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天是阴霾的天,深沉的阴色直埋进天际,却始终都看不见有放晴的时候。
面积窄小的喷水池旁,固定在一边的长椅上,周心弦一个人坐在那里,双手放在自己的**,脑袋在那里从低下去的时候就没有动过。
出了莉雅的办公室,一直以往都只是一个人的他找到了一处可以让他一个人能静静待着的地方。
那个地方没有人经过,也没有人会去打搅,这也是他在不经意找到的。
在这儿他倒是没有看见有人经过这里,那些一般路过的,也只是眼前这所学校里的那群学生或教师。
他觉得现在色天怪冷的,所以穿上了他拿在手里的黑色风衣。
在低着个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事后,拿出一本书后,翻开了拿出来的这本书,然后个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里面的内容。
他随身除了带了大量致命的武器外,也会戴上几本书放在身上,带书的目的除了学习外,书可以使他能够专心致志而不被别人打搅。
看书时,他摆着一张冷酷的扑克脸,他的那张始终也没有情感的面孔,就如他的名号“致命死神”。
死神生活在地狱,终日都会戴着一张可怕的面具,始终都不曾有人看见过他面具下的那张脸,也没有人能见识过他的本来面目。
在他始终也未见到笑容的冰冷外表下,是不是如死神的面具一样,将最真实的他隐藏在了他的面具之下。
笑容这东西,早在那场仪式结束后,随着还是成人身体的他死后,和他那失去的记忆一块消失。
在消失后,也没有什么可以代替了它。
“原来你也在这里啊!”旁边听到了别人的脚步跟说话的声音。
本来周心弦以为这人不是在和他说话,但是那人说话的声线和脚步声,已经在其到来时表明了身份。
他回过头看了对方一眼,马上脑袋又低了下来,继续看起他的书。
“那个!周心弦,其实我好好的在房里想了想,来还是过来向你答谢昨天晚上的救命之恩。”夜心茹一瘸一拐的过来站到了他旁边,转而态度又变得强硬,“但是今天早晨的那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向我道声歉,我只是到你面前对你说别打呼噜,你就拿出刀子指住了我的脖子,像这件事说什么你都必须得向我道声歉。”
[那容许我拒绝。]
[我也不接受你的谢谢。]
周心弦在本子上写的这些句子,夜心茹看过后瞬间感到很尬。
“你这人的性格也太夸张了吧!”夜心茹已经觉得无语了。
现在的处境,真的就如西伯利亚的寒风飞来,令自己的热情一下子熄灭。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周心弦拿着本子盯着她。
“你能到这里来,我就不能来了吗?”夜心茹说道。
[你可是受了重伤!]
[难道不应该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
“我可不是遇见麻烦事就退缩的人,这样的小伤就让我待在床上休息,这简直就是在小瞧我。”夜心茹冷冷的哼着,举着她受了伤的手臂,抬着胸部理直气壮的说。
在周心弦让莉雅给带的被拖着离开了医务室,睡在床上的夜心茹便已经难以睡着。
当她睡不着以后,便选择了去外边走走散散心。
恰好在外边遇见了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见他一个人拿着书坐在那儿。
虽然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可看书时的目光却是呆滞,他自己心思的不在书上,而是在别处。
面目表情的脸上,却带着一脸的忧伤。
见到这样的他,让夜心茹对他产生了好奇,在想这个很拽很嚣张的小子,却在不经意的时候流露出一张悲伤的神情。
夜心茹看到了他,对他即使很好奇,但是却没有想过要过去和他说话。
和他说话他又不会去理会你,即使他会和你说话,也只是拿出他自己的笔记本,在笔记本上面写字来和你交流,却不主动跟你说话。
本该想离他远远的,但还是过来与他说话,说话的主要原因还是要跟他道歉。
昨晚他毕竟救了自己的性命,可是今天早上打呼噜打搅了她,而且又对自己动了刀子,这些还是饶不掉他的。
现在果然和预料到的是一样的情况,一个人时流露出忧伤的神色,当她到了他旁边以后态度又和刚见面的时候那样冰冷无常。
周心弦往旁边去了一下,让出了一个位子出来。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表现出来的意思是希望让夜心茹坐在他旁边。
“真的谢谢了。”夜心茹低着头答谢道,便走过去坐在了他让出的椅子那里。
[坐够了就回去休息!]
“我现在可是已经在休息了。”夜心茹向边上看着说道。
[在外边呆久了,会使你的伤口开裂!]
“这绷带包的这么的严严实实,我的伤口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开裂呢。”
周心弦收起了他的本子,他可不是一个喜欢啰啰嗦嗦的人,说那么多话可是很不符合他自己。
“昨天晚上可真的是很危险,如果我死了的话,那么那个女人就会找上夜心月。如果夜心月因为我的死,而被那个人杀死了,就真的是我的失职。”夜心茹左拳握住,她个人的脑袋瞥向另外一面,想着那个人的事情。
[你说那个人?]
本不想继续交流的周心弦,在本子上写着。
[那个人迟早会再见面的,那时若是见到了,那就是我的任务呢?]
“今天晚上我必须得回去照顾夜心月,让这孩子一个人待在家里,实在太过危险了。”这时候的夜心茹已经起身,个人义正言辞的说。
但在看见周心弦本子上所提到的任务之后,她又再次坐下。
“任务?难不成昨晚救了我,只是因为你的任务。”夜心茹表示好奇,“那是什么样的任务?”
[你问这事做什么?]
本子上写的字很大,抬起头后的他眼神冰冷的瞅了她一眼。
“我想知道你的任务。”夜心茹激动的说道,“你那任务,一定是跟昨晚那个打伤我的那个女人有关系。在昨天晚上,那个女人说了在杀死我以后,要对夜心月下手,这明摆着那个女人主要还是冲着夜心月来的。恐怕想对夜心月不利的可不光是她,估计其他的人也会相继赶到。”
刚才也还只是听见夜心茹在旁边叽里咕噜说了很多的话来。
瞬间,在这一瞬之间,周心弦忽然感觉在他的大脑中 出现了一道旋风,那道突然刮起的旋风使周心弦的双眼出现了晕眩。
这场晕眩给他带来了头疼的症状,头疼转眼间让他的脑袋感觉已经快要炸裂了。
(这是?)
周心弦抚摸他的额头,头疼眩晕的症状在他看来可是不曾再有了,但是今天为何突然间出来了。
出现了这么一个大面积的疼痛,他只是记得是在那一次的仪式里。
那次的仪式里,接近死亡的头疼晕眩,那次在他回忆到的时候,便会经历过那一次的情况。
世界仿佛已经停顿了,在他的眼睛里面,旁边的夜心茹已经不在,就连这个世界,也变成了黑暗。
整个世界他看见已经消失,而他则坐在这张他正坐着的椅子上,只有他一个人。
在这黑暗的大环境下,头上忽然掉了下一阵雨,雨滴落在了他的鼻尖前,瞬间在他的耳边听到了雷声。
他记得自己待着这里时,头顶上的天空已经是阴霾的天气,这一切只是他因为自己的脑袋痛产生出世界消失的假象,天空还是那片阴霾的天,而雨也是因为积满的阴霾天气的原因,从黑沉沉的云朵里掉下来。
(一切只是环境,只要一直把眼睛合上,那么现在身处的幻境也就消失了。)
他捧着自己的额头,像雕像沉思者那样,什么都不去想的待着原地。
只要乖乖等着头疼的症状消失,那么他也就能从现在的环境里解放并回到现实中。
满天的大雨倾盆降下,在雨水中,周心弦的衣服已经被这场大雨给弄湿,他的蓝色过肩头发黏在他的大衣上。
从旁边可以听见时间的齿轮转动的声音,他知道发出这声音的本不是旁边一直叽里咕噜说个不停地。
身边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巨大转表,转表上的秒针在不停地旋转着,齿轮的声音和钟表的声音在转动的时候发生了共鸣。
瞬间面前出现了更多的时间钟表,那些钟表指着的时间都是差不多一样的,它们聚在一起时发出了比单独的一个更加巨响的声音。
等聚在一起的钟声超过雷声以后,大雨磅礴中,闪现出了某个人的身影。
某个人穿着和他一样的黑色大衣,手上也是拿着一把长柄镰刀,也一样留着一头幽蓝色的过肩头发。
但在和他正面对视时,却看到了那个人苍老的脸庞,下巴长出了黑色浓密的胡茬,一个早已经步入中年的大叔。
那张看起来苍老的脸上,却还是存有过去年轻时的容颜。
他跟面前站在大雨之下的大叔,穿着与外表都无尽相似。
如果他没有变成现在这样子,那么站在雨里的大叔,或者也就是现在的自己。