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做了简单的检查,现在正坐在医院安静的走廊里,一位女警陪在我的身边,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因为眼镜被拿走了,当然衣服也被拿走了,说是要作为物证,现在穿的是病号服。
距离事发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可我好像没什么感觉,头一直嗡嗡的响……
“你的衣服我们暂时恐怕不能还给你了,”一位中年男警官走了过来,“当然我估计你也不会要了的……”
我花了些时间来思考他的话,我的反应现在都变迟钝了,“恩……可是,眼镜……”眼镜一定要拿回来的,没有它我可什么都看不见了。
“啊,我知道。”警察叔叔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放着我的眼睛——红色的粗框眼镜,最近很流行。
我接过眼镜,显然已经被擦过了,上面的血迹已不见了。我迫不及待地戴上了它,不知是不是近视的原因,没有眼镜,我总是没有安全感。
“那个,你叫什么来着?”
“房丝缈。”我其实很不喜欢说自己的名字,倒不是觉得名字不好听,只是认为名字是用来让别人叫的,自己说自己的名字,总是让我不自在。
“哦……”显然对方正在想这几个字到底怎么写,不过我也懒得提醒他,因为实在不想多说什么。如果刚刚有人掉到你身边,还溅得你满身血,要是你还能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那才奇怪呢!
“你不用担心,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家人来为止的,他们正在路上。”奇怪的事,就发生在那一瞬间——那位警察的头顶上突然出现了黑紫色的东西,好像是火苗的样子,还在不停地摆动,更可怕的是那紫色雾气竟然长了眼睛和嘴巴,它还在说话,“真是麻烦,还不快点结束,我都想回去睡觉了,为什么我非得陪在这个小丫头啊?”
我呆住了,难道是我神经错乱了?我看着远处其他的人,他们头上什么都没有啊,我又看了看一直站在我旁边的女警,她的头上竟然也有紫色的东西——“这家伙又在装好人,切!”
难道是我惊吓过度,得了妄想症?我摘下眼睛,揉了揉眼睛。
“你没事吧?”警察叔叔关切地问着我,头上的紫色消失了,我松了口气,“没事。”我把眼睛装到了口袋里,我隐约察觉也许是眼镜的问题(也许只是希望眼镜有问题,而不是我吧……),这时父母赶来了,他们显然是吓坏了,其实我倒还好,只是事出突然,一时还没缓和过来罢了……
就这样在医院住了几天,做了N多种检查,一切都很正常,父母也放下了心,周六的下午,我在病房收拾行李,准备出院,爸妈给我买了新眼镜和衣服,他们说原来那些衣服什么的都不要了,不吉利,但我没告诉他们我把眼镜拿回来了,而且通过这些天的观察我发现,原来的那副眼镜在别人对我说谎时好像可以看透他们的内心真实想法,还有就是如果这个人离我距离很近的话,他在想一些不好的事的话,我也是可以看出来和听出来的。我想它也许还有其他的功能吧,这些就有待开发了。
当然也不排除我可能真的精神失常的可能性,不过精神病患者会怀疑自己有病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除了戴上那副眼镜是会不一样外,其他时间还是很正常的。
我想着想着,又偷偷拿出原来那副眼镜,看看爸妈没在,他们应该还在给我办出院手续,就赶紧换上了这副眼镜,病房没有其他人,此时我看到的世界和平时是一样的,说不清是安心还是失望。
一向安静的走廊突然热闹了起来,我走到外面,询问附近的人,结果是:右丞相——启天胜,来这家医院视察工作了,这个人好像就爱突击检查,杀你个措手不及,其实我觉得这种做法很好,要是提前通知,还能查出个屁啊。启天胜这位50多岁的老人应该算是我的半个偶像吧,说他算半个是因为我对政治没什么兴趣,如果硬要说支持谁的话,那就是他了,他制订了很多新的规定,但它们并未进入律法中,充其量只能算是地方规定吧,而且目前只在我们这座“中鑫市”(鑫国的首都)试用,启丞相一直致力于能把这些法案写到律法中,总体上来说,算是个为百姓着想的好官吧,尤其是在现在这年头……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个声音让我恐惧,我四下张望,可是为何大家都没有反应呢?这时,我看到了那熟悉的火焰,但不是黑紫色,而是红色——像血一样的鲜艳,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着朝我这边走来,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但那火焰好似要吃人一般,我仔细观察他,发现他右手处,有东西在闪光,是刀么?我不敢妄下结论,出错了我岂不是要倒大霉!可是丞相从反方向走了过来,已走到了我的身边。
“杀了你!”男子也快走到我身边了,火焰越来越高,我觉得他下一秒就会冲过来。身体本能的反应好像总比大脑快,我叫了一声,“小心!”一把抱住了丞相,想把他推开,而这时男子也拿出来刀刺了过来,我听到了刀刺破我衣服的声音,而后背也感觉到了冰凉的刀尖,完了,这回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