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作者:野良鬼z 更新时间:2017/8/27 23:44:19 字数:3942

“宇恒先生,我只是问了一下你一个问题,怎么就对我刀剑相向。”我假装自己很慌张,实际上内心早在思考对策。

做万事屋的时候,我有好几次暴露自己的身份,尽管已经太久没有做万事屋,不过见机行事的态度仍然保留了下来。我不想跟前面那四个人打架,能够全身而退的话,我自然要做到不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如果没有贯彻这个理念,恐怕我在八年前就丧命了。

宇恒说:“我不会回答你的问题,你先会会我的四个保镖再说吧。”

“会会?宇恒先生,不要跟我开玩笑,我没有必要和前面那四个人打架。我连鸡都没杀死过一次,真的。我只是一个很善良的记者,也不会去问您一些你难以回答的问题的。宇恒先生,难道我刚才说了什么对您不利的事情吗?”

“当你说出凯撒之匙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人再当你是记者了。”

早知道刚才就不要这么快说出凯撒之匙这四个字了,我说:“我有记者证,不信你看看。”

我掏出记者证,上面有我伪造的名字,是一个叫做白鸽的假名。这只是为了不暴露自己,才去伪造的一个假名而已。很显然,这一份记者证,也只是我通过非法手段伪造的而已。

宇恒一直背对着我,没有再说话。反而那四个保镖中的一个说:“万事屋,不要装蒜,你已经是第五个了。”

第五个,是五个万事屋来过这里了吗?另外的万事屋怎么样了我不清楚,总之现在最重要的是从这里逃脱出去。

“抱歉,我想上厕所,能不能让我出去一下。”我以上厕所为由,找机会逃走。

“既然你还在装糊涂,就先把你打得不糊涂了再说。”

这伙人向我冲来。此时我才发现,这些家伙并不是人,而是兽人族。

在他们冲过来的时候,衣服撕裂,头部变尖,腿部变得扭曲,那是兽人族的第二形态,即野兽形态。在那如同硬钢一般的厚实皮毛之下,四个狼人的利爪变得更加锐利。

狼人的声音比刚刚的还要低沉,他们中的其中一个说:“没有人能够在我们的第二形态下逃跑。”

我无法通过他们的脸辨别他们哪个是哪个。

“我也知道迟早会有这一战。”我说,“顺便让我回忆一下过去的那些勇者技能。”

“碰碰”,四个人跳上桌子,将能够划破生铁一般的利爪向我抓来。“那就去死吧。”狼人说。

看上去他们也就只有这双爪子具有攻击力。可是,跟我打斗的是四个人,情况可要比想象的要恶劣得多。在战场上跟敌人打过架的人都知道,身边跟自己对打的敌人增多一个,危险性增长的倍数可不止双倍。

我在对方即将抓到我的时候,跳到地上翻个滚,接着从腰间拔出枪。

因为怕跟刚才的那个男佣一样被闻出火药的味道,我在所有子弹上面涂上大刺激性的精油,掩盖了火药的味道,这样做可以避免被这些鼻子比狗还要灵敏的家伙给闻到。

我说:“你们人数再多,我只要有子弹,就能够一个一个铲除。”

我朝着其中一只狼人开枪,结果对方利爪一扫,子弹一下子被弹开了。我虽然发射了子弹却没能对对方造成伤害,甚至他们的利爪上面一丁点子弹碰撞的痕迹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狼人斜着眼看我说:“子弹?也就一堆废铁而已。”

我根本就没有空档可以去观察他的利爪是怎么回事,另外的三个狼人有两个已经消失在我的视野,另一个则直接跳起,试图攻击我的头部。

我赶紧向后躲避,发现左右各有两个狼人利爪直接向我腹部刺去,那在我看来,简直就像两道矛枪如闪电一般劈向我。没办法,我只好卧躺下去。

一般跟别人打架,我都是很暴力地在打。就那样不顾别人的攻击,直接两招把对方撂倒。

已经多年没打架的我现在只能被别人压制着。

+

“爸爸怎么这么久。”白兔坐在过道的一张休息椅上。她双手按压着椅子,眼睛望向我离开的方向,一直在等待我的到来。

刚才有很多人停在白兔旁边。这些人认为白兔和父母走散了,因此过来问白兔一些情况。

把白兔当成迷路的小孩的人跑来问白兔的问题不外乎就那两个,“小朋友,你父母叫什么名啊”以及“你叫什么名啊”,白兔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甚至她连看都没有去看这些人一眼。

所有人最后都把白兔当作是奇怪的孩子,或许是觉得自讨没趣,就都没再理她,自顾自地走了

“爸爸到底在哪里做什么呢?”

纤柔的她,宛如一触即破的泡沫。没有人知道,那两对柔软的手中,到底拿过多少的枪,又受过多少枪的后坐力的伤害。

一直都等不到自己要等的人的她,正在盼望着自己要等的人的出现。

终于在自己坐的椅子的右边,有一个男子也坐了下来,那个男子用亲切的语气对白兔说:“在等什么呢?我的小公主。”

是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佣。在男佣的胸口,俨然要去参加舞会一般地绑着一个红色蝴蝶结。

白兔也和对待别人一样对待这个男人,她没有对男子说话。

男子不在意,跟白兔说:“你是在等你的爸爸吗?”

白兔总算把头转过来,但是眼光只是在那个人的胸口处滑了一下,随后她又低下头,白色的头发刮过自己的脸,随后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知道他在哪里哦。”男子似乎是想让白兔放下戒心,用手挠挠头,装出一副傻憨的样子。

我曾经告诉过白兔,“不要相信世界上的任何人,除了你的爸爸”。那之后,白兔就没有再相信过谁。

(只是眼前这个人,他说知道爸爸在那里,就凭这句话,是否可以相信他一下呢。)

男子看白兔仍然没有对自己说话,没有任何的泄气,他像平常和别人说话一样——不,是比平常和别人说话还要和气的声音和白兔说:“我带你去找他吧。”

白兔没有再犹豫,她轻轻点点头。周围没有人看向这边,每个人都有他们要忙碌的事情。

男佣正义凛然地笑着说:“那就让我带你去找你的爸爸吧。”

白兔从椅子上跳下来,看着前面的男佣,要男佣给她带路。男佣站起来,拉起白兔的手,朝着人流的方向走去。随后他们两人就那样淹没在人流里面不见了。

明明不是菜市场,人却多成那样,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

我摸滚带爬地从地里站起来,冰冷的利爪好多次差点在我的脸上留下痕迹。利爪有如九幽冥府般深寒,我的身体也因此而颤抖。

连续躲避他们好几回,我已经稍微有些疲倦。我躲避他们四个人都躲避不及,更不用说还有闲工夫去攻击他们了。

刚才我射出的子弹他们都可以挑开。尽管枪的威力巨大,他们却早已经清楚这里面的破绽。

尽管子弹的速度极快,但是在我开枪之前,约有零点二秒的时间去瞄准对方,此后还有约零点二秒的时间去扣动扳机。如果能够察觉我手上的动作,再加上身体的锻炼,别看子弹速度极快,实际上只要能够看到开火的人,躲过子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何况在我面前这四个人,还是比人类要更加敏捷的兽人族。

有些乏力的我腿部被抓得伤痕累累。

他们的抓法似乎很有节奏感,四个人互相配合,从不相撞。这不仅仅是身体敏捷就能够做到的事情,相伴于他们四个人一身的经验使得他们的进攻,就好像是在舞台上面优美地跳舞一样。他们沉浸在舞蹈之中,毫不畏惧,在压制我的情况下慢慢地将我消磨殆尽。

啊……好想回家,回家之后,好好睡一觉。

已经懒惰成性的我早就不适合做万事屋,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做着这样危险的事情。

上帝他老人家根本就没必要在我的生活中添这么一笔。

“你是不是无计可施了?”狼人一边攻击我,还能一边跟我对话。这说明他们极度从容,极其游刃有余。那个狼人说:“怎么,难道打枪是你唯一的攻击手段?”

四个人中的其中一个在其余三个人向我伸出利爪的时候,一个扫腿将我踢飞。

没有使用利爪攻击,而是用腿将我踢飞。这让我有些应接不暇。用脚踢飞自然不会杀死我。

他们是想让我经过几次躲闪失败之后,失去信心从而失去战斗的欲望,这样他们就能轻而易举地将我击溃。

这里是哪?我恍惚地看了看周围,发现前方有一个门。

虽然很痛,但是也离开了这四个人的包围圈,我站起来,赶紧往门外跑去。

门没有关,真的很怀疑为什么在门没有关的情况下还能够打起来,就不害怕被外面的人看到?就算不怕被人看到,要是有个路人甲突然走进来,被利爪给刺中,那岂不是惹出了麻烦。打打杀杀的不好,伤到了别人也不好。

现在根本就不是吐槽的时候。

我察觉到外面的男佣已经不见。

我想,这个人可能是在做禁止别人通行的工作去了。

他先看到这里面有人要打架,就不慌不忙地去做疏散人员的幕后工作,在他紧凑的指挥下,所有人都顺利逃离了这里。

这是得经历多少次战斗才能积攒如此浓厚的应对经验。在感叹里面战斗的狼人经验老道的同时,外面的这些幕后高手也绝不是泛泛之辈。

但是他们经验越老道,对我来说就越糟糕。我放弃攻击他们的绝好机会,转而向门外跑去。这么远的距离去攻击他们,他们可以直接闪身躲过而不必用利爪弹开。这么远的距离攻击他们,不用说,躲过的机会就更大了。

狼人的速度比人类的速度还要快,我分明知道就算我跑到外面去,我也逃脱不了。

其实我向门外跑去,只不过是佯装向外跑而已。如果说真的要逃跑,也只能够往人群多的地方跑去才能逃脱,现在这里哪有什么人群。

估计还没有跑到外面的人群那里,我就被他们一爪子给抓死了。

呼啸而过的风吹来,那是爪子带来的爆破的风声。要是被这样的爪子抓住,我必死无疑。

即使看不到后面的情况,我也要凭借着听觉去感受。或者说,凭借着杀气。当然这是现实又不是电视剧,现实中不可能会有人能够感觉出来杀气。

通过身上的五个感觉器官,我最能够感觉到的是温度。

这是老师教给我的一个判断他人方位的方法。佐叶老师曾经说过的话,在情况危急的现在,我竟然也一点一点地回忆起来了。

然而要捕捉得到萦绕在我身边的温度,而且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对我来说还是有些困难,我在当时也算是赌上自己的性命去感受这极其细微的温度变化。老实说,这已经达到人类的极限了。

尽管是狼人,身上的温度和人类相差无几。

我在奔往门外的一瞬间,猛然感知到伸向我的手臂的温度。机不可失,我立即快速地转变姿式,向旁边躲闪。随即我的姿式变成面向对方。接着我举起准备已久的枪——

“砰——”,那是开火的声音。

狼人内心仿佛是毫无波澜,但他其实早就有些喜悦。

他已经知道枪支的破绽之处,而且现在的他与我近在咫尺,他觉得在挡开子弹的下一秒,只要利爪向处于疲倦状态的我扫去,便能毫不费劲地将我切成几块肉片。

他甚至有点想笑——想要微微一笑,并用这微微一笑来缓解一下内心的兴奋。

然后他就中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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