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小祈,我好像要食言了”
轻柔的将楪祈靠置在座椅上,远坂玉歉意的低语了一声,随后站起了身,看向了恙神涯,樱满集记忆中的他身影渐渐与眼前的男人重合在了一起。
“你变了呢,涯”
“是么,你不也是么,集”
“人都是会成长的,可你是因为真名才会变成这样的,我说的没错吧,恙神涯社长?”远坂玉调侃似的说道,脚步却向着会议室外走去。
“用小祈来换回真名,这便是你的目的,也是你为什么将小祈救出来的原因”
“集,我从没想过这样!”恙神涯回答道。
“你扪心自问,没想过?只是还没找到机会而已,还有,从此刻开始,我不再参与葬仪社的任何行动”停顿在门前,远坂玉丢下了这句话便向外走去,留下了恙神涯独自一人沉默着。
“涯,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跟集吵起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就一会,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坐着轮椅的绫濑在鸫的帮助下重新回到了这里,后面还跟着大云跟阿尔戈等人。
“集想起了一些往事,使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分歧”恙神涯抬起头说道,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仿佛刚刚的争吵只是举无轻重的一件事一般。
“发生了什么?绫濑”
“城户研二的双腿腿被集斩断了!”
绫濑还没回答,一旁的鸫忍不住就脱口而出了,平时远坂玉的样子总是很喜欢笑、很温柔,但她从没见过远坂玉刚刚的那个模样,面对城户研二的阻拦,他的眼神犹如深谭般幽冷,出手还如此的果断。
“留着他的命纯属是因为或许对涯来说,活着比死的有用,绫濑,鸫,帮我照顾好小祈”
这句话,绫濑跟鸫却并没有说出来。
“把他送去治疗,缺少了集,我们接下来的行动计划需要重新制定了,四分仪,接下来你的工作可能有点繁重了”
“嗯,没问题”
“嗡嗡嗡!”
四分仪刚点了点头,他腰间的对讲机便想了起来,当他解下放到耳边后,神色突然沉重了下来。
“怎么了?”
“涯,GHQ「抗体」”在六本木的分部被人摧毁了,而且...”
“而且什么!?”
“六本木地区的平民大面积的开始感染默示录病毒!”
事发紧急,会议室的众人都没发现,原本昏迷在一旁的的楪祈消失了。
摧毁完最后一架抵抗的终极咆哮,远坂玉面无表情的望着观察着地面上GHQ「抗体」人员死去尸体上逐渐遍布满紫色的晶体。
“开始了!”
失落的圣诞再次拉开帷幕!
一股无形的波动通过六本木地区开始向整个东京扩散,离波动起源处最近的街道上的行人在发现自己身上开始出现结晶后惊恐的向着家中跑去,可还未跑出多远,整个人便栽倒在地,结晶已经爬满了他的全身,很快的,他变成了一个结晶堆,成为了一个新的传染源。
同样的情况在不同的地方开始相继出现,只是结晶化的速度各不相同而已。
有的人惊慌的乱跑,有的失声痛哭,有的在发现自己开始结晶化后却开始放纵自己的恶念,拔出匕首捅向了身边的人,或者盯上了自己垂涎已久的女人,进行着兽行,所有人都在肆意的露出自己的丑态与真面目,人性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
一位母亲无助的蜷缩在疯狂的人群边,紧紧的抱着怀里小脸被吓得煞白的孩子,安慰着他,她注意到了,自己的脸上开始出现了结晶,她也只能默默承受着。
可忽然间,一阵优美动听,仿佛能抚平内心戾气的歌声响起,传遍了六本木,疯狂的人们都停了下来,连一些人身上轻微的结晶也停止了蔓延开始脱落。
是小祈的声音,虽然没想到小祈的歌声可以抑制住病毒,但她平静与祥和的歌声,让人感受到身处在没有黑暗与战争,犹如完美的世界般,远坂玉永远不会忘记。
正欲离开的远坂玉猛地抬起头,看见了在高处为了阻止病毒而歌唱的楪祈,也看到了大量的终极咆哮与军用坦克从六本木外冲入,直奔向她。
见此,远坂玉抓起一旁的终极咆哮的躯体残骸,猛地掷向了离他最近的机体,直接将其砸翻,后者还没挣扎起来,就被拧下了机体的头部,随手扔掉滋着火花的头部,远坂玉像是猎人一半般在后面猎杀着,不过猎物却是众多的终极咆哮。
一架接着一架的终极咆哮被陆续摧毁,再迟钝的人也会反应过来了,数架终极咆哮与坦克将目标转向了远坂玉,在他击毁一辆坦克时,飞驰而来的炮弹也将他轰飞撞进了建筑里,因此,摇摇欲坠的建筑也随着倒塌了。
“咳咳...”
把压在自己身上的碎石与瓦砾掀开,正面承受炮弹虽然不致命,可内脏的震动还是让远坂玉咳出了几口污血,不宜久战,这是他现在得出的结果,尤其是炮弹的攻击也能伤到他,蚁多咬死象,再承受几次的话,远坂玉也扛不住,找到小祈,带着她逃跑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借助着建筑的遮挡,远坂玉朝着楪祈所在的方向开始突围,后面的终极咆哮和坦克见状开始了穷追不舍,随着远坂玉不断接近,两人已经可以目视到彼此,楪祈也停下了歌唱,望着远坂玉的身影,她笑了,笑得很美。
“集,我找到你了”
“我也是”
看着她的脸,远坂玉也笑了,就在他要有所动作时,地面上长出了一股病毒的结晶束缚住了双腿,正当他挣脱震碎后,面前的空间瞬间爆裂,把远坂玉直接震开。
“樱满集,象征王的王冠你已经拥有,但你却没有戴上的觉悟啊”
楪祈身后,空间缝隙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出现,锁链式的「虚空」从中把她捆住拉入,完成这一切后,一个男孩走了出来,俯视着远坂玉说道。
“这个世界需要新的王,也就是亚当,人类的内心就像是飘浮在水面上的鹅毛般脆弱,禁不起一点波浪,「虚空」也就是人类内心的显现,不管怎么伪装,当内心物质化出现之后,人类一定能更完美的进化下去的,做到这样的前提是,亚当与夏娃的结合”
“你把小祈带到哪了?”
“哦,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达特,你也可以叫我守墓者,亚当的候选人可不止你一个人,既然你不想戴上这荆棘之冠,夏娃,自然要与新的亚当结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新亚当的名字哦,他叫茎道修一郎,樱满集啊,如果你能做到,那就让这新王的加冕变得更有趣一些吧...”
说完,达特向远坂玉摆了摆手,转身走进了空间缝隙...
“混蛋!”远坂玉低骂一声,正欲追上去,众多追逐而来的终极咆哮也已经追了上来。
“你又一次把她弃之不顾了”
从阴影中出现的恙神涯来到远坂玉的身旁,像是质问,也像是关心,而这次他没有反驳。
“是的...”
“那就把她追回来啊!你这笨蛋!”没有被扔掉的通讯器里,鸫的声音传出。
无数带着尾焰的炮弹划过他们头顶,一个个葬仪社成员纷纷探出,拿着武器向GHQ「抗体」的部队进行攻击,绫濑驾驶的白色终极咆哮也挡在了他们面前。
“一定要把小祈带回来啊,集!”
“集,这里交给我们,守墓者达特的目的是在小祈的身体里复活真名,然后让整个世界都感染默示录病毒,你不是爱她吗?那就把她拯救回来!”恙神涯指着达特离开后开始逐渐消失的空间缝隙说道。
远坂玉点了点头冲了过去,现在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力量有多渺小。
力量,我需要力量!
远坂玉身上的魔术回路开始激活运作,心脏也开始剧烈的跳动,压制的黑色血液迸发向全身,堕入黑泥中的那次是意识不清醒,这算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感觉,此时此刻,他的手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冰冷,若有若无的幻觉逐渐闪过双眼。
远坂玉晃动了几下脑袋,尽量使自己保持清醒,想赶在空间缝隙消失前接近,但还是闷哼一声,一只手用作支撑,单膝跪在地上,眼前渐渐模糊。
隐隐约约,他感觉自己躺在了一片嫣红的彼岸花海之中,纯白的天空跟花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位身着色彩明朗的和服的女性伸出手抚摸轻柔着他的脸庞。
远坂玉试着看清她的脸,却只看见一双黑色的眸子,瞳孔内的彩色螺旋花纹绽放着虹光。
“我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