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入清溪,
橘红玫瑰叶,
赤血染山石。【注】
——【美】埃兹拉·庞德《落红——仿曹植》
……
暗影界,极西之地,无边沙海之内。
无边沙海——就像它的名字一样,以沙为海,无边无际。 沙海环境恶劣,当中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极少,仅有少数一些沙漠绿洲可容人类居住生存。
玉泉湖便是无边沙海中少数一些可供人居住的沙漠绿洲之一。
绿洲东西长一百余里,南北宽七十余里,东高西低,东面有山,名曰玉泉,山高数百米,其上树木林立,云雾缭绕,山下便是整个绿洲的生命之源——玉泉湖。
玉泉湖面积十几平方公里,湖水源自一条地下暗河,水量极大,水质清澈甘甜可直接饮用。
玉泉湖绿洲上千平方公里土地上的十来万人口,无数鸟兽,全靠这一湖清水供养。
在茫茫沙海之中有如此宝地,光是这一点就已是各方势力争相占据之地;更何况这玉泉山,本身更是一条二阶上品的星陨石天然矿脉!要知道在这片无边沙海,星陨石的用途极为广泛,不仅打造出来的兵器比寻常钢铁更胜一筹,还是各系新派家族用来培养战争巨兽这样的恐怖武器所必须的材料之一。
新派家族虽然是暗影界目前实力最强的大势力,但其内部本身并不团结。更何况还有历史更为悠久、底蕴更为丰富的老派家族也想分一杯羹,再加上其他的二三流势力以及本地的游牧部落在一旁虎视眈眈,导致了玉泉绿洲的形势极为复杂。
其实,玉泉绿洲自四百年前被人第一次发现以来就一直是一个动荡之地,各种势力盘根错节于其中,每年至少要为抢夺矿源而发生不下十次的大型血战;至于小规模的械斗,更是每天不断。
不过,若抛去这些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占玉泉绿洲大部分人口的普通民众,则主要居住在玉泉湖绿洲三座小镇上,或耕种田地,或放牧牛羊,过着自给自足的无忧无虑生活。
当然,这些普通人也不可能不受影响,因为无论是星陨石矿脉的开采挖掘,还是运输传送,都是需要大量人手的——而这些任务,自然就落在了普通人之中的青壮年劳力之上。
在各方势力许诺的足够利益的驱动下,哪怕明知每个月都有不下于七八次的矿难发生,还是有不少人铤而走险,深入玉泉山脉之下开采星陨石。
而此刻,在云雾环绕的玉泉峰上,新派家族周氏下属的分支、“光”字辈的二长老周武正在营地里与一众属下商量进一步开采矿产的重大事宜,突然,一道火光忽然穿过峰外的云海落到了他面前,从中传出了外面星陨矿上周家管事极度惊慌的声音:
“使徒大人救命,我们的矿洞被袭击了!”
“什么?!”
周武眉头一皱,不禁冷哼一声。在这玉泉绿洲,他们周氏家族虽不敢说一家独大,但绝对称得上是一霸,连老派家族也鞭长莫及;而此刻被他们视为珍宝的矿洞居然被袭击了?!
“矿洞是被什么袭击了?是人,还是那些沙兽?”
一干周家下属听闻此言,身上纷纷迸发出一阵凶气,连声问道。
他们口中的沙兽其实是生活在沙漠之中的各种暗影兽的统称,因世代在这无边沙海之中繁衍,故而绿洲里的人称其为沙兽。
且说这周家管家只是一个普通人,哪里禁得起这样的气势压迫?顿时双股颤颤,险些软倒在地。
“起来,慢慢说。”
周武自知失态,连忙收敛了气息,用一种平和的语气问道。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速度太快了;”周家管家缓了口气,还是心有余悸,“我们的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如此看来,应该只是一头速度快点的沙兽罢了。”周武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皱了皱浓眉,“看守矿洞的守卫可是有几个达到了二阶使徒的水平,居然能被一个照面秒杀,看来这头沙兽应该是一头至少三阶以上的暗影兽。”
沙兽袭击矿洞的事件并不罕见,但能惊动周家高层的,却也不多。按照惯例,一头实力至少在三阶以上的沙兽来袭,需要派出五阶的使徒前往镇压,才能保证万无一失——而这里唯一的五阶巅峰强者,正是周武本人。
“看来需要周大人亲自跑一趟了。”周围的人纷纷叹道,虽然他们普遍也都有着三阶的实力,但面对一头速度极快、还不知是什么种类的同阶沙兽,没有谁心中能有十足的把握。
此言一出,其他人刚想随声附和,却发现周武大人仍然坐在座位上,沉默不语。
“周大人……?”一个亲信试探问道。
“好了,就让我儿子周斌带上几个三阶使徒去清剿沙兽吧,他心思缜密,本身又是三阶巅峰实力,区区一头沙兽不足为惧。”
众人闻言均是一惊。要知道周斌可是大人最为器重的子嗣,天赋卓绝,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实力,大人又怎么舍得派他出去呢?
莫非有什么更大的事情需要大人亲自坐镇?
在场所有人脸上都不禁露出惴惴不安的神情。
“看到远处那片云了吗?”
为了制止慌张情绪的蔓延,周武也不打算隐瞒,他伸手遥遥一指。
“云?很正常啊……”
众人抬眼望去,都有些不明所以。只见这朵不大的云彩正在天边懒洋洋地飘浮着,遮挡住了毒辣的日光,为下方投下了一片凉荫。
虽说这里是灼热的沙漠,但天边偶尔飘过一两朵,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等等,很奇怪,这朵沙漠上空的云里好像夹杂着冰雪的冷意……”正在众人摸不着头脑之时,一位感知敏锐的强者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冰雪?那就对了。”周武原本不怒自威的国字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恐惧:
“因为,这朵云里有她的气息……”
……
【注】卷首语选自美国意象派诗人埃兹拉·庞德(Ezra Pound)的Ts’ai Chi’h(手动斜体),译文为笔者自译。原诗如下:
The petals fall in the fountain,
The orange-colored rose-leaves,
Their ochre clings to the stone.
(PS1:春节回来更新几天咯~祝各位读者新年快乐!牛年吉祥!牛气冲天!)
(PS2:我在想要不要给女主加个变身形态技能,平时黑发黑眸,身娇体软性情温柔;开启第二形态后化身雪吟,银发蓝眸,又美又飒性子冷→_→好吧,感觉有点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