
“让我来!”女巫罗莎琳德也想帮忙她的吟唱速度更快,我甚至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不过法术飞行的速度也更快,但是看上去威力和体量也更小。她的魔咒在空中闪转腾挪,可就在这些咒语击中阿方索的前一刻,却被一道三角形的红色法阵挡了下来。
“虽然没有爱德华,不过有法力高强的巫师跟我打架,这就是好事!”科菲利克顿飘在空中,双手凝聚着的三角法阵的红色力量,“而且爱德华是不可能这么随意地把人派过来当炮灰的,他一定就在不远的地方!估计打败你们,就能逼他现身了!”
不愧是科菲利克顿,作为徒弟就是了解老师的秉性。话说,这家伙原来是这样的战斗狂性格吗。
不管怎样,你不能对我表妹好一点吗?至少让她躺在干燥的麦子上不行吗?
此时,神父与阿方索已经放弃了花里胡哨的法术对决,开始直接蓄力对波,本着对波左必输的原则,获胜的一定是神——
“轰!!!” “呃啊!!!” “……”
神父大人,你是怎么做到站在右边输对波的?
另一边,眼看场上的蛇被我和米拉可处理的差不多了。由于敌人的减少,我甚至可以把清理蛇的工作交给米拉可,自己做提着镰刀打算直接把埃尔南多砍了,阿方索双掌合十,双眼放光,再次念起了截然不同的咒语。
“迪纳溜次瓦呀库都!”
依旧是召唤蛇,可这回的前置定语是比“纳莫(大)”更高一级的“迪纳(巨大)”?他之前召唤的蛇的大小还不是极限吗?
待他吟唱完毕,只感天地震动,一条巨大的青蛇从地下钻出,身体粗壮,五人合抱都不一定能将其包围,血盆大口,一口吞下一头大象不成问题。身上的鳞片像发酵的死人皮肤一样发绿,整条蛇从里到外散发着恶臭。
有一说一这条蛇确实够大……
眼看罗莎林德被科菲利克顿拖住脱不开身,神父被击倒暂时下线,爱德华边缘OB至今未出现,我方是一个能对付这条蛇的都没有。
关键时刻,之前一直没发挥作用的不知名的小法师居然站了出来,只见他摆起了跟阿方索一样的手势,念出了同样的咒语:
“迪纳溜次瓦呀库都!”
顿时,一条一模一样的蛇从我们后方钻了出来,一样的粗长身躯,一样的血盆大口,不一样的是这条蛇流光溢彩,身上的鳞片五光十色,非常好看。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不简单,他是有复制对方能力一类的魔法吗?之前一直轻视他是我的不对了,战后要不要问问他的名字呢?
“当——”两只蛇撞在一处,两张口彼此咬合,用毒牙钳制住了彼此,拉扯起来。魔法小子奋力张开双臂,随着他的动作巨蛇也随之扭动,这玩意居然是可控的。
眼看巨蛇遭到钳制,阿方索再次念起了之前没听过的咒语,这家伙到底有多少技能啊可恶!
“溜次纳莫南陀托拉迪!”
在托迪布语中,“纳莫”是大,“南陀”是强壮的人,合起来“纳莫南陀”就是大力士,“托拉迪”则是忠诚的仆从,所以我怀疑他会召唤一个巨大的蛇类仆从。
果不其然,不多时,一个巨大的蛇人怪物从地下爬了出来,它长着双足和四手,但只有一个头,身上长满了蛇鳞,四个瞳孔像蛇一般竖立,还有两条尾巴我严重怀疑它是不是照着拉托扎布的形象捏的。
蛇形巨人向我抓来,被我翻身躲过,可它有四只手,一只手在抓我的同时另一只手去抓了米拉可。很不幸,米拉可正在专注地对付一条毒蛇,没注意到身后的巨掌。
“呀啊!!!”被抓到时米拉可大吃一惊,手里的镰刀都脱手了。无奈,我只好用镰刀钩住蛇人粗糙的鳞片,也跟随它的手臂升了上去。
万幸这家伙专注于米拉可,没注意到藏在它手腕背面并偷偷翻到了它后背上的我,看来虽然这家伙有四只眼睛,但是它的视野可不怎么开阔。
它把她高高举起,张大嘴巴,尝试把米拉可吞下去,这种行为我当然不能允许。好在我是全武装状态,我先用镰刀背磕歪了它的大嘴,然后从腰上拆一下一个手榴弹,启动后丢进了它的嘴巴里。
好好吃这个吧,混蛋。
趁着手榴弹还没爆炸的空当,我从它的肩膀一跃而起,一刀割破了它捏着米拉可的那只手腕,再一刀从背面彻底斩断了这只手。黑色的血像瀑布般从伤口喷涌而出,一落地就变回了泥土。
“轰————”爆炸的巨大威力直接把蛇巨人的头炸飞了半边,我则借助气浪在我后背产生的强大推力,抱着米拉可返回了地面。
我单膝着地进行缓冲,二人都没受伤,身后巨人沉重的身躯土崩瓦解,重新归为了尘土。
我把米拉可轻轻放在地下,发现她抖个不停。
“巨人……好可怕……”她连牙齿都在颤抖,“一个召唤物都这么可怕……那召唤者的实力,该有多强啊?”
“你糊涂了,哪有主人比打手厉害的,要是自己厉害为什么要请打手。”我笑着打趣,希望缓解一下米拉可的心情。
话虽如此,其实我心里也在发怵,只能祈祷爱德华有把握救场了。
此外,还有一件事让我非常在意,那就是米拉可害怕的姿态。
从某种程度上讲,杀人与被杀其实是一样的,一般情况下亲手终结过其他生命的人应该会对面临这种生死局面有更高的抗性,情绪也更稳定,而在我第一次遇见米拉可的时候,我清晰地听见她祈祷时的话语是“我用手中的剑刺穿了一个好人的胸膛,那并非出于我自己的意志”,按理来讲,她应该会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至少不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可刚刚从生死边际逛了一圈回来的她为什么会如此惊慌,仿佛是第一次面临生死一般呢?
安顿好米拉可后,我折返回了战场。此时被我方魔法师召唤出来的重构彩色大蛇已经在与绿色大蛇的搏斗中——没死,反而占得上风。阿方索不得不切回战场,手动操作那条绿蛇,两条魔法蛇在空中撞来撞去,打的有来有回。
“轰——”另一边,奋力对抗科菲利克顿的罗莎琳德被一记强力攻击打到了地面上,她马上就爬了起来,显然是还有一战之力。
目前米拉可和神父已暂时下线,爱德华至今仍然不知所在,战场上也没有其他可能影响局势的杂兵,也就是说,我陷入了没人管的状态。
这自然而然地给我创造了良好的偷家机会,于是我一边谨慎地注意着所有的动态,一边悄悄地溜到了后面,打算先看查一下吉菲的状况,然后把艾丝米拉达从十字架上救下来,直接中断这个仪式。
可当我凑过去一摸,才发现情况不对。
吉菲的皮肤冰凉坚硬,身体也没有起伏,仿佛石头一样。
她不是睡着或者昏过去了,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